第212章 并未发现车
他怎么能不明白曹总什么意思?许承言不碰他送来的女人,已经是不给他面子,但他还不至于因此而生气,可这个驳了他面子的人现在又来揷手管他的闲事,在他面前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这口气他要是也咽得下去,未免太窝囊了些。
许承言笑笑:“要教训个女人还不简单?不过倒也多亏她把我吓醒了。我这脑袋一清醒,就想起刚才和曹总谈的合作来了。
这事确实是越快越好,我明天就让法务部拟份合同出来给曹总过目,曹总觉得如何?”公事上的适当让步,自然比一个女人重要得多,曹总这才敛起了眼中那股怒意,抬起酒杯对许承言笑笑:“干一杯。”
许承言陪他喝了两杯,叫卢斌领着那女孩出门。女孩伤得不轻,但还没到致命的地步,第一反应不是去处理伤口,而是对着许承言连连道谢。许承言摆摆手,想叫她赶紧去医院。
看着她那副泪眼婆娑的模样,又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要做这行?”话一出口,他突然想起来,当初也问过赵虞类似的问题。
那时候赵虞是怎么回他的呢?她说:“你知不知道嫖客劝
女从良,一直都是件可笑的事?”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
女,可她同样不得不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那时候她的语气,是何等自嘲。女孩眼中挂着泪又不敢
下,只凄然道:“我妈病了。需要很多钱。”
不是什么高明的说法,做这行的女人,十有八九都会为自己编个凄惨的身世,而又有一大半都会找这个理由。
若是在从前,许承言大抵会在心里嗤笑,和那位曹总生出同样的想法:当了子婊还立什么牌坊?又没人
着你出来卖?可此刻看着女孩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终是摇了头摇,问:“要多少?”女孩明显被惊到了。愣愣地盯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趁入行不深,早点回头,这行的钱没那么容易挣。”或许有些人运气好,能找到个正常的金主,轻轻松松就不愁吃穿、名牌傍身,或许有些人运气一般,遇不上金主,但碰到的客人大多只需要上
发怈
火。
可还有很多人遇到的都是那些不把
女当人的嫖客和金主,各种
、暴力、群p,腾折出人命的也比比皆是。女孩依旧定定地看着他,眼泪却已经大滴大滴地滚落。
许承言受不了这种眼神,不耐烦地迈步就走,只给卢斌丢了句:“她要多少钱给她,从我账户转,我对她没趣兴,用不着她来报恩。”
走出去了好远他才听到女孩痛哭
涕又不断感谢他的声音,至于这些声音是不是真情实感,她的话会不会全是谎言,他也懒得去计较。
夜
已经深了。冬曰的街头越发冷清,听着卢斌问他回哪里,许承言却一时答不出来,他有很多房子,有无数个住处,可现在竟莫名其妙地觉得,根本找不到容身之处。沉默了许久。他沉声道:“去清河湾吧。”
那栋赵虞唯一去过的别墅,他一边害怕进去,一边又忍不住想进去。卢斌认真开着车,半晌后又听到他问:“薛湛还没回来?”
“没有,我已经跟华璨的王秘书打过招呼了。薛董一回来她就会通知我。”卢斌也实在不明白老板怎么就这么着急找薛湛了。
两家公司最近也没什么重要的业务往来,薛湛不过是出个差,怎么他天天催着问回来了没有?要是真那么急,直接打电话商量不就行了?想到这儿,卢斌突然愣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
那位薛副董应该不是去出差了,或许是带着某个人度假去了。早上九点,卢斌收到王杞的消息,薛湛回来了。
他简直欣喜若狂,握着机手就往许承言办公室冲,而他那位老板果然比他还要激动,连外套都顾不得穿就已经拿着车钥匙出门。
考虑到这阵子老板都没休息好,开车有风险,卢斌只能贴心地跟了上去,都不用特意
待就把车开去了华璨,他一直在车里等着。可心里又有些担心,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老板跑去找薛湛。
也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的时候,许承言却已急匆匆地从电梯下来了。比他预想的快得多。
“去梧城。”***梧城二中是全市最有名的中学,近两年学校才完成扩建,连带着周边的商铺也全都重建了一遍,校外的街道一眼看去倒是宽敞又整洁。
一到放学时间,外面的商铺便热闹起来,不上晚自习的生学纷纷回了家,需要上晚自习的走读生则都三三两两地结伴到小餐馆吃饭。
副驾的车窗只打开了一点点
隙,但还是有浓浓的饭香味传进来,看样子旁边这家餐馆的味道很不错,也难怪生学们都喜欢往里面涌了。
冬曰天黑得早,餐馆里已经开了灯,透过左侧的玻璃门往里看去,能清晰地瞧见收银台那道纤细的身影,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许承言总觉得,她好像又瘦了。
收银台设在门口,吃完饭的生学离开时都会自觉买单,很多都拿着机手用二维码支付,有些用现金的便需要她动手找零,她的左手应该是还没恢复好。
看着使不上力气,连取零钱这样的事都是靠右手完成的,所以动作有些缓慢,但她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生学们也没跟她计较,有些男生似乎还会与她多聊几句。“这家店什么时候来个这么漂亮的收银员了?”
“得了吧你,看上去比你大好几岁,这你也惦记?”“谁惦记了?我就是好奇,长这么漂亮怎么跑来这种地方给人打工?”
“你没看到她手有问题?残疾人当然只能来这种地方打工了。”听着出来的几个生学议论纷纷,许承言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赵虞左手上。隔得不算远,里面又灯光明亮。
他依稀能瞧见从她风衣袖子里
出来的那截手腕上戴了个黑色护腕,应该是用来遮挡那条可怕的伤口的。
她的肩上同样有条狰狞的伤口,也不知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从下午到现在,他已经在车里坐了整整三个小时,她一直在店里没出来,并未发现他的车,而他也一直没有勇气进去。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他今早急匆匆地以公事为由去找薛湛时,薛湛说的那句话:“她不想见你。”他的伪装被毫不客气地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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