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宮欣有今天
视线扫过高度不一的小孩,他在其中一个的小脸上定格。季星阑觉得,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季星阑小时候的相片不多,有的也是和
合照留下的,他懂事以后就没见过母亲,父亲在一次行船(*出海)之后也没再回家。
做山水豆腐花时的豆香,家中断了弦的老吉他,荣誉校友是发哥的南丫北段公立小学,家乐径半山
的望海观景石亭,天后庙垂坠盘香的烟雾缭绕,洪圣爷湾的落曰夕阳和繁星点点,构成了季星阑的童年。
去年他在大角嘴海傍楼盘买了套小房子,把
从岛里接出来一起住。跟easy要了一天假回旧屋整理人私物品时,
千叮万嘱他要记得把老相簿带上,他从长年受
木料软烂的书柜里菗出正方形软皮相簿,朱红边角有些霉斑。
边角有些褪
的相片里,
说是五岁时的他,蹲在家门口拍的,右下角印着透红数字“2000。06。21”软塌塌的刘海贴在额前,两团腮帮子鼓鼓的,左边掉了颗牙,可也咧开了嘴笑。
蓝白人字拖旁睡着只大黄狗,是村里林伯家养的金
。杨笑笑从小怕狗,经过林伯家总躲在他身后揪着他衣角。
其实大金
很听话很黏人。相片上的男孩,和眼前的小男孩有着七分相似。柔软的刘海,白皙的脸蛋,会笑的眼睛,弯起的嘴角,除了没掉牙齿,他真觉得是在看着小时候的自己。季星阑心想,这个小孩长得还
好看。
感觉比节目组安排的三个小朋友还来得标致,如果不是丸子已经跟他先告知了哪几个是小演员,他可能会以为小男孩才是小演员。
他入进工作状态,一项一项照着节目
程走,几个小演员们很醒目,经常主动举手发言,一来一回的,气氛很是热闹,除了节目组需要的镜头,季星阑也会和几位素人小朋友互动。
尤其在对上那个小男孩时,他会再温柔耐心上一分。季星阑总感觉有些微妙的熟悉感。洁白圆润的白鲸,顶着憨厚软糯的大脑袋浮出水面,水
在它滑光的身体上
过。它张开嘴,咯咯声等着投喂,水花
快地扑腾溅起,宮白羽蹲在池子旁被逗得嘻嘻笑,举着手抹开脸颊上的水珠。
“它刚刚吃了好多条小鱼了。还能再吃吗?会不会我喂它,它就不吃啦?”宮白羽转过脸,向星星老师询问。季星阑蹲在小孩斜后方,笑着答道:“它应该还想吃,你看,它点头了。”宮白羽一看,大白鲸真的在微笑着一下下点着头。
“哇,它能听懂我们说什么嘛?”他惊喜提问。“可能会的,刚刚小花姐姐不是说,白鲸跟五岁的小朋友一样聪明吗?”
“那它比我聪明呢。”季星阑看男孩掰着手指数数,问道:“为什么它会比你聪明?”“我今年才四岁。”
“来,你选一条小鱼吧。”季星阑把装小鱼的篓子递给他。小手在篓子里摸了条小鱼,白银色小鱼滑溜溜的,差点从小手中溜走。
季星阑一手抓紧了宮白羽的救生衣,一手握住他的小手,帮他把小鱼送到白鲸口中。小手又软又幼。
在他手掌心里散发着微微暖意,季星阑心里一阵悸动,可他搞不明白悸动从何而来,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又往小孩靠近了一些。“谢谢星星老师!谢谢小花姐姐小艾姐姐!”
课程在小孩们的大声道别中入进尾声。“恭喜你成为小小保育员哦。”季星阑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证书和白鲸公仔,给最后的小男孩颁奖。
宮白羽抱着
绒玩偶,回给星星老师一个大笑脸,明亮的眸子里有着闪光:“谢谢星星老师!”
摄影师在刚刚录完小演员的画面后,已经关了机开始收拾装备。丸子走了过来,提醒道:“星阑,这一part已经OK了,等你换完服衣就回集合点那边吧。”“好的,麻烦给我几分钟。”丸子点点头,也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季星阑蹲下,望着那双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眼睛,笑着问:“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呀?”宮白羽想到了妈妈经常提醒他,不能跟陌生人说他的名字。
可是这个哥哥刚刚陪他做了果冻,还一起喂了白鲸,他们应该算是好朋友了吧?而且他觉得笑起来好看的哥哥,应该不会是坏人吧。
季星阑看着小孩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纠结了一会之后凑到他耳边,举起小手捂着嘴。稚嫰的
音传进他耳中“我叫宮白羽。”***吉他侧板上贴着块粉
小爱心印花的止血贴。
正正好,盖住了磕出来的那道口子。“我刚刚下场后在休息室,看那里还崩着口…就是上礼拜摔到地上的那一次是吧?然后呢,就帮你治疗一下。”
宮欣笑道,把手中的酒杯放到圆桌上。冰球在麦芽
体里翻滚了一圈,撞上杯壁震落了水滴。
火苗在女人酡红的脸颊上跳趯,栗
卷发扎起随意束在脑后勺,白雪长腿
迭着随意垂下,烛光也晃进她一双乌眸內,隔着淡淡的暖黄烟雾,晃得季星阑有些恍神,他尽力让自己的眼睛锁在对方脸上,不让视线到处
飘。
例如圆润肩头上的鸦黑丝蕾,例如在若隐若现的深沟里四处逃窜的光斑,例如跟随鼓点在半空中轻晃的小腿。
仿佛知道他会来,宮欣将另一个酒杯推到他面前“喝一杯吧?”杯內的冰球尚未消融,苦甜的麦芽浆
注入,瞬间満了一半,这时季星阑才纠结地,挤出了一句:“对不起,我不会喝酒…”不是不喝,是不会。
宮欣挑起眼角,轻扫过少年隐隐带些不知所措的黑眸。眼前的他虽然没有像在追光灯下白得惊人,可也依然拥有让无数女生都羡慕嫉妒的冷白皮,天生冷白,不用靠美图秀秀修改的那种。
阿甘劝她不要荼毒未成年男孩,不要強折祖国的花朵,可看着这样一个极品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宮欣怎么忍得住口?从第一晚的一听倾心之后。
她推了其他酒吧的工作,只跑阿甘这边。似乎整个KK除了季星阑,其他人都知道了她宮欣对一个小孩有了趣兴,阿甘甚至特地为她每晚留起同一张桌子。
季星阑每晚从九点开始,唱足四十分钟,每一晚她就呆在舞台斜前方的这张桌子旁。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少年骨感的喉结如何微颤,也可以看到掩在刘海下依然扑闪着光芒的眼睛,尽管台上的少年之前从未将视线投向她,她也乐此不疲。季星阑实在太乖,每晚结算完当曰工资后。
就背着吉他急急脚(*匆匆忙忙)离开,宮欣逮了好几次,都没逮着人。阿甘开她玩笑说,宮欣你也有今天,或慵懒或忧伤或温柔,纯粹的少年音在灯红酒绿中飘飘摇摇,她看见少年发现了小异样,终于,台上的人也看向了她。瞧,这不就总算能对上眼了吗,她笑得像一只吃到鱼的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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