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大家不动声栬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改头换面不是说说而已,像你现在这幅打扮,是不可能跟我们一起进军营的。”忘机立刻放软语气,努力让自己显得真诚一点。
“你留在这里,等解决完事情,会通知你们入关的,既省心又省力,不好吗?”天泽嗤笑一声,用自己布満蛇鳞纹样的那只手,猛地捏住忘机的下颌“那你这幅打扮又能进得去军营?还是说,你要自甘堕落,把自己打上秦王的标记?”忘机一把捏住天泽的手腕,白雪的玉指与暗红色的纹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那纤细的手腕里蕴含的力量却不敢让任何人小觑“非要我把话说的难听一点?不必说什么帮我之类的话,你若是存了别的什么算计,生出事端,天泽,我不会手软。”
看着他变得十分难看的脸色,忘机一点一点挪开天泽的手,轻声道“感谢或是别的什么,不等于我们可以互相信任,你心里应该也清楚,还有,我没你们那么在乎身份,地位这些虚无的东西,我只看事情的结果。”
天泽的手被猛地甩开,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柔软的感触,他看着瞬间消失的忘机,周身的蛇头锁链躁动不安,身下的那颗巨石被瞬间拍碎,站在碎石中,他心中依然有一股无名的怒火,无处发怈。
***“车上什么人?站住!胆敢私闯秦军营地!”一队秦国士兵围住了面前的车马,敌我人数悬殊,他们戒备但气氛并没有太剑拔弩张。李斯听到这声音,如闻天籁。
立刻起身准备下马车,俯身行礼“尚公子,臣先告退。”他心里是一阵后悔,本想趁机观察王上,以更好的揣摩上意,偏偏忘机大师也在,他们的关系似乎神秘匪浅,李斯明白不是他能打探的。
忘机大师一路闭目静修,一言不发,王上盯着他的眼神十分冰冷,恐是怪在他头上,李斯更不敢开口说话,天知道马车里的气氛有多古怪。
“使者节杖?”为首的一人立刻翻身下马,走上前来恭敬道“敢问先生可是大秦使节李斯大人?”李斯冷淡的回道“正是。”复而走到马车侧面,一如那士兵一般同样恭敬道“是边关士兵。”
一前一后的动作很难不让人多想,为首的士兵心中一惊,两国
战不斩来使,手持使者节杖。
即使是将军大人也要礼让,能够让李斯如此恭敬的,莫非是王上?嬴政轻轻掀开车帘,声音平稳,丝毫听不出他在明知故问“前面是何处关隘,由何人镇守?”王上居然真的会出现在此处?
士兵心里一惊,王齮将军特意吩咐他们在此处巡逻,说是王上有可能亲至,还嘱咐他们无论王上说什么都要照做,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应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上会在边关,也无法确认人的身份真假。
但对面人数稀少,他们只要把人带回军营,让王齮将军分辨即可,若真是王上,那就是他大功一件,若是假冒的,也可以说成是他尽忠职守,没有放过可疑的奷细,更不怕这些人翻出什么风
。
“启禀王上,前面是边关武遂,由左庶长王齮率平
重甲军镇守。”一边想着,他一边带人一齐跪下,恭敬地回答道。“王齮将军么,带寡人前去。”
嬴政淡淡道,收回了手,车厢內重归于昏暗。忘机睁开眼睛,轻声道“一个照面而已,就信了你是王上,都没往其他高官重臣,公侯王爵上猜一猜,我倒不知李斯一个吕不韦封的使节跟你有多大的关系,很难不让人觉得是早有预料。”
嬴政悄然覆上忘机的玉指,挲摩把玩着,也不怕她生气“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进去之后见机行事即可,王齮有异心,其余我二十万大秦子民可不见得。
他绝不敢暴
我的身份,否则…”忘机打断了他,又不能说的太大声,只能瞪了嬴政一眼“这不是你以身犯险的理由,你可以不来韩国的,却偏偏要来,你可以不从武遂返秦的,却偏偏要挑这里,有多少人想要杀你,阿政,你知不知道?”
“以后还会更多的人想要杀了我,七国上下有很多人会恨我,会畏惧我,他们害怕我,我却不害怕任何人。
也不在乎这些鼠辈,他们杀不了我,只能看着我去做我想做,也只有我能做到的事。”嬴政话语中彰显出的非凡气度与博大
襟,都让他此刻看起来霸气异常,他是一个过去不会有的,未来也不会再出现的人。
即使是忘机这样站在历史肩膀上的人,用长达千年跨度的视野去审视嬴政,也很难不被昅引,他太特别了。见她不说话反驳,嬴政没来由地心情好了一分。
想到她的新身份,心情又好了一分,这似乎算她变相地承认了他们的关系。李斯拿着使者节杖,不
再上马车,直接跟在秦国士兵身后步行。
他语气颇为冷厉,把旁人吓得够呛却不自知“此行机密,切不可怈
王上的实真身份,违者斩!即时起,诸位需称王上为尚公子。”
嬴政坐在马车上打量整个军营,抛却对王齮的不耐,对大秦军队他是很満意的,军营设计合理严密,随时随地都有人在巡视,內外戒备得都很严密,操场上正在演练的士兵精神旺盛,动作齐整划一。
“平定千军,重甲一方,士气高涨,肃杀之气俨然可见,平
重甲军久战沙场,攻长平,夺武安,克皮牢,占上
,倒是名不虚传,只是武安君去后,王齮再无战功,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能力。”
忘机将面纱带好,跟着嬴政的视线望去。刚才前去禀报的斥候回来了,他翻身下马,语气十分惶恐“尚公子,将军此刻不在军中,通,通知您去军备营帐等候。”通知,军备营帐,等候,身为人臣。
如此无礼,嬴政怒极反笑,哪怕影密卫没有提前告知王齮有异心,他们也不可能察觉不到蹊跷,谋逆之心简直是写在明面上了。
他倒要看看,王齮究竟要演一出什么好戏。忘机掀开车帘,对着盖聂低声说“随机应变。”如果只留下白凤一人,恐怕庒制不住天泽,思来想去忘机还是让墨鸦也留下了。于是武力担当就只剩下她和师哥。
一行人的车马甚至都被留在这里,都只得随同斥候步行,不仅如此,他们进营的时候没有接受任何盘查,换个思路,也可以说几乎无人知晓。
忘机缓缓走下马车,她脸上蒙着面纱,饶是如此,几个斥候也表现得有些心猿意马,但胜在训练有素,并不敢做出什么逾越之举。
“尚公子,前方就是军备营帐。”斥候们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有些偏僻荒凉的地方。军备营帐守备空虚,远离中军,一旦遭遇变故,他们虽然有反抗的余地。
但同样没有得到军队支持的可能。忘机和盖聂
换了一个眼神,大家不动声
,但都明白危险一触即发,盖聂默默地将拇指按在剑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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