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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是错觉吗
 正好有理由不让他送自己离开罢了。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却蔵着三分诡异和一抹血。***

 高奚和莫晦如道别之后回到了家里,把花瓶里原来枯萎的桔梗扔进了垃圾桶,换上了盛开着的这一束。目光又柔和下来,手边的书还保持着摊开的模样,一年多的时间未曾翻动过一页。

 高奚于是又开始阅读起这本书来,她甚至不需要回顾之前的內容,就从这一页读起,记忆自动为她衔接起剧情,畅通无阻。这个“病”唯一的好处就在这了。

 把注意力都投注到书本里,时间便不知不觉的流逝了,等高奚合上整本书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地灯是自动感应的,早早便亮了起来,只不过她一点都没注意到罢了。高奚无所谓的笑了笑。

 她很容易能集中精神去做一件事,也很容易忽视周围的变化,之前莫晦如问她有没有到新朋友,她撒了慌,在别人眼里她几乎就是个怪胎,不动不说话,一坐一整天。

 在国外那一年她都是独来独往,拒绝了任何想和她朋友的人,人人都当她目中无人,性格孤僻,她只是不想再多牵扯罢了。牵扯越多,回忆越多,她就只会更加痛苦。一阵铃声响起,将她从怪诞的想法里拖出来。

 定了定心神,拿起了‮机手‬。“阿季。”尽管电话对面的人看不到,高奚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一种由衷的笑容,来电人是谢季,是她前世今生唯一的挚友。

 “高女士,您已经把我忘到脑后跟了吗?”电话那头传来好友微微抱怨的声音,高奚楞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自从和她寺庙走散。后来的确只联系过一次,简单代了两句自己已经回家住了的事。“啊…抱歉…”那边传来一声夸张的哀嚎“你居然还承认了!就不能哄哄我吗?”

 高奚失笑,知道她只是喜欢这样表达情感,并不是真的在意“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有时间请你吃饭好不好?”“要吃你做的!”“好。”

 “还要吃布丁蛋挞!”“行。”“呃…不要告诉师父…”高奚扑哧一声笑出来,又连忙答应了她。

 “也不准叫那个谁!”那个谁说的是高奚的哥哥高崎,这两人一直不对付她也是知道的,在答应了一堆好友的要求后,她才心満意足的挂了电话,而高奚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其实自己的这个好友和高家也是关系匪浅。谢季口中的师父就是高仇,她这位好友和她半点不一样。

 除了性格比她更开朗以外,身体素质方面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高奚从小体弱多病,谢季七岁单挑五个野孩子还能把他们按在地上‮擦摩‬,越大越厉害,初中的时候一个过肩摔可以撂倒一个成年男

 比起高奚来说,谢季不管是在武力还是性格方面都更像高仇的女儿。谢季初一的时候唯一对自己好的去世了。

 没见过几面的妈欠了一堆的债,她几乎天天被高利贷的人围追堵截,虽然她也很不好惹,长得像男孩子,打架也比男孩子更凶狠,这一点还是和高仇很相似。

 谢季有一天告诉高奚自己准备去报个武术班,毕竟没有技巧的打架还是很吃亏的,前世的高奚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支持了好友的决定。

 但不是每件事都尽如人意,武馆里几乎都是肌横飞的男人,根本看不起这个死倔脾气的姑娘,什么本事都不教她还借着锻炼她的名义揍她,有一次高奚去找她的时候正好看着她被人打得丢出来。

 还脸朝下的摔在地上,当时她一言不发,默默为好友擦掉身上的灰,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高仇的面前,拜托自己的爸爸教她武术,毕竟,论打架高仇认第二都没人敢认第一。于是谢季就成了高仇的‮生学‬。

 但教的却也不仅仅是格斗。谢季的眼神总是透着一股狠劲,还总有一种老子最大的中二气息,被高仇撂倒一次眼神就更凶狠一分,一开始高仇也只是应宝贝女儿的请求,随便教这个看似像男孩子的女孩子一些格斗术罢了。

 谁知道她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但高仇是什么人,既然不服,那就打到你服。摔摔打打之下谢季倒是茁壮成长起来,而至今没被高仇打死也多亏了本身极为出色的战斗天赋。

 于是顺理成章的被高仇收为了正式并且是唯一的‮生学‬,如果说高奚的哥哥高崎是明面上的继承人,那么谢季就是暗地里的接班者,这样一来谢季就越来越像高仇亲生的了。

 恐怖的武力,黑心的手段和相似的眼神,有一次莫晦如见到了她,还嘲讽似的问高仇这是不是他的私生子。谢季乌鲅鱼,私生就算了。

 子是什么意思?没错,莫晦如第一次见她以为她是个男孩子,还是和高仇极为相似的男孩子。

 这件事让高奚哭笑不得,高崎大肆嘲笑,说起来谢季和高崎的关系倒是十分恶劣,每次见面都有种要取对方狗命的架势,高奚要是不在,基本都会打起来,而这些,都是前生的高奚所不知的。

 自己的父亲明面的身份和暗地的身份,家里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自己会遭到‮忍残‬的报复。这些,统统都是在她死后才知道的。

 没错,死后。听说人死之后,身体会少21克的重量,而这21克,就是人的灵魂。这个说法对不对高奚无法得知。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死亡竟不是人生的终点。这个世界上,死亡之后还能感知到世界。准确来说就是,鬼魂。***

 高奚原本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自己浑浑噩噩了好久,双眼看不清,有口不能言,明明拥有四肢却无力驱使。

 她好像躺在一片冰冷的地上,又好像被一团雾气包裹,周围无声无息。好像过了很久,才慢慢有亮光透进来,像久被封锁的黑井里移开了一丝隙,一缕白光在眼前乍亮。难得的。

 她觉得脑子很清醒,没有了那种困扰很久的窒闷感,一切的知觉都恢复了。如同在岸上搁浅了很久的鱼一朝回到大海里,‮悦愉‬,畅快,轻松。动了动手指,虽然还有些僵硬,但也很不错了。

 慢慢的,她试着坐起来,昔曰柔软的身躯僵成一块木头般,高奚甚至觉得在坐起来的瞬间从身体里传来咔咔咔的响动。要不要这么夸张,她无奈的笑笑,自己竟然就睡着了么,明明还说…她突然顿下来,明明什么?

 面上浮出一股茫然,她睡着之前在做什么来着?怎么…一点都记不得了,她努力的回想,向四周看去,还是家里的陈设没错…不过,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感觉…到处都蒙上了灰尘的样子?不应该啊…自己不说每曰打扫。

 但也是不能看见哪里了或是脏了的,有时候高仇还嘲笑她是个小洁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个人的样子让高奚眼前一亮。对了。爸爸!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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