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对不起没事
活动结束时,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向南送阿遥回家,向西和向北送妹妹回家。向晚晚在一楼洗漱完,上楼时有些奋兴,哼着小曲踩着轻盈的步子往黑黢黢的楼梯间走。到了台阶上她才想起灯已经修好。
她
快地跺跺脚,待声控灯亮起,她继续往上,抬眼间瞥见到什么,惊骇地后退一步,几秒后,才不可置信地抬手,
了
自己的眼睛。“辰洸表哥,你咋在这儿?”吓死个人!
盛辰洸就坐在拐角处的阶梯上,手耷拉在两膝盖间,此时一脸的阴郁,似乎已经在这儿呆了好长一段时间。“你说呢?”他不答反问,一双沉潭古井似的眼冷冷地盯着她。
“…”向晚晚被问懵了。她咬咬
,不敢与他直视,结结巴巴地回“我、我不清楚…”
“呵。”盛辰洸嗤了一声,依旧坐在那里。头上的灯就在这刻忽然灭了。徒留深不可测的黑。向晚晚觉得他的言行举止都
怪异,令人
骨悚然,她迅速地跺一脚。
等灯再次亮起,低着头迫不及待地往上走,边走边对他说:“表哥,你回房吧,地上很冷…”她经过他身边,抬脚正要从狭窄地夹道上跨过去。
却见盛辰洸抬起手,抓住她的手,一扭。“啊…”向晚晚低呼一声,再次被他拉住,往下倾倒,稳稳地坐落到他腿双间。
“你!”向晚晚拧着眉,直起上身,又惊又气。所谓“事不过三”这已经是第三次了。都什么跟什么啊!她语气变得怒不可遏:“盛辰洸,你有病啊?”
盛辰洸感受到她滔天的怒气,她的不可理解,他却没有解释,只是保持原有的势姿,双手不松懈地紧搂住她。
“喂,你再这样,我喊人了…”她愤懑地在他怀里挣扎“姑母要是看到你这样,会被你吓坏的!”盛辰洸却无动于衷,下巴倚在她的肩膀上,手还往她
上去靠。
“你个
狼…”前两次他是生病不清醒,对她举止亲密她还能理解,但现在他又没生病,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不符合兄妹间的行为范畴了。
向晚晚被他的一系列动作给吓得不行,张嘴就要咬他近在咫尺的脖子,以示威严。可就在她的嘴
碰上他脖颈上的脉搏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他不同寻常的理生反应,他在发抖。轻微地抖,四肢都在抖。
“喂,盛辰洸,你怎么了?”她放弃咬他,手足无措地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冷。”他僵硬地吐出一个字。
“回房就不冷了。现在就回房。”向晚晚慢慢脫离他的怀抱,站起身,扶着他便要往上,却听见他说:“去你房间。”“啊?”向晚晚张大了嘴巴。***他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在清醒时经历梦魇。
此时呼昅紊乱,没人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天人
战。好半会儿,他冷静下来,睁开眼,主动与她隔开一定距离,他语气淡淡的,难得地开口解释:“我房间的电被你堂哥切断了。”
“…”回想晚上吃烧烤时向南意味深长的表情,向晚晚反应过来,原来二哥是给盛辰洸整了出恶作剧?难怪…
“今晚我睡你房间。”他的语气不容置喙。轮廓分明的面容,坚毅的下颌,清冷孤傲的身形,他这样的人,似乎说出什么奇怪的话都合乎情理。好端端地为什么长这么耐看?她居然埋怨起来。
怪他容貌过于出众,
迫人给他优待,害她没办法再正常思考,她红着脸试图拒绝他的要求:“那、那你也不能去我房间…我…别人都没去过的…”
只是声音轻如蚊呐,没什么实质
的说服力。盛辰洸却将手掌搁在她发顶,出乎她意料地轻轻
了
,打断她所有的思绪。
“听话。”他声音低沉,带着点她从所未见的温情,整个人好似清风明月,赏心悦目。向晚晚屏住呼昅,脸爆红,红得里里外外透透彻彻…心怦怦狂跳,她无所适从。
感觉就跟恋爱了一样,她呆瓜兔子似的睁着双大眼睛仰头望向他,他一身黑色的羽绒衣,高领深
衣衬得他肤皮愈发的白。
那双眼睛噬人心魂,似乎装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此刻在夜光下安宁得令人沉醉。上头的灯再次熄灭。向晚晚忙不迭地剁了一脚,心开始动摇,嘴里却不依不饶:“可是…这样不好…”“我明天得回京北。”他说。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句,向晚晚呆住,一时间忘记自己要说什么、要干什么。
身体比她大脑要更快做出反应,她的心沉甸甸地,満了又空,空得支离破碎,她惶惶然地开口:“这、这么快啊…”“嗯。”他点头。
向晚晚发现自己居然空前的不舍,她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的反应为什么会这样強烈。按道理。她该觉得松口气的啊…“那…我还没送你礼物…”她从原本的中气十足变得战战兢兢,一听他要走整个人就魂不守舍,她伸手急忙去小垮包中掏钥匙,上楼朝里走。
经过走廊,打开自己的房门,摁开墙上的灯,
来一室透亮,果真,他的猜想是对的。盛辰洸随后进来,往屋內一扫,眼里生出别样的情绪。
很小女生的房间,窗帘和
罩都是粉嫰嫰的,墙上贴着一些动画片的海报,杀生丸、犬夜叉之类的,窗户前边放着一台
纫机,上边有一个礼品盒。
向晚晚将那礼品盒捧过来,
到盛辰洸手上,眼睛却不敢和他对视:“这是我自己做的,寸尺不知道是否合适…希望你喜欢。”淡淡的馨香扑鼻而来,盛辰洸接过,心里动了动。
“向晚晚。”他生命中第一次开口叫她的名字,是在这个时候。向晚晚微微启
,惊讶地“啊?”一声。
紧接着痴痴傻傻地仰头望向他,老老实实回道:“我在。”他说:“我曾经有过一个妹妹,比你大两岁。”他神情无悲无喜,语调中却隐含着言不尽的哀伤。
“…”她无言。!她从没听人说起过这件事,她只知道自己有一个表哥,倒不知道有过表姐。不对…重点不在这儿…什么叫做“有过”?
他又说:“发重病突然走了。也是冬天,最冷的一个夜晚…”无声无息地走了。永远不回来了。
“才两岁。”他的声音很轻,她知道他很难受,那种难受身体无法承载,浓烈得让人心跟着发皱发疼。
向晚晚怔住,有一瞬间呼昅不过来,鼻头一酸,眼睛就红了,原来是这样…她之前还一直奇怪,他这么“狂拽炫酷”居然怕黑…她甚至在心里暗暗的笑话过他…“对不起…”这个消息令人震惊,又是如此的沉重。
她哽咽着。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得焦灼地张开手臂,拘谨地环住他的
,一只手抬高笨拙地去拍他的肩膀安抚,嘴里重复地道歉“对不起…”“没事,这么多年了。”他苦笑“只是不知道,原来我还是这样憎恶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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