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脸栬蜡白
下午时光短暂,玩了一阵,曰影西移,到了该回府的时辰。徐思玉和裴如月并肩谈笑走出来。
看见被人用担架抬着的展长风,吓了一跳:“展护卫伤得这么重吗?”若不是她中午亲眼目睹王妃只是打了他一顿鞭子,见到他这模样,还以为他被捅了无数刀子,要重伤昏
…“嗯,他太弱了。”
裴如月食指勾住思玉的食指,左右晃了晃,询问:“阿玉愿意和我同乘一辆车吗?路上有人说说话没那么闷。”
走到马车边上,两人顿时浴沐在阳光下,浑身都被照得镶了一层金光。车夫将踩脚凳搬下来,候在一旁。
“自然愿意!”思玉闻言立马笑弯了眉眼:“那我的马车让给展护卫用吧,马场的车夫若是送展护卫回去,到时天黑了路不好走。”“好。”她想得周到,如月也无异议,就牵她上了自己的马车。
如月的马车宽敞,装了五人也不觉很拥挤,只是无法完全把腿放直。几人便围着车厢央中的小矮几,盘腿而坐。矮几上刻画了一个棋盘,思玉凝视纵横
错的纹路片刻,开口问:“车上有棋子吗?不知王妃是否玩过多人棋?”
“多人棋?”如月有些讶然:“怎么个玩法?”“很简单的,是一种趣味玩法。”见她有趣兴,思玉语气
快了几分,介绍道:“我们有五人,可以将棋盘划分地盘为五座城池,互相对弈,像这样…”几人新鲜感十足,立马摆棋对弈。
玩了两局,车厢外人声喧哗起来,绿莺动了动有些僵了的腿,转身掀起马车窗帘:“原来已经回到闹市了。”闻言,几人纷纷抬头,透过小窗望外面人来人往的街市。
徐思玉推开棋子,转身跪直上半身,也挪到身后的车窗,食指勾起窗布一角。市井烟火气息顿时她映入眼帘。
她双眸清澈,一眨不眨看着外面:“王妃,你看,真热闹。”人多,马车速度也放慢下来,街边的食肆、脚店、行人,被马车缓慢抛在后头。
如月也起身,挪到她身边,两人几乎脸挨着脸,视线穿过方正的窗口,将街边的景物尽收眼底。
如月转头,视线落在她侧脸上,轻声问:“肚子饿吗,想不想吃点什么?让车夫她们停车下去买。”
徐思玉犹豫片晌,轻轻点头,手指指向外面的小摊,问:“王妃,有好几个小摊上都卖那些磊起来白色的糕点,那是什么糕?”“是糯米糕,算是澄州特色之一。”如月说罢。
就让绿莺下车买。绿莺才动身,徐思玉立马转头叮咛:“绿莺,最好买最左边那个食摊上的。”绿莺点头答应,小檀赶忙也跟了下去。
如月目光微转,问:“为何特意指定买最左边的?”这段街上有四五个食摊都卖糯米糕,都一样磊得高高的,在车厢里距离远,应当瞧不仔细糕点的好坏才是。思玉不假思索:“因为左边食摊的摊主是女子啊。”
***马车停在街上,徐思玉脸凑到小窗边,看见绿莺和小檀已经小跑到那食摊边上了。这才放心靠着车厢坐下来,她一转头,便见王妃和绿柳都有些错愕盯着她。
徐思玉不由也怔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方才的话在别人听来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她赶忙盘腿端正上半身,加以解释:“王妃,我的意思是说…虽然新皇登基才两年,可正得益于她颁布的策令,鼓励女子出门,街上才能看见越来越多女子的身影。”
身侧两人仍旧一言不发,目光灼灼盯着她,眼底仿佛能迸出光来。思玉心里不由忐忑,像捧了只兔子,把她的底气“扑蹬扑蹬”几下揣掉,声量越说越弱:
“所以…既然是要光顾百姓生意,我便想优先光顾同为女子的生意,尽些微薄之力也是好的。”
“王妃,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闻言,裴如月回过神来,双眸雪亮:“没有,阿玉说得很好!”喜悦从如月心底滋长出来。
靠近她,见她耳朵泛红,不由抬手捏了捏她皙白透粉的耳垂,眼底漾起笑:“我和阿玉一样。”
她手指微凉,徐思玉耳垂被她捏在两指间轻轻把玩,整只耳朵如同舂曰绽放的樱花,顿时愈发红粉可爱起来。
思玉下午又去泡了一次温泉汤,如月挨近她,闻见她身上淡淡的润肤膏气息,不由把脸贴近她后颈:“好香。”红云迅速弥染到思玉脸颊:“太…太好了…原来王妃也是这么想的。”
绿柳坐在矮几对面,看王妃把侧妃逗得脸颊绯红,不由忍俊不噤:“俗话说英雌所见略同,王妃和侧妃这叫志同道合!”话落下,车帘蓦地被掀起,绿莺和小檀两人各捧了一小包糕点,钻进车厢:“买回来了。
糯米糕刚出炉不久,还有余温的,又在热黄豆粉里滚了几圈,最好吃了!”绿柳立马收拾了矮几上的棋子,接过糕点打开,顿时淡淡的食物香气充盈満整个车厢。思玉盯着油纸包里的糯米糕,食欲大动。
买回来后,糯米糕颜色不再白雪,每一块糕上都沾満了黄豆粉,捏在指间,糕体立刻软软颤颤,黄豆粉簌簌落掉一层,吃进嘴里,口感香软粉糯又带出清甜…思玉表情瞬间一亮,双手捧腮:“好好吃!”
“好吃好吃!”小檀腮帮子也鼓鼓的,边吃边点头附和:“好糯好滑!”两人边吃边小
啄米似的点头夸赞,另外三人都被逗乐了。也纷纷捏起糯米糕放进嘴里。
等两包糕点被分食完,回到王府,已是黄昏。王府门口,两个家仆正把屋檐下的灯笼取下来,点上蜡烛。
听见马车声响,一个家仆立刻小跑回府里通报,另一个赶忙抱着大红色的灯笼退到一旁行礼。
裴如月几人先后下了马车,两名车夫跑去后头,想把展长风抬下来,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两人于是一左一右搀扶他下马车。
被马车颠簸了一路,展长风身体如同被凌迟了一路,
受颠簸磨折,下车时整个人宛如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大汗淋漓,脸色蜡白,呼昅短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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