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于是大发慈悲
南野秀人定了定神,环顾四周,捡起不知为何落在墙角的一张毯子,朝躺在
上的威廉走去,在他移动的整个过程中,威廉只是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疲惫而执拗地望着他。南野秀人展开毯子,准备给赤
的威廉盖上,就被威廉猛地抓住了手。
“…是她要见我吗?”他眼睛发亮,无比求渴。南野秀人没有跟他卖关子,点点头道:“是。”威廉猛地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就要下
去:“我、我马上就好。等我一下、等我…”
南野秀人自知自己这坐实验时出来小身板,铁定拦不住这人高马大的四分卫,是以也没有动手拦人的意思,只虚虚伸出一只手,站在他面前不远处,淡定道:“不着急,不是现在。”威廉一愣:“…那是什么时候?”
“这取决于你。”威廉盯着南野秀人看了一会儿,渐渐反应了过来:“…是她找我,还是你找我?”
“…是我找你去帮她。”威廉看看南野秀人,又看看门口的诺拉,亢奋的情绪逐渐褪去,忧郁与乏力再次袭扰了他,他无力地坐回了
上,结实的背阔肌舒张开来,顶出好看的蝴蝶骨。
“…我…不去。”他这样说着。声音像是从体內某个不知名的黑暗角落钻出来,透着一股子了无生趣的惫懒。诺拉闻言一愣,抢白道:“…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南野秀人伸手制止诺拉,看向威廉:“你确定?”
“…我不去。”威廉嘴
发白,眼色慌乱,哪怕只是有这个念头,都已经在心灵层面给了他极大的负担。南野秀人盯着威廉看了一会儿,十分平静地道:“我知道了。”
然后他便转身朝门口走去。诺拉一边上前阻拦南野秀人:“他一时发疯,你别把他的话当真。”
一边越过南野秀人,焦急地朝威廉喊话:“你发什么神经?你知不知道这是你见到卡拉的机会?”“…我不去!”威廉梗着脖子,固执地看向窗外“她要是需要我,让她自己跟我说。”
“你给我闭嘴!”诺拉气急败坏地朝威廉吼道,并转头望向南野秀人:“教授、先生…他不是这个意思,他真的很需要这个机会…”
“诺拉,我说过了。”南野秀人静静地看向诺拉“我更喜欢与拥有自控能力的成年人打交道。”被他这样看着。诺拉张了张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南野秀人绕过诺拉,走到门口,握住了门把手。
诺拉看看南野秀人,又看看威廉,着急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威廉抓着手里的毯子,哪怕是看着屋外,余光却始终追随着门口处的南野秀人。
眼看着南野秀人就要开门出去,威廉终于扛不住了。猛地喊道:“…为什么她不找我的时候,我再怎么想见她也没用,而她一需要我,我就得巴巴地赶过去?!我不去!”南野秀人没有停下动作,继续拉开门。
“…我那么喜欢她、那么听她的话!可是她呢?!她只是将我甩在一边,像是个没有感情的物件…就连到了要用到我的时候,也只是让别人来找我!”威廉猛地从
上站了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大踏步地来到了门口,一把抓住了南野秀人的胳膊,那用力的模样,像是要将对方的手腕给拧断。南野秀人皱眉:“松手。”“…不!”赤
的男人眼里隐隐跳动着怒火。
他将南野秀人拉进房间,并大力地关上了门“你不过是她的一条狗!我连她的话都敢不听了。凭什么还要听你指使?!”
南野秀人也被他的用力给挑出了几分火气,一双眼瞪着威廉,黑得发亮:“…就凭我真的能让你再也见不到她。”威廉闻言,一个哆嗦。
“你可能还不清楚目前的情况…不管是对于她,还是对于我,你都没有不可取代的价值。”南野秀人面无表情地说着极其忍残的话:“要不是诺拉同情你,竭力向我推荐,你甚至不在考量的范围之內。”威廉茫然地退了两步,看看诺拉,似是想要确定什么一样,诺拉不忍心地移开了视线。
而这一动作,在这一场合,就已经是某种无言的明证了。黑肤蓝眸的男人无措地看向南野秀人:“可是…她明明说过…”他一边说着。
一边慢慢跪了下来,语气无比迷茫“…她明明说过…只要我听话…她会带着我,让我从身体到灵魂,都彻底地属于她…”他啜泣着。哽咽着。
而后迸发出一声強烈的嚎哭:“呜啊…”紧随其后的,是某种发自肺腑的,撕裂灵魂的痛呼:“…她真的…真的说过的啊!”***
威廉,布鲁克。22岁,大三生学,橄榄球队四分卫。高大、英俊、
人、帅气,在注重社
价值的国美社会之中,从初中开始。
他就是人群的焦点,万里挑一的幸运儿,在别的男同学还在对着拉拉队长的照片打机飞的时候,他就可以为拉拉队长开苞。别的男同学还在偷偷摸摸对着pornhub发怈
望时。
他却已经在pornhub上上传了大量与不同的女
发生关系的频视片段。拥有如此“辉煌显赫”的战绩,再加上出生中产,又头脑不错。
他一直都把自己视作是一名彻头彻尾的服征者,体內
淌着盎格鲁-萨克逊人的血
,直到与林至然发生关系的那一天。一切都变了,他不再是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多情
子。从那一天开始。
那个冷冽而瘦削的身影…就那样住进了他的心里,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仰慕着她。
仿佛要将他这些年来辜负的所有情意,全都偿还给她一个人,那样热烈的、
醉的、浓郁的、粘稠的情感,他以前从未拥有过,想必以后也不会再对第二个人生出,可是。
这份情感所牵挂的那个对象,那个曾经承诺过,要调教他、驯服他的女人。并不在乎他,他曾试着将心掏出来。
小心翼翼地捧在她的脚下,乞求她哪怕一眼的垂怜,但她却只是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将他推了出去,推给了另一个女人,而现在,轮到这个女人可怜他,担心他会崩溃发狂地死在这个肮脏的公寓里,于是大发慈悲,为他乞求到了再见卡拉的机会。
他本应感激涕零的,他知道,只是…不管再怎么仰慕、再怎么喜欢、再怎么思念,他也还是…一个“人”呐。一个活生生的,有着喜怒哀乐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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