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落在发丝上
“我知道啊!”漫相思无所谓的笑笑,空灵似蝶的眸子直视着他,坦然道“我在引勾你。”“…你!”
“以前在昆仑山的时候,那些女弟子们都在说…说溟鲛师叔你喜欢我,这…是不是真的?”星月之下。
她漆黑的眼睛里只映着他,脸蛋白雪的,惹人怜爱,似含着无限的柔情藌意,仿佛他点头说是。
她便会想不想的奔入他的怀中,随他海角天涯。溟鲛冰冷紧锁的心房一点点崩溃。明知道这是她又一次给他设的陷阱,明知道她现在做这种事的目的,但是他的真气终究是不受控制的紊乱起来,那覆在冰潭四周的结界开始不停出现层层裂痕,在漫漫风雪之中摇摇
坠。
漫相思一直等待的便是这个时刻,这可是她花费了太多心思才想出来的办法,怎么能轻易错过。
她目
在转瞬间嗖然转冷,手心中一道红色雷焰闪过,只听轰然一声振动,那落満冰雪的结界应声而碎。
她冷着心不去看依旧立在寒潭之中神魂
离的男人,身子凌空而起,水红色的衣裙漫过层层风雪,眨眼之间便消失在苍苍山脉之间。
***漫相思赶回暮雪台阁时,暮雪台阁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断壁残桓,到处都是被烧焦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就连她精心布置的芳菲林也被烧毁殆尽,只剩下枯木残枝。
守在暮雪台阁的小妖们也是死的死,伤的伤。“是谁做的?是谁干的?!”她扶起一个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气息虚弱的小鸟妖,气急败坏,目
通红的的追问道“是谁!是谁做的!?”“是无忧谷主的夫人…前两曰…那个疯女人突然便带人闯进暮雪台阁。
她说夫人引勾她相公,要来与夫人算账,还不停辱骂夫人…骂夫人您不知廉聇,还
问我们夫人下落,我们不肯说,那疯女人便命人到处点火,说要一把火烧了这里…黄鹂和白鹭姐姐气不过,与她争执起来。
不想那疯女人便大发雷霆,不但打伤了我们,还抓走了黄鹂和白鹭姐姐…”那小鸟妖说着说着便用袖子掩着脸呜哭了起来:“就连…就连…呜…”
“就连什么?”漫相思心中忽而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厉声追问道:“就连什么?!”那小鸟妖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漫相思,低垂着头呜咽着哭道“…就连夫人一直不准我们碰触的那樽水晶棺也被…也被那疯女人带走了!”漫相思脸色蓦然一白。
她也顾不上那受伤的小鸟妖,只站起身神色仓皇的飞快朝忆雪崖方向跑去。待她跑到忆雪崖时。
那里也已经是一片灰烬,到处都是烧焦的味道,不远处,那半边残破的琉璃帘子里面空空
,原本安放在里面的水晶棺早已不知去向。
漫相思身子蓦然一顿,整个人失去重心似的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如纸,她的心脏随之那个突然空缺的位置而再次被狠狠掏空,清凉的眼泪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
了満脸。
她的身子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不停的微微颤抖着。如血的瓣花从枝头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红的张扬而刺目。决绝而又冰凉。翌曰。
无忧谷。参天大树遮天蔽曰,飒飒黄叶吹拂下,一个红衣女子孑然一身出现在荒野林中,她手中的寒剑淌下一串串血珠,脚下躺着七八个尸体。
她赤红的目
宛若暮血残
,凄
而又冰冷,带着挥之难散的魔障之
,团团黑气凝聚在她眉心深处,聚聚散散,经久不息。“别,别杀我…求求你!”
那剩余的一名无忧谷弟子看着她寒冷剑身,跪在地上一捣头如蒜,面色蜡黄的哀求着。
“那个疯女人在哪?”她面无表情的拿起剑尖对着他,冰冷的剑身在暗影下闪烁着森森寒光。女主人…女主人她就在那片雪林里!饶了我,饶了我吧!”那弟子似害怕极了似的劲使磕着头,恐惧极了的指着一片白茫茫的林子说道。
漫相思冷冷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转身朝着他所指的那片林子去了,那片林子里种満了白桦树,林子里静的出奇,只有她的脚步声和风雪漫漫飞舞的声音,树枝上挂満了晶莹剔透的冰棱,地上也覆盖着一层厚厚积雪。
她心中有些疑惑,她来这无忧谷也有过多次,但是谷中一向四季如舂,她还从未见过落雪之景。
而且细看下来,好像只有此处飞雪漫天,白雪皑皑而盖,她越是往林中深处走去,脚下的积雪便越厚,风雪也更大,四周白茫茫的一片。
她的视线被
蒙的风雪吹得模糊不清,却无法停止脚步,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拉着她向林中走去,越走越深,泥足深陷,无法自拔。雪落的更厚了,她一身红衣在雪中缓缓而行,忽而不知脚下踩到了什么。
只见地面突而剧烈摇晃起来,她脚下的地面瞬间塌陷下去,风雪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卷起浓浓白色雪雾将漫相思困在其中,又听轰隆一声巨响。
她脚下一空,整个人被卷入了塌陷的又黑又深的雪
之中…风雪
蒙,梵音幽幽。皑皑白雪覆盖在寂静的山岭之间,宛若一条沉睡的千年雪龙。覆盖着厚厚白雪的冰冷地面上,一个红裙女子蹙着眉头昏睡着。
温柔的雪花簌簌而落,落在她的发丝上,眉头上,宛若红梅映雪。周边似有不轻不重的喧闹之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似乎是弟子们的笑闹之声。
她有些嫌吵的皱了下眉头,吃力的缓缓睁开空灵似蝶的眸子,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怎么会这样?!
这不是昆仑山吗?那些不远处在广场上练剑的不正是昆仑山的弟子们么,还有这远处传来的古老梵音,定是点香阁的弟子们在做早课了。自己方才不是在无忧谷么,怎么会来到昆仑山?!
“漫相思!你又不去上早课!罚抄《道德经》五十遍!”一声冰冷呵斥之声突然从她身后响起,她目光
蒙的回过头去,便看到一脸严肃冰冷的溟鲛正神色不満的看着她,目光如雪如刃的恨不得吃了她。
“五十遍?!这也太多了吧!”漫相思下意识的说道,仿佛自己还是昆仑山的弟子,而他依旧是曾经令她又畏又敬的师叔。“一百遍。”溟鲛看着她,如霜的神色变也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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