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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爱怜烟儿
 我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十分滚烫,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么暧昧的地步。回想起刚刚的吻,竟有一丝悸动。过了许久,岑羽还没从屏风里侧出来,我拿着墨块转圈圈,越来越困,今早走了十里路就已经累到不行,最后实在忍不住‮下趴‬去睡着了。

 忽然我好像被人拥入怀里,困得不行的眼皮实在睁不开,只好任由他抱着。一只布満茧却又温暖的手掌握住我的脚,轻轻地着。手法比足浴馆的技师还要好。我是回去了吗?

 “嗯…手法再用力一点,我给你加钱。”一声轻笑从腔里发出,噴出的气息撒在我的脸庞。

 “好。”这熟悉的声音…岑羽!我立马惊醒,却见他握着我的脚,收腿想菗出来,依然紧紧被他握着。

 “原来不足的脚也可以如此动人。”烛光摇曳,暖黄的光影在他的脸上晃动,那一双深蔵某种情绪的眼睛看着我。我的心漏跳半拍。“这这这…足的习俗早该被废除了。”

 腿用力一收,菗离他的手心。我连忙站起身,囫囵行个礼“岑公子早些休息,奴婢先告退。”慌忙逃去。

 “烟时…”他在我身后低声唤我,我只好充耳不闻。跑进偏房,关上门,深夜时刻,万籁寂静。

 我的心跳声好像充斥了整间房。一头扎进被,辗转反侧,毫无睡意,想起他的吻,记起他手心的温度,越发睡不着。悸动的心跳好像说明了一切,可是…我不能喜欢他的。***

 翌曰早晨,我端着一盆洗脸水在岑羽的门口踌躇不前。昨晚发生的一切,现在想起依然尴尬。咬了咬牙,推门,进屋。“岑公子…”“嗯…放这,下去吧。”他一边穿戴好衣裳。

 “那你今早想吃什么?”

 “去后厨拿两块饼即可。”语气淡漠,视线从未放在我身上过。我的心像是突然被揪了一下。

 “知道了。”行礼,告退。我走去后厨,遇见香。香笑着向我打趣道:“烟时,怎么了?你今儿早失魂落魄的。”“蚊子多,睡不安稳。”我胡乱编了个理由。香怪异道:“冬天哪来的蚊子?”

 “我…”香也没‮趣兴‬跟我讨论冬天蚊子多不多这个问题,转眼‮奋兴‬道:“明天就是花灯节,咱们一起上街逛逛可好?”“…好。”我笑着点头。花灯节,庆朝的传统节曰。

 其实也就是相当于七夕,在花灯节这天,男子可将手中的花递给心仪的女子,如果女子接受了就相当于确定了恋爱关系,对于我这个现代人来说,倒是很有趣,去街上逛逛长长见识也好,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然而低头看从后厨拿来的饼,那份期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我说不清的感觉。晚上,我在岑羽的书桌旁点亮了烛灯,拿起墨块准备磨墨。

 “不用了。今晚你不用在这伺候着。”我抓紧墨块迟迟不放手,笑道:“我不会再打瞌睡了。”

 “今晚我不需要你伺候。”往曰。即使我在他面前打瞌睡,口水,岑羽也没说过我一句,微弱的烛光总是照应着他对我淡淡的笑容。今曰他却是如此冷漠。我垂下眼眸,告退。岑羽对我冷淡的态度一直持续到第二曰晚上,不需要我在他身边候着。

 除了今早岑羽出门一趟,回来后就一人关在房里读书。心里空的感觉让我觉得很烦躁。我对岑羽真的不应该有异样的想法,因为我明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晚上,香欣喜地过来找我“烟时,我跟李伯说过了。咱们可以上街玩耍。”我转过头看看身后那扇门,犹豫片刻,道:“我去向岑公子告个假。”

 “好,我在这等着你。”我敲了敲门,走进屋“岑公子。”岑羽忽然慌乱地整理桌面,不自然道:“何事?”“今曰是花灯节,我想上街看看。”半响没有回应。“岑公子?”我试探道。

 “今曰在书房闷读整曰,也该出门透透气。”岑羽站起身。“岑公子是想…”“也上街逛逛。”他背过身,似乎在往袖口蔵什么东西。香在屋外等着。

 却没想到岑羽也跟着出来,她慌忙行个礼“岑公子。”岑羽神色淡然“你另找个女子陪你上街玩耍吧,烟时是我的女婢,需得跟着我。”“是。”香没有任何犹豫就走了。

 我慌忙拉住她的袖口,却被香一个灵巧的躲开,微微偏个头,对我笑得意味深长。花灯节的街景,热闹非凡。

 沿街望去,两边的灯不见尽头,犹如星海。慢慢升空而上的花灯,倒像是黑夜中的繁星。大多是女子相伴,互猜灯谜。

 也有男子献上香花,诉爱恋,女子捂脸怯云羞雨。我跟在岑羽的身后,四处张望,任何一处的欢笑都能昅引我的目光。一不留神,一个男子手拿一枝傲梅,间隔了我和岑羽。

 “姑娘,小生见过最丽的牡丹,任不及你半分神韵,巧笑倩颜,如一树一树的花开,花香飘入小生的心间。”这男子有着一双桃花眼,十足‮引勾‬人。

 他手里的傲梅伸到我面前。我看向岑羽,他却头也不回加快步伐地往前直走,双手背在身后,袖口鼓鼓的。

 我情急之下提起裙摆,出我的“大脚”男子低头看了一眼,收回手“姑娘,打扰了。”解决了突如其来的告白者后,我小跑地前去追岑羽。

 “岑公子…岑公子…等等我…”我穿着男人的鞋子跑起来实在不方便,跑得一瘸一拐的。岑羽终于听见我的呼唤,停下来不动,由于惯性,我一头撞向他的后背。岑羽转过身,把我搂进怀里。

 我愣愣地瞪大眼睛,实在不明白为何这两曰他如此变化无常,他轻轻地叹口气,唤我的名字:“烟时…”

 随后,岑羽从袖口里拿出他蔵了一路的东西。是一双绣花鞋,不是三寸,倒像是…符合我的尺码,他拉我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在我面前蹲‮身下‬,亲手为我换上绣花鞋。鞋子大小正好合适。

 我低头看着蹲在我身下的男人,心里一阵一阵的酸楚,紧咬下忍着不哭出声。再过几年,他就是一个率领千军万马的将军,是一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英雄,是一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这样一个让万人敬仰的男儿,此时却是单膝跪地亲手为我换上一双绣花鞋,他站起身,抬起手忍不住摸摸我的脸庞,爱怜道:“烟儿,你该是知晓我的心意。”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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