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没有真刀真抢
那一定是谎言,不过也就是担心会有这种场面,所以不得不在意。“老夫不愿意把话说得更难听,不过,你表达的也算得精确,老臣确实是对驸马的家世有所疑虑。”齐鸢飞摸了摸胡子,景文的说词说得比他还要更加咄咄
人,倒也
合他口味。
“所以我才要问,所谓家世到底是什么,如此才有依据可以论证,究竟,配不配得上陛下,与家世确有其关联。”
景文这就站起身来,走到员官之间。“…如果驸马心底有了答案,不妨与我们说说?”齐鸢飞就是与他同立于地身高不及他下巴,这也是高傲的抬起头。“众所周知,家世代表的,无非就是那些,名望、地位、财富、权利。
而这些无论诸君如何去美化,如何去否认,它都只导向一个结论,这个人的手上握有多少资源,他有机会取得多少资源,他能够创造多少资源,也就是讲得直白些,这段结合背后蕴含的利益有多少。”
景文边走边低语着,他步伐缓慢,语调轻柔,却像是心底深处的呓语一般,萦绕在梁柱之间。
“…驸马的理解便就这些?”齐鸢飞心头一震。他说得确实没错,不论如何美化,家世,最终确实是导向这个结论,许多大臣这都是一阵眼神游移,最让齐鸢飞动摇的,却还是竹芩那双美目。
她笔直地看着他,目光全然是离不开他身上,透
出来的,却是只有没来由的信任,还有依恋,看在齐鸢飞眼里他自然只看出如此,毕竟他没有跟景文下过棋么。
在竹芩眼中,现在的状况便就好比赌上竹芩一般,所以赌注便有了,为了赢得她,也就是他的奖赏,这个人便会开始布下天罗地网。
他的战术向来如此,缓慢,但是致命,先让你以为自己赢了,然后开始慢慢背刺围剿,这也能从他
术之中看出端倪,他不会选择正面冲突,而是,变戏法一般的给你一个饵,在你冲上来咬的同时往你脑门狠狠踹下。
单单你自己的冲劲就够你受的。“我想大家心知肚明吧,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谈钱
俗,利益则涵盖得多了,”景文顿了顿,咧出了一抹轻蔑的笑意“而所谓的家世显赫。
也不过就是衡量这一切最浅薄的标准而已,换句话说,如果一样是能够取得最大利益的话,这所谓家世,看不看都无妨。”
“所以,这里诸位员官的家世,在你面前不值一提?”齐鸢飞挑眉,这话一出,简单明了,便是要
起一种士族的怒火,不过很可惜,景文可没这么说。“下官怎敢,不过齐大人,方才下官所言,在场诸位大人可以作证,景文可没这么说。
那是你说的,下官只是说只看立意的话可以不必看家世,没有所谓家世不值一提的问题。”景文嘿嘿笑着撇清关系,这又是两手往后一背“不过,俗话说万丈高楼平地起,想来,应该也没有谁的家系,自古以来便同如今一般大硕,开枝散叶。”听到这边,竹芩扬起微笑,反击的时刻到了,而齐鸢飞也是眉心一皱。
“所谓家系,便是代代相传一脉相承,世世代代不断的累积下来,这是一段漫长而艰辛的过程,说实在的,下官对于诸君传承这些渊源
长的氏族也是相当敬佩的。”
他缓缓绕着这些高官们转,许多人看着他,眼神中并不带着敌意,反而是这人还
上道啊…的感觉。
“不过么,人说饮水思源,不管再怎么渊源
长,这家系总是会有个开宗第一代,这个第一代难道一步登天,一开宗就家世显赫了?”景文轻声问道,这一回头就忽然凑脸到一个员官身边,让他没来由地吓了一跳。
“大人你好,不才想问问阁下家系,这已经是传到第几代了?”景文微笑着看着他。“这,到我这辈正好是第四十七代宗家。”那个员官一脸讶异地看着他,显然觉得他有点失礼。
“这个。那冒昧一问,你第一代的先祖是做什么的?”景文其实没什么把握,不过还是満怀希望地看着他。
“这个么,那可厉害了,我第一代先祖呢,原本也只是是个佃农。后来参军有了战功,便就得到封赏,开始发家,家族世代善耕,也就慢慢的累积起财富,有了钱就间暇,间暇就读书,开始入朝为官,先祖到死怕是都没想到我们家系现在这般庞大,我也算是没给他们老人家丢了颜面。”
那名年过壮年的员官呵呵笑着看着他。“那,你会,轻视佃农么?即便是有点。”景文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这自然是不会了,未免有些数典忘祖,自来家训都是要多照顾农民一些,不过…”那名员官顿了顿“是也不至于把女儿嫁给一个佃农就是。”
“然也,便是我也不会这么做,先前我确实是一名铁匠,那么,如果今天娶你女儿的是如我现在一般,只是出身佃农之人。
然而凭藉自身的努力来到殿前受到陛下赏识,你是否会在两位大臣保荐之下,稍事考虑?”景文旁敲侧击地问道,然后转头往竹芩看“呃,景文只是比喻比喻。”
“朕知道。”竹芩掩
轻笑。那个大臣头皮发麻,说会是不给齐家面子,说不会是不给陛下面子,你们吵你们的扯到我这里来干嘛呢,一整个叫苦不迭。
“没关系,大人,这个问题留给你自己。”景文微微一笑,拍了拍他肩头“没错,我是一个铁匠,我的
是铁匠,不过现在却不只是,一个铁匠。
多亏了某些吃
撑着没事做的浑人,平白寻我晦气,不免也是让我经历了一长串的冒险淬链之后,现在站在各位的面前,一个人的家世或许能够成就一个人。但是不代表没有家世背景就不能够有所成就…齐大人,这,你应该不反对吧?”
“这,却是没错。”齐鸢飞点点头,却是依旧
出不甚満意的神情“那么,敢问驸马,你的成就除了作为一个散职保护殷琴师,殷琴师作为汤武的瑰宝也依然是散职,老夫说你也是散职,应该是不为过吧?”
“却不为过,不为过。”景文点点头,也不急着否定,这也是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好像他就期待着这般发展。
“…那么,你的成就,便是所指如此?除了作为一个散职的护卫。并且在五艺展演上替我汤武扬威以外,可便没别的了?贾大人的先祖,可还上过场战的,你有更实际些的作为没有?”齐鸢飞挑着眉,好像是说这展演也不过儿戏一般,也没有真刀真
,却是做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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