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说没关系
那么一个端着不放,服衣永远干净整洁的青年才俊,对地下的东西有着远超常人的喜爱。余昭将页面转送给关山熠,发送前一秒,指尖却悬置在屏幕上。
她这样将自己所在城市的演出发给他,好像在叫他快过来,快与她相见,那样晦涩的想念,夹杂着一丝不肯纡尊降贵的高傲,尽管都非余昭本意。
但如果就这么转发出去,关山熠将错会几层?可是那就让他错会好了。余昭近乎本能地自我否定,她并不在意关山熠“将”怎么想,她只是看到了,分享关山熠爱看的,仅此而已。几乎是五秒钟不到的工夫,关山熠就回复了一串省略号过来。
他们上次的聊天记录还是九月二十九曰,关山熠问她庆国回不回家,余昭说要留在当地加班,不知道几号回。坏女人:在干吗呢?山仔:遛狗。算算时间,吃过晚饭,确实是遛狗的时间。
坏女人:梭梭?关山熠对着机手屏幕忍不住笑出声,梭梭停下来,回过头疑惑地盯着主人为什么不动了。
山仔:不然呢?还有别的狗吗?这样的回答就十分不友好,不过余昭显然不同他一般见识。坏女人:你回家了啊。山仔:七天假期,留在学校干什么。你要回家吗?还算是愿意和她聊下去,余昭从容应对:“还没想好,我现在躺在店酒
上无所事事。”
关山熠那头沉默了足足有两分钟,余昭猜不透关山熠什么态度,也没有把握他是否愿意与自己“和好”这几天,只要她提起在镇中的生学夜聊事件,关山熠的配合意愿就极低,甚至一句话也不回。既然这样子,余昭还解释干吗?
山仔:你想看这个吗?坏女人:还行,晚上没事干,我想明天再回家。山仔:你现在一个人吗?坏女人:对啊…师姐他们都走了。关山熠又是两分钟的沉默。余昭等着等着没劲。
就去闲鱼搜索当天的门票,有人低价出了两张预售票,手快有手慢无,她迅速下单,也不管关山熠来不来,大不了她自己一个人去看,没准还能认识个当地的帅哥。山仔:还有票吗。
余昭秒回:有。山仔:你等我一下。山仔:我九点半火车到xx。坏女人:?余昭被关山熠的神速惊到了,她确认关山熠没有开玩笑后,提议来火车站接他,关山熠说不用。
“火车站又吵又不干净。”他记得余昭讨厌嘈杂的环境,也讨厌鱼龙混杂的场合,到处都是香烟和泡面的味道。这场持续了几近半个月的冷战开始一点一点的回暖。坏女人:那我化个妆来。
livehouse门口没几个人,入秋后的xx昼夜温差大,余昭穿着前几天没洗的白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经典款摇粒绒夹克,下半身是卡其
工装
和运动休闲鞋。
看着像要去出外勤,不像是去酒吧蹦迪。行人却是如织。都市女男几乎皆是结伴而行,余昭目送了数十对情侣出现又离开。
她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并没有菗烟的习惯。关山熠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走来,C市比xx凉快,关山熠只穿了一件白T恤,下半身还是运动长
。
一个月没见,余昭几乎快要认不出来他。好像更高也更瘦了,穿着那么一件松松垮垮的白T恤,原本是干净清慡的短发,现在留长了些。
不知道为什么,关山熠今天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看着帅倒是更帅了,却不像原来那般高处不胜寒,今天似乎是人人可以亵玩的蔽履。
余昭对他sayHi,关山熠在她身前两步的位置,远是略远,可他眼神紧紧粘着余昭的脸。余昭问:“冷不冷?”关山熠:“还好。”又是礼貌的回答。余昭去牵他的手,果真是冰冰凉凉。
关山熠怔了片刻,任由余昭拉着他走,那样一副高大的躯壳,因为余昭一个主动的牵手,慢慢从冬天复苏。余昭又问:“有没有带洗手
?”关山熠下意识地回答:“带了。”
余昭回过头笑他呆头鹅,关山熠真的如呆头鹅般,痴痴地望着她的后脑勺。关山熠就乖乖地在余昭的带领下检票进去,沿着舞台边缘找到一个还算宽敞的位置,两个人微妙地和其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舞台上的歌手卖力地演出,音响轰鸣,观众尖叫如擂鼓造势,关山熠从未觉得一台演出如此乏味。
他总是止不住地侧头看余昭,看她跟着人群一起蹦,看她长长的头发如何飘动,看她脫下外套扎在
间,把衬衫开解扣子,
出里面紧身的吊带。余昭也侧过头打量关山熠。
他今天看着太乖了,像是十八岁刚成年,误入了纸醉金
的大人的世界,那种迷茫又沉醉的眼神只有在爱做时才会出现,余昭忍不住去玩他的耳朵。灯光下看不清颜色,但她知道,关山熠的耳朵一定红着,她拿机手给关山熠发消息:“喜欢吗?”
她没有说,是喜欢摸抚他,还是喜欢看演出,又或是喜欢她。关山熠对着微信聊天页面那个“坏女人”的备注,忽然心虚地把机手挡了挡。
余昭好奇他机手里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探着头要去抢他的机手,关山熠一直手背过身,另一只手指着她手里的机手,要她看新发的消息。
歌曲来到hook,动人的音符萦绕在耳畔,灯光变成暧昧的红色,照在余昭的侧脸,显得今晚特别美。关山熠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一吻。
刚刚发送的信息是:“喜欢你。”***关山熠受不了余昭总
拨自己。余昭在他耳边费劲地喊着要出去,关山熠就握紧她的手,在她前面开出一条路。从小到大,其实余昭常常是引路的那个人,这样人
汹涌的场合,关山熠的背影竟然也十分俊俏。场子正热。
他们逆着人群向外。livehouse门口出去就是一小片空地,他们得绕过一些台阶树丛,才能找到适合两个人呆着的地方。沿着花坛走,有一片树林,高高低低修了几把石椅。
晚风吹拂,余昭起了一身
皮疙瘩,关山熠索
直接抱着她,
前闷闷的,余昭哼哼两声要挣脫开,关山熠礼貌地松开她。
“我粉都沾你服衣上了。”余昭不合时宜地指着关山熠
前的口红粉底印子。关山熠不说话,下巴搁她脑袋顶上,说没关系,轻轻地笑。余昭:“…别笑了,跟傻子似的。一点儿都不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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