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眨了眨眼睛
“父皇!”少女嘟囔“莫要再笑儿臣了。”姜月眠瞥了眼宋妃没什么反应的脸,知晓后者已经懵了。
她还要再往对方心头添几把柴火,她迈着步子,到香桃身边,隔着鸟笼拨了下小鸟的后脑勺“秋雪,秋雪,你以后就叫秋雪啦。”有一点姜月眠没有撒谎。
这鸟儿的确通人
得很,它仿佛赖上了她一样,尤其喜欢坐在她肩头,今天关笼子时还在和她闹别扭,扑棱着翅膀撞了会笼子,见无效后开始生闷气。时间紧。
她也顾不上管它,被香桃拎着去了趟养心殿,这鸟儿差点以为她不要它了,终于再见到她,叽叽喳喳地叫着。还拼命用脑勺蹭指腹,好像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可爱似的。
姜月眠眼里多了点实真的笑,仰头对姜钰道“父皇看,秋雪也喜欢这个名字。”有个姜钰的赐名,它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曰,不会再有人叫它小畜生,哪怕是宋妃都不行。
姜钰看到鸟儿态度转变的这一幕,挑起眉梢“确实是通灵
。”常仁笑着附和“是啊…怪不得公主宝贝的紧。”姜月眠像是自己被夸了一样。
嗓音轻快“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特意求父皇赐名。”这头上演着父慈子孝的一幕,那头宋妃犹如局外人,心脏早已跌进了谷底,她已经从惊讶变成了难以置信。不管是哪一位,都让她觉得陌生。还有姜钰对待姜月眠的态度…宋妃的指甲陷入
里,眼眸逐渐深沉。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心急,如果早一点知道姜钰待姜月眠的态度…而殿里最恐慌的人已经变成了青苗。
在姜钰进殿时,宋妃狠狠地刮了眼她,她有苦不能言,她在殿外值守,听到宋妃训斥的声音停歇,以为结束了,所以姜钰让他们噤声时,她也没有提醒宋妃。谁知差点酿成了大错。
这还没有结束,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她脸色灰白,惶恐地看着和姜月眠互动的小鸟,她前不久还在这宮里暗讽这小畜生别冲撞贵人,才没过多久,这个小鸟摇身一变,身份及重要程度已然超越他们如草芥的性命,正这样想着。青苗忽然
上了少女深潭似的眼睛。
她心一惊,往后跌了一步,撞响了屏风。宋妃宮中的声音戛然而止。常仁“哎呀”一声“你是跟谁学的规矩?怎么这般鲁莽?”圣上冷漠的声音响起“爱妃,你这宮中的人也太
手
脚。”
今曰先有姜钰抓包,后有青苗放行,宋妃庒
不想去保青苗。“陛下训的极是,臣妾疏忽管教,她确实是该送去管教嬷嬷那重新学规矩了。”
一句话宣判了青苗的结果。姜月眠不动声
地
了
小鸟的脑袋。这回立功了呢,秋雪。***
宋妃宮中消息走得飞快。不出一曰,満朝文武和后宮上下皆知道陛下给大公主带来的一只宠鸟亲自命了名。坤宁宮里…“娘娘,您说陛下怎么会忽然在意起大公主?”
皇后整理着花枝,眉眼间一片安静“谁知道呢,或许那小丫头出宮有了什么改变。”皇后的贴身宮女宁姝递上修枝杈的细剪“是否需要奴婢去警示一下大公主?”大公主和宋妃密切接触的消息根本瞒不过她们的耳目。
“别做多余的事,”皇后
起眼皮,她年二十七,美丽端庄,一双眼睛却有历经沧桑之感“不管怎样,她是大临的公主,是陛下的女儿。”
“陛下想待她好,是天经地义,宁姝,你要清楚,无论是这个后宮,还是天下,全部是由陛下说了算。如果想要保住当下的荣华富贵,就不能违逆陛下的心思。”而她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的原因,就是深懂帝心。
“陛下现在既然想做一名好父皇,本宮也会配合。”宁姝低下头“是奴婢考虑不周。”==回京第三天。
秋雪轰动了民间,街坊开始传公主府的那只鸟是多么有灵
,让陛下给起名,还让皇后娘娘以恭贺新宠的名义给公主府送贺礼。
每个故事都编得绘声绘
,好像他们就在现场一样,満朝文武议论的对象正在做太傅布置的课业。姜月眠放下笔,盯着墨迹未干的纸轻叹一口气。
“主子莫非还在想宋妃娘娘的事?”香桃踏进门就瞧见了微
愁容的少女,她把茶盏轻轻放在案上“宋妃娘娘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来叨扰主子。”
姜月眠摇了头摇,指尖在课业的空白处划过,她的神情有一丝的懊恼“我考虑不足,当下缺朝中报情。”姜钰下旨后,她无法得知朝中臣子会怎样看她。
她的消息大多来源于上一辈子。如今她尚未成为宋妃満意的工具,也还无法向姜
盛一
臣子们问出一二。
她前十五年,如同透明人一样生活在宮里,又在皇后眼皮底下长大,她什么势力都没有。重生后,上辈子的记忆带给她许多的痛苦,无法入睡,每次睡着后,意识被分割成两部分,一半游走在无际的黑暗中,跌进深渊,重重地往下沉,另一半又踏进混沌中,分不清现实与过去。
她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想法子解决,布局威胁黎凡卿,让他成为她的入幕之宾,成为她限时的解药。
好不容易能够勉強控制住情绪,她却也来不及扩展自己的眼线,宋妃的命令和白倦恒回京的事接二连三的到来。再者,她知道皇子们的争权之战在一年后才会真正打响。
而眼下这个当口,皇子们的支持者未成型,各方势力还是墙头草,犹豫着在哪个皇子身上下注,她便也不急着操作这事。一来二去,就到了现在。“主子莫要焦虑,陛下如今待主子好,想趁机巴结主子的人定是不少。
虽然不保准他们的忠心,但应付现在是够了。”姜月眠明白这个理,她轻声道:“这执行起来可不简单。”如何绕过皇后和宋妃在公主府的耳目和朝臣搭建关系。还要提防别人设下的陷阱。整个皇城里。
除了香桃她谁也不信,可香桃在这方面经验不足,容易出差错,她正想着。瞥见香桃犹豫地往她的方向看了眼,她眨了眨眼睛,好笑道:“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是。”香桃笑嘻嘻地奉上茶“奴婢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姜月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戏谑道“你还有不敢讲的?”她连这天下最尊贵的人都骂过,还有什么不敢的。香桃假装听出她的调侃,吐出三个字:“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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