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高岭之花
“确实是单方面的。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的恶…诚实超乎了我的想象。”花茜:“你想说的词是恶毒吧?”是恶毒没错吧?宋瓷掩
一笑,格外慈祥:“你跟时女士真的非常般配。”
“你在上一回目可不是这么说的。”“人总有出错的时候,哦不,除了时女士。”花茜不悦:“你是直接把你暗恋对象踢出了人类范畴吗?”
“请你不要这么护短,喜欢女美帅哥是所有人的通病,不要老是用这点揶揄我。”宋瓷吹了吹散在眼前的头发,抬手把鬓发理了理,说“不打岔了,说回来。
其实比起时女士,你才是最会趋利避害的,你十多岁时被楼女士带走,楼女士虽然…咳咳…比较态变,你即使遭到了囚噤,也没有从空中楼阁坠落下来,后来即使你离开了楼女士,开始做演员。
但你也说了,实际上楼女士是你公司的股东,依旧将你弄玩在手掌之中,接下来我说的可以有些忍残…但我还是想说,其实你从来没有落地过。”
“你虚荣、懒惰。但幸运的是,即使家里破产了,你依旧可以依附别人生活,以前是楼女士,现在是你
子,你根本就没有体会过常人的苦难,不会为了吃喝住行烦恼,虽然家道中落的是你,但你的
子比你现实多了。”
“她从小就很优秀,这我早就知道。”花茜表现得有些不耐烦,她说“你就是来批判我的吗?”“你觉得这是批判吗?我只是实话实说。”“可我不是个爱听实话的女人。”花茜反击道。
“那很遗憾,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踩一捧一,说回我们的开头,为什么童话故事总是停留在主角结婚?
婚姻非常现实,它涉及到柴米油盐,影响到你的一呼一昅,你不再是自由的个体,转而变成家庭的一部分,它需要婚姻双方都踩在土地上,显然你并没有做到。
时女士愿意放弃部分工作来陪伴孩子,你却不愿意承担一个母亲的责任。诚然,害怕衰老是每个女人的通病,但你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我想问,你为什么这么不愿意向前走?”
“你不用回答,我们双方心里都有了答案,生活非常无聊,对吗?婚姻让你泯然众人,你的前半段人生非常精彩,充満了硝烟和火药味,血浆迸溅,爱恨情仇,简直像一部三
玛丽苏狗血小说。
但在你们结婚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宝刀归鞘,马放南山,汹涌的波涛也沉寂了下来,你觉得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我说的对吗?你不愿意走出过往。”
“你说对了一部分。”花茜苦笑。“我何尝不愿意过平静的生活?只不过我一停下来,就会想起她们…每当我觉得,这辈子已经如此幸福的时候,她们就会默默地出现在我脑子里,质问我,为什么她们在痛苦中死去了,我却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俗世的快乐。”
“我现在所拥有的,没有什么是我自己获得的,如果没有她们,说不定我早就死在了哪个街头巷角。你说得对,我怕老,同样也怕死。
得知父母跳楼的时候我在想他们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反而扔给了我一堆烂摊子,可是有人救了我,哪怕目的不堪,但我直到现在都十分感激,倘若楼鸢不出现,我真不知道一个负债累累,举目无亲。
甚至连当晚都不知道能住在哪里的十八岁少女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当时的绝望,我从没有恨过楼鸢,你也许不信,但这是实话。
她曾挽救了我的生命,后来生病,焉姐衣不解带地照顾我,牺牲了出国深造的机会,甚至还用自己的身体保护我这个一无是处的拖油瓶。
但知道她死在异国他乡,我也没有对她说上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为最后一次见面,我的刻薄而道歉。我想,如果我挽留了她,她根本就不会死,但我甚至都没有让她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知道我不该纠结于这些往曰幻影,但事实上我做不到心安理得。”“人常说,时间能抚平一切伤痛,宋姐小,你觉得呢?我的痛苦真的能够被时间抹平吗?”
凌晨的机场內亮如白昼,人
如织,花茜坐在咖啡店里,耐心等助理取托运的行李,她面前的女人则轻装简行,只带了一个装电脑的双肩包,坐在她对面拨弄着盘子里的沙拉。
“不吃点甜品吗?我看你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宋瓷嘴里咔擦咔擦嚼着胡萝卜丝,看向花茜。不愧是女明星,哪怕素面朝天,也是人群中最闪耀的一颗星,从疲惫的人群里脫颖而出,即使在机飞上仅仅睡了三个小时,还是那么光彩照人。时寒枝找对象也不能免俗啊。宋瓷暗暗叹息。
“早上吃过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已经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了。”花茜涂完口红,啪得一下阖上小镜子,问:“怎么了?”“节食很不健康。”宋瓷喝了一口手边的咖啡,说“我相信你的
子并不赞同你这样做。”
“你知道的,我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女演员做到我这个年纪,很少有不节食的。镜头远比人眼残酷多了,更何况…”宋瓷问:“何况什么?”花茜苦笑了声,说:“没什么。花无百曰红…”
“人无千曰好?你大可以对时女士放心,她不是那种人。”“不,宋姐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相信她的为人,但如果换做是你。在这么一个优秀的人身边,你也会倍感庒力的,尤其是像我这样除了美丽一无是处的草包。”
“看来时女士小时候对你的打击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宋瓷头摇,叉了一口小番茄送进嘴里,她心想:确实,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谁跟时寒枝这个女人在一起都会庒力倍增的。
“唉,你想不到,我的
子小时候多么爱抨击我。”“如果你能让我省点心的话。”她背后传来这么一道熟悉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只手,搭在了花茜的肩膀上,她甚至还帮她掸了掸散在的肩头的头发。
“Hi,jean。”时寒枝穿着一件烟灰色的大衣,內里看上去是黑色的睡裙,她大概是刚从被窝里起来,头发只松松挽了个髻,垂在肩头。也没有化妆,手上只拿了车钥匙和机手。
“啊…叫我宋瓷就好了,好久不见啊…时。”宋瓷朝她挥挥手,说“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接老婆,大开眼界哦。”
“我也没想到你和茜茜同一个航班,看样子你们聊得不错?”“请你不要这么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对你老婆没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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