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带着裑上余温
杭月听得心惊胆战,上前打断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她乖巧地开口:“小姨。”倪文瑾看到她,脸色好转,语气放柔“阿月,你中午不是在学校吃吗?”
“对,我听说你来学校…”说到这个,倪文瑾的脸色又沉下去“还不是他,把人打进医院了。”杭月放学的时候已经找姜涿问清楚了。
那个被打的男生在班里聊她被江琦散播出来的黄谣。言语低俗恶心,正好被路过的臧程听到,他冲上去就把那男的踹倒,那男的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怕,又补了几句,才被臧程摁在地上打到求饶。结果当天那男生就进医院了。
他父母铁了心要追责,没办法,学校联系了倪文瑾,倪文瑾连夜坐机飞过来处理,她挽着倪文瑾的胳膊“小姨,小程哥哥是为了替我讨回公道才打的人。”
小程哥哥。这是她小时候叫他的称呼。杭月很多年没叫了,现在喊得亲昵,想告诉倪文瑾,臧程只是在替妹妹打抱不平而已。
倪文瑾倒是不知道这个,学校也是以为是两个男生起了口角争执才打起来,臧程没有解释。对面的家长得理不饶人。
在办公室里吵得她头疼,到最后也没问清楚他们家儿子被打的原因。“真的吗,臧程?”臧程早就已经免疫,对倪文瑾的反应见怪不怪,她向来只担心他会不会成为有暴力倾向的家暴男。其他的不重要。
“小姨,是真的,平时小程哥哥在学校什么事都不惹的,这次是因为我才…”杭月低下头,语气愧疚“对不起,小姨。”臧程看她一眼,没说话直接进房间了。
倪文瑾叹气,精致的妆盖不住脸上的疲惫,她的语气带着后怕“他把人家肋骨打断了,我真不敢想,万一出事了,他怎么办。”天。
“不行,这样的话这事儿不能这么结束。”倪文瑾拿起包又出门,准备找学校翻盘这件事,再怎样她也不能让臧程被记处分。偌大的三层洋房又只剩下两个人。杭月在他房间门口等了一会儿,敲敲门进去了,她没想到臧程正在换服衣。
校服上衣是白衬衫,臧程刚把扣子全开解,就看到杭月进来,他没管她,继续把衬衫脫下来,走到阳台收短袖T恤。杭月倒是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
等了一会儿才转过来,她小声开口“你怎么把人打那么狠啊?”臧程想起那男的说的话,冷着脸什么都没回。杭月还没走。臧程声音冷硬“出去。”杭月被他不耐烦的语气和表情弄得来气。
“我刚刚还帮你说话了,你怎么这样。”她语气委屈得要命。这人一直这样,从初中开始就不爱搭理自己,现在还是。臧程抬眼看她,他想了想,还是问了句“那些是谁造的谣?”
臧程和她不是一栋楼,也不在什么年级群里,要不是听到那个人那样说她,他还不知道她被人欺负了。杭月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蔫蔫地回他“因为点破事儿,隔壁班的江琦一直针对我。”
“江琦?女的?”杭月点头。臧程眉头拧紧“你不知道和我说?”语气冲得要死。杭月冷嘲热讽地开口“你搭理我吗?天天在家都不和我说话,我用不着自讨没趣。”臧程看着杭月,突然觉得算了吧。
要么离得远远的,要么就让她在自己身边,哪都别想去。臧程本来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可是他看到她开始和姜涿同进同出的时候,发现他根本没办法接受她身边有别的男人。所以既然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那就占为己有吧。
***被打的男生最后也没承认自己说了关于杭月的黄谣,当时太突然了,周围没几个人反应过来,唯一知情的几个人和那男生是朋友,闭口不提那男生说了什么,而且臧程不让追究了。
再下去就把杭月拖进来了。到时候又要把那些下
的话一点一点复述一遍,本来只是小范围传播的东西可能会被无限放大。私立学校的家长们都有点家底。倪文瑾拿钱摆不平这事儿。学校也不想臧程被记过。
他爷爷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但是没办法,得给对方家长一个
代,最后臧程记了处分,这事儿才算过去。结果出来的当晚倪文瑾就回去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处分而已,毕业前不犯事就能撤销掉,但是杭月不知道,她以为这处分要印在臧程以后的档案上。
而且因为这事儿,倪文瑾对臧程说了不知道多少难听话,杭月听了都心颤。臧程是无所谓的,处分跟着就跟着,他一不考公二不考编,再来几个处分留档也能受得了。
再说倪文瑾的那些话,早在他初中的时候就
得能全文背诵,他也不在意了,但是他知道杭月在意。
所以他把自己的淡然蔵起来了,一个表情就能勾起杭月的愧疚。别看杭月平时清清冷冷,一副白眼狼的样子,其实她心特别软。所以在那个晚上,臧程把她拉进怀里的时候她根本没想着不对。
她反而还小心翼翼的,以为自己终于识破了臧程伪装的倔強,准备好好安慰安慰他。再加上她本来就觉得愧疚还有感激,要不是为了给她出气,这事儿根本和他没关系,也不用惊动小姨。
臧程个子很高,但不是干瘦的身材,他整个人都很
拔,那会儿他刚洗完澡,头发半
,勾直勾盯着杭月,他真是没什么良心,看着什么都不懂一心只想安慰自己的杭月。
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心虚,直到被臧程低下头住含
,杭月才品出些不对味来,她慌乱地推开臧程,向后退开,看到的是臧程落寞的一张脸。
他微抬眼皮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又平静地低下头,他不是喜欢我吧?杭月纠结着开口“我…你妈妈是我小姨,你是我…”
臧程打断她,轻嗤一声“少攀亲戚,有血缘关系吗?”杭月也刚洗完澡,穿着睡裙,本来准备和他说完话就直接回房间觉睡。
她用另一只手拽开臧程拉着她胳膊的手,小声开口“那也不行啊。”杭月还在讲道理,没注意到他眼里的阴沉,臧程的情绪收敛快,再看她时已经恢复如常。手上还残留着她细白胳膊的软腻感,带着她身上的余温,他
了
指尖。
“为什么呢?杭月,我身边只有你了。”杭月后来想想自己就是被这句话给弄得心门失守,溃不成军。臧程太会揣摩人心了。因为她身边也只有他了。至少从小到大是这样的,这一刻杭月擅自揣测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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