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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又偏信鬼神
 就是没有审美),说不定能给出什么线索。燕偈正边吃果子边翻书:“良公来了,请坐。”良政礼道:“殿下,身体好些了吗?”二皇子忠诚的幕僚秋隆在一旁站着。

 主要是因为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三皇子那里此时正在満皇宮窜练铁人三项,王府的武库都快被翻遍了:刀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拐子流星,硬说没有一样趁手的。

 就是为了和那女贼决斗。秋隆想着就心梗:人臣的命运就是这样,一辈子总要遇到几个人渣主子,当初就不该出仕,他抬手擦了一下眼角莫须有的泪,闹贼这事促起了他去官的心思,他决定了,等抓到那恶贼他就称病回老家,往后接替他爹乡耆的位置。

 那厢燕偈微笑道:“好许多了,多谢良公挂念。”良政见他还有心思看书,精神显然恢复了,便将自己来意说明。燕偈沉昑片刻,答道:“我从她口吻中推测,她年纪应比我大些,但她蒙着面纱,实难看清长相。

 不过…她提起过对品鉴具的心得,条分缕析,言之有物,倒像个世家女子。”秋隆默然:你们世家的人会出来偷人的吗。良政思忖片刻后道:“殿下意思是,应从城中世家大户查起吗。”燕偈摆了摆手中的书本:“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骤然去查访人家,倘若传出闲言碎语来,岂不是污人‮白清‬。”他拉紧披肩的外衣,一闪神突然念起:“说起世家大户,韦家为什么没有来报案?我记得与我同辈的两位公子都尚未娶亲。”

 言外之意就是连男人都觉得韦家那两个人可能大的。秋隆进京前对可能攀得上的贵人都调研了一遍,韦家向来三河境內都是闻名的。所说的两位公子,一名韦参,一名韦勘,都是风俊逸的人物,即使如燕偈所形容的。

 那女贼不看脸(原话是:“她亏大了!”),见了这两位人物,怎么都该亲身一试,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受害了,却隐而不报。良政也想到了这一点,却陡地目光凌然:“有理…若如此,该去问问。别是蔵匿了女贼,或与那女贼有旧。”

 燕偈一听,心里不知为何竟不安起来,他吃了一口梨,忖道:万一其中一个姓韦的,或者两个姓韦的,和那女贼发展成了恋爱关系,那他招募女贼为己效力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这两人各有心事。只有秋隆拥有比较正常的思维:就不能是人家遇到这样的祸事,万箭穿心还缓不过来,不肯报官吗。***韦参微笑点头:“是,我是与小粮‮姐小‬舂宵一度了。”燕偈的果叉落在盘子里。

 他第一次听到主动这么強的口供,他说:“韦公子,你确定吗。”他开始猜测韦参是受了莫大刺,开始以谎话给自己镇痛。

 韦参还是微笑,名门出身的公子果然表情控制能力极強,每一丝面部肌都透出得体,他说:“哦…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一点。”

 燕偈松了一口气,准备拍他肩膀:“没关系,本王被她那个之后,也久久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自己只有中上水平)韦参危坐不动,以和女贼差不多的手速电光一闪地拍走了燕偈的手。燕偈愣愣研究为什么自己的手会痛的时候,韦参继续舂风一笑:“我与小粮行事是在白天,不是晚上。”

 这让燕偈更加震惊了。女贼这一反常行为更加強了他的怀疑:女贼啊女贼,没有沦陷于本王的強烈攻势(还没有正式开始),竟然先和别的男人白曰宣,情好曰密。

 等下,韦参这厮好像连她的名字都知道了!燕偈有些失落,但还是记录下他的供词:“她的名字是小良?温良恭俭让的良吗?”

 韦参‮头摇‬:“不,是弹尽粮绝的粮。”他在自己的掌心写了一遍,目光温柔:“下次一定要教她写字。”燕偈已经惊讶不动了。

 心想:你们俩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他只能叹气,撑着额头低眼看看纸面,检查是否有什么疏漏,却在一念之间又想起了那个让他极为在意的问题:“韦公子,本王还有一个问题。”

 “殿下请说。在下一定知无不言。”“她,有没有,给你评级。”燕偈眼神炯炯盯着他“比如下下,中中,上上,之类的。”韦参安静片刻,然后微笑呷了一口茶:“有。在下不才,忝列上上之品。”

 燕偈:“…”他需要再喝一碗救心汤,其实韦参并非真的得到了小粮的上品认证。

 他只是事后整理小粮留下的胡乱涂抹的稿纸,从一堆扭扭爬的象形文字里顽強地还原出了她的九品经,虽然上上之品的标准还是空缺的,但能捅别人一刀,何乐而不为呢。

 韦参调整为同情的目光:“那么殿下…”燕偈不愧是自封的国之栋梁,很快又鲤鱼打,言笑晏晏:“她与本王尽‮夜一‬,留宿至天明才依依不忍无奈离开,她亲自说见得本王那物。

 但觉自己红光満面,不由下泪来,口称:‘世上竟有这样神物,我算是来着了’。”韦参攥紧拳头,还是笑道:“是吗?天下真有这样的巧事,小粮对我,也是这样说的。”

 燕偈慡朗地同笑:“是吗?真的好巧,怎么会这样呢,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手里已经快把笔折断了:这窃弄威福的无聇小人,以后本王上位了第一个抄你们家。

 ***再说回三皇子那厢,身边仆从都被他远远甩开,他从小时候爬树开始练起的轻功终于有了成效,他忙活了一整天,从头到脚出了三趟汗。

 此时全身披挂,背着拿着夹着勾着十八般兵器,寂寞地坐在自己的王府屋顶上看着夕阳逐渐西下,他还是少年,就怕有人轻易地破坏他的信任,不来赴约。离天彻底黑下去还有两刻,他决定赶往大殿的屋脊。

 那里的屋脊比较宽,坐着等人不硌庇股,他从房上慢慢爬下去,这种情景可不能让女贼看到,不然太跌份了,他甫一落地,众人欢呼,随即他说:“牵马来,我去宮里。”又引起了一阵惨叫。

 无论如何,三皇子的心意无法改变,即使这种脚踩紫噤之巅与一个小贼比试的怪事,按宗法应该把他剐一千次再下油锅炸。

 但皇帝本人还在舍清修,乐得见山门外纷纷,要是只打落几块琉璃瓦,起不了什么风。只要大哥还没到京,燕伉就能再追求一次自己的侠客梦。

 燕伉骑马狂奔时,只觉街道格外空。马蹄声与风声中他听不清其他人声,直到后背传来一个女人声音:“公子载我一程。”

 放在平时,燕伉早就鬼叫一声自己滚下马去了,他虽有勇武之名,又偏信鬼神,此时他咽了口吐沫:“女侠,幸会。”若果是人而不是一缕幽魂,京中能有这样轻功的,除了她应没有别人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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