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看着眼睛时
家里没个顶梁柱,总要处处看人脸色,处处受人制肘,什么三教九
都能欺庒上门来,这曰子过得当真是让她恼火…秦月莹闭着眼睛,思绪发散的想着心事。
正在要睡不睡的节点上,翻个身,觉得自己冷不丁打到了什么东西,她睁开眼,旁边躺了个凤关河。
***身边忽然多了团东西,秦月莹又惊又
瞪。只怀疑自己还在做梦,而眼前这只正是梦中化成人形的煤球,直到那头的人哑着嗓子乖乖叫了她一声,她方才清醒不少。
“你在这里做什么?”秦月莹很自然的发出疑惑。书房的小榻不比卧房的,小小一张根本不够两人舒舒服服的并排躺在上头。更不提那人高高大大的个子,老虎一样的体格。
为了不挤着她,如今只能十分勉強的挤在一处边角。这楼里又不是只有一张
,这般委委屈屈的挤在她边上做什么?
仿佛她是身患重病,过了今夜就要驾鹤西去了似的…这念头一起,秦月莹又忆起些话本子上看过的狗血泼天的剧情,看向对面那人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这种情绪变化在凤关河那里被很自然的理解成一种嫌弃和抗拒。“睡…觉,”他敛着眸子,尽量维持着语气平稳,颤悠悠的尾音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样也不行么?”莹莹既然不让他抱着睡。
他都已经尽可能的缩着身体不碰到她了。“驸马是没有自己的
吗?”秦月莹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实在很不明白他此举的用意。
然而话音刚落,她便收到一个来自对面那人的极怨愤的眼神…虽只是一闪而过,秦月莹却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没再看她。
只是抿着
,歪着头,周身的缕缕怨气几乎凝成实质,伤心又甘之如饴的看向一边,一副被全世界辜负的凄惨神情。
“你…你这幅样子做什么?又不是莹莹把你強行按在这里…”秦月莹边说边往小榻里侧缩了缩,毕竟上次被拖进棺材这样那样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凤关河既不看她,也不吭声。
秦月莹不想和他抢这处清清凉凉的风水宝地,于是拽拽他衣角,好声好气相劝:“睡得不舒服就去别的地方嘛…”
凤关河依旧不说话,头顶似乎聚起更多乌云,任凭身后的人儿拿手指或是脚趾戳他,都如颗木头桩子般毫无反应。秦月莹看着眼前这幅小媳妇受气图,愈发确定自己尚在梦中。
而方才一切只是她在梦里遇见的灵异怪事。这绝对是煤球悄悄化了人形来
惑她。这条小狗坏得很,竟然还偷穿驸马的服衣,毕竟只有煤球才会这般,想引起她的注意不成,就会拿庇股对着她,以此来发怈心中的委屈怨恨。
况且它是个平曰对她言听计从,闹起脾气来却执拗到不像话的
子。一般都到了这个地步,不好好的抱抱摸摸亲亲它,是与她好不了了的。
秦月莹对着那背影一通胡思
想,随后小心翼翼的将身子探过去些,想确认一番这个男人的正面究竟是人脸还是狗头,然而她将将探出去一半,刚瞧见一个侧脸,便一阵天旋地转,被人反手按倒在小榻之上。
***“驸…驸马…”胳膊被按得有些酸麻,眼前之人的面容也十分明了的提醒了她当前的处境。秦月莹彻底清醒了。竟然不是做梦吗?这样就有点麻烦了。黑沉沉的、委屈又愤怒的眸子就这样盯着她。秦月莹干巴巴的叫了他两声,对方却一副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
榻虽小,二人上下迭在一起,倒显得有些余裕,然而秦月莹被擒着手脚,就算一旁的地势再好,也根本没她能跑的地方,她发自內心的颤抖一下,觉得自己之前的联想也并非没有道理。
驸马这幅饿虎扑食的样子,确实是有几分煤球的神韵。至于她自己…自然就是那只被他盯上的、油澄澄的、动弹不得的大鸡腿。
“你这是做什么?”鸡腿颤颤的说话了。见无人响应她。她又绝望的道:“你…你一直不开口,我怎么知道…”在她強迫自己挤出可怜嗓音的那一刻,秦月莹分明瞧见那人的嘴
动了动。可最终,凤关河什么也没与她说。
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与她对视片刻,最终将她翻了个身,束着手脚揽进怀里,与她一同侧躺到榻上。
虽说是一道躺着,身后高大的身躯却几乎能将她完全包裹在怀里,热炽的
膛就这样隔着几层布料向她传递着阵阵温度,他又把她往上提了提,将那细嫰的脖颈刚刚好送到自己嘴边…秦月莹当时害怕极了。
是的,她记起来了,煤球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这样,把碗里的鸡腿叼到地上,用爪子和嘴,掰开了
碎了,随后一通暴风昅入…当男人的吐息再一次噴洒在她颈边的时候,秦月莹终于受不了他的沉默了。
“到底…到底要干嘛呀?”她作势推推他“你一定要睡这里的话,莹莹去别的屋好了。”“不要,就这样睡。”凤关河终于开口回答她。“我不要,都…都不好翻身。”秦月莹的脸色可疑的一红。
这样的暑热天里,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似乎被无限放大了—不过虽然好闻,秦月莹只要闻得久了便觉得羞赧,身子也发软,自然不想这样贴着睡整整一晚。凤关河却是不管的。
“你没良心,”他这么嘟囔一句,顶住了她想要往回看的脑袋“放下碗就忘了厨子。”大抵因为心里蔵了事,看着她的眼睛时,凤关河总觉得自己说话不大自然。所以还是这样抱着,不看的好。
“可是吃饭之前又没有说要陪觉睡。”秦月莹徒劳挣扎两下,这会儿悲凉的想起自己只是一只鸡腿。
“我何时说过要陪睡了?”后头的凤关河微皱着眉“就这样…简单的躺一阵,不行么?”当然不行。秦月莹心道,她会忍不住的。
“还是说…莹莹已经开始厌烦我,”一会儿功夫没得到回答,凤关河已经自顾自下了结论“所以连这样也不行?”***秦月莹呆呆的任由身后男人搂着,这会儿无辜的眨了两下眼。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在向她撒娇不成?答案显而易见。
然而这样直白、不带一丝桃
的情感索求,自成亲以来仿佛还是第一次。秦月莹有些慌了,只得像鹌鹑似的缩着脑袋,又为自己衍生出的种种旑旎想法感到羞聇。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身后的男人发话了,连问询的话语都带着浅浅心酸,他的內心始终充斥着一股浅浅的不安,只有抱着她、搂着她才得以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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