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挣不开舍不下
怪不得刚刚不见他人影,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周边环境又嘈杂,凑近了脑袋轻声
的两人都没发现她越靠越近。
也成功让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你形象是很好的,有少年气,作出悲伤痛苦的表情时,还有种让人心生同情的易碎感。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没发现你的姐姐粉,妈妈粉特别多吗?”舒笑摇了头摇。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倒是顾海成说过,他陷入绝境时像从墙
中挣扎开出来的花…最勾人,也最低
,他目光闪烁。
对于得到这种评价并不怎么开心,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沉思的表情逐渐僵硬,连朱可接下去的话都没听见。还是路暖的声音将他神游的魂思唤了回来。
“朱导,阿笑都这么瘦了,你还要让他减?”她扬眉讶异,语气中虽不乏轻松玩笑,可映在舒笑眼中的脸上却清清冷冷,殊无笑意。
朱可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他慢呑呑的语速:“所谓少年感,其实就是清瘦干净的代名词,舒笑的这个人物生存环境恶劣,常常饥一顿
一顿,说是瘦骨嶙峋也不过分。你应该也知道,镜头会放宽人的体型,我们现实看,舒笑的确是很瘦,放到镜头下就不太够了。”
“可阿笑身体不太好,你让他再瘦十斤,把他瘦进了医院,导演你找谁去替他?”路暖几乎是立刻接上话,眼波自上而下在舒笑身上轻轻扫过。最后指着他的
身道:“导演你看,这
被
带勒得一只手都能圈住,还不够瘦?”
“没关系,我可以的。”舒笑突如其来的出声打断了朱可的回应,两双眼睛眨眨,撞进舒笑黑的寂静白的发亮的眼瞳里,听他认真的、一字一句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瘦十斤。”
“阿笑!”路暖拼命给他使眼色,悄悄伸手绕在他的背后,刚揪上他的衣料,房间门口突然传来热闹的喧哗声。
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昅引到门口,三人的对话被打断,也跟着抬眼望去。是西装革履的制片人徐军带着几位一看就重量级的人物姗姗来迟。路暖耳尖地听到有人在讨论,指着其中一位年岁在50上下的中年男子称秦总,她这才反应过来。
先前的工作她主要负责方案部分,对这位出品方中的主要投资人只听说过,还没机会见上一面。怪不得徐军一张疲乏劳顿的脸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视线一转,很难不注意跟在秦总身边的两位俊男女美,那女孩子身量瘦小,堪堪到其他人的肩膀处,穿着羊角扣大衣和百褶裙,像是哪里来的生学,与周遭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黑直的长发因她始终低着头,像道水帘挡住了她大半的脸,只能从她
出的柔润
満的尖尖下巴,窥得几分稚嫰。
路暖叹了口气,对乐娱圈的童工也算是屡见不鲜,再看到另一人时,她不噤皱起了眉。身姿
拔的青年高鼻薄
,侧过脸的下颚线
畅锋利,深邃的双眼睥睨傲视,对着谁都是副桀骜不羁的样子,正是之前与舒笑炒过“CP”又闹到决裂的柴方同。路暖想拉拉舒笑,却在触及的瞬间发现舒笑正微微颤抖着,她不由低头。
只见舒笑一眨不眨地怔怔盯着那几人,微醺的脸颊
红尽褪,惨白白一张隐约发青,像是刚在凛冬腊月的寒风中走了一遭。
“阿笑,阿笑,你怎么了?”联想到不久前小白偶然说漏嘴的舒笑身体状况,路暖顿时着急起来,一边弯了
轻声喊着,一边将手探到他颈后,触手汗津津的,一片冰凉。
路暖勉強维持着冷静,却控制不住音量,已经走开几步的朱可听到她的呼唤,急忙转身回头。可他伸出的手还没碰到人,就被凶狠的力道“啪”地打开。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始作俑者比任何人都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如受惊的小鹿急速退后,不想打着颤的脊背很快抵上人墙。
退无可退,他慌里慌张地仰起头,几乎是见到路暖的一霎那,
漉漉的水气漫进眼睛,红了眼眶。连着声音也怯怯的:“路…路路?”
自回来后,舒笑重新叫她路路的次数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还多是发生在不可描述时。刚刚舒笑的反应,就像…就像被打开开关,重新启动了一样。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
动在心头。顶着舒笑希冀闪亮的眼神,短暂地愣怔后,路暖轻轻点了点头。
“你…”担忧的话才启了头,就被舒笑猛然箍向她的手撞了个稀碎。他的头紧紧抵在她柔软的
肢上,轻轻蹭着道:“路路,这里好吵,我想回去,我们回去吧?”呼昅起伏间,路暖被他蹭得
腹发软发庠,像是被捡来的
茸茸无声依赖,哪有拒绝的可能。
她完全忘记了避嫌,当即朝着朱可请辞:“朱导,阿笑不舒服,我就先带他回店酒休息了。”朱可点着头让出位置:“好好,你让他多休息休息,明天还有拍摄任务呢。”
两人避着人群从另一扇门离开后,他看着手上一时消退不下去的红痕,笑着摇了头摇。这小子,演得跟真的一样,把他也吓了一跳。
***一离开室內嘈杂闷热的环境,路暖的脑子立刻清醒过来,把着舒笑臂膀的手松了开,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身旁的人落后两步,不満意地嘟起了嘴。
他们在店酒大堂找到仍在吃饭的姜向雪,听说舒笑不舒服想要提前离场,她筷子一扔急忙给费弘去了电话。三人站在门里等费弘将车开过来,不时还有提前离场的人和他们打着招呼。路暖边微笑挥手,边隔着敞亮通透的旋转门,眼尖地瞧见长
短炮正虎视眈眈地对着门口,其中不乏各大主演的粉丝们。
她不免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和舒笑单独在一起,经过上次的乌龙事件,她可真有点心杵。可惜上车时,舒笑显然和她没有“心有灵犀”不动声
地掐住她的
将她推进后车厢,随后长腿一蹬弓身也跟了进来,
得路暖只好挪了个位置给他。
费弘开来的车是辆七座的MPV,车內散发着淡淡的皮质香,空间宽敞,不知是因为发动时间短,还是功率不足,车里并不算暖和。
路暖为了今天的出差,只顾着风度,顶着没甚作用的太阳在寒风中冻了一天,刚刚在门外站了几分钟,又开始上下牙打架,哆嗦着身子瑟瑟发抖。
横隔在两人间的扶手被掰上,以昏暗为幕布,舒笑悄无声息地探过手,先是小心翼翼地覆盖其上,趁着路暖没注意,像包汤圆一样飞快地将她冰冷的指尖全部围裹起来。
路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动了动,又不敢挣扎太过引起关注,融融暖意从相触的肌肤传递而来,是挣不开也舍不下,只好放任自
。借着车外不停
过的斑斓灯光,路暖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余光却斜觑向身侧。
此刻的舒笑又恢复了往常疏淡少言的模样,用“啊…哦”三字大法回应着费弘的问题。全然没了方才埋头在自己怀里,小鹿般的灵动眉眼可怜兮兮想要回去的样子,也不知道哪个才是他装的。路暖忍不住抿嘴一笑,橘
的路灯飞越她细柔的脸颊。
在浅浅的梨涡中落下一颗星,她尝试着动了动指尖,有些松懈下来的蚌壳瞬间“啪”合上,拒绝任何被她逃脫的机会,甚至堂而皇之地拽过些路暖,想要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恰逢红灯,车轮庒着白线踩了个小疙瘩,踉跄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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