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案第八章 带血的手套
就在队友掏出那副无情手铐的时候,吴震一下子跳起来,他拦住照海说:“你们不能这样做~~~”
照海脸色阴沉地说:“您要相信我们找到了确切可信的证据,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私下聊一聊。”
“当然可以,我们去书房谈。”
吴震在前面走,照海和妘鹤、涵冰跟在后面。他们一起走进一楼后侧的小书房里。门刚关上,吴震就迫不及待地问:“关于那副手套的说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照海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面无表情地回答说:“我们在老太太的卧室发现一些奇怪的东西。”
吴震紧皱眉头:“奇怪,你们说的奇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之前你们已经全部检查过那个房间了不是吗?”
照海从包里拿出那个铜球说:“想必你知道这个东西,它是你继母
上的铜球。这个球很重,我们在杂物柜里发现您的一个网球拍柄被锯掉了,被锯掉的那部分正好可以安放这个铜球。所以,您看出来了,铜球被装在网球拍柄上,然后凶手狠狠地把这个铜球砸向了你继母的脑袋。”
吴震浑身为之一颤,他张大嘴巴大叫说:“天哪,太可怕了,到底是谁做的?”
照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凶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你继母后,把铜球擦拭干净后重新安装到
头,可是凶手一时疏忽大意,没有把下面的螺丝口擦干净。我们在那上面发现了血迹。那个被锯掉的拍柄和网拍的部分又被同样套在一起,是用医疗胶布
住的,而且被凶手随手扔回楼梯下面的柜子里,和其他许多东西
堆在一起。当我们发现铜球的时候,又重新检查了杂物柜。然后我们发现了它。不过,我们承认之前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破掉的网球拍,因为里面的球拍太多了,很容易忽略它。”
吴震由衷地赞叹说:“你们真聪明。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人会用我的网球拍当凶器。想想就可怕,因此,我都担心我以后该退出网球界了。”
涵冰不乐意了,这话怎么说?难不成因为别人用刀杀了人,以后还不做饭切菜了。再说了,网球界少了一颗巨星呢。没有吴震,涵冰还看什么澳网、温网。有什么可看的?
继而,吴震又问:“我想上面一定有我的指纹了?凶手真够狡猾的。”
“是的,上面有您和夏宁的指纹。我想你们两个人都用过它打球。之后凶手戴着手套拿过它。不过在重新把球拍部分和拍柄
合在一起的医疗胶布上有一个残缺的指纹,我们的技术人员正在努力修复它,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吴震点点头,想想夏宁问:“不过这些和小宁有什么关系呢?”
照海站起来停顿了一下问:“这个问题您慢慢就会明白的,我们现在再明确一下。来到这里重聚确定是您的主意吗?不是夏宁煽动您过来的?”
“不,小宁从没有做过这件事。”
“那么案发的时候,您出门时换掉的那套深蓝色西服,我们在那件服衣的领子和肩膀上发现有金色的头发,您知道它们是怎么跑到那里去的吗?”
“头发?难道不是我的头发吗?”
“不,我们相信那是女人的头发。”
吴震低头沉思不语。半响。他抬起头故作镇定地说:“没什么大不了,你们想告诉我说那是小宁的头发是吧,好吧。头发确实是她的。案发的时候我袖口的一颗扣子勾住了她的头发。“
照海冷冷地说:“解释不通,照你那样说,头发就应该留在您的袖口上,而不是领子和肩膀上。”
吴震不乐意了,大声叫道:“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在领子里还有香奈儿香水的味道。”他看着吴震。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我想您不会用这个香水吧。事实上。満屋子里只有一个人用这种香水。你不要说祖乐乐,祖乐乐身上用的是毕扬。”
涵冰得意地扬起额头。照海他们能做出这么精确的鉴定多亏她这个赏鉴专家,否则就是警犬的鼻子再灵也闻不出是什么牌子的吧。
吴震重复问:“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照海毫无感情地说:“我要说的是,夏宁曾经穿过您这件服衣。只有这个理由才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那些头发会留在那个地方。你刚才看到我拿来的手套了吗?是右手的那只,左手的那只在这里。”
他把那只左手的手套从口袋中掏出来,放到桌上。虽然装在证物袋里,但是依旧可以清晰地看见上面満是皱褶,沾着一块块铁锈似的斑痕。毫无疑问,那是已经干掉的血迹。
在吴震的一次比一次的吃惊当中,照海又说:“你也看到了这是左手的那一只。事实上,这栋房子里只有夏宁才是左撇子。我们都知道,朱老太是右太阳
遭到重击,可是
的位置告诉我们,想站在
的另一边来那么致命的一下是不可能的。这就是说,要用右手猛击老太太的右太阳
是很不顺手的。可是如果凶手是左撇子就一切都解释通了。现在看来,铜球、外套上的头发、香水等这一切都相互吻合。您现在明白我们的意思了吗?”
怒急反喜,他呵呵笑了一下,轻蔑地说:“得了,你们在告诉我说小宁杀死了我继母?她为了一千万费尽心机准备了这一切,就是这样吗,你们想让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她做的?为了钱?”
照海摇头摇说:“不,在我们看来,她不是为了钱。我们认为这起谋杀至始至终就是奔着您来的。换句话说,这起谋杀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您有了外遇,和她离婚。我们了解到她自尊心很強,所以,从你们离婚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策划报复您。她一直在策划怎么杀死您,最后她想到了这个办法。她从您的卧室里把您的深蓝色西装外套拿走,在谋杀老太太的时候穿上它,这样服衣上就会溅上血。她故意把您的高尔夫球杆放在地板上,因为她知道我们会在上面发现您的指纹,她还在杆头上弄上血和头发。可是她没有想到老太太在临睡的时候叫来小霞,更糟的是,小霞竟然亲眼见您开门出去。”
吴震一蹦三尺高,恼怒无礼地说:“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是我见过最善良最真诚的人,她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更不会付诸这样的行动。”
面对这种状况,涵冰无语了。怎么感觉眼前的吴震就是个
唐僧呢。明摆着我们好心救了他,他可好,反咬我们不该伤生。得了,有本事你自己到西天去,用猴子干嘛啊。
照海和妘鹤冷眼旁观。涵冰叹了一口气劝解他说:“好吧,吴震,我们不是来为这个和你争辩的。我们把你叫过来就是要把这些情况先告诉你一声,好让你有心理准备。出了这个门,我们就会把她带走,你如果心里还有她的话最好为她找个好律师。”
吴震依旧在吹胡子瞪眼连连叫说荒唐。照海和妘鹤却淡淡地转身离房开间,涵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以示安慰,然后跟着他们也走出来。
他们来到客厅,在众人面前停下脚步。有意思的是,夏宁看见他们,仿佛早已预料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她轻灵地站起来,飘飘忽忽地
着他们走过来。她先是看了妘鹤一眼,微微一笑,那意思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到此而止吧。然后,她把目光转向照海,嘴
半启,嘴角扬起一丝轻松的笑容:“你们要带我走了吗?”
照海没有看她,低头像念演讲稿似的快速地说:“夏宁,我现在以你在10月5号晚上谋杀朱老太的罪名逮捕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我必须得说,从现在开始,你说得每句话都将被记录下来,成为法庭证据。”
夏宁凄凄地一笑。她轮廓分明的娇小脸庞是那么安静、平静,就像一块纯洁无暇的宝石浮雕。她非常柔和地说,那神态不像是负担,倒像是解脫:“说真的,我很高兴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吴震从房间里冲出来,三步两步冲到夏宁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紧紧抓住夏宁的胳膊说:“小宁,什么事都不能说,什么都别说!我会给你找到兰律师,我会给你找到陈律师。他们专管冤假错案,不管多大的错案在他们面前都会颠倒过来,你就放心地去吧,我保证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会把他们请过来,你一定会没事的!”
夏宁带着那种幽灵般的微笑看着他说:“为什么不要说呢?吴震,那些全是真的,而且我很累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垂下了自己的眼睑,然后,她
起
,仰起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带头跨出客厅,走出院子,一头钻进警车里,以慷慨就义的气势庒倒全场:“是的,好吧,是我杀了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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