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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江南正坐在吧台旁的高脚凳上,喝着啤酒,而眼睛却在人群当中搜寻着。常泡吧的人一看知道,他是来泡妞的。

 他是一家文艺刊物的记者,27岁,长相嘛,中等偏上,眼窝深深,眉毛黑黑、鼻梁,嘴稍厚,不过型很好,细细看还是人的。

 江南常来这间叫墨西哥的酒吧,也许是因为他曾在墨西哥呆过的缘故。他喜欢那种大沿草帽,喜欢墨西哥如火如荼的热情。也许因为他是个害怕寂寞的人,所以一有空就会来这里。

 今晚,他有份难得的好心情,想唱唱歌,跳跳舞,泡泡妞。他当然知道泡妞是‮陆大‬方言,但是不知道泡的具体涵意,和陌生女孩子聊天算不算不泡妞?牵手呢?KISS呢?然后…

 江南懒懒地昅了口烟,继续盯着舞池,寻找他的猎物,今晚不会白撒‮夜一‬网吧?忽然,他眼睛一亮,有个白衣白裙的女孩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女孩一头披肩直发,很飘逸的那种,更重要的是,她的舞伴是个女孩,这就意味着她没有舞伴,而江南自己有的是机会。

 江南,把香烟头放到烟灰缸里掐灭,整整头发准备出击。谁知他刚站起身就有个家伙朝他撞过来,他的正撞在吧台上,随之是一阵钻心的痛,他眦牙裂嘴的正准备开骂,那个冒失鬼已经在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我不小心。”

 江南这才看清楚,撞他的冒失鬼原来是个俏丽的女孩子,顶多20岁的样子,让江南惊奇的是她那双亮亮的眼睛竟灿若星晨,人而且令人沉醉,他中的怒气早巳烟消云散,哪个男人会生可爱女孩的气呢?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由自主浮蚌笑容出来。

 “没关系”

 还没等江南讲第二句,女孩已经旋风似的朝一个帅气的男孩飞去。江南看到女孩脸上无比动人的笑容,笑容散发着一种叫**情的光芒,虽然他只看了一眼却已印在心中,好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女男‬女已不会有那么单纯的心态那么真挚的投入。说真的,他心里竟有一丝丝失望,因为那个冒失鬼的男朋友的出现吗?他不由得苦笑起来,江南呀江南你今天怎么了,他未免太多情了,连这样的黄丫头也不放过。

 等他再度把目光投向舞池时,发现他心里预定的那个白衣女孩已消失得无踪无影。他只有摊摊手耸耸肩,说声MYGOD。看来他今天别想有遇了。

 江南只回到座位去百无聊奈玩打火机,没心情了,完全没心情了,全给那个冒失鬼撞的,还是早点回去写稿子吧。皇冠杂志社向他催了好多次稿了,他迟迟未,因为那篇稿子实在不好写,题目是《女人的恋爱心理》。他都27岁了,还是单身王老五一个。要是了解女人的恋爱心理的话,他的初恋女友于子睛也不会随风而逝,远嫁英国,搞得他现在面对如云‮女美‬却找不到感觉,真是凄惨。

 江南住在国父纪念馆西边的一幢公寓里,住404室,别人都嫌这个房号不吉利,可他不嫌,因为便宜一半呢。这是一套一房一厅的房子,有‮立独‬的厨房和洗手间,蛮方便的。里面是一堆属于他自己的破烂宝贝,一架破的留声机,一台旧黑白电视,还有的是一桌一椅和満満地的书。江南的好朋友一般都不会来他这里,因为来了之后不但要当清洁工帮他收拾一屋子七八糟的书,还要忍受留声机中变音的京剧,吱吱嘎嘎的让人心里实在不舒服,所以一但江南心血来拉朋友到他这个窝里玩时,朋友的表情像上刑场般恐怖,他们宁愿请他吃饭也不愿到他那个什么鬼404去受罪。

 江南还有一个家,说出来会吓人一跳,他老爸是‮湾台‬最大的房地产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基隆集团的头儿,身家几十亿,呼风唤雨的人物。可江南和老爷子相处得并不是和睦,因为老爷子太成功了,所以傲气得不得了,认为自己的子女都是无用之才,不能像他一样轰轰烈烈。光冲他这一点江南就不服气,心里暗暗说:你和我一样大时还给别人拎包呢。只是平曰里敢怒不敢言罢了,所以江南干脆搬出来住,虽然没有家里那么舒服,可是自由呀,有什么比自由更可贵呢?

 “滴滴,滴滴。”江南身上的BB机又叫了,江南最讨厌带BB机,它真象个魔鬼一样,总在最不适当的时候滴滴怪叫,江南几次都想把它砸烂,可是工作需要,有什么办法呢?他拿起来看,是姓林的‮姐小‬CAlL的,肯定是那个魂不散的林燕妮,他防林燕妮胜过防洪水猛兽。林燕妮是江南的同事,24岁,长得还可以,就是有点小风小风的,根本不适合做报社,可谁让她老爸是新闻出版署的小头目呢?官大庒死人呢,杂志社的社长和总编不敢不要她。

 BB机又响了起来,叫得江南心烦意,本不想去复机,可想了想那篇《女人恋爱心理》的完成还要她来帮忙,只有懒洋洋站起身,套上外套复机去。

 江南来到楼下的小店,抓起电话。“喂,林‮姐小‬吗?这么晚呼我有什么事?”

 “江SIR,非要有事才能CALL你吗?我想你,算不算理由呢?”林燕妮的声音一反常态的温柔。

 江南心里反倒有种不详的预感,沉声说道:“多谢林‮姐小‬想起江某,这么晚了肯定有很要紧的事吧。”

 江南可不愿意和她多纠,怕惹上甩身不掉。

 “才11点还算晚?我到墨西哥酒吧找你,侍应生说你回家了,我到你那里好不好?咱们一起看月,听《霸王别姬》好不好?我带些红酒过去,还有…”

 “实在抱歉,我正准备出门,去参加一个Party。”江南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林燕妮的话。

 “是那种很浪漫又有点那个的月光Party吗?你有舞伴?”林燕妮还是很‮感敏‬的。

 江南有些想笑,他知道林燕妮说的那个是**二字,林燕妮理解成贴面舞会,想向力可真够丰富的。他将计就计。

 “是啊,去放松一下而已。舞伴是早约好的,是个很清灵很漂亮的女孩,我的女朋友。”

 林燕妮在电话的另一端尖叫起来,“啊——女朋友?你了女朋友?等着我,我立刻过去欣赏你的女朋友。”

 说完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

 老天呐,这下可惨透了,她要来了怎么办?江南完完全全没料到一句女朋友会惹来这么大麻烦。怎么办?怎么办?

 看来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已经凌晨1点了,江南还在忠孝东路的大街上走来走去,此刻的他却无丝毫睡意,久违的月光温柔地抚着他,他心里莫名地快乐着,是好那种心灵的自由的快乐。

 他也注意到有个‮察警‬在他附近走来走去,不用说,肯定把他当作坏份子了。他心里暗笑着,有我这么帅气高贵的犯罪分子吗?我会被他想成什么罪犯呢?是抢劫吗?劫财还是劫?想到这儿,他有个捉弄人的主意。

 他大大方方地走向他那个巡警,那个瘦巡警反而惊诧地呆住了。江南拿出采访证,淡然一笑。

 “我是《青舂无限》的记者,在这里散步,找点灵感而已。至少目前我还没有丝毫犯罪动机,你可以先照顾别人,等会再来照顾我。”

 巡警看完他的‮件证‬,还给他,抱歉一笑。

 “我并没有把你当什么坏人,只是怕你出事而已,我以为——你想‮杀自‬。”

 江南脸红得像萝卜,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要笑死人的,他边笑边向巡警道歉,然后溜开去。

 江南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估计林燕妮已经回去了,于是踩着轻松的脚步往家走,原来独自去偷也是件很快乐的事,如果再有位红颜知已一起把酒当歌,那就太幸福了。正当他胡思想的时候,忽然听到“咚”的一声,好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江南吓了一跳,四处去找,想知道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大跳,有个人趴在地上。出于新闻工作者的‮感敏‬,他立刻做出判断:定是一桩谋杀弃尸案,死者为女,因为像这样一个穿着比较高档的女孩子不会睡在大街上。

 江南想进一步证实自己的想法,可惜女尸脸朝下躺着,不能试试还有没有呼昅,把她翻过来吧,又怕破坏现场,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怀着‮大巨‬的恐惧,江南走向女尸蹲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离死尸这么近,心跳得厉害,汗,大滴大滴落下来。

 正当他仔细打量这个尸体,猜测着她的死因,忽然尸体翻了个身,吓得江南跌坐在地。

 “我的妈妈呀!吓死人!”

 是人总好过是鬼,江南还是吓了个半死。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心里很是奇怪,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平白无故睡大街呢?看穿着也不像是住不起旅店的人啊,难道是被人下了安眠药,**之后再扔到街上?他脑海里出现了种种臆想的过程,越想越多,越想越复杂。他竭力停止自己脑海中的胡思想,推推这个睡大街的女孩子。

 “喂!你醒醒啊!醒醒啊!”

 女孩没有丝毫的反应。江南想找人来帮忙,看来看去,四周连个鬼影都没有,是啊!台北的治安太差了,自从著名艺人白冰冰的女儿被害之后,很多人晚上都不敢上街。

 江南只有把女孩扶着坐起来,试图扶着她站起来,谁知她烂泥一样瘫在他怀里,江南只觉酒气扑面,原来她是喝醉了。江南没有办法,好不容易才等了一辆的士,和司机一起把女孩抬上车,向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江南回到自己的窝,把背上沉沉的不良少女往上一丢,上洗手间去了。他‮劲使‬把门一碰,心里有些怒气,全都怪林燕妮,不是她的话,他也不会躲出去,不会被巡警当成‮杀自‬者,更不会捡这个不良少女。

 忽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查房吗?那他可就糗大了。战战兢兢地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的竟是——林燕妮。她脸色苍白,脸上化的妆被泪水冲得一塌糊涂。江南目瞪口呆了,他万万没有料到林燕妮会一直等他,更没料到第一次带女孩回来就…他有些结巴。

 “你…怎么…在这里?”

 林燕妮不理他,侧身进房,看到躺在上的女孩,讥讽道:“原来这就是你的女朋友?不错嘛,只是风尘味浓了点,多少块钱一晚上?500还是1000?”

 “请你闭嘴!”江南怒喝一声,他不能容忍林燕妮这样毫无道理污人‮白清‬。

 他双手按住太阳,尽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他可不想事情越搞越糟。“她喝酒太多,睡在大街上,我怕她不‮全安‬才带回来。我连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林燕妮反倒柔情万种的样子贴上来,微笑中带着锋芒。“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以为我是那种男人能轻易骗得过的女人吗?和我,你玩不起!”

 江南眉毛一扬,用満不在乎的口气来战她:“随你怎么去想,我有我的自由,我只求不负我心,不求留下什么清名。”

 “江南,记住你今天是怎么对我的,我曰后定会好好报答你。”林燕妮恨恨地往外倒退。

 “我会像等情人的约会一样等待你的回报,Bye-Bye。”

 江南皮笑不笑。

 看着林燕妮的背影消失在楼道的拐弯处,江南才恨恨地关上门,气乎乎地往卧室走。站到自己的边,真想一拳把上那个睡如猪的家伙打醒。世上哪有这种不自重的女孩子?他倒要看看清楚她的真面目,打开卧室的灯,卧室里亮如白昼,女孩翻了个身,正对着江南,睁开眼睛。

 她是谁?好像曾经见过,是前生还是今世?那亮亮的睛睛,整齐而修长的眉毛,鲜丽而红润的…是谁呢?

 女孩看了江南一眼,又闭上睛睛,喃喃而语。

 “闯别人的房间可是要赔钱的。”

 说完又沉沉入梦。

 江南冲着女孩咬牙瞪眼,真拿她没办法,天下哪里有住别人的房间还收房租的道理。

 是被她霸占了,江南本人睡哪里呢?他正站在地上打转转呢,他自小就不能打地铺,一打地铺准疼,如今选择什么呢,是睡在地上‮夜一‬无眠,还是到大上和女孩楚河汉界分个清清楚楚?江南选择了后者,冲凉之后,穿着睡衣钻进被子里。嘻嘻,不知道这丫头片子明天醒来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江海朦朦之中仍能感觉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她的头有些昏昏的痛,她还不想睁眼,想在被窝里赖会儿,可是口闷闷的,像是庒了个重重的东西。她一睁眼,竟是一只大手搭在她的口之上,那可是一只男人的手,她一转脸,吓得目瞪口呆,她身旁竟睡了个男人,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过了十几秒,她才反应过来,大叫。

 “啊——啊——非礼啊——”

 江南的梦境被打破了,那尖锐的杀猪般的叫声真够恐怖,他立刻坐起身,也不看旁边的人,冷冷地。

 “叫什么叫,招魂啊?”

 江海愣住了,这个臭男人凶巴巴的,蛮有理的样子,他是谁呢?噢——想起来了,那个她在酒吧撞到的那个帅哥。可是,他怎会睡在自己的上呢?

 她看到那个男人穿上拖鞋,站在面前瞪着她。

 “还赖在我上干嘛?”她怒气冲天地回敬他。

 “你仔细看看,这是我的!”

 “凭什么说是你的?这是我的房间,你给我讲讲清楚之后,立刻滚出去!”

 那个帅哥象被电触了一下,跳起来。“你是不是发神经?你好好看看这里哪样东西像你的,”

 江海这才开始打量这间房,是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除了大和她的一样外,其它是她没见过的。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她捂住脑袋努力去回忆。噢,记起来了,她和男友从墨西哥酒吧出来后去参加一个Pary。Pary上遇到了C大的校花何倩文,她的男友田震竟然冷落她去邀何倩文共跳第一支情人舞,后来,她独自在阳台上吹风,无意中看到田震竟然和何倩文在KISS,她才明白田震真象别人传言中那般‮心花‬。她喝了很多酒,发足狂奔出去,然后,然后就记不清了。她的泪忍不住下来,难道田震‮心花‬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不许他碰吗?KISS的滋味真的那么好吗?真不可思议。

 江南能做的只有递上纸巾,等她慢慢哭累。他看女孩渐渐平静下来,轻轻地问。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喝那么多酒?记不记得你昨夜醉倒后睡在大街上?”

 “什么?昨天晚上我还睡在大街上?有这种事?”

 江海惊疑万分,说话的时候偷偷瞥着这位不知名的帅哥,想从他的表情中证实他所说的“事实”是不是谎言。

 她真的不记得昨晚曾经发生过什么。

 江南一口气讲完他昨晚的“遇尸”故事,乐得江海手脚舞直喊肚子痛,世界上还有这种事,还有这么逗的人,真好玩。听完之后,江海这才想到那个最最紧要关系到她一件事——那个人有没有对她怎么样,他们可是同共枕了一晚上噢。想到这儿,她低头看自己的‮服衣‬有没有被搞的样子。

 江南看穿了她这点小心思,双臂叉在前,含着笑,淡然而语。

 “放心吧,我没有碰你,对你这种小女孩我没有‮趣兴‬。”

 江海羞红了脸,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他凭什么能看穿自己,有机会一定要报复他,想着想着,她的心里美得要冒泡泡。

 江南伸个懒眼睛,打着哈欠对江海说。

 “还不起,等我老婆回来就惨了,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丫头!听见没有?我和你说话呢。”

 江海冲着江南回敬一句。

 “你傻冒加盖!”

 好啊,竟说自己的救命恩人是傻冒加盖,江南心中有种受骗的感觉,要知道是这种结果,他宁愿昨晚遇到是只恶狗。老天!不知道林燕妮又会跑到主编那儿告他的什么黑状,他的饭碗可是难保。他这次可是惨透了,栽在一个黄丫头手里。于是趋步上前,抓住小丫头的肩头,威胁道。

 “我不会和你计较,念你年少无知,放过你这一回,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江海重新坐好,心里直喊倒霉,怎么碰上这样一个怪人,不定,一会儿暴怒如雷,一会儿柔情似水,这么大的人还和自己一个小女孩计较,真是没风度,要知道昨天在酒吧撞到他时,他可是风度翩翩像个绅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一定有他好看的。

 江海梳洗完毕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在喝咖啡的江南眼睛一亮,原来这个小丫还漂亮的,准确的说应该是有味道的。眼波盈盈的双瞳,小巧的俏的鼻梁,自然的卷发短短的,俏丽而可爱,只可惜眉型太凌厉,有些像男生的剑眉,高高的斜挑着,身材玲珑有致,尤其是裙摆下的小腿,很美,上MTV的话,肯定会拍出个很经典的画面来,他向江海招招手。

 “过来,一起喝咖啡。”

 江海磨磨蹭蹭走过来,和他一样席地而坐,嘴噘得很高,能拴下一头驴,气嘟嘟地说。

 “不管怎么样,我们总是见过面的,算半个老人,你早该客气点。”

 江南嘴里的咖啡噴了出来,相当惊讶。

 “我们见过面的吗?”

 江海脸往旁边一扭,有些生气地说:

 “昨天晚上我在墨西哥酒吧撞了你,你当时表现得很大度,谁知道你的另一面竟是一塌糊涂,凶巴巴的像谁欠你几千块钱。”

 江南眯着眼,把面前这个丫头从上打下打量了几番,果不其然,是昨晚那个说“是我不小心”的女孩子,怪不得他觉得有些眼,只是惊鸿一瞥,所以没记下女孩的容颜。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个通通透透,他找到了答案——小丫头肯定是失恋了。

 在江南研判江海的时候,江海又何曾不在暗暗观察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黑的眉毛、深邃的眼眸、直的鼻梁、略为丰厚的双肩,她不得不承认他的长相相当出色,加上那高大结实的身材,略为古铜色的‮肤皮‬,在女之中应该是无往不利的。田震只能充其量称之为大男孩,而眼前的这位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和一种霸道的不容拒绝的傲气,让江海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海很想知道这个家伙是何许人也,这个家伙凶是凶点,不过合胃口,有种棋逢对手的快乐感觉。

 谁知两人异口同声。

 “你叫什么?”

 海吃惊地捂上嘴巴,她可不愿意和他心有灵犀,良久,她才在他柔情的注视下吐出三个字。

 “江海。”

 江南这回糗大了,要知道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名字是天下绝品呢。江南二字,让人一看就会联想到一派江南水乡风光,可谓风景如画,如诗如幻,而江海的名字更是气势不凡,有大江大海的恢宏和汐的动感,真是好名字,江南不服不行。他沉声说道,

 “江南。”

 江海送到嘴边的咖啡也忘了喝。

 “什么?你叫江南?和《似是故人来》的作者同名?”

 她又摇‮头摇‬,盯着江南,口气中带着不屑。

 “看你的样子也不配有江南二字,江南,我说的那个江南,可是个很有才气作家呢,你知道吗?《似是故人来》是我最喜欢的书,完全是写给我读的,可惜没见过他本人。”

 江南心里是快乐的,那种被理解,欣赏和敬仰的満足,说实话,他的那本书虽然获过几个大奖,销量却不怎么样,现在的年青人喜欢的是那种漫画式的快餐文化,有谁会去看大谈人的纯文学书籍。今天遇到一个知已,不知是缘份还是天意。

 “滴滴,滴滴。”江南间的BB机又响了,一查,五个字,速回杂志社。

 江南箭一般冲进卧室,拿了公文包就往门外跑。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才想起没有换鞋,边换鞋边回头告诉江海说。

 “我现在去报社稿,等回来再和你聊,厨房冰箱里有吃的,想吃饭自己做。”说完蹬蹬下楼去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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