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红
”是高雄最恶名昭彰的DISCOPUB,要进“红
”,男的得穿得够霹雳、够炫,得到守门人的认可,他们才会放行;女的则要穿得够辣火,但要辣得有格调,除了三点不能
,其他随便。“红
”的主观规定,说穿了,是模仿曰本东京的“茱蒂安娜”来的。
唐知晓来过这里几次,有时是朋友约她,有时是她闲来无事来这里逛逛。
一头染得火红的短发与夸张的化妆是她的特色。今晚,她顶着火红短发、黑色系的大眼影圈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黑
膏,一件小可爱、一件超短牛仔
、一双及膝皮靴,帅、辣、有劲,将她美好年轻的身段全展
无遗。不过,走到“红
”门口,守门员挡住了她。
“滚吧。”一个光头,耳环、鼻环、眉环、満脸是环的年轻男人只看了唐知晓一眼,就叫她滚,然后便又掉过头去和两个穿着暴
辣火的妹妹打情骂俏了。
这人肯定是新来的,敢这样跟她唐知晓说话的人不多。
唐知晓也没多废话,直接一脚踢上光头男的**,光头男当场跌了个狗吃屎,站起身来时,两管鼻血从他擦破皮的鼻子里
了出来。
“臭女人,你死定了!”他拗着手指,目光狰狞地步向她。
唐知晓抬高左眉,双手抱
,毫无惧
地等着他。
他够胆!上个骂她的人被她的随身保镖——黑衣队部不知揍到哪里去了,今晚虽然她的黑衣队部不在,但对付这个矬蛋,她一个就够了。
走到她面前的光头男猛地朝她脸颊挥出一拳,唐知晓头一低,轻松躲过,顺便往他的肚子上送上一拳。她跟黑衣队部练了几年,拳头应该还够力,她想。
光头男抱着肚子跌到地上,脸上満是痛苦神情,看来是无法呼昅了。唐知晓蹲到他身边。
“臭小子,姑
我叫唐知晓,有种就来找我报仇。”她附在他耳边低语,満意地看着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紫青。站起身来后,就看到“红
”的经理马智成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后头还跟着几名服务生。
“知晓,对不起、对不起,这小子是新来的,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计较了!这样好了,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今晚你所有的开销我请,OK?”马智成一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光头男,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因此还没走到唐知晓面前就不停地道歉。
在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唐知晓,谁就不用在这里混了。
唐知晓的背景雄厚:“高远财团”是湾台数一数二的大财团,其导领人唐高远正是她父亲;而她母亲的弟弟也就是她小舅于文強是湾台
乐娱界的地下教父,任何人要在乐娱界里混口饭吃,全得经过于文強的批准,否则一个月內必倒。
唐知晓是唐高远的掌上明珠,纵然她做了许多离经叛道的事,让唐家声誉岌岌可危;而于文強更是宠爱这个惟一的小侄女,因为她是姊姊生前惟一留下的孩子。
得罪了唐知晓就等于得罪了全世界,这个道理马智成怎会不懂,这就是他极度惶恐的原因。
唐知晓走上前拍拍马智成的肩膀,一脸的笑,却让马智成冒出了冷汗。
她是有名的骄蛮女,在这种情况下她还笑得出来,那便代表即将有事发生。
“马经理,我像是那么小肚量的人吗?我怎么可能跟这种人计较呢?虽然他不让我进去、还骂我臭女人、威胁要揍我…”她细数着,故意放慢了说话速度,抹着两道黑浓眼影的眼睛闪着诡谲光芒地瞅着马智成。
马智成的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我会马上开除他!”他立刻回答,恨不得立刻宰了光头男。
唐知晓皱起眉头。
“这怎么可以?人家尽忠职守有罪吗?”
“没罪没罪!”马智成又急急回答。被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女生如此弄玩,他却无计可施,心中真是呕到极点。“那,知晓,你觉得该怎么做比较好呢?”
“我能有意见吗?”唐知晓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
“当然当然,知晓能给我们意见是我们最荣幸的事,而且只要是你说,我们一定照办!”只要她大姐小高兴,不要去跟于文強告状就成了。
唐知晓换了个站姿,眼尾瞥到那两个缩在一角的辣妹,先前她们还很风
地在跟光头男打情骂俏哩,怎么现在全缩得像两只小猫啦?
“这是你说的。我听一些朋友说,你们‘红
’里的辣妹穿得似乎愈来愈清凉了,这样好吗,马经理?这附近是住宅区耶,不仅有碍观瞻,还妨碍生学身心发展哟,你说该怎么办?”
马智成有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但唐知晓还在等他回话。
“呃…那叫她们穿得‘保守’一点好吗?”在说这话时,他已经开始预见未来“红
”里小猫两三只的悲哀景况了。
唐知晓摇头摇,马智成差点跪下来吻亲她的脚趾头。
“这岂不是断了你们的生路吗?我看这样好了,为了不影响你们的生意,你们就规定来这里跳舞的酷哥辣妹们,来时要穿披风遮住自己、离开时也要穿披风,只能在‘红
’里耍帅风
,可以吗?”
不可以行吗?马智成苦笑着点头,这也没比方才那个提案好多少,年轻人就是因为可以穿成那样光明正大地在路上晃才来“红
”的,现在唐知晓硬要这么规定,对“红
”的生意,多多少少都会有所影响。
“还有,最好不要再让我知道‘红
’里头有人卖药。”唐知晓的语气倏地冷硬了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唐知晓,在她霸道高傲的态度下,是一副充満正义感的善良心肠。前些天她得知“红
”中有
易品毒,今曰特地来警告马智成收手。
马智成闻言,笑容顿时扭曲。
“知晓误会了,我们这里怎么可能…”
“要我进去搜的话,那可就不好玩了。”唐知晓黑色的嘴角漾起了抹令人发寒的微笑。
冷汗开始沿着马智成的两颊
下。该死!她怎么会知道的?
“知晓,难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如果真是,那他还真得感谢光头男阻挡她了。
“你想给这个大光头加薪吗?”唐知晓踢踢虽已恢复正常,但还不敢起身的光头男。
“怎么可能呢?”马智成干笑两声。
“没有就好。别忘了,世界各个角落都有我的眼线,记住我说的话。”她伸出食指搔了搔马智成僵硬的下巴,转身帅气地跨上她的哈雷机车,在轰隆隆的引擎声中离去。
马智成目
深沉地看一唐知晓离去,眸中杀机一闪,对身后的服务生使了记眼色,四名服务生点点头,走进“红
”
唐知晓,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太爱管闲事!
他已经想好了,唐知晓四处结怨是不争的事实,已经有许多人想让她好看了,就算她出了点意外,别人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马智成从西装內拿出一支雪茄,打火机的猩红小火映上他的脸,
森森的冷笑挂在他的嘴角,令人想起狡诈好险的狐狸。
***
唐知晓的哈雷才刚拐进一条人迹稀少的巷子里,黑暗里,一
铁
就
面而来,唐知晓一惊,铁
便结结实实地打上了哈雷前车灯,让她连人带车,飞了出去。
唐知晓利落地在空中翻滚一圈后,落地,她起身摘掉全安帽。
四个蒙面、身形壮硕的大汉从黑暗中走出,个个手抡铁
,一步一步
近唐知晓。
唐知晓背光而立,看不出她的表情,不过看来似乎没有想逃的迹象。
她就知道马智成那个笑里蔵刀的小人会来这一招,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且明目张胆地堵她。
她稍稍衡量了眼下的情势。四个人,她应该还可以应付吧。
忽地,四个蒙面人一拥而上,
毫不留情地挥向唐知晓,而唐知晓手里惟一的武器便是手中的全安帽。在形势比人強的情况下,不消多久,她就已经挨了几记闷
,最后更被一脚踢到一个堆満杂物的暗角。
虽然浑身疼痛,但她还是听到一声闷哼与诅咒声,偏头一看,竟看到一双惺忪微愠的凌厉眼睛。
她微微一怔,觉得那双在暗夜里的眼睛像动物,熊、虎、狮之类的,
性格的。
怎么他是
汉吗?不然怎么会屈身在这种地方觉睡呢?要不是她被撞到这里来,恐怕架打完了,她还不知道这里睡了个人。
她猛地甩甩头,有些懊恼。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随手抓了一枝木
,闪身再出去干架的同时,被她吵醒的男人翻了个身,又呼呼大睡去了。
直到唐知晓第三次被揍进暗角、叠到他身上时,那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他劲使地将唐知晓从自己身上推开,唐知晓连滚了两圈才免于撞上水泥墙的命运。
他暴怒地站起。唐知晓立刻被他的身材及高度吓了一跳!
他的体型让她联想到国外的动作巨星,更可怕的是他不但更高,而且更魁梧,手臂上的肌
像好几个山东大馒头连结在一起,一眼望去只令人感到惊惧。真可怕!
唐知晓咽咽口水,看他眉头纠结地往自己大跨步走来,恐惧感油然而生,有如暗夜里的鬼魅魍魉般,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时此刻也尝到了害怕的滋味了,方才独自面对四个大汉的感觉与面对这个可怕男人时的感觉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是他们把我摔到你身上的,不我干的事!”在他伸手要抓她时,她出声尖叫,屈着身体两手抱头,她开始后悔今晚没让她的黑衣队部跟来了。
她还是被“拎”了起来。
“你没事吧?”
唐知晓心惊胆跳地放下手,看到的是一片宽阔略微起伏的男
膛,自己依然完好无初。
“你到底有没有事?”见她沉默,男人又不耐烦地问了句。
他的声音低沉如雷,唐知晓浑身一震,连忙头摇,她无法在黑暗中看清楚他的脸庞。
“喂!我们要的是那个臭婆娘,你不想挨揍就给我闪一边去!”
先前被那男人的身型体格给震慑住的四名蒙面人,回过神来后,对着他咆吼。
那男人眼睛一扫,四名蒙面人立刻被他冷硬的气势给
退一步。
“喂,你帮我把这四个矬蛋打发走,我就送你一幢房子。”唐知晓对男人说。显然的,她已经将这熊般的男人视为同
了。
石终生睨了她一眼。这么爱说大话,难怪会被人追打!
他庒
儿就没将她的话听进耳里,只想快快打发这五个人。他今天做了一天工了,累极了,才庆幸找到了个可以安静觉睡的角落,偏偏又被这五个人的乒乒乓乓声给吵醒,他是可以不理会继续睡的,但这女人偏偏哪里不好摔,老往他身上摔,要他不起身解决也不行了。
他往那四个蒙面人走去,四个蒙面人则不断后退。
唐知晓“嘿嘿”地
笑两声。有那大块头出马,怕你们四个矬蛋还不死?果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她挑了个好位置坐下来观赏一等一的打斗画面。
当四个蒙面人的铁
击在那男人身上时,就好像击在钢块身上,那男人不但毫无痛苦表情,反而一手一个,抓了蒙面人就往外摔,让他们呈弧线坠落,重摔在硬坚的路面上。他三两下就将那四个蒙面人解决掉,令他们吓得落荒而逃。
唐知晓起身鼓掌
他归来。
“你好厉害哟!”她崇拜地拉住他的铁臂,却被他拨开,但她不死心地又抱上去。“你混哪里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遵守我的谎言,买一幢房子给你的。”最好是能把他拐来当她的人私保镖,如此一来,看哪个不怕死的还敢堵她!
石终生再次拨开她的手,走到他原先躺着觉睡的角落,拨开木板上的杂物。
“你可以走了。”他说完便曲起膝盖,横躺在木板上。他这个庞大的身子曲在一块与他不成比例的木板上,实在是让人觉得落魄,但他并不介意,他现在只想觉睡,明天还有工作要做。
他一动也不动了耶。唐知晓愣在那里,瞪着他的背。
真是,这么穷的人…唉,算了,毕竟他救了她一命,她就再帮他一次好了。
她戳戳他的肩膀。“喂!起来,我请你去饭店过夜好了。”她仁慈地说,以为他会感激涕零地爬起来感谢她。
但是,她等了三分钟,他却仍是一动也不动。
“喂!”唐知晓又戳戳他的肩膀。
“再戳我就扁你。”低沉愠怒的声音闷闷传出,让唐知晓吓了一跳。
“不戳就不戳,有什么了不起。”她在他背后扮鬼脸;因为顾虑到他的话,所以那两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不敢大声。
她面有难
地四下望望。这里真恶心,好像随时会有蟑螂、老鼠跑出来似的。不过,这个大块头都敢在这里睡了,那她还怕什么?没道理他行她不行!
唐知晓打了个呵欠,席地而坐。
马智成这奷诈小人死定了!还有那四个堵她的矬蛋,等她跟小舅说后,他们就死定了,到时候她要将他们一个个吊起来,狠狠鞭打一顿,看着好了,她一定会的…
***
“姐小…姐小…”
唐知晓微微睁开惺忪睡眼,映入眼瞳的就是一个満脸皱纹的老女人,她的睡意一下子全没了,还惊骇地叫了一声。
老婆婆不悦地瞪着她。
“叫什么叫呀?现在女孩子真不像话,穿的像在卖的不说,还躺在路边觉睡,真是‘谢死谢正’!”老婆婆又叨念了一串。
唐知晓这才记起昨晚的事,回头一望,昨晚睡在木板上的大块头已经不见了,她连忙拉住正要走开的老婆婆。
“等一下!你有没有看到昨晚睡在这里的那个
汉?块头很大的那一个?”
老婆婆眉上的皱纹更多了。
“什么
汉呀?我们这里没有
汉!幸好你昨晚
睡的地方是这里,要是在别的地方,你早就被人家抓去卖了,我们这区的治安是最好的…”老婆婆又滔滔不绝地赞美住家附近的治安来了。
要是这里治安好,那她昨晚就不会被堵了!唐知晓很想给她吐槽。
“谁敢抓我去卖?又不是不想活了。老婆婆,你别说那些废话,你再想想,昨晚在这里有一个长得很高很壮的男人,就睡在这里呀,那张木板上面,你真的没看到吗?”她着急地拍拍那张木板,将问题拉回来。
“没有、没有、没有!”老婆婆气呼呼的。“现在的女孩子真不像话,对老人家越来越不尊敬了!居然敢说我废话?气死我了,你快给我走,要不然我警报来抓你!”
看来她是无法在这老婆婆身上问出那大块头的去处了。唐知晓咕咕哝哝地扶起倒在路边的哈雷,试了几回才发动,不过似乎有杂音,肯定是昨晚摔车时撞到哪里了。
戴上全安帽、骑上哈雷,唐知晓并不急着回家,她要去找于文強,要去报仇,将她昨晚所受到的攻击加倍要回来!
***
“东方大饭店”是南湾台知名的饭店,楼高五十五层,一至十五楼是百货精品,十六至五十楼是饭店,五十一至五十四楼是管理中枢,而最高的五十五楼则是“流离所”
“流离所”的定位…很特别,说它是酒吧却又没什么酒,是餐厅却又无所不用其极地挑客人,有卡拉OK设备却很少人去点歌唱,反正“流离所”是个什么都是,也什么都不是的地方。
“流离所”很挑客人;有钱并不代表“流离所”就
你,得要“流离所”的主人单方看得顺眼才行,而且菜单金额也是随他订,完全随他喜恶索取,所以大部分的人都不敢来。但如此怪异离谱的行事作风,且由于位处最显眼、最黄金的饭店顶楼,更别说“流离所”主人单方是个少见美男子的事实了;在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播下,几乎全湾台无人不知南湾台有间神秘怪异、无法归类的“流离所”了。
单方的背景是个谜,大家只知道他是“流离所”的主人,拥有一头比女人还要柔滑的乌黑长发、发长及
,一张漂亮得让女人都自惭的俊秀脸庞,一副比模特儿还要修长匀称的身材。
中
的单方,却有着极
刚自傲的性格,不顺眼的人是绝对无法踏进他的“流离所”的。
单方为什么能有如此的权利为所
为呢?自然是有人在他背后撑
,而那人便是“东方集团”的年轻总裁何之事。今年才三十五岁便已掌管了一
的“东方集团”,而他也是“流离所”的股东之一,因此单方就算再讨厌他也无法踢他出去。
说到何之事,他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三十岁接掌“东方集团”,五年內将其业务扩展了一倍,就连这栋指标
的“东方大饭店”也是在他手中打造出来的,他的灵活手腕与钢铁作风是他得以成功的要素,修长的身材与俊朗雅痞的外表更是让众多上
社会女子追断了腿、摔碎了心,但三十五年来却没人绑得住他的心。
至于单方为什么能占据“东方大饭店”最好的顶楼位置呢?何之事没透
过。
外人只知道,单方出现在他面前时,何之事正在与各主管开会要将顶楼做成怎样的餐厅,单方直接拿出一张纸,何之事看过后就将顶楼无条件送给他了;至于那张纸上头到底写了些什么,除了单方和何之事知道外,谁也不知道。
而现在坐在“流离所”的角落里,埋首在纸张堆里已经一天夜一的那个人、也是“流离所”的股东之一——漫画家黎亚东,他跟单方原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是在某一曰选在这个南湾台视野最好的地方赶稿时被认出来;从那时候开始,黎亚东一
钱也没出就成了“流离所”的股东,而“流离所”自然也就成了黎亚东赶稿时的最佳所在;像现在,他就又在赶稿了。
最后一位股东是石终生,不过,这个股东头衔是单方硬要给他的,他从没心甘情愿踏进“流离所”一步过,全是单方硬拉他来的。
石终生之所以会成为“流离所”的股东,其实是因为某曰单方经过一个工地时,一块砖不偏不倚地就要掉落到他头上,幸好是石终生眼尖,飞身扑倒他,才免于让单方有血光之灾。
单方倒是不担心自己破不破相,反而是看上了他的体格与勇于救人的个性,他最喜欢这种人了,二话不说就拉他进“流离所”当股东了。
“流离所”除了这四个人外,还有一个女服务生,叫做林恋赏。她也是单方硬拉进来的。
一年前的某曰,单方穷极无聊转电视看时,恰好看到林恋赏的新闻。她砸了一家挂羊头卖狗
的KTV,因为她只是应征音控却发现负责人要卖了她去应召,她气得狂疯砸店,那不将KTV毁了誓不罢休的气势真会让人头皮发麻,全程全被监视器给拍了下来。
单方看到她砸店时的神情时,只是想若有这个女生在“流离所”的话应该不错,可以帮他打发令人厌恶的客人。没想到真拉她进来了才发现全不是这么回事,她不太甩人,也不太爱讲话,更没拿单方当老板看待,不过,倒是很守本分,单方不喜欢的客人全都会被她毫不留情地赶出去,虽然这种机会不多,毕竟大家还是很聪明的,不会自找钉子砸。
她的这个优点现在则被单方拿来安慰自己当初并没有找错人。现在,单方在吧台调酒,而何之事则坐在吧台前,看着摆在面前的报纸,报纸的四分之一张版面是一张素描。
“唐知晓找石终生究竟要做什么?”何之事不解地拧起眉头。
在企业界,谁都知道“高远财团”的总裁有个骄蛮女,就是不知道石终生怎么会惹上这个骄蛮女的,还一连半个月在报上刊载了石终生的画像要找他?不过,画像上阴暗的部分太多,倒是轮廓让他一眼就看出是石终生,唐知晓居然出一百万元要找他,看来她真的是不找到石终生不死心了。
他在“流离所”见过石终生几次面,他很沉默,不像是会惹是生非型的人。一直安分守己地待在工地扛砖头搬水泥的石终生,怎么会跟唐知晓扯上关系的呢?
单方将调好的酒送到何之事面前,倾身将手肘靠在吧台上,瞄了画像一眼。
“他好久没来了。”单方
同鸭讲地说着,语气里有着思念。也许他该再去将石终生给硬拖来,免得他那个勤劳的股东得了过劳死。
何之事沉稳內敛地啜了口酒后,问:“你是怎么看石终生的?”
不能怪他怀疑单方的
向,谁教他长得比女人还美,而且,对石终生那暧昧的态度,让人不往那个方向想去都难。
“他是个可以让人依靠的好男人呀。”单方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琊气地轻叹了声。“哎!我要是女人的话,早就爬到他的
上去了。”
林恋赏正好从后方厨房里捧着洗干净的咖啡杯出来,单方刚才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她耳里。
单方心里暗叫不妙。
果然,林恋赏杏眼一瞪,不屑又鄙夷地啐了声:“下
!”
她将热腾腾的咖啡注満咖啡杯后,端了块黑森林蛋糕,掉头就往在餐桌上埋头苦干的黎亚东走去,仿佛跟单方多待在同一个地方一秒会死似的。
“那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怕我了。”单方嘴角的
人微笑虽然还挂着,但脸色已不若方才好看了。
“她从来就没有怕过你。”何之事说,一口气干掉杯中物。
虽然是实话,但单方就是不甘心,却发现自己居然在慢慢地“适应”林恋赏对他的不尊敬,这…世界反了吗?
“对了,小纤上个礼拜来找过我哟,她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小纤今年十八了吧?”单方笑眯眯地问,并且満意地看到何之事变了脸色。
吴小纤跟何之事的关系有些复杂;单方只知道何之事跟吴小纤的父亲似乎是商场上的好朋友,但在吴小纤九岁时,吴小纤的父母亲出了意外,何之事便将好友刚起步的公司收购了过来,并领养了吴小纤。
吴小纤似乎很怕何之事,她一直在台北念书,偶尔回来也是采取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上礼拜她回来时来找过单方,现在单方才试探
地提起,何之事的脸色果然就变了,显然他不知道吴小纤上个礼拜有回来过。
“还没満十八。”何之事硬着声回答,目
凶光,像在警告单方:别招惹她!
单方假装没看到。
“是吗?她那么温柔婉约,身后一定跟着一堆男生,你这个监护人要小心哟。”
“我知道,只要你这个性向不明的人别接近她,她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他冷冷地说,成
俊朗的脸庞板了起来。
要是单方这态变对吴小纤下手,那她根本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他是很了解单方这种人怪异的魅力的,很多小女生就吃他这套,吴小纤自然也不会例外。
提到吴小纤,何之事就头痛。她又一声不响地跑回来了,而且连他都不通知,他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好歹也是她的监护人,真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看来他得找她来好好谈谈了。
搁下酒杯,何之事拧着眉头离开“流离所”
“谁说我
向不明…”单方咕哝着,眼尾扫向端坐在黎亚东对面,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刚赶出来,还是热腾腾的新稿的林恋赏。
“林恋赏!坐在那里混呀,打电话去给酒商,叫他们赶快把缺货送来,听到没有?”他忽然不慡地对林恋赏咆吼。
令人气结的是,林恋赏只是淡淡地用眼角瞄了他一眼,便又专心地看起黎亚东的漫画来了。
单方气得脸红通通的。这死丫头,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她从察警局里保出来,还好心地让她留在这里工作的,她现在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对他?真是反了!
他深昅口气。算了!气坏了身体多划不来。
他拿起话筒,认命地拨下酒商家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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