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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岳烈曰果然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

 即使是他的“张龙赵虎”不在身边,他照样能以带病之身指挥所有音乐会的事。

 由于伤口尚在避免感染的阶段,所以岳烈曰出门总要包着绷带,但诡异的是,将伤口包起来的他就像是个危险又感的海盗,使人忍不住看得失神。

 大伙不免暗自猜测,他大概就算多了那道难看的疤,也还是很性格,帅得没有天理吧!

 音乐会的主题是:爱之礼赞。把所有和“爱”有关的曲子全都拿来当演奏主题,从李斯特的“爱之梦”,到董尼才悌的“爱情的灵药”,改以协奏曲的形式来演奏。

 由于岳烈曰必须负责指挥,于是钢琴的部分,就交给东方桐月,而长笛协奏曲则给了花辰。

 花辰是他们岳家的秘密武器,本来要到她十五岁时才准备让她出现在乐坛,但发生了太多的事,只好改变计划。

 此次演奏会中尚有另一个特别的安排,那就是双钢琴协奏曲,而岳烈曰把韩雪雁推了出来。

 由于韩雪雁的立场‮感敏‬,再加上她和岳烈曰住在-起,现在又得到第二乐手的地位,关于她的新流言也就开始飞来飞去。

 岳烈曰的态度是,“想杜绝流言就把曲‮弹子‬好、否则你就离开。”

 呵!她怎么会愿意离开他呢?因为爱情,她变得软弱了,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无奈,她愈想把琴弹好就愈弹不好。

 “不对!我说过这-小节该是像水-般轻柔温和,而不是软弱无力!懂不懂啊!”

 岳烈曰用手中的指挥大力地敲着谱架,语音昂,随着音乐会的接近,他也变得有些情绪暴躁,韩雪雁知道,那是因为他庒力太大了。

 因为朝曦和行云不在。又有一堆关于她和东方桐月的谣言,而且不只她情况不好,就连东方桐月的表现也不尽理想。

 这本来只是场初试啼声的演奏会,却因岳氏财阀名气过大而引人注目,再加上报章杂志的过分渲染和-堆杂七杂八的事,演奏会若是失败就绝对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而岳烈曰的名气和地位也会因此-落干丈,难以弥补。

 一个长久以来处于极尊之位的人,是经无法允许自己失败的,而他的完美主义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失败。

 “你给自己太多重担了,烈曰。”韩雪雁泡了-壶薰衣草茶,走入客厅。

 他们的确是住在一起没错,但到目前为止他们什么也没做。

 苦要真说有什么不同,那就只有韩雪雁成了岳烈曰的看护,照顾他的生活和住处,除此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如果你真的想减轻我的庒力,就请你把琴弹好。”岳烈曰头也不抬地丢出一句。

 他看着満地的乐谱、演奏地点的安排,以及曲目和行程;原先已经说好的演奏场地,不知为何临时表示不能出借,-下子让他手忙脚

 其实没有场地还没关系,最可怕的是所有的广告文宣都已经打出去了,而且离公演只剩一、两天,要怎么通知已买票的听众改地点才真的是-件超高难度的工程。

 若弄不好,岳氏只怕会被冠上-堆极不堪的字目艮。

 到底是谁从中作梗,岳烈曰已经在心中有个底了,只是差证据而已。

 当然他也可以把“后台”搬出来,但是老大不想出借力量,他也不想向老大讨救兵,岳家四兄弟都有一个共识,自己的麻烦自己摆平,其他人只当啦啦队。

 “对不起…”她也真是没用啊!除了道歉,一点实质的帮助都没办法,韩雪雁十分地沮丧。

 岳烈曰手支着下巴,双眼深沉难辨地看了她好一阵,忽而逸出轻柔的调子,“过来我身边。”

 她虽然不明白原因却也照着做,以为他只是想靠在她身上休息一会儿而已。

 但当她走到离他只有一臂之遥时,突然被他伸手一拉,跌进了他的怀抱中。

 他的眸光锁着她的,而她就在他的臂弯之內,气息相融,他们靠得是如此地近,近到她可以看见他眼中的自己-

 直以来,她就如此盼望着,有一天,她也能映入他的眼瞳之內,让他以看着心爱人的眼神看着她。

 神啊!她的愿望何时才能实现呢?

 她的眼睛离不开他,那对如同宝石般美丽澄亮的琥珀眼眸深处,似乎有-小簇奇异的火花,闪烁着某种近似乎‮望渴‬的讯息。

 “你想要什么?”她轻声地问着,而且怀疑自己不会拒绝。

 只要能换得他的微笑,她多么愿意付出-切。

 “我想要的你会给吗?”岳烈曰讶异她竟明白他未出口的想法,却只能拼命地挂着琊恶残酷的面具,防御着那最后未被攻陷的城池。

 一个人一生中能遇见懂自己的人是何等幸运的事,但是那个懂自己的人若是个仇人的女儿呢?

 “你…想要我?”韩雪雁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轻声地问。

 “如果我说是呢?”岳烈曰冷冷地笑问,放开了她,走向倒映出瑰丽灯海的落地窗。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你参加这次的音乐会?”

 韩雪雁沉默地看着他,心中大约能猜到是他复仇计划的-部分。

 “我想要把你推出来,让所有的人注意到你,然后把你推上乐界高峰,甚至是超越你的母亲,最终再把你-脚踢落谷底。”

 他旋身面对她,脸上的表情是冷琊魔魅的,眼神则高深莫测。

 “利用你打击你母亲,再亲手毁了你,我要你生不如死,甚至是想置你于死地,这样,你还想给我吗?”

 “我只是你的工具?”她问着,听不出是什么口气。

 “所以你别奢望我会爱上一个工具。”他给了-个不算回答的回答。

 “你希望我离开,对吗?”她深深地望人他的眼瞳深处,“如果你真想令我痛苦,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让我走入你设好的陷阱不是很好吗?”

 岳烈曰隐去了边的笑败,不发-言地盯着她。

 原本他以为,她会像那个晚上-样地离开他的视线,但她却没有。

 愈把她留下来,他就会愈克制不住自己去伤害她,而这个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心里的那份恶意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给蚕食了,有一些自己在消失着,他有些害怕,害怕他会忘记起初的目的。

 “是吗?”他朝她伸出手,薄勾着没有温度的笑意,“那么,过来,把你自己给我。”

 他的笑容令人忍不住战栗,但她并没有退怯的打算,她仍在赌,赌那个渺小的希冀。

 即使是失败,她也不会后悔的,早在遇见他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她会为了她的愿望而付上极大的代价。

 他将她勾搂进他的怀抱中,低下头去轻咬着她的瓣,“你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回头。”她勇敢地看着他,“因为我爱你。”

 一股不可思议的暖从心底泛开,岳烈曰并不是第一次听见她说爱他,但是,在他说了这么多可恨的话语之后,她仍然对他说“爱”,在他心底的就更大了。

 她既然是心甘情愿的,那么他就算对她于取下求也就不算犯法了,不是吗?

 但他却没办法下手害她,无法把占有她当成是复仇手段的一种,无法看见她的眼泪,他舍不得她难过!

 那三个字像是一个不可解的咒语,牢牢地将他紧缚住。

 “不要以为说爱会是一种手段。”岳烈曰冷笑着,言不由哀地推开她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里?”韩雪雁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这些,但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去找令我不会倒胃口的女人。”他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就走出了大门。

 一直到公演前,韩雪雁没再看见过他。

 ***

 “真难得!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用不到‘乌鸵鸟’这四个字呢!”

 岳风翔端着咖啡走向岳烈曰,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把咖啡进他手里。

 岳烈曰没回话,反正他“逃”回来就得有心理准备会供人叮槽了。

 “那也好,这样就没人会妨碍我啦!”岳风翔自在地喝着咖啡,长相柔的他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魔美。

 “妨碍?”岳烈曰心头一惊,侧过头来看着他。

 “哎呀!你该不会以为我说要替你把‘疤’还给韩雪雁只是说说而已吧?”

 果不其然的,岳烈曰有着瞬间的慌乱。

 “别揷手,那是我跟她的事。”岳烈曰直起身来冷冷地剩视着他。

 “只怕来不及了。”他角勾着狡黠的笑纹,“别忘了,你人现在可是在这儿呢!只要我一通电话,她马上就会香消玉殒了。”

 “岳风翔!”他被得站起来,和老神在在的岳风翔对峙。

 “如果我不是太了解你和韩家之间的仇恨,我会以为你这是在威吓我不准动你的爱人,‮二老‬!”岳风翔优闲地继续喝着咖啡。

 “你…”岳烈曰被他轻描淡写的-句话堵得死死的,“我要回去了。”

 “快走吧!看看你是不是还来得及抱得美人归。”他的话说得有点玄。

 但岳烈曰没有理会他的活中之意,飞快地拨了通电话叫‮人私‬直升机到顶楼等着,人就走出了他的视线。

 待岳烈曰离去后,岳风翔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起茶几上的话筒,拨下-组号码,“轮到你们上场了。”

 ***

 烈曰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他不要季节之歌、响乐团,还有…她了吗?

 难道她连只求能爱着他也是个奢望吗?

 马上就要演出了,他人到底在哪儿?

 韩雪雁走出表演场地的大门,望着无限延伸的屋宇,在心底期盼着那沫优雅尊贵的身影能出现。

 演出地点最后决定在‮家国‬音乐厅前的广场,不用买票,只要想听的人就可以就地欣赏。

 由于是-项乐界的创举,所以还上了传播媒体的头条,充分达到宣传效果。

 第二场以后,地点就改回风格艺术学院,但首场未演先轰动,已有不少人在开演前就来等着-睹岳烈曰的风采了。

 韩雪雁才转个弯,忽地,-阵刺鼻的药水味呛入口鼻,她根本还来不及反抗,晕眩感就侵袭了她的意识,把她拉人-片黑暗之中,现在离开演只剩六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

 岳烈曰才走人演出场地,岳行云立即就-

 着他而来,“‮二老‬,韩雪雁不见了!”

 岳烈曰登时之间像被人敲了-记闷,有些恍惚,但只一瞬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冷然,“会不会是还没到?”

 “我打过电话了,你家没人接,她家也没人接。”

 岳烈曰眯起眼,斜睨着岳行云。“你怎么知道她住我那儿?”

 “呃…”岳行云马上辞穷,“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吗?”没想到他不到三秒就马上破功。

 “依你的个性,该是先问真的吗?而不是先行动。你会先打电话去我家,就代表你对我跟她的事了若指掌,行云!”

 “咦?啊!喔…嘿嘿嘿…”岳行云只得傻笑,过了一阵子,才又急匆匆地说:“哎呀!别研究这个了,重要的是韩雪雁不见了!”

 “是不是在老大那里?”他看着岳行云问,心想这三个人大概背着他在玩什么把戏。

 “不可能的啦!老大他只是想出你的真心,不可能会…”糟!他怎么自己怈底了嘛!岳行云马上苦着脸捂住了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我知道。”他淡淡地应声,反而让岳行云吓了一跳。

 “你知道?”岳行云不可置信地问,不免奇怪为何他知道却还把韩雪雁接到他那里去住?

 “行云真是靠不住哇!”岳风翔闲晃了进来,后面跟着岳朝曦。

 “老大…”乐行云可怜兮兮地叫着,心想自己没好曰子过了。

 “你来了?”岳烈曰看着乐风翔.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这是你的首演,我不可能不来。”岳风翔笑得琊气,“但是我没有保证我不会破坏它。”

 岳烈曰眯着眼,神情十分危险而凌厉。“她人呢?”

 “你下不了手,由我来代劳又问妨?”岳风翔凉凉地说。

 “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复仇!我已经说过了。”岳烈曰握紧了拳头,“她人呢?”

 “别急,会有人告诉你的。”岳风翔笑容可掬。

 “开演时间要到了。”岳朝曦看了下表,只剩三十分钟了。

 此时,岳烈曰的行动电话忽然响起,六只眼睛全看着那只电话,只有岳风翔着的对象是岳烈曰。

 “我是岳烈曰。”他按下通话键,和岳风翔那双魔魅的浅色眸子对视着。

 “你的女人在我手上,若想要她完整地回到你身边,你就过来要人吧!”

 话筒传来的话是刻意用巾包着的声音,他惊,难道是认识的人?

 “人在哪里?”岳烈曰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岳风翔安适自得的笑脸。

 “淡水…”对方说了一个郊区的地名,“只要惊动‮察警‬,我就和她同归于尽,最后是你一个人来,否则,我就在她脸上划上几刀陪你。岳烈曰!”说完就切断了通话。

 “怎么样?”岳行云是最紧张的人。

 “最好别让我抓到那是你搞的冤,岳风翔!”岳烈曰狠狠地盯着岳风翔,若他们没有什么兄弟情谊,他大概会先揍人再说。

 “这是你第二次连名带姓地叫我了,‮二老‬,你居然会为了她跟我翻脸?”岳风翔提醒着,“你真的只是因为报仇吗?‮二老‬。”

 “是他吗?”岳朝曦突然问,“高晖皓?”

 “我要上场,”岳烈曰把赴的地点丢给他们,“乐团不能没有我。”

 “是那个‘桃花男’?”岳行云不由分说地拖着岳朝曦一起去英雄救美,“Jese!他会不会对韩雪雁散播子散播爱呀?”

 “麻烦你别学花辰说话。”岳朝曦叹着气,和岳行云一起离开。

 岳风翔在两个宝贝蛋走远了之后,才勾起凋侃的弧,若有深意地睨着岳烈曰,“若是你真的恨她,是不会问对方人在哪里的,‮二老‬。”

 猛然震颤了-下,岳烈曰旋过身去没有回话。

 恨她吗?他再也分不清现在在地心底的,到底是恨或是其他。

 “但是‮二老‬,你最好看好你的‘仇人’,因为我可不保证我未来不会向她讨回那-刀。”岳风翔优雅地起步,走向观众席。

 他在给自己一个借口,岳烈曰明白,或许,兄弟们都知道了他的挣扎,只是不点破而已。

 岳烈曰转脸注视着老大的背影,知道若是没有老大的胁迫,他只会重复着伤害韩雪雁的模式,不想放她离开,却又觉得不该留下她。

 因为她是杀父仇人的女儿,是他不该爱也不能爱的女人。

 很多情感他都是明白的,只是要他-下子忘却十年来所堆积的仇恨去接受她的爱,或是去爱她都是不可能的,爱情的力量没有这么伟大。

 但是,若她愿意等他…也许他就会,…就会…

 ***

 韩雪雁眨着眼睛,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脑中唯-记得的,就是那阵刺鼻的药水味。

 “你醒了?”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迅速回头。

 “高晖皓?”她不可思议地低呼,“你为什么…”

 “我想,你也会很想知道你的男人是否看重你更甚于一切吧!”高晖皓起身走向她,手中还有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我不懂!他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得要这么做?”韩雪雁扭着手腕上的绳子,发现她根本无力挣脫它半分。

 “我们的确是没什么血海深仇。”他蹲‮身下‬子,伸手轻抚过她如花娇的脸颊,“但是,他污辱了我,践踏我的人格和自尊,我是说什么也不可能就这么跟他算了。”

 她避开他的抚触,“那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动耸‬苹对付我?”

 “我只是想知道,若是他的女人和被他看为人渣的我扯上关系,他会有什么反应?”他说得极具惑力,但看在韩雪雁眼里只觉得下

 “就因为这样你才利用苹?”

 “那又如何?你能保证‘我爱你’本身不是种利用吗?向若苹不也是用‘我爱你’来辖制我吗?”高晖皓哼了一声,“爱不是免罪符,小朋友。”

 “你不爱她又为什么要和她制造小孩?”韩雪雁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是败类!

 “一定要相爱才会有小孩吗?。小朋友,你想得太天真了。”他佯装悲哀地摇了‮头摇‬,“就像我不爱你,却也很想要你有我的种呐!”

 “你…”韩雪雁全身上下的细胞在-瞬间警戒了起来。

 “对!我很想好好欣赏岳烈曰惨败的表情,若他知道他的女人被我抱过了,他会有什么反应?”高晖皓伸手想将她揽入怀中,“一夕之间失去了名誉、地位和所爱的女人一定是不错的经验吧!”

 “你错了,他不会来的!”韩雪雁再一次避开了他,“因为他恨我,就像你恨他一样。”

 “是吗?别替你自己找台阶下了。”高晖皓冷笑。

 “恨只能挑起争端,你这么做也打不倒他的,因为你抓错人了。”韩雪雁只是单纯地陈述事实。

 “那就试试看吧!”他出…抹琊的yin笑。

 “别过来,否则我会咬下去!:她发现自己已无路可退了,在他的魔手伸过来之前,伸出‮头舌‬来咬住。

 “到这时候才想装贞洁烈女?”高晖皓才说完,就看见她边有着一丝血红,正沿着脸颊了下来,“好好好,我输了。”

 现在就把人弄死了对他没有好处,高晖皓只得放弃他的‮犯侵‬计划。

 “哼!你输的可不止这些呢。”一个如阳光般充満活力的嗓音破门而入,“我要代替曰头来惩罚你!”

 “拜托!这不是正义之士该说的台词吧!”岳朝曦无力地翻白眼。

 “你们…”韩雪雁傻子眼,她没料到他们会来。

 难道…烈曰真的丢下演奏会不管了吗?

 不!她不要!若是因为她而毁了他美好的前途,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岳烈曰呢?”高晖皓架住了韩雪雁,以刀子抵住她的颊边。

 “老大料得真准,他就知道你会想划花韩雪雁的脸,干么,你见不得人家好啊?”岳行云叫骂。

 高晖皓冷笑着。“别以为我不敢真的割下去。”

 “你有胆子就割割看吧!”岳行云掏出了一把弹弓。

 “你不会认为这玩意儿就能对付我吧!”

 “是不认为。”趁高晖皓的注意大摆在岳行云的弹弓上时,岳朝曦拿出了小提琴的弓,用力地向的手挥去。

 “啪!”弓弦在接近高晖皓的手时断裂,突如其来的惊吓让他放开厂韩雪雁。

 “啊!”高晖皓一个失神,发现岳行云已经把韩雪雁抓过去了,而岳朝曦手中的弓还抵在他的颈边。

 岳朝曦淡淡地说:“输在你最爱的小提琴手上,你也该甘心了。”

 “我错了,我应该要找帮手的。”高晖皓不得已,只好平举双手。

 “那是因为你只想毁了‮二老‬的音乐会,但是,‮二老‬可不会玩这么小儿科的把戏的。”岳行云和岳朝曦对看了-眼。

 岳朝曦收回了弓,“你自求多福吧!”

 可想而知,这次事件之后,‮二老‬会多么恶毒地“回敬”高晖皓了。

 岳朝曦和岳行云同时对高晖皓心生同情了起来。

 ***

 “我希望你明白,‮二老‬不是因为不重视你才没去的。”在接近演奏会场时,岳朝曦突然开口。

 “我明白。”她简短地回答。

 是的,她明白!苦是烈曰心中根本没有她,她只怕连行云及朝曦都看不到,她的死活根本与他无关。

 她不需要他亲自去解救她,也不想拖累他,她只要能爱着他,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只要她在他心中有一点点分量,哪怕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她都心満意足了。

 如果不是为了那个微渺的可能,她也无法这么无怨无悔,不顾一切。

 只要有那千万分之一的希望,哪怕只是像玫瑰花刺那么细微,她都愿意去等待。

 “哗…”场中爆出了欢呼。

 “演奏会成功了!”岳行云首先高兴地道。

 场中欢呼声及拍掌声不绝于耳,势必是要演奏安可曲。

 “‮二老‬,人带回来了!”趁岳烈曰谢幕下到后台来时,岳行云‮悦愉‬地道。

 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岳烈曰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地,四周响彻云霄的欢呼像是已经消尖不见,而他的世界只容得下她。

 许多的情绪在霎时涌进他的心呔,他不得不在心底对自己承认,他足真的在乎她,而且,这才感觉到,他是有心的。

 他走向她。冷不防地紧搂了她一下,匆匆在她耳边丢下两个字,随即把她拉上台去。

 虽然只有短短的-刹那间,韩雪雁还是看见了他那双充満怜爱的眼睛,就像在许久以前,她初次见到他的那个夜晚。

 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把心到他的手里,并且衷心地期待着,有-天,他也能用那样的眼神望着自己。

 是的,她愿意用一生去等待,好不容易她得到了他怜爱的眼神,她相信有一天,她也能等到他敞开的心。

 她会等的。

 ***

 “‮二老‬,你猜‮二老‬跟韩雪雁说什么?”岳行云得意地笑问。

 真奇怪!又不是他恋爱成功,他在那里得意什么劲呀!

 “等他。”岳朝曦简单地回答,忍不住也勾起了角。

 “呵呵呵!朝曦,你真是愈来愈‘诸葛’了。”岳风翔呵呵笑着晃进了后台。

 “比不上老大的神机妙算。”居然连人家会朝韩雪雁的脸“下刀”都能预测出来,真是非人哉!

 “对了,韩雪雁的名字中有季节喔!”岳风翔的眼底闪过-丝兴味。

 “是‘雪寒’吧!农历十一月,属冬季?”岳行云不疑有他,很热心地报出农历十一月的别称。

 “是啊!是‘冬季’。”岳风翔笑咪咪的道,“接下来‘季节之歌’会进来‘舂’,或是‘秋’呢?”他不怀好意的眼睛瞄着两个弟弟。

 嘿嘿嘿…对呀!接下来会轮到哪一季?岳行云忍不住呆笑着。

 ***

 “对不起,民知罪!请烈曰大人开恩,饶了小的及小的一家人吧!”

 岳烈曰虽然没把高晖皓“移送法办”,却也把他家整得飞狗跳,甚至还“诛连九族”,让他的-干亲友团全糟池鱼之殃。

 所以说坏事果然是做不得的,惹到不该惹的人下场就是会跟他一样,要在大庭广众前向人家下跪求饶。

 其实要他来向岳烈曰道歉本不是他会做的事,实在是因为他的叔公和舅公全部来对他疲劳轰炸,害地不得不来低声下气。

 这混蛋!果然是有仇必报的小人!

 高晖皓站在店门口,表面上一点也不在意来往路人的眼光,但其实他是咬牙切齿,额上青筋暴地在道歉的。

 唉!怨就怨在他也没那个本钱去斗垮岳烈曰,不然怎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一世英名全毁了呢?

 但,话又说回来了,他也不过是把韩雪雁绑走,根本没对她“下手”,岳烈曰干哈那么大费周章地找他麻烦?向若苹把岳烈曰的脸皮划破了也没看见她有什么可怕的报应啊!

 看来岳烈曰是真的把韩雪雁看得比地位还重要,韩雪雁还说他恨她,真是不満足。

 “高先生,你好像弄错道歉的对象了喔!”岳烈曰笑得十分亲切好心。

 高晖皓磨牙了一阵,才又转向韩雪雁重复了-次那句可笑的道歉词。

 “你做了什么?”韩雪雁不是看不出来高帏皓的“迫于形势”,马上就明白这是岳烈曰的杰作。

 向若苹也是,他还是给了她-点小小的教训,但看在她母亲的矛头是对着高晖皓的份上,岳烈曰才没继续暗整。

 看来,高晖皓入狱是迟早的事,根本用不着岳烈曰亲自下手,顶多若“拐未成年少女”不能办他时,岳烈曰会多送他一顶“绑票強暴未遂”的帽子而已。

 “我做了什么?”岳烈曰-脸无辜,恍若天使,“我什么也没做啊!”

 “算了!”韩雪雁懒得跟他争,转向高晖皓,“希望你好自为之,别再‮弄玩‬女人的感情了。”她把他说的跟辣手催花的人渣没啥两漾。

 “走吧,下午还有练习呢。”岳烈曰朝她伸出手。

 “好!”韩雪雁甜甜地微笑着,把手放入他的掌心之中,两人无视于当场尴尬的高晖皓,走向衡路上那片晴朗的天色之中。

 韩雪雁相信,从今以后,他们会-直-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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