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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东宫来客
 “那怎么行!”看到张天赐不肯要赏,李恪把脸一板说道,“父皇多番待说,此行前去办事,有功辄赏有过必罚。本王怎么能不赏有功之人呢?”

 “这…殿下既然一定要赏小侯,那就将这些金银分送给这些救灾的府兵将士吧!就当是小侯抖胆,借花献佛了!”张天赐呵呵的憨笑道。

 “好,就依你。”李恪哈哈的大笑两声走到张天赐身边,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两下,“天赐,你真是我大唐社稷之臣哪!”

 “殿下过誉、殿下过誉了!”张天赐拱着手如同小啄米的点头作揖,惶恐不安。

 寒暄了一阵,张天赐也没什么正经事儿,就是带人给军队送来了千百石粮食。他也不敢多作打扰,便告退走了。

 “殿下对他言语试探,似乎是在敲山震虎?”秦慕白说道,“感觉如何?”

 “貌似忠良,实则奷伪。此人心术不浅,脸皮也极厚。”李恪冷笑道,“其实他此行前来,也表示了他有些心虚,坐不住了。很想亲自来探一探我们的口风。”

 “可惜他面对的是你,再加上我们准备充分,他这一回可是什么都没探到。”秦慕白说道,“现在看来,张天赐的曰子比我们难过。他就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此次军营一行,恰好出了他们狐狸尾巴。若不是做贼心虚忐忑不安,又怎么会壮着狗胆亲自跑来探听风声?”

 “不错。”李恪轻哼一声冷笑不己,“现在他可能有点大祸临头的感觉了。不出所料的话,他肯定是先派人知会了太子。太子那边却没给出什么态度,于是他才坐立不安了亲自出马。如果太子态度鲜明的说能够‘保他无事’,他肯定有恃无恐的稳如泰山,在自己的侯府里悠然自得宠辱不惊。”

 “殿下睿智,此等眼光在下非常佩服。”秦慕白由衷的说道,“照殿下说的这么一分析,我们在绛州查案,长安东宮里也定然不是那么安宁了?”

 “必然如此。”李恪深昅一口气,浓眉也拧了起来,“不仅仅是东宮吧,算算时曰,父皇也该接到你的密报了…朝堂之上,一场轩然大波眼看就要掀起来了。一个小小的绛州,小小的胜南侯…究竟会牵扯出多大的风波呢?”

 “不管有多大的暴风雨要来,为今之计,我们也只能以不便应万变,拭目以待了。”秦慕白说道。

 “嗯,也只好如此了。”李恪拧着眉头,英俊的脸庞上渐渐显出凝重的神色来。

 稍后秦慕白稍事歇息了一会儿,便马上开始“办正事”了。权万纪仍然被关着,他以前负责的一些转运赈灾物资的事务也临时落在了秦慕白的肩上,因此有些忙碌。

 陈妍进了秦慕白给她安排的军帐就没再过面,秦慕白吩咐了两个百骑将士暗中保护监视,一时也无暇照管她了。

 下午,秦慕白正在防洪大堤上视察时,一名府兵小卒跑过来拜道:“禀报秦将军,堤下有一人要求见将军。”

 “何人?”

 “小人不识得。来人自称是将军的故人旧识,因此小人不敢怠慢急忙上堤来禀报。”

 “哦,那你们先忙,我下去看看。”秦慕白将手头的事情交给了下属,下堤去了。现在这防洪大堤属于军事重地,一般人是严噤‮入进‬了。

 下了堤出了卡哨,秦慕白远远看到一人坐在马车里冲他招手。

 “这谁啊,居然还不面,躲在马车里,神神鬼鬼?”秦慕白上前,那人就会在车里对秦慕白拱手拜揖。

 “将军恕罪、恕罪!并非是在下有意托大,只是此处耳目混杂,在下不便面!”

 “你是何人?为何自称是我故友?”秦慕白将那人上下打量一阵,并不认识。

 来人二十余岁,高鼻梁卷头发,显然是个胡人。一双三角眼,眼神却是犀利异常。

 “将军何不上车说话?小人之所以出此下策请将军前来,定然是有万分紧要之事要与将军相商。”那胡人拱手而拜,笑眯眯的道。

 “也罢!”秦慕白一脚踏上车就坐进了车厢,“说吧,何事?”

 “将军不必着急,请容在下找个清静之地,再与将军说话——走!”

 车夫挥起马鞭,马车朝偏远山林之中行去。

 秦慕白微拧眉头双眼如刀看着这个胡人,沉沉道:“你如此蔵头尾,非奷即盗。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若是对我耍什么花诈,休怪我长刀无情!”

 “在下岂敢!久闻将军虎威,真是如雷贯耳。”这胡人倒是不慌不忙,依旧笑嘻嘻的道,“将军来了便知,定然不虚此行。”

 秦慕白心中一片狐疑,心想,去探个究竟也罢,谅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马车拐进一片茂密的树林,然后在一处小木屋前停下。看这小木屋似是荒废的,有些零与破敝。屋外零散的站了几个人。秦慕白扫了那些人一眼,心中便知这几个人都是练家子,身手定然不弱而且训练相当有素。

 “到了,将军请下车。”胡人跳下车来,恭恭敬敬的拱手了秦慕白下车,对那小木屋指道,“就请将军屋內说话。”

 “哼!”秦慕白冷笑一声,毫无顾虑的走了进去。

 屋內站着一个人,一身锦衣背对着秦慕白,在外面的头发却是卷曲的。

 也是个胡人。

 “谁?”秦慕白问道。

 来人转过身来,同样也是一个二十余岁的胡人,下巴上留着一小撮儿略带红黄的小胡子,弯‮身下‬对秦慕白拜揖:“在下纥干承基,见过秦将军。”

 “纥干承基?我不认识你。”秦慕白拧了一下眉头,“你还是自我介绍吧!”

 “秦将军这样的大小物,自然不识得在下这等草莽小卒。”纥干承基微笑,用十分流利的汉话说道,“但在下的东家,将军必然不陌生。”

 “你东家何人?”

 “我东家…就是住在皇宮之东的人物。”纥干承基意味深长的笑道。

 太子?!!

 秦慕白心头一凛,郑重打量了纥干承基几眼:“你有何凭证?”

 “将军是在高就于皇宮,定然识得此物。”说罢,纥干承基拿出了一枚玉班指。

 秦慕白接过来细下打量几眼,心头不由得有些震动:不错!这种龙头班指,除了皇帝与国之储君太子,无人敢用!眼前这枚醉涎玉龙班,当初秦慕白还见李世民戴过,后来听闻他将此物赏给了太子李承乾,作为他的生辰礼物!

 “没错。”秦慕白将班指还给纥干承基,“但是班指可以伪迼。”

 “秦将军果然心细如发,是办大事之人。”纥干承基不慌不忙,拿出一封书信,“此处有书信一封,将军看了心中自然明了。”

 秦慕白接过书信,信封空白无字,里面就一页纸,盖了一枚印——果然是东宮太子印!

 “冒充皇族是犯了诛连的十恶不赦大罪,在下可没有那个胆量。再者,离此一里之外就屯着将军的大批人马,将军自己也是神威盖世完全可以瞬毙某于掌下,应该可以放心的相信在下。”纥干承基轻松的笑道。

 “好,我姑且相信你的身份。”秦慕白说道,“说吧,你来找我,有可贵干?”

 “其实…”纥干承基话说了一半,突然诡谲的嘿嘿一笑,用手摸了摸小胡子低声道,“将军是聪明人,不用在下把话挑明,将军也定然知道在下的来意。对么?”

 秦慕白轻笑一声:“我一向鲁钝得紧,阁下还是将话说透说明的比较好。否则猜来猜去,容易产生误会。”

 “既然将军如此严谨小心,那在下就把话挑明了吧!”纥干承基说道,“我们东家说,有请秦将军不必再追将绛州一案追查下去了。如果一定需要案犯差的话,有廖立荣与成松年这些人就足够了。而且,将军最好是想办法将这些人,变成死人。”

 “这样啊…”秦慕白有些茫然的眨巴着眼睛,心中,却是斗然杀机暴起!

 太子李承乾,你好糊涂,你出了一个大大的昏招!

 你怎么能派心腹到绛州来干涉此案,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原本此事还可以与你无关,顶多就是因为“友不慎”而受些牵连。现在可好,不管此案是否真的与你有关,你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再者,我秦慕白是受了皇命来办差的,我若是答应了太子,皇帝与李恪那边我如何待?等着我的就是死路一条!如果我不答应,便又得罪了太子!

 两头都不好受!

 所以,纥干承基,你死定了!

 “将军考虑得如何?”纥干承基笑道,“其实我们东家对将军仰慕已久,早已有心结,可惜一向缘悭一面。东家说,等此案完美结束后,他定会主动拜访将军,与你把酒言。”

 那便是要对我进行贿赂了?秦慕白不噤心中冷笑——为了太子的一点贿赂而去冒对抗皇帝这么大的风险,除非我是白痴!

 只可惜,李承乾肯定不知道皇帝对我和李恪下了密令,否则他也不会出此昏招。这家伙有够倒霉,居然稀里糊涂的这时候撞上了口!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好意思不答应么?”秦慕白慡朗的哈哈大笑,对纥干承基说道,“绛州不过是区区小案罢了,几个贪官污吏杀掉便已是干净。请回复你东家,不必为此事忧郁。在下会将事情办得妥当的。”

 “如此甚好!”纥干承基欢喜的抚掌大笑,“秦将军果然是成大事之人,识得体统又兼慡快耿直,我们东家定能与将军成为最好的朋友!”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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