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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鹰崖山的故事(十)
 民国初期,乃至抗rì战争全面爆发,东北的‮人私‬武装帮派林立,其有占据山头做山大王的,也有跟随某个督军做县城保安团团长的,甚至还有以保护本地方‮全安‬为己任由一些士绅或者家族武装起来的乡土武装。而其颇具规模的则是那些gcd组织起来的正轨抗rì武装。



 王东北的出现是个偶然,却将东北局势拉入了欧云的眼帘,正是通过他,欧云对于东北的抗rì或者‮人私‬武装有了想法。他的出发点有些自私,为了帮助任丘减轻正面庒力,希望通过加強那些抗rì武装从而达到削弱rì本人力量的目的。



 马城之战,欧云没有一点自私的想法,而楚天歌被水红袖所救则完全是个例外。当然,不管是对于楚天歌,还是对于任丘和学兵师,这个意外都是正面的。



 近朱者赤——学兵师之所以能够从二百多人的学兵训练班发展而来,绝对和欧云来者不拒的“招贤纳士”手腕有关,耳染目睹,作为双雄之一的楚天歌自然明白鹰崖山这支武装意味着什么。



 在欧云的刻意经营下,翼东于学忠留下的两个特jǐng纵队现在已经成了任丘的编外‮队部‬。靠着销售盘尼西林获得的暴利,欧云保证了他们的兵饷还有军火供应,如此,便在实际上由rì本人控制的翼东、察东埋下了一颗钉子。如后一次的安之战,因为特jǐng纵队的阻挠,结果酒井隆从殷汝耕处空手而归,从而大大的减轻了学兵师正面‮场战‬上的庒力,也动摇了土肥原孤注一掷的决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自从上山以后,水红袖为楚天歌所做的一切,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感动,况且是楚天歌这个真xìng情的汉子?他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表示,但是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以身相许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真正深爱着的人是陈佳姚,但是,尽可能的帮助水红袖,帮她和手下的娘子军安排一个不错的出路他还是有把握的。学兵师刚刚到任丘的时候,欧云曾提到这么个问题,他是以一种忧虑的口气说的:学兵师的女人太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开始不以为然,道:要那么多女人干嘛?那时候学兵师高层刚刚有组建野战医院的意向,他自以为是的说:就是要组建野战医院,也要不了许多护士啊!在他想来,女人在战争能够发挥的作用,莫过于救死扶伤了。



 欧云听了这话,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多一会说:真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是个大男子主义哪?!



 他撇了撇嘴。



 欧云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远没有后世高,别说让女人开‮机飞‬、坦克了,就是让女人扛上‮场战‬的情况也是少之又少。他知道这种观念不仅在楚天歌心深蒂固,其实世人大多是这种想法。不管老蒋还有他夫人的“‮生新‬活、要解放妇女”的口号喊得多响,其实就是在他们心,或许根本就把它当作一场“秀”来看待。欧云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诠释了这个问题,他问楚天歌:你认为男人最勇敢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的答案太过广泛,楚天歌一时没有回答得出来。



 欧云笑着说:你其实可以想想自己,你怕打针吗?



 怕。



 那打针的时候你会不会喊疼?



 不会。楚天歌肯定的说,打针虽然很疼,但是如果为那么一点疼就喊出来的话,那还是男人么?他这样想着看了看欧云,脸上泛出笑容——他这个大哥可是出名的怕疼,清理伤口的时候总是嚎得震天价响——嗯,这事想想蛮有意思的,估计说出去谁都不会信,堂堂的抗rì双雄的老大,竟然怕疼?!



 那你会不会皱眉头?



 不太清楚,没留意看。



 欧云说:我是怕打针的,一旦打针就会嚎两嗓子,不过,如果有女士在旁边,我嚎的声音会小许多。



 欧云说的是实话。楚天歌有了点感悟。他说:我知道了,当有女人在场的时候,男人肯定会表现得比往常勇敢。



 欧云笑了:对头,如果这个女人更是他倾慕的对象,或者更是他的爱人,你想,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危难时候男人是不是会表现得特别英勇。



 楚天歌想了想,点了点头:老大,我服你了,这么看来,我们也许该招一些女兵。



 慢慢来吧,现在时机还不成



 其实不是时机不成,而是欧云还没考虑清楚怎么解决其副作用,军营一旦多了女兵这道风景,那对于光男兵来说,不仅仅是多了动力,同时还多了惑。他担心会适得其反,到时不仅战力没提高,反而搞坏了军队风气,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娘子军的事情好解决,那么这些前山反水的“好汉”呢?如果能将这些人全部收服,就是不带回任丘,也能够在rì本人的眼皮子底下埋下个钉子,到时只要从学兵师派一些老兵来对他们进行整训,那他们完全可以成长为一支忠心于学兵师的地方抗rì武装。



 这就是楚天歌岔开话题,询问他们反水过程的原因。这个过程对他很重要,从他能够判断出,这些好汉们究竟是不可救药还是仍有改造的余地。



 听水红袖这么一说,他心翼东,觉得这些家伙心还是有善念的,那么只要方法得当,并不是不能收服他们。只是,如何开这个口呢?本来可以请水红袖从斡旋的,可是听她的意思,她对这些家伙却是看不上眼,拿从他口套出的关于学兵师的一些皮来唬弄人,看那些家伙的脸sè,对之竟然忌惮得很…



 楚天歌正在胡思想,水厚说话了:“弟兄们,山寨不可一rì无主,我觉得以后的出路这件事可以缓议,当前首先要解决的,是谁来坐水红天留下的这把椅。”稍顿了顿,他说:“我支持二当家来坐,也只有她才有这个资格。”



 他第一句话说完,在场的不少好汉们脸sè就变得复杂起来,有蠢蠢yù动的,也有満腹心思的,看来其不乏窥视这头把椅的,而等他说完第二句话,有的人脸sè一下子变得轻松,立刻开口附和:“我也支持二当家!”“我支持水二当家!”还有一些人则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清晰的记得,就在刚才,水红袖还拒绝过这个提议呢,连解散娘子军这意思都摆明了,那么现在?!



 在众人的期待,水红袖先是一愣,接着看了看楚天歌,眸子里漾起一丝狡诈,她微笑着说:“我刚才都说过了,现在我们娘子军全听楚长官的,所以呀,这话你们该问楚长官。”说着,她有意无意的看了水厚一眼,然后把他的视线牵引到了楚天歌身上。



 水厚开始一愣,心暗暗可惜,心想如果水红袖不愿意做鹰崖山老大的话,那么自己这拥立之功算是表错情了。待留意到她的眼神,他恍然大悟,心想二当家已经表明态度,以后唯楚天歌是从了,那么——他心暗自哈哈一乐,站起来说:“既然这样,那么就请楚长官来坐这头把椅好了。至于山寨以后何去何从,我们自然听老大的!”



 他这话一出,jīng明的人立刻看破其的玄机,而且觉得这肯定是他和水红袖之前商量好了的。想着从此要听命于一个对山寨事务全不懂的外人,而且这人竟然是官军,本来准备看情况再做决定的,现在也不得已站出来反对了。一个刀疤脸汉子首先站起来反对,他把矛头直接对准了水厚,怒骂道:“水厚,你小子说什么浑话?且不说楚长官不是我们山寨人,再说了,他是官我们是贼,让做官的来做众贼的首领,你小子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就是,你这不是把弟兄们往地牢里推吗?狗rì的究竟什么居心你?!”



 “王疤子和马炉子两个兄弟说得不错,先不说楚长官是官军身份,我们鹰崖山的好汉难道都死绝了?竟然要让一个外人来做老大,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弟兄们以后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



 十几个山寨头目,有个人站起来明言反对,只有两人附和了水厚的意见,不过他们显然底气不足,或者说是心有忌惮,因此不仅话声无法和王疤子、马炉子等人相比,就是语意也是临摹两可,让人觉得,他们分明也是反对的,只是因为顾忌水红袖,这才不得已表示支持。



 水红袖将皮球踢向自己,这是楚天歌事先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面对王疤子等人犀利的反击,他刚开始是面红耳赤,渐渐的心却生出一股怒气来,他倒不怪水红袖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也不知道这些家伙之所以表现得如此愤慨,乃是自己想坐这把椅呢,他是气他们侮辱了学兵师的名号。本来,他是不屑做这个劳什子老大的——他是兵,对方是贼,自古兵贼不两立,可是现在,为了给学兵师争口气,他却决定这把椅自己是非坐不可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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