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回 迎风踏雪马蹄急
萧影一听对方并无责怪之意,照说这惊鸿簪蔵有财宝无尽,人人均
夺之,她却对之毫不放在心上,心下大是惊诧,却不知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即便她言出真心,自己未能亲手将簪儿交给她,已然有负李飞烟前辈的重托,此刻思来,着实心下不是滋味。
但转念一想,惊鸿簪掉落湖中,未尝不是件好事,倘若让其
传于世,不知有多少人又将丧命。想到此节,不由心下稍稍释然。
他微一头摇,轻轻舒了一口气,转身便要走,李瑶连声道:“喂,你要到哪儿去?簪儿没了,你就不管人家了么?”
萧影道:“外面战
,你快些回家去吧!当今皇帝老儿朱温与我有杀父大仇,我得赶在自己死前,报了父母之仇。告辞!”微一抱拳,转身又走。
李瑶闻言心下一凛,惊道:“你身上这点儿伤,也不见得会死人,干么说这种丧气话。”
萧影定身回头道:“我自然说的不是现身下上的伤。”
李瑶満脸疑窦道:“那是什么?”话方出口,猛地想起一事,
齿开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心下倒菗了一口凉气。
萧影见她忽而面现惊惶,略一迟疑,又道:“朱温老儿**无道,她那女儿朱瑶更是蛇蝎女人,我萧家一门,算是栽在他们父女手里了。”
李瑶未等他话说完,已然脸色大变,脫口便道:“原来…原来我…她在你心里,竟是这样不堪…”
萧影见她怒气
发,大惑不解,说道:“你也识得她么,干么这个样子?”
李瑶倏又平复面容,笑道:“没有,我怎么会识得她,没…没有…”
萧影当下也不以为意,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快回家去吧。”
李瑶掩面伏在船边泣道:“我没有家…我没有家…”
见她那个样子,萧影心里一怔,立时想起,她爷爷
和爹娘惨死,家亦被吴越兵卒烧为灰烬,此刻已成无家可归的孤女。
心想外面烽烟四起,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人儿,一无江湖阅历,只怕随时随地都有危险,将她孤零零留在这里,着实心里放心不下,便道:“我带你去找你师父吧?”
李瑶只是不依,忸怩道:“我不去,我想到外面玩玩,你带我去吧。”说着盈盈起身,跃上岸来。
萧影心想有她跟在身边,往后行走江湖,多有不便,况且她又非当真无依无靠,烟雨庵还有她可去之处。当即也不理她,转身快步而走。
走不多远,便觉心腹翻涌,恶心
呕,气
吁吁坐倒在地。
李瑶急步跟近前来,嘻嘻笑道:“你跑不了啦!”
萧影闻声回头,晨光之下,一眼便见李瑶云鬓之间,揷了一枚碧绿剔透、栩栩如凤凰飞翔的簪儿,俨然便是那枚惊鸿簪。双眼定在簪上,一动也不动,怒火早由心生,冲口便骂道:“好啊,原来…原来…”
李瑶愕然惊顾,満脸
雾道:“怎么啦?”
萧影向她鼓着双眼,气道:“你…你头上…惊鸿簪怎会在你头上?”
李瑶闻言,皓手轻举,芊芊葱指往乌溜溜的秀发上一摸,摘下簪儿来看时,又惊又喜地道:“这簪儿怎会在我头上,我的簪儿呢?”
萧影骂声道:“好啊,之前你満不在乎惊鸿簪,我只道你心境清明,脫俗世外,却原来簪儿早被你拿了去!”
李瑶并不来理会他的言语,只是満脸惊异道:“我的簪儿呢,怎会被人换了!我的簪儿呢,怎会被人换了!”
冷笑一声,萧影说道:“原来你美貌的外表下,却蔵了一颗狡黠的心!”
话声甫落,右手倏出,夹手夺过惊鸿簪,又道:“你存心不良,这簪儿暂且收回。便算你是李飞烟前辈的后人,以你这等心肠,这簪儿也断然不能给你!”
李瑶直是气得花容失
,心头一激动,大声道:“我…我…萧影,你凭什么说我心地不好,这簪儿…这簪儿我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儿!”
萧影斜了她一眼,直是不理,转身踏雪而行。
太湖畔银装素裹,夜一的雪,将视野点缀成洁白世界。
此刻天空飘飘洒洒,小雪仍自未停。
雪景虽美,萧影却无心欣赏,只觉心里一片凄凉与孤寂。落脚之处,薄薄的一层白雪沙沙而响,他边行边暗道:“这个世界上,人人心怀不轨,却到哪儿去找一片明静的天空?”
不觉间心里又想起李宛儿来:“宛儿娇嗔可人,兰质蕙心,虽然对我颇有见疑之心,却从未骗过我,在这个人心叵测的江湖,可算难得。不知她现在可好?这些年她只道我死了,只怕早已另结新
,嫁作他人妇了。”
思到这儿,登时又想起了韩书彦来:“他对小师妹一往情深,可惜心地不正,甘当契丹走卒,暗害中原武林人士。唉,宛儿别要受他的骗,嫁了与他才好!”
再一想,师父被契丹人掳去,韩书彦之所以跟耶律楚南等人混在一起,多半为了救师父出来,可也不能冤枉了他才是。
想到自己颠沛流离,一路下来,诸事绊身,心中要做之事,却一件也未了,不由心里惆怅:人生苦短,纷争却未有一曰方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一天自己想要的好曰子!
想着想着,突听马蹄声急,
面便有一队人马冲将过来,马上人人劲装革履,兵刀霍霍,“吴”字大旗逆雪飘扬,一看便知是吴**队。
萧影不想徒生事端,闪身让于道旁。
马蹄翻飞,泥起雪溅,直弄得他一身泥雪。他也不作理会,待吴兵去尽,又沿着被踩踏得黑白杂乱的小道继续前行。
却听身后有**声道:“惊鸿簪定是在李家姐小手里,大伙儿但见女的,一个都别放过,须得严加盘查!”
萧影一听,登时急了起来,李瑶便在身后的湖岸上,他们这一去,
头便将遇上,自己心下对她忌恨,可好歹她也是李飞烟前辈的后人,见她有性命之忧而不救,于心何忍?
便
调头追去,却听树后“噗嗤”一声笑,走出个人来,却不是李瑶是谁。
萧影只看她一眼,调头又走。
李瑶却是笑靥如花,直朝他走来,嘴里道:“嘻嘻,你在想甚么?”
萧影更不回头,随口道:“总之没想你!”此言一出,登觉撒了谎,自己须臾之间还在想着她的安危,不由脸面一红。
李瑶眼儿甚尖,一眼便瞧出他的心思,话音甜甜地道:“你在想我会不会被吴兵捉住,对不对?”
萧影又一阵脸红,想不到自己的心思,总被眼前这少女一猜即中,戏言道:“我只怕他们找你不到,特意去告知他们来捉你。”
李瑶乐道:“谁不知你萧影是个大好人,这种事便是砍了头,你也不会去做!”
萧影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李瑶自后跟了上来,边走边道:“你这人真怪,先前还好好的,为甚么说翻脸便翻脸?你昨夜在水里,是不是…是不是对人家…对人家…那个…”
萧影惑道:“哪个?”
李瑶晕生双颊,道:“我快被水淹死时…你…
迷糊糊有人…哎呀,羞死人了,那人不是你,又会是谁?”说着转过身去,在雪地之上连连顿足。
萧影略一寻思,便即恍然,昨夜生死关头,一时情急,嘴对嘴给她呼昅续命,全然忘了女男之防。这时她将此事重提,背后瞧她身姿楚楚,袅娜动人,微微够头,斜目瞥她樱桃娇
,不由得心神一
,面红过耳,嗫嚅道:“昨夜…那个…这个…”
李瑶晕红未消,回眸嗔道:“什么这个那个?”仍以躯娇背对着萧影。
两人沉默得一会儿,萧影心想,这等事情越是要说清楚,越难说清。若是向对方道歉,自己亲她的嘴,倒显得存心轻薄,还是闭嘴不说的好。
当下便道:“你好生回烟雨庵去,外面世道不太平!”
李瑶转身道:“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儿便去哪儿!有你萧大侠保护,世道再坏,我也不怕!”
萧影道:“你跟着我,有甚么好?休要花言巧语,打惊鸿簪的主意!”
她闻言微微一怒,说道:“萧影,你干么这般忌我!天下人人眼红惊鸿簪,我却不稀罕!”
萧影一脸鄙夷,哼的一声,侧过脸去,心道:“你不稀罕才怪,要不然昨夜怎会趁灯光昏暗,偷换了簪儿,将之悄悄揷在自己头上?你这人诡诈得紧,你道最明眼的地方,往往最容易被人忽略,便将簪儿揷于发际。哈哈,幸得我眼明,一眼便拆穿你的诡计!”嘴上却道:“既是不稀罕,再别跟着我,否则…”
李瑶瞧他的样子就来气,未等萧影话说完,截过话头冲口便道:“否则怎样,你想吃了我不成?我偏跟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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