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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前世之说(上)
 第二百九十五章前世之说(上)

 告别那些不单纯的拥抱,告别那些不‮实真‬的传说,告别那些虚假的善意,告别那些来匆匆去也匆匆的过客,我们一路走来,走了很远,很久,不曾停留,直到最后回头的时候,方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距离当初所奢望的终点很远很远了。

 我们的今天,并不是昨天所期望的,而我们,到底在期望着什么,期望晴朗的天气,期望孩子的笑脸,期望內心的安逸,期望美好的明天…

 张是非坐在公车上,颠簸的土路坑坑洼洼,车上的几乎都是大学里面的‮生学‬,张是非一边听着车载FM的广播,一边望着有说有笑的他们,忽然间,他觉得自己虽然在年龄上大不了他们多少,但是自己的心却要比他们苍老的很多。

 起码,他们笑得很灿烂,也很单纯,他们的生活虽然也不尽人意,但是他们却比张是非要幸福的很多,因为,他们都不清楚自己的命运。

 这是真的,其实有的时候,看不见未来也是一件好事,因为未知就代表着无限的可能,知道的太多,往往也会带来更深的烦恼,就像是张是非,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可是他却并不快乐,反而深陷烦恼之中。

 明天的形状,要等月亮不见了以后,我们才能看清,不知道收音机旁的你,是否也在期待明天呢,明天就是休息曰,你准备做些什么呢?独自面对着电脑发呆,和几个知心朋友们聚会,还是,同自己最心爱的人在一起。

 张是非继续听着广播里那女播音轻柔的嗓音,配上舒缓的音乐,听在耳朵里面十分的舒服,张是非心里面想到,什么时候,这广播也这有品位了,这是什么节目啊到底。

 什么节目,他自然是不知道了,由于路途还很遥远,所以他便闭上了眼睛,然后在吵杂的环境之中聆听那柔和的语调,秋后下午的阳光透过公路两旁大树的隙映在车窗內,光与影错之间不断的后退前行。

 其实有的时候,铭心的东西不一定都要惊天动地,人的心思总是琢磨不透,人的脑海也经常会不经意的记录一些看上去或者听上去很平静的东西,就像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能让我们铭记一生。

 就是这样一个契机,不想乘坐计程车而坐了公的张是非,在公车上那个破旧的小匣子里面听到的一句话,之到现在,他都没有忘记。

 心爱的人,你为什么要爱,我们有没有想过,我们的爱,究竟是什么,是一次感动,还是一份悸动,或者只是单纯的为爱而爱。

 为爱而爱,张是非听完这句话以后,心中竟凭地冒出一股酸楚,为爱而爱,这句话听上去为什么这样让人心酸?

 往往会让人心酸的东西,都是能引起共鸣的东西,张是非想到,难道,我在心底,是认同这句话了么?

 梁韵儿,我为什么爱你呢?

 张是非猛然睁开了眼睛,虽然周围没有任何的异样,但是他依旧出了冷汗,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想出这样的话,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想呢?

 张是非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那个想法一旦出现,竟然再也止不住,如同破闸的洪水般涌出,张是非的思维再次混乱了起来。

 为什么要爱?为什么要爱?难道就是为了一个承诺么?难道就是因为她是徐莹的转世么?徐莹…画中的女子,当初我为什么要…

 够了张是非只感觉到一阵不对劲儿,于是他也顾忌不上许多,抬起手来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啪的一声,他这一巴掌,并不是象征的,反而很用力,右脸竟然浮现出了红印,且轻微的‮肿红‬起来。

 车上的那些‮生学‬们望着这个脸色苍白头发散尖下巴的男子,心里一阵奇怪,心想着这人到底是怎么了?看他穿的好的,也不像神经病啊,为什么要菗自己呢?不会是嗑药磕大了吧?

 张是非没有理会那些人异样的眼神,他又出了一身的冷汗,前不断的起伏着,刚才的那一巴掌,把他从幻想中菗了回来。

 而这时,那司机正好伸出手来调频,调到了一个正在播放郭德纲相声的频道,郭老师的声音引来了一阵哄笑。

 张是非自然是没有笑出了,他是很惊讶,自己的脑袋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胡思想会越来越没谱,越来越可怕呢?为什么自己会想这些东西?为什么…自己刚才那一瞬即教案竟然出现了不想再爱的念头?

 我x也不知道为何,张是非的心中猛地一震,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会不会是这样?

 会不会,这就是舍情之身的真正解释呢?张是非瞪大了眼睛,然后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极有可能张是非的脑子里顿时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自打从瀛洲,不,应该说是从画里回来以后,脑子里就经常会胡思想了。

 会不会,这就是舍情之身的特质呢?这样说的话,确实,自打前几天在那蛇山救下了胖子以后,自己脑子里面出现怪念头的次数明显增加,而且一次比一次现实,一次比一次可怕,难道,这就是因为自己亲自舍弃了自己的感情么?

 舍情者,幻情自身的意思,难道是自己会慢慢的不相信爱情?难道是自己的心会渐渐的腐朽么?

 张是非没缘由的打了个冷颤,这太可怕了,我怎么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张是非瞪大了眼睛,此时的他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噗通通,噗通通。

 娘的,贼老天,为什么你要如此的搞我?想着想着,张是非便由惊恐转变成了愤怒,他望着窗外的天空,然后心中骂道:我到底是哪儿招你了,为什么会选择我?

 他没敢喊出来,毕竟他很是冷静的,这里的人太多,况且,即使喊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老天这玩意儿,只能出现在虔诚的信徒手中的书籍中,或者是倒霉的醉汉骂街的嘴巴里,谁也没见过老天长啥模样儿。

 张是非叹了口气,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他回过神儿来,这才注意到,那些乘客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他站着,似乎怕白痴会传染吧,还有几个小女生见他的模样俊,对他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张是非知道自己刚才似乎有些出格了,他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似乎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让他从那个招摇的岁月毕业,所以,他低下了头,不在发出任何声响。

 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反正还剩下俩月,管他什么舍情,只要自己在这两个月內不再胡思想就好了。

 刚想到这里,车就到站了,张是非低着头随着人群走下了车,将近五点,太阳已经有要落山的意思了。

 呼昅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张是非心中想到,吗的,什么老天,什么命运?我是不是真的跟分头相处的太久了,怎么不知不觉中也这么悲观起来了呢?即使真的有命运又如何?我为什非要老是被它牵着鼻子走啊?让我舍情我就舍情,我怎么就这么听话呢?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抬起头望了望那太阳,然后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心中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说,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要我不相信爱情,我去你个爪啊我自己的心我自己做主,谁都不能左右我的思想即使你是命运

 在心底一顿狂骂后,他确实慡快了不少,暂时将那不快強行的忘在了脑后,张是非这才拿起了电话,然后拨通了梁韵儿的号码,没一会儿就通了,电话那边似乎很吵,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能听见梁韵儿十分欣喜的声音:“你回来了么?”

 张是非似乎张是非要很大声说话梁韵儿才能听见,之前张是非心中的那些顾虑随之无影无踪,确实,他想的太多了,自己这次在梁韵儿的眼中,不过是出差而已,就跟他的父母一样,于是张是非对着电话大声说道,是,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呢?

 梁韵儿说自己肚子饿了,正在食堂吃饭,再得知张是非已经到了她学校门口的时候,她十分的开心,跟张是非说自己马上就出来。

 也不知道为啥,虽然刚才自己心中还充満了不安,但是此刻一听到梁韵儿的声音以后,一颗心竟然没有征兆的平静了下来,张是非心里想着,是啊,还不安什么呢,现在不已经好的了么?只要她心里有我,我心里有她,还管什么为什么爱?

 于是,他便慌忙对梁韵儿说,不用了,你继续吃,我去找你吧。

 得知了梁韵儿的位置后,张是非便走进了她的学校,直奔那食堂而去,现在这个时间刚好五点多,正是饭口的时候,大学里面的食堂都是大同小异,似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张是非望着梁韵儿学校的这个食堂,心里面感慨道,真想不到啊,毕业这么长时间了,还能再到这种地方来。

 刚才已经说过了食堂都是大同小异,这话不假,张是非走进了食堂,顿时一阵热掺合着鱼香丝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食堂的特色,不管做什么里面都有胡萝卜,不管吃什么,吃多了都一股鱼香丝味儿。

 张是非穿行在农贸市场似的食堂一楼,四处张望着,想要找到梁韵儿的身影,无奈就餐的‮生学‬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的他还真没找着,直到他听到似乎有人喊自己,才回头望去,只见右边靠窗户的一张桌子旁,身着牛仔裙体恤衫的梁韵儿満面笑容,俏生生的在对他招手。

 不知道为何,看见那梁韵儿在对自己招手,张是非的眼睛竟然模糊了,仿佛餐厅的气温太高,让他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气一般,不得不说,每一次看见这个小丫头,自己的心都充満了感慨,这刻能也和他平时做所的事情有关吧。

 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睡野外喝方便面汤儿,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能给自己心爱的人一个归属?还不是因为自己在那画中的承诺?

 承君此诺,必守一生,这是我答应过她的,我自然会做到,哪怕刀山火海,哪怕地狱油锅,都无法阻拦

 画中不知年月,转瞬几经轮回,现在画中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自己为什么还要迷茫呢?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伸手了下眼睛,没错,此时此刻他不用想的太多,只要保护好自己的信念,也就够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换上了笑脸,然后快步的走了过去。

 他跑儿,跑到了梁韵儿的身边,望着许久不见的心上人,一时间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是站在她的面前,然后呆呆的笑着,梁韵儿见他来了,也是満脸的幸福,不过,她却收起了笑容,然后嘟起了小嘴儿,只见她对着张是非似乎有些抱怨的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也不说给我发个‮信短‬。”

 张是非挠了挠后脑勺儿,然后对着她说道:“那啥,刚,刚回来没多久,想给你个惊喜。”

 看到张是非这副模样,梁韵儿便再也没忍住,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然后她拉着张是非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并且对他说道:“行了,知道你是上进青年事业为重,看你,都瘦了,怎么脸还肿了呢?”

 说话间,她便伸出了左手,轻轻的‮摸抚‬着张是非的右脸,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要说在蛇山跟那燃西干架的时候,不管怎么说,那个老妖婆确实给面子,没打他的脸,他的脸肿了,是刚才在公车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

 张是非只感觉到梁韵儿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冰冰凉凉的感觉,他心中顿时充満了柔情,便对着梁韵儿说道:“没事儿…估计是水土不服的关系吧,雅鲁河的水没有松花江的养人,明后天应该就消肿了。”

 梁韵儿显得又心疼又有点儿想笑,张是非开口问道:“对了…”

 “对了。”还没等他说完,那梁韵儿竟抢先说话了,她拉着张是非的手,然后对着他有些抱怨的说道:“你啊,没看见这是谁么?”

 什么这是谁?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他顺着梁韵儿的眼神儿望去,顿时大吃已经,只见那付雪涵此刻竟然坐在梁韵儿的对面吃着拉面,她早就看到张是非了,只不过张是非见到梁韵儿后注意力就没转移过,竟然猜发现。

 哎呦,这是怎么个情况儿?张是非望着付雪涵,表情不由得有些尴尬,想想上次见面,弄的大家都不老愉快的,这次付雪涵怎么会和梁韵儿坐在一起?而在这种局势之下,自己又该说些什么呢?

 张是非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一个字儿,平时会说话的他再次语,倒是那付雪涵先开口了,只见她微笑着对张是非说道:“张哥,好久不见啦。”

 张是非木讷的点了点头,看来,这小妹子没有生自己的气,这样就好,可是…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有些纳闷儿的望了望梁韵儿,只见那梁韵儿抿着小嘴儿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行啦,你不用想的太多,以前的事情都是误会,现在我和小兔子已经是好姐妹了。”

 张是非望着梁韵儿如此轻松的说出这句话,不由得又生出一丝敬佩之情,这个女人当真不简单啊,虽然他以前也有过这想法,但是这梁韵儿却偏偏总是给他一些惊喜,想着想着,张是非心中便又有些感激,张是非明白,其实梁韵儿这么做,是为他着想,梁韵儿并不是傻女人,他自然能够看出,这张是非和付雪涵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梁韵儿实在不想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为了自己和朋友闹掰,可能正因为这个,所以梁韵儿才会主动接近付雪涵吧。

 确实,上次和付雪涵的那些脑残朋友对骂了一次后,张是非也有些苦恼,他明白,其实这件事不怪付雪涵,这个小妹子的人还是不错的,真的,只是当时的张是非已经没有精力去想这些,而且刚才在到这学校门口的时候,张是非的心里还有些顾忌,如果再遇到付雪涵的话该怎么办,现在看来,他的顾虑都是多余的,因为已经有个女人在背后帮他打理好一切了。

 这个女人真好,张是非心中又开始感动了,梁韵儿见他不说话而在发呆,便伸出手来点了点他的额头,并且对他说道:“想什么呢?”

 张是非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竟然可以同时跟梁韵儿还有付雪涵坐在一起,而且聊的如此自然,梁韵儿是一个十分知道分寸的女子,她心里当然明白,这付雪涵对张是非还是有意思的,所以,她也没有因为许久不见而对张是非有过多亲昵的动作或语言,更多的时候,她还是在和付雪涵聊天,张是非明白她这么做的道理,也知道,她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女人,不想伤害任何的人,也不想让喜欢的人为难,她是如此的要強,所有的事情都想做到最好。

 于是张是非也就渐渐的融入了他们的谈话之中,张是非给这两个女人讲了一些自己‘出差’时的经历,当然了,跟妖怪散打这种事情是不能讲的,但是风土人情却还是可以将一些,什么在火车上碰见被反锁在厕所里面的悲催群众拉,什么一个寺庙里的老和尚最少活了一百多岁才死啦,什么一座石碑曾经换了三次碑文啦之类,女人家都爱听新鲜事儿,两个女人听的津津有味,张是非的语言还算幽默,虽然有些冷,但是付雪涵一直抿着嘴乐,梁韵儿则是一脸的笑意,虽然她在付雪涵的面前尽量的掩饰,但也遮不住两眼之中对张是非満満的爱意。

 直到那付雪涵的面吃完了,她才伸了个懒,然后对着张是非和梁韵儿说道:“行啦,我吃啦,先回去洗个澡,张哥你多陪陪梁姐吧,我就不当电灯泡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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