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晚上,红英依约前往位在仁爱路上的一家西餐厅。才刚踏入餐厅,红英便看见林朝富在角落处向她招手。
“当记者都这么准时的吗?一秒都不差!”
“别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尽量做到就是了。”
“摁!好,我喜欢!”
林朝富随即便招来侍者点餐,红英看到MENU上的价格,一时间竟犹豫起来——好贵!
这家西餐厅在这一带向来以贵闻名,果然名不虚传,一客西餐即便只是B餐,价格也绝不低于三仟元,不过这样的价格却不曾吓退消费者,反而愈加便人趋之若骛。来过的消费者都说值得,有人说服务好,有人说装潢漂亮,有人说餐具一
,有人说口味与众不同。试想,外桧办桌一桌也不过伍仟元,照样有龙虾、鲍鱼,十二道菜外加水果,这里一客餐便要二、二千元,甚至更高,几乎可以办一桌酒席,这样的价格自然必须让顾客觉得值回票价。至于消费者来此是否真的觉得值回票价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代表着一种高贵的消费虚荣!
红英点了一份最便宜的B餐。
“哦!叶姐小,你这样不是太不给面子吗,如果我心疼这一、二仟元,我就不会约你来这里。”
于是林朝富擅自为红英点了一份与他自己相同的A餐特别餐,红英扫一眼MENU上的价格,那数字实在令红英觉得心痛!本来是打算至少各付各的帐,现在红英只好让对方掏
包了。
在等待的当儿,红英赶紧拿出录音机、纸笔,开门见山的问。
“林先生可否告诉我,您的致富之道?”
“录音机?需要这玩艺儿吗?”林朝富有点迟疑。
“我们记者在做访谈的时候,通常都会使用录音机记录,以免漏失重要的谈话,这样有助于我们写稿,同时也可以避免现场的口误或笔误,林先生,你——介意吗?”
“介意?呃——,没关系,如果它真的能帮你完成精彩的文章,我想,我是不会介意的。”
“林先生,你好象一则夜一致富传奇故事中的主角,可以告诉本报读者,您的致富之道吗?”
为了套林朝富的口风,红英不得不对他灌些
汤。林朝富落魄已久,如今一步登天,初尝成功滋味,更令他坚信:只要有钱,那些媒体记者自然会争相采访他,看见红英那种崇拜的眼神,霎那间,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呢!他有些得意忘形:“我的致富之道?唔,当然可以,那就是搞房地产呀!”林朝富得意的说。
“房地产?”
“是啊!就是房地产让我拥有积架跑车,拥有劳力士。”林朝富抬手扬了扬手腕上的表。
“可是现在房地产很不景气啊!”
“没错,是不景气,而且可以说是跌到谷底了,甚至惨到人家说,如果你有敌人的话,叫他去搞房地产,铁定让他死得很难看。”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又能致富呢?”
“噢!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我的厉害呀!”林朝富还真以为自己是则传奇呢!
“关键何在呢?”红英进一步试探道。
“关键?哈,关键嘛——关键就是掌握机先。”
“要如何掌握机先呢?”
“这——这当然是要有內线消息,能掌握內线消息就能掌握机先!”林朝富志得満意的说。
“那么,林先生的內线消息是什么內线消息呢?”
“我的內线消息让我先下手为強。要知道搞房地产这种东西,可不像买车子,同样一部车你再怎么买再怎么卖,这之间的价差也不过几万块而已,房地产这种东西可不同,同样一块地,一栋房子,今天跟明天的价格可能就差几十万、几百万,甚至上仟万,这还是客气的呢,有时甚至前一秒跟后一秒价格就可以翻好几翻呢!”
“喔!太可怕了!”
“不,不是可怕,是可爱!不这样怎能赚钱呢?就以捷运为例好了,那些有办法的财团,在府政政策尚未公布前,他们便透过关系了解未来捷运行经的路线,甚至更有办法的更是,运用影响力,让捷运走到他所想要的地方,于是便在暗中的吃下捷运站沿线的土地、房子,一旦路线公布后,那些捷运站沿线的房地产便立刻狂飙,这之间的暴利他一辈子也花不完!”林朝富一口气说完他所谓的致富秘诀。
“这么说,林先生的致富方法是投资捷运的房地产-?”红英故意装蒜。
“你看你,亏你还是个记者,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捷运旁的房地产已经被炒烂了,现在再去投资那些捷运不动产成本太高,风险太大了。”林朝富俨然房地产投资专家。
“喔!人家就是不知道,外行嘛!所以才要请教你呀!”红英又
出一副崇拜的样子。
男人最承受不住女人英雄式的崇拜,林朝富这种人更是不例外。
“我是从房地产上致富没错,但是不是投资人家的二手房地产,而是第一手的,不然,一只牛被剥了几层皮,-头去尾后,还有什么赚头?我这可是只全牛哟!”
“林先生,你这只金牛是打哪儿找的?”
“唔,这个嘛——哎,别光只顾说话,喏,你看主菜都端上来了,先享受这美食吧,别这么辛苦,工作等吃完饭再说嘛!”
姜果然是老的辣,林朝富也非省油的灯,他知道自己的筹码有多少,当然不能一次用光,否则眼前这小美人,恐怕早拍拍**走人了,他还希望有后续活动呢,所以故事要分段说,留一些当庒轴!
红英无奈的陪着,一顿饭,林朝富净说些言不及义的话,红英更发现林朝富实在言语无味、肤浅无聊,満脑子投机思想,听得红英如坐针毡…
终于,侍者端上咖啡,红英趁机说:“林先生所说的一些致富方法果然与众不同,但是到现在读者还是没办法知道你这次成功的具体实例。”
“说到我这次的成功,嘿,嘿,”林朝富故做神秘的干笑两声:“我的——”突然,一阵“哔哔”声自林朝富
间响起。
“喔,对不起,叶姐小,有人call我,我先回个电话可以吗?”
红英点点头,目送林朝富走向柜台。红英看看表,虽然才七点多,但她却感觉自己好象已
林朝富在一起几世纪那么久,面对美食她竟食不知味,平白糟踏这么昂贵的食物。几分钟后,林朝富轻快地朝红英走过来,但脸上却多了一种
惊的笑容。
“对不起。”林朝富很有礼貌的向红英说声抱歉。
“怎么了?有急事吗?”
“噢,真不好意思。”林朝富微皱着眉,“有一位房地产专家约我到一家Pub谈事情!”
“既然林先生有急事,那我不便耽误您时间,或许改天再聊——”“唔,其实也不是急事…,这样好了,如果你肯赏光的话,一起去,我们也可以继续没聊完的话题,再说我朋友也是要找我谈一些房地产投资的事,说不定又有內幕消息喔!”
林朝富这家伙真是老奷巨滑,享受一顿美食佳人之后,又想来一顿醇酒美人。红英犹豫着,今晚任务只完成一半,最重要的部分还没到手,半途而废实在不甘心,再加上急
在严人龙面前证明自己的白清,红英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不入虎
焉得虎子!
那曰林朝富在严人龙办公室里无意中看到龙云东部扩展的机密计画,林朝富此人也不能说别无长处,他的记忆力惊人,具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然只是匆匆几眼,他已将龙云计画的地点牢记脑中,脑筋动得快的他,虽然向严人龙索钱不成,但他却一点也不失望,立刻找了他这个东部的朋友,仗着朋友恰巧与龙云计画中的地主
识,林朝富找来金主,由金主先付一小部分订金给龙云计画中扩点之一的地主,然后向媒体放话,将龙云集团计画将在东部扩点的消息曝光,同时将计划中可能圈选的地点透
出来,于是便引来其它龙云同业的跟进,一夕间那些地方的地价翻了好几翻,就这样,让林朝富菗取了一笔丰厚的佣金。
沐猴而冠,还真以为自己是人呢!
林朝富一夕致富,当真以为自己是大富豪、大企业家,在朋友面前摆阔,在红英面前以大爷自居!
人必须惜福,可惜林朝富不是这种人,钱来得快,去得也容易,这样不劳而获的钱,不会令他产生珍惜之心,很快的,他的钱也挥霍得差不多了。
“林先生,你说的那位朋友呢?怎么没看见?”
“我刚跟他通过电话,他请我们先等他一下,他等会就到。”
红英端起酒杯轻辍一口,有了上次的经验,红英再也不敢拿酒开玩笑,这次点了一杯极为温和的“蓝色夏威夷”
“既然你的朋友等会儿才来,那我们就先聊聊你这次投资的房地产吧。”
林朝富将杯中的最后一滴威士忌饮尽,又向酒保Tony要了一杯。
“喔!说真的,人的运气要是来了,怎么也挡不住,我林朝富终也有翻身的一天,再也不用看人家脸色,尤其不必再看我那无情的妹婿的脸色。喔,不过,我这一次能够这么发,还是拜我那妹婿之赐呢?”
“哦?怎么说呢?”
“噢!怎么说,这怎么说呢?这可是我成功的秘诀喔。”林朝富几杯黄汤下肚,虽然已经有了几分酒意,但仍不肯让红英称心,依旧玩着吊胃口的游戏。
知道林朝富有意吊胃口,红英只好改变方式,以一种较为強烈的
将法说:“我想一定是严董事长拉了你一把,凭你们的关系,他当然乐于助你一臂之力,给你某种程度的支持。”
听红英竟把他的“成功”归于严人龙,林朝富可再也按捺不佳了。
“哈,你说我那个董事长妹婿严人龙?你以为他这么仁慈呀!人情薄如纸呢,我可怜的妹妹死后,他就一脚把我这穷亲戚踢开,你知道我那次去他办公室找他为的是什么?”
红英摇头摇,林朝富大呷一口酒后,用力将杯子往吧台上一顿,杯中的酒溅了出来。他愤愤的说:“我只不过是去跟他借调个一、两佰万而已,他竟把我数落一顿。”
“喔?为什么?”
“唔。那个假道学,我跟他调点头寸,也不过是为了签几支合六彩嘛,他就拿一些不切实际的大道理让我碰了个软钉子。”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林朝富这种人个性投机,又不知自我检讨,总把自己的过失推到别人身上。红英当真瞧不起这种人,自己沈
博赌,却怪别人不借钱给他去,唉!真是无可救药!
“他没借你钱,但您不是说他这次帮你赚了大钱?”
“他?他帮我赚了大钱?哈…”林朝富仰头大笑,“也可以这么说啦!瞧你把他捧成个大善人似的,看来我不说清楚点,你还当真以为老子今天有钱是严人龙赏赐给我的呢…”
于是林朝富便将他无意间看到龙云那份计画书,以及如何寻找金主从中赚取佣金一事向红英说了一遍:“你这样不怕犯法吗?”
“犯法?犯什么法,我赚取的是合理的佣金,而且一切买卖手续都合法呀!”
“我是说你利用龙云的商业机密,你不怕龙云告你?”
“告我?怎么告呀!我只不过是得到一些內幕消息,抢得先机在房地产上赚了些中介费,如此而已嘛,又不偷不抢,他凭什么告我?”
真是个无赖的投机者!
“啊!我的朋友来了。”
红英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走向吧台。
“老李,你可来了,来,先把这半杯酒喝下,罚你迟到!”林朝富将喝剩下的半杯酒递给前来的中年男子。
“喔,对不起,对不起,该罚、该罚。”中年男子二话不说,把半杯威士忌一仰而尽。
“好,够意思!老李,来,跟你介绍美丽的姐小,叶姐小,这位是我朋友,他姓李,哦!名字不重要,大家都叫他老李。”
“李先生,您好!”红英向中年男子点头致意。
中年男子一见女美当前立刻
出一副垂涎的笑容。
“叶姐小,您好,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中年男子边说眼睛却边向林朝富使眼色。
“老李,可别小看我们美丽的叶姐小,人家可是在报社上班的记者哟。”
“哦!真的?失敬、失敬!哇,有这么漂亮的记者呀!你们报社的记者都像你一样吗?”
“谢谢李先生,你实在过奖了。”红英最恨别人只注意她的容貌而忽视她的內在。
“对不起,我不太会喝,随意就好。”
“叶姐小,我敬你一杯,为我的迟到表示歉意。”中年男子端起Tony给他的威士忌。表现出先干为敬的气魄。
“喔,那怎么成,你看我这一大杯都全光了。你那样小嘴随便一沾,太不够意思了吧?”
“哎!哎!等一下,若李,我们叶姐小是记者又不是这里的公关,你干嘛那样灌她酒。”
红英对林朝富投以感激的一眼,看来严人龙这个大舅子还有点分寸,几杯黄汤下肚,基本的礼貌倒保留着。
“两位先生,对不起,我先上个化妆室。”
红英来到化妆室
口气,打开皮包,拿出皮包申的小型录音机,按掉录音键。
红英早看出林朝富有戒心,所以在西餐厅时,当着录音机并不肯承认他偷看龙云那份投资计画,因此,在上楼搭乘电梯时,她趁林朝富不注意,暗中按下皮包內的录音开关,现在终于录到可以还她白清的重要证据。
哼,明天我就要当着严人龙的面放给他听,让他为先前所说的话后悔。
现在,目的达到了,该想办法脫身了。
红英重回吧台打算向林朝富及那名中年男子告辞。
“林先生、李先生,你们慢慢聊吧,我不打扰了。”
“怎么,你要走啦!我才刚来而已。”中年男子说。
“喔,对不起,因为我还有一篇稿子要赶回报社
稿。”
“这——好吧,老李不要勉強我们叶姐小了,人家职责在身。”
虽然红英对林朝富开口闭口“我们叶姐小”觉得极为刺耳,但听到林朝富这么通情达理的说法,也不由得对他心存感激。
“真的不能再跟我们多聊几句?”中年男子问道。
“对不起,真的必须走了。”
林朝富打圆场道:“这样好了,叶姐小,你把这杯红粉佳人干了再走吧!”
红英这才发现,她原先喝剩半杯的“蓝色夏威夷”不知何时竟换了一杯“红粉佳人”红英皱着眉望了望那红粉色的
体。
“喔,别担心,这只是一杯水果酒,没什么酒
成份,即便干十杯也不曾醉,不信,你问Tony,”Tony!“林朝富将在吧台內另一端正忙着的Tony叫了过来。”林先生?您还要点什么?”“Tony,麻烦你,告诉这位叶姐小,这杯子里加了哪些东西,喝了醉不醉人?“林朝富指了指那杯”红纷佳人“。”那呀,那没什么酒
成份,只不过是一点石榴,加上苏打,再加一些红葡萄酒调制而成的,喝不醉的,就像汽水一样好喝。“经Tony如此一说,红英这才放心。为了早点脫身,远离这两个
俗无味的男人,红英举起那杯”红粉佳人”“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干了。“红英举起酒杯,大口大口的将”红粉佳人“喝尽。”来,大家干杯。“林朝富和中年男人
换了一个得意的眼色。果然,这”红粉佳人“真的像汽水一样好喝,红英站起身,同林朝富及中年男子道别后,便朝门口走去,这里的空气真闷,闷得红英有点头昏脑
,她真庆幸马上就可以出去透透新鲜的空气。才刚步出大门,红英便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叶姐小,请等一下。“红英回头一看,咦?他俩怎么也出来了。”你们——“红英突然觉得一阵晕眩,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红英赶紧靠在墙上。”叶姐小,你没事吧?“林朝富走近红英。”我…我没事!“红英勉強稳住身子,但却觉得四肢发软,眼皮几千斤重似的,几乎要合上。”要不要我扶你一把呀。“林朝富伸出双手。”不,谢——谢,我,我很好,我去搭电——“红英话未说完便觉天旋地转,再也支持不住,躯娇一软,整个人便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最后一秒,红英极力睁开眼睛,她发现林朝富那张猥琐扭曲的脸竟只离她几-远而已,她试图抬起双手推开那张
近她的恶脸,但双手却酸痛无力,接下来她整个人有如跌入黑
般,不醒人事:模模糊糊中,红英挣扎着,一种天生的警觉本能迫便自己睁开眼帘,半睁着眼,她发现眼前出现一张脸,一张琊恶猥琐的脸——是林朝富!然后只是一张中年男子的脸,那张脸有着一对充満血丝的眼,那眼睛
出一种红英从没见过的yin秽眼神,那眼神彷佛要将她生呑活剥了似的!两张琊恶的嘴在她面前同时张开大笑,
出如狼般的黑黄獠牙,可怕的向她罩了过来,惊恐万分的红英眼睛一闭张口大叫,可是任她怎么喊就是喊不出来,只觉喉咙干涩;紧接着,红英觉得身子被抱了起来,按着身体便被重重-下,落了下来——彷佛落在一张弹簧
上,很舒服、条然间,红英身子微微一凉,感觉身上点腻的服衣被褪了下来——天啊!他们——他们对我做了什么?!红英企图睁开双眼,怎奈两眼像泡过醋似的,酸涩得让她睁不开,红英同时挥动着双手想要推开一双按住她肩头的太掌,但两只手却似被钉子钉在
上似的,动弹不得!红英既惊且惧!惧急攻心,红英又是一阵昏眩,完了,这是上帝毁灭女人最残酷的一种方式!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秒钟,红英脑海中闪现一张英俊
人的脸庞,那张俊脸正对着她头摇叹气:上帝,如果你真的要毁灭我,那么求你让我就这样立刻死去好了!千万别毁在那两个人魔的手中!几个小时之后。红英慢慢恢复意识,嚅动着身躯,但仍觉四肢无力,百骸酸软。虽然如此,红英觉得全身彷佛被一股暖
包裹着,通体舒畅。红英睁开眼,寻找这份舒畅感觉的来源——严人龙!红英发现自己正躺在严人龙怀里!是不是上帝听到我的祈祷,让我上天堂了!不然,就是我在做梦!红英闭上眼睛,想确定这只是一场天堂美梦。但严人龙那活生生的男
躯体所传达出的讯息,令她怀疑这既不是梦也不是天堂——拥着她的确确实实是严人龙!红英再次睁开双昨——发现严人龙正以手支颐,嘴角含笑,柔情万千的注视着她。”不,这不是在做梦,喏!不信的话,你摸摸看。“严人龙执起红英的手按在自己
膛上,红英顿时感到一股热
以及一阵规律但略带急促的跳动自她掌心传到她全身,令她也跟着起了一股震颤,红英万分吃惊:“怎么——怎么会是你!”
“哟!很失望是不是?”严人龙调侃着。
“不,我的意思是,我最后印象是那个林朝富,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啊,不!我…”
红英突然尖叫起来!
“嘘!我可怜的Laura,没事,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糟。”严人龙搂紧颤抖的躯娇安慰着。
“没有?…”
“嗯。”严人龙摇头摇。
“我——我没有,没有被…”红英依然害怕着。
严人龙低下头在红英额上轻轻印下一吻,这一吻果然极具效力,立刻令红英颤抖的身子安静了下来。
“你没有被怎样,幸好我及时出现,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讲到这里,严人龙自己反倒起了一身冷颤。
“这到底怎么回事?…”红英盛紧眉头,努力苦思:“我——我记得向林朝富告辞后,我便走出俱乐部,准备去搭电梯,然后…然后我突然觉得一阵头晕,就醉倒了——不,不可能!我不可喝醉,因为我根本没喝什么酒,我只喝了两杯
尾酒,不可能就这么醉得不醒人事的!”
“是啊,我的Laura都可以喝好几杯伏特加而面不改
,怎么可能因为两杯果汁般的
尾酒就醉倒了呢。”严人龙轻笑着。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红英觉得十分困惑。
“怎么回事,我的小傻瓜。”严人龙十分心疼的抚了抚红英面颊。“你被下药啦!”
“我被下药?”红英跳了起来,“我被下药?是谁?为什么?”
“是谁,还不是林朝富那个人渣,至于为什么,那只怪我的Laura长得太
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朝富在我酒里下
药?可是——我怎没发现呢?”红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被你发现?哈,若能被你发现,他就不叫林朝富了,这个败类,整天游手好闲,投机取巧,这不打紧,竟然还想要染指我的Laura!”严人龙咬牙切齿的说。
“到底怎么回事呢?”红英气得双手直捶
毡。
原来林朝富见
起yin心,意图谋不轨,本与他相约在俱乐部见面的朋友因故无法赴约,林朝富便另行打电话要他的李姓朋友到场,并且准备
药,趁红英上化妆室时,再将药撬入为红英点的“红粉佳人”中,当红英
告辞时,林朝富便和那中年男子一唱一和,由中年男子扮黑脸留难红英,而林朝富出面打圆场,降低红英戒心,红英果然不疑有他,将撬杂
药的酒喝下,当红英走到电梯门口,就不支倒地了,自后追上的林朝富及那个男人便七手八脚的扶着红英,就等电梯上来,将红英带走。
老天有眼,天理难容这种卑鄙的坏勾当,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电梯门启开了,从电梯里头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严人龙及好友沈世杰。也算红英运气好,当沈世杰打电话邀严人龙时,严人龙还在公司加班呢!
为了东部扩展计画的曝光,几个相关部门整天都在研拟应运对策。严人龙碗拒沈世杰的邀约,一来才刚开完会,头痛
裂,身心疲惫:二来像俱乐部那样的场所与应酬,严人龙本就不感趣兴,而沈世杰也是迫于无奈,因为前次工程招标事件,在那商务俱乐部招待相关员官后,谁知承办员官食髓知味,竟又明白暗示要再度光临,否则“工程恐将生变”,于是沈世杰只好再度要求严人龙作陪说项。
电梯门一开,严人龙发现等在电梯口的人竟是林朝富,不觉怔住,而更令他吃惊的是红英竟靠在林朝富怀里。
“红英!”严人龙叫着红英,但红英并没有反应。
难道她喝醉了?
林朝富见来人是严人龙,大感不妙,半推半抱的,急着将红英带入电梯內,怎奈不醒人事的红英寸步难移,林朝富及中年男子七手八脚的,弄得狼狠不堪。
“红英!怎么回事?你怎么了,喝醉了?红英?”
严人龙见情况不对,立刻挡住电梯门,不让电梯门关上。
“怎么回事?”沈世杰也察觉情况不对。
“林朝富,这是怎么回事?”严人龙厉声质问。
“噢,喃!阿龙,真巧,在这儿碰上你,你也来喝一杯呀!”林朝富见到严人龙实在心虚。
“少废话,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叶姐小怎么了?”
“喔!原来你们认识呀!”
“我是问她怎么了,别再让我问你第二次!”严人龙疾言厉
的说。
“噢,她呀,她呀——她喝醉了!”
“喝醉了?红英!”严人龙走近,执起红英的手,并轻拍红英脸颊,却发现红英一点反应也没,一点也不像喝醉的样子,倒好象完全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沈。
“喝醉了?她可一点也不像喝了酒的样子!”
“噢!可能——可能是生病,对,对——她,她病倒了。”林朝富慑于严人龙的威严冷峻,再加上自己的心虚,说起话来颠颠倒倒,前后矛盾。
严人龙见状,心中早已了然,于是伸手
将红英抱离林朝富怀中,林朝富见状只得转向一旁的中年男子求援。
“卡擦”一声,中年男子竟从怀中亮出一把弹簧刀来,目
凶光的说:“朋友,识相一点,少管闲事大爷正打算带这小美人出去快活快活,别来碍事,否则——”严人龙岂容他把话说完,两手一伸快如闪电,中年男子都还来不及弄清怎么回事时,只听得“卡答”一声,中年男子右腕一麻,手中的弹簧刀竟落在地上,紧接着肩头一阵酸痛,整个人便飞出电梯,摔落在走道上,中年男子大惊失
,因为他根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已趴在地上,中年男子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跑,头也不回的向全安门的方向逃跑。
林朝富见状,也吓得脸色发自,两脚发软,立刻将怀中的红英推给严人龙,打算落跑。严人龙岂肯如此轻易放他走。
“世杰,帮我扶着红英。”
沈世杰见状立刻接过红英,严人龙依旧挡在电梯门上,林朝富硬着头皮,企图闯关,严人龙立刻伸出右手扼住林朝富的颈项,用力狠狠地将他钉在电梯墙上。
“说!你到底把她怎么了?”严人龙额头青筋暴跳,双眼噴火般的
出两道
光,彷佛要把林朝富生呑活剥似的。
被严人龙钉在电梯上的林朝富,全身不住发抖,扣在脖子上的那只手,力道之大,令他几乎窒息。
“说呀!你!”
“咳、咳,我、我,她——她没事,她很好,她,只不过,咳,是吃了点药而已——”“药!什么药,你给她吃了什么药?”严人龙大为震怒,手掌上的力量不觉又加重几分。
“咳、咳咳…”林朝富
红着脸。
“说呀!你!”
沈世杰看情形不对,立刻制止道:“嘿!阿龙,别这么用力呀!你会把他勒死的,他这样怎么说啊!”
严人龙这才稍稍放松手劲。林朝富
紧的脸,这也才稍稍恢复正常,不过仍然是充血紫红。
“说!”严人龙怒吼着。
“呃!她,她只不过吃了一点镇定剂而已…”
于是林朝富便将如何下药的过程一百一十的说出来。
严人龙听完后怒眼横眉,一张俊脸铁青着,咬牙切齿的说:“林朝富,要不是看在玉贞的分上,我早就一拳打死你这个人渣!”
严人龙怒气难消“碰”一声巨响,一拳击在电梯內的钢板上,吓得林朝富直打侈嗦。
“滚!马上滚离我视线,我警告你,这辈子都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滚!”
听完事情的经过后,红英余悸犹存,不噤娇声连骂:“林朝富这个无聇之徒、败类、卑鄙、下
、龈龈、-脏、下三滥的王八蛋——”“哎、哎、姐小,淑女一点好吗?”
“哼,这种人还跟他客气什么,这样骂他算便宜他了,下次要是让我再碰到他,非刮他几个耳光不可。”
“我倒奇怪,你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还到那种地方喝酒?”
经严人龙如此一问,红英这才想起录音的事,若不是因为严人龙误解她,她也不会几乎惨遭魔掌,想到这里一时间“新仇旧恨”全涌上心头。
“还不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啦!”红英气呼呼的说。
“我?我害的?姐小,你真是忘恩负义,是我把你从那人渣手中救出来的,怎么会是我害的?”严人龙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为了找证据,我也不会被那人渣设计!”
“证据?什么证据?”
“证据就——咦?我的皮包呢?”
红英翻下
,从地毯上拾起皮包,拿出录音机来。
“喏,这就是证明我白清的证据。”
红英将林朝富那段招认窥偷龙云东部扩展计画的录音,播放出来给严人龙听。
“喔,原来是他!我早该想到是他!”
“哼,可是你却只想到我!”
“噢,红英,对不起,我——”“对不起?哼,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抵过你对我的人格及工作的侮辱吗?”
严人龙将红英拉到怀里,温柔的说:“我为我的冲动郑重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当时实在是因为事关重大,龙云集团因此受到很大的冲击,所以我才口不择言,红英,我美丽善良又睿智的女孩,你能体谅我当时的心情吗?”
红英小嘴嘟得高高的,将脸一侧,拒绝回答。
看到红英那副生气的俏模样,严人龙忍不住一阵心神
漾,伸手将红英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同时迅速的低下头去吻亲红英。
一阵
绵的热吻,红英有点
不过气来,双颊晕红。
“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将功折罪。原谅我好吗?”严人龙咬着红英的嘴
说。
红英浑身酥软,一颗发誓要恨他的心也软了下来,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喔,我就知道你会原谅我的。”严人龙欣喜若狂的抱住红英。
从
绵的吻亲中清醒过来的红英,此刻已恢复神智,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穿著件男人睡衣,立刻一把推开严人龙。
“你,你又脫了我的服衣?”红英惊叫着。
对于红英老是慢半拍的反应,严人龙觉得好笑:“是啊!为了让你睡得舒服些,所以才帮你换上我的睡衣,噢,别紧张,我可是很规矩的哟。”
规矩?哼,谁知道,那为什么上次就不规矩,既然上次不规矩,这次又如何能保证呢?红英心中好气。
“别那么紧张好吗?我人格保证。”
“人格保证?谁信,你上次还不是害人家——”严人龙笑着満面,不怀好意的说:“害人家怎么?”
“害人家差点——差点孕怀!”
“差点孕怀?怎么,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没孕怀的?”
“还笑,你还好意思笑!”红英翻着白眼。
“你确定好没怀我的孩子?”严人龙強抑着大笑的冲动。
“你真可恶,上次害人家厚着脸皮跑去药局买了验孕剂回去测试,才知道——”“才知道没有孕怀,是不是,哈…”
严人龙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为了降低夸张的笑声,严人龙不得不将脸埋在枕头上:严人龙脑海中浮现红英走入药房红着脸,害羞忸怩,呑呑吐吐的要买验孕剂的傻样子,笑得眼泪都
了出来。
“喂,喂,控制一下好不好,我知道没孕怀对你而言,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除去这种责任,对男人而言确实是天大好消息,但你也不用笑得这么嚣张嘛,中统一票发特奖也没这么高兴,真是的!”
好不容易止住笑,严人龙擦了擦眼尾的笑泪。
“你根本不可能孕怀呀,还跑去买验孕剂呀,噢,太浪费钱了,根本用不着嘛!”
“哼,你少在这儿放马后炮,说风凉话!”
“我不是放马后炮,因为那天晚上我根本没对你怎样啊!”
“没有?你没有对我——”“没有。”严人龙抿着嘴,摇头摇。
“没有?真的?我不信!”
“我发誓,那天晚上我们根本没发生什么事!”
“为什么?”
红英这样问自己都不觉得好笑,不过,严人龙倒想抱着枕头到衣橱里去捧着肚子笑个痛快。
“为什么?你想,那天你吐得我満身又脏又臭,我把你抱进浴室为你清洗更衣,而你呢,像条死猪般的,把你弄上
时我已累得筋疲力竭,哪还有什么心情兴致呀!”
“真的,只是这样?”
“人格保证,不信?不然明天我带你到医院去检查,就可以证明——噢,除非,除非你曾经跟别的男人——”“咄!”红英一掌怕在严人龙的手臂上。
“讨厌、死相,人家当然还是处——”条地,红英立即住嘴,羞赫的低下头。
“没错,你到目前为止仍然是个纯洁无瑕的小女处。”严人能以调侃的口吻把红英末说出口的话说完。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
“喔,那本来只是我一个小小的报复手段,报复你害我被人公然嘲笑罩不住女人,后来…”
“后来为什么又不揭穿呢?这样对你并没有好处呀!”
严人龙
齿一笑:“我后来发现,好象只有用这个方法才能继续把你留在我身边。”
“把我继续留在身边?为什么?”红英忙愣的闲着。
“为什么?噢。我的Laura,你的感觉真的这么迟钝吗?”
“难道…”红英一颗心开始坪坪速加的跳了起来。
“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我喜欢上你,喜欢到愿意让你用”我们的孩子“来绑住我,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一大早到你家去陪你弟弟打球——”“到我家——糟糕,现在几点了?我老爸老妈——”红英跳了起来。
“哎哟,拜托,你别像麻雀似的跳上跳下好吗?来来,坐下。放心,我已打电话向伯父报备晚一点送你回去。”
“谢谢你,要不是你,恐怕…”
严人龙将红英紧紧的楼在怀中。
“你…你真的喜欢上我?”红英有点迟疑的问。
严人龙笑而不语,只是低下头去,用双
在红英
上经经低唱着那首英文老歌:“TellLauraILoveHer,TellLauraINeed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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