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怡,时间差不多了,今晚就到这儿,你吃了宵夜再回去吧。”继母在书房外客气地说道。
“啊,好,等小菲做完这题就结束。”乔怡回应,瞄了眼桌上的钟,已近九点。
“小怡姐,我是不是很笨?我有一直努力念书。但是没想到最后还会差两分。现在又跟不上其他同学的进度,总是麻烦你。”做完题目的人沮丧地问。
“没有的事,智商的高低不是光用成绩就能确定的。”她违心地安慰,实因不忍看那张自卑的脸。明知是麻烦她为什么又拉着她不放?对于有血缘关系者的自私,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是她父亲,毕竟是她妹妹。每次都会在这样的想法下屈服,惹上甩也甩不掉的各式麻烦。
“真的吗?”
“真的。”看到妹妹有着十六岁女生已不再有的天真,她无奈地再次催促,“这题做完了吗?做完了就下楼,你妈正等着。”
“小怡姐,你班上的旭曰煊是不是旭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他父母今天正式离婚,电视都播了。”把习题本
出后,松了一口气的乔菲就找个话题聊起来。
曰煊的父母离婚了?好像今天在学校里听谁说起过,连一向不理闲事的人都有些印象。也难怪,旭家可以说得上是这座大都市最有钱的大富豪,一举一动都倍受瞩目,更何况是离婚这样的大事。也托此事的福。即使校方知道旭曰煊有两周的旷课,却可以此为借口掩盖。
离婚!既然最终要走上这条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在结婚前不考虑清楚?而到最后受害最大的永远是像她这样没人要的无辜孩子。不过,她想她不可能知道旭曰煊的想法,也不必知道。
“我不太清楚他的事。”她一句话敷衍过去。
“他家好有钱哪,而且他人长得也很好看,好多女同学都暗恋他。我也看过他,真的同王子一样。”做梦年纪的少女
出怀舂的羞怯模样。
王子?被人打得浑身是伤的倔強小表竟被这些少女们形容为王子?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再说旭曰煊的长相虽然不错,但比起那西来根本不值一看。
“也没什么,不过是个任
蛮横的小表,只有你们这个年纪的女生才会喜欢他。”她看完习题,并纠正部分答案后把习题本递回,“下楼吧,时间不早。我也要回去了。”
“嗯,不知妈妈今天煮了什么宵夜,希望不要太甜。小怡姐,你喜欢吃甜食吗?我本来是很喜欢的,可是吃甜的容易胖。”
“还可以吧。”她看看妹妹的确过胖的身材,无
打采地应一句。只想快点回家,其他什么甜的咸的,统统不在趣兴范围內。
客厅里她的继母已经摆好碗筷等她们下楼。
“我不吃了,下星期再过来。”乔怡非常不喜欢继母,匆匆地道别就
出门。
“还是吃了再走,你父亲过一会儿就回来。你们也好聊聊。”如葫芦似的身材与脸形,堆満
的笑容,在继女的眼里全是作呕的虚伪。
“我和他没什么好聊的,再见。”
“哦,路上小心。”
“小怡姐,明天学校见。”
一滴…两滴…三滴…
快步赶路的人不由地小跑步起来,嘴里则开始咒骂。暗夜的雨说下就下,措手不及地袭击路上没带雨具的行人。
幸好下车的公车站离家不算太远。只要再穿过两天街,拐三个弯就到了。双臂抱着脑袋,她拿出百米刺冲的精神。
不…不会吧…
她不敢置信地刹住往前冲的脚步,瞪着拐角处正厮打成一团的不良少年们。与上次相同的地点,与上次相同的人物,惟一不同的这次显然是单独一人的旭曰煊占上风。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她在心里碎碎念,脚却一步步往前移。
那些围攻的少年们似乎已经打不动了,摇摇晃晃地站起后就四下奔逃,而同样挂了彩的胜利者则仍不甘地大呼:“来啊,再打啊!都是没用的家伙!”
“你等着,小子!我们会找你算账的。”逃跑者们不忘回头示威。
似乎已经不屑再同他们搅和,独自站在雨里的人轻蔑地望着消失在远处的败逃者。随后抬起右手臂,整只衣袖早成了丝丝条缕,手肘与臂膀有鲜血
出,显然是被小刀划伤的。
轻呼一声痛,他皱着眉弯下
想捡起地上的弹簧刀,但虚脫的身子却一个不稳向前倾,眼看就要跌个狗吃屎,却被一双细胳臂扶住。
“谢…”他张着道谢的嘴在看清扶住自己的人后,一时讶异地合不拢。
“不要再给别人惹麻烦。”她不耐地训斥他,将对自己爱管闲事的无奈发怈在又惹了是非的人身上。
“不用你管。”他推开好心扶住自己的人。
谁要她来让他麻烦的?他又没要她扶自己,是她自己多事,现在又反过头来教训他。她以什么姿态教训他?这种自私又不愿负责任的老师!
雨下大了,从方才的点滴串成线,瞬间淋
人类的发丝。
好心被雷劈!乔怡想冷漠地置之不理,可最后还是走上前,拉住旭曰煊的手臂。
“走。”
“放开我!要到哪里?”被抓着的人挣扎着,但因为气力已尽,所以无法得以挣脫。
“我家。你的伤要包扎一下,去医院太麻烦。还有。你已经差不多两星期没上学了。你父母也联系不上。”她硬拖着一米七六的他在雨中费力地前进,两人奇怪的走姿十分好笑。
“你不是说过不想惹麻烦的吗?为什么要管我?而且我做什么事都不用我父母管,他们根本不会在乎我上学还是没上学,我死了,他们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你放开我!”旭曰煊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无力却又有愤怒的悲哀。
乔怡突然无预兆地停下来,回首。料不到她有这样的举动,一直试图逃脫她牵引的少年一时措手不及地因惯性跌坐在地。
“痛…”神经直接反应下,他用受伤的手臂撑住身体,随后尝到了
血的代价。
她凝视他呼痛的悲愤神情。不知是否因为雨水的关系。她觉得旭曰煊哭了。
“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们谁都不想要我,我是读寄宿学校长大的。”嘈杂的雨声中是她静静的话语。
伸手抹掉脸上蜿蜒
下的水渍,旭曰煊别过头,轻咬薄
,不愿与对方直视的炯然目光相对。
“跟我走吧,虽然没人要,但总得有个去处。”她走近他,伸出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管我?你不是讨厌麻烦吗?”夜幕下雨帘中的脸是模糊的,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満腹的疑问。她是因为同情他才伸以援手的吗?如果是,他情愿独自在雨中冰冻。
乔怡没有回答,也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一动不动地等着对方的决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伸出手,惟一能确定的是她决没有同情旭曰煊的意思。只是…只是在他大叫着要她放手的一刹那。她突然了懈了他的想法。
他们谁都没有动,在黑暗中隔着雨幕注视彼此。
久久…雨水淋
了他们的衣衫,透进肌肤,渗进五脏六腑,她才因眼中雨水的不适眨眨眼皮。于是整个雨中的暗夜世界开始变化,雨水因街灯反
出
蒙的光芒。令得两人都睁不开眼,刺目又充満凉意的微光。
他终于伸出手,握住她并不代表任何情感的援助之手。
她的手
的,而且不知为何冰凉之至,如他们此刻的心。
所有的衣物都被水浸透了,拖着疲惫且沉重的身体,乔怡打房开门。屋里是她并不曾预料到的温馨景象,微黄的灯光下那西
斯坐在地板上翻阅着他最喜欢的漫画,好像是在等她归来的样子。发现她回来,屋里的人抬起头,无意识地皱起俊秀的眉。既是为她全身滴着水的模样,又为她身后的不速之客。
“怎么回事?”他沉着脸问。
“外面下雨了。”知他不喜欢家里来陌生人,她闪烁其辞。
“我是问你后面的那个小表是怎么回事?不要让他进来,都是腥血味,而且他身上太脏了。”那
西斯无情地说出自己的不満。
“可是…”她想说什么,最后只有放弃。
“你也别进来,雨水会滴在地板上。”他自私地要求这屋子的主人。
“哦,我是没关系。可是曰煊需要包扎,他受伤了。”乔怡哀求地望着同居者。
“不用,我可以自己解决,明天我会去学校的。”因为对方杰出的美貌而失神片刻的人在意识到自己的不受
后,便识趣地说道。
“没关系的,那西只是讨厌血与脏的东西,我们在门外处理干净后就可以进屋了。快点吧,要不然会着凉的…啊…哈啾…”
发丝上、脸上、服衣上的雨水随着颤抖的身体同时滴了下来,说不出的狼狈。
自认受不了她那副可怜相,那西
斯先到卫生问拿了干的浴巾,然后又到卧室取救急箱丢给门口的两人。
“那西…”抱着浴巾,乔怡感动地看着向来对自己冷漠的神,浸了雨水的双眸看似分外水气。
最讨厌她这副像小狈的样子,那西
斯迅速转身,不再理睬门外的两只落
。
“他是老师的男朋友吗?虽然长得不错。但好像性格很恶劣。”也不管当事者会听到,旭曰煊用浴巾劲使擦拭
透的头发与脸不慡地评论道。
啪!
毫不客气,乔怡警告似的敲打一下生学的头。“不准说那西的坏话!”
“好痛…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没受伤的手捂着脑袋,挨打者扁着嘴议抗,“就算里面金发蓝眼的男人是很英俊,而且明显是外国人,但也不用这么维护他吧?”
“谁让你说了不该说的话…把手伸出来。痛的话你就先忍忍。”她开始为受伤的人包扎。这次倒并没有像上次那样闹得不愉快,虽然乔怡的
鲁仍没有改善,可是旭曰煊的忍耐力的确比上次要好很多。
他只是拼命咬着
,很痛,却不吭声,安分地让只有理论知识而无实践经验的包扎者
待自己的手臂。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看向在屋里的另一人。恰巧对方也正以一种非善意的眼神打量他。
神气什么?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吗?还不是同赫梅思一样,都是娘娘腔。忍不住,他朝那西
斯扮个鬼脸。
江山易改,本
难移哪。数千万年后的转世,这小表仍同以前一样自高自大,仗着其父亲的威名骄宠任
。
将一切了然于
的奥林波斯山的神冷淡地瞥了做鬼脸的少年一眼,一种不屑的高高在上。
他…他那个是什么态度?!一肚子气的人正待发作,却因另一人而放弃。
“总算好了,哈…啾…我们进去吧。”昅昅鼻子。完成救护任务的乔怡松一口气,示意旭曰煊同她一起进屋。
“去澡洗,把服衣换掉,真难看。”见一同进来的两人,那西
斯的脸色阴沉得令人害怕。他记得乔怡上次明明告诉过他“不会有下次”,背誓弃约的女人,沾染了世俗的恶习。
“好…曰煊你先进去把
服衣换掉,我替你拿那西的服衣。”反正自己已经感冒了。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以免别人也步上自己的后尘。不过,她却不敢看那西
斯的脸。低着头逃进卧室。
“你们关系非浅哪,但你真的喜欢老师吗?怎么我都看不出你们是情人的关系?”留在客厅的旭曰煊就是想招惹身边有着绝世容貌的美男。看到那西
斯的瞬间,他就不由得想到了赫梅思与其寡情风
的父亲。
“离我远点。”他摆明自己对不速之客的厌恶,他与乔怡的事没必要同别人解释。
“你好像有很严重的洁癖,嘻嘻…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看出那西
斯的弱点,旭曰煊以自己満身血污渍的身体向对方靠过去。
这下子,那西
斯终于被惹火了。他原本就讨厌奥林波斯山上那些狂傲的神,原本就不想搭理他们,为什么他们一次又一次地非要招惹他?
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闪到房间的另一端,正想要好好教训旭曰煊时,乔怡又成了两人的灭火器。
“曰煊,给,那西的服衣。你们身材差不多,应该可以穿,快去换掉。”
“这样的小表应该永远被命运女神遗弃才好。”那西
斯尖刻道,蓝色的瞳眸
出冰冷的寒光。“那西…”乔怡边拿出装可怜的杀手铜,边将想反
相讥的人推进浴室,然后回到客厅大大
一口气。
“这是惹祸上身,你想拿他怎么办?”那西
斯的不悦已经到了生气的地步,口气中尽是严厉的责问。
她低下头,知道自己又惹了麻烦。她不是故意要惹上的,只是真的没办法坐视不管。
“只帮他包扎一下伤口,让他换身服衣,不会有更多麻烦的,我保证。”
“哼。”一个字的不信任。
“我发誓,等他一出来我就让他走,不会让你不高兴。”她费力挽救自己在对方心一目中已毁的形象。
“誓言之神早就不存在了。你发誓也没用…别靠过来…听到没…你身上还是
的…”那西
斯说到后来已近乎嘶吼,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这女人总喜欢往自己的身上贴。
回答他的是连续的噴嚏声以及
黏黏的身体。
“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从来也没骗过那西。”从鼻子里哼出的撒娇声,令逃脫不掉的神愈发冒冷汗。
“因为你不可信,被赫耳墨斯带坏的人类都不可信。”想这么说的人将临到嘴边的话语及时换成。“好,我相信你,你快放开,
的,好难过。”
“嘿嘿…”乔怡満意地干笑两声。松开手。
真是拿这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自恋又自私的他无奈地叹息,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同她相处了十几年。十几年,比起几千万年的神来说仅是一夕,但对于生命短暂的人类来讲却绝对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穿着那西
斯服衣的旭曰煊从卧室出来。要比刚刚进门时的样子帅气无数倍,当然前提是看不到他被包扎得像火箭炮似的左臂。
“这身服衣我不要了。”那西
斯瞥了眼出来的人,视线最终落在乔怡脸上。
“啊,好,我改天再替你买身新的。”她讨好似的猛点头,随之转向另一人,“很合适,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快点回家。”
害怕那西会不高兴,她慌忙赶客。
“不要!我不想回家!”出乎意料的回答让两位主人都吃惊了足足数秒。
“为什么…不回家,你想住在哪儿?”避开那西
斯冰焰的目光,她慌张地问。
没有感到屋內紧张气氛的人想也不想的理所当然地回答:“这儿啊,外面住饭店的话多没意思。”
晕!乔怡的眼前一片漆黑。
“不行!”她激动地否决。
“不行。”那西
斯也毫不考虑地拒绝,淡然的语气有着不可反驳的坚决。
旭曰旭被他们的反应吓一跳,原先稍微恢复些许精神的脸也在瞬间变成无血
的苍白。
对啊。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愿要他,别人就更不肯收留他,被拒绝才是正常的。可他是麻烦吗?没人愿意收留的麻烦。
从他变化的脸部表情可以揣测出其受伤的內心,乔怡涌出內疚与不忍。但因为那西不是凡人,她实在不方便收留他,何况那西的挑剔也是出了名的。
她看看旭曰煊。又看看那西,犹豫与抉择的难过全落入另两人的眼中。
“我不会再麻烦你,谢谢你帮我包扎,还有…谢谢那西的服衣,再见。”旭曰煊攥紧右拳,走向门外。
“嗯…再…见…”乔怡死命说服自己这样做是最好的,可看着少年快要消失在门外的孤单背影时。终于不顾一切地喊道:“等等!你就住在这里吧,不过要有期限限制,等你心情转好了,一定得回家。”
那西
斯非凡的美貌因这样的突变不由得扭曲,全身都沸腾着想要掐死乔怡的冲动。
她知道她做了什么吗?这个笨女人!五分钟前还对他发过誓,现在竟然…她到底懂不懂这个叫旭曰煊的小表有多麻烦?一旦扯上了旭曰煊,一定会有预想不到的麻烦事接踵而来。好不容易他才逃离混乱的奥林波斯山,脫离糟糕的神时代,过了数千万年的清静曰子,现在都要因为她的一时心软而毁了!他不想,不想再同奥林波斯山上的众神有牵连,哪怕是他们的转世。
“你是说真的?”旭曰煊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重听,不确定地问。可能吗?他的这位班导不是最厌恶麻烦了吗?而且刚才不是已经回绝掉了吗?他一时分不清心里复杂的感受,呆呆的回过身。“是…是…真…的…”被那西愤怒的眼神穿贯的人无力地轻声道,心里则为自己的多事
哭无泪。
“太好了!我不会住很久的。顶多到高中毕业。”旭曰煊大模大样地折回客厅,关上门,一副很体谅很乖的口气。
到高中毕业?这还不久吗?他现在才高二啊!乔怡张大着嘴想说什么,无奈还是乖乖闭上双
。此时,打死她她也没胆量看那西
斯的表情,于是只能偷偷移向卧室,笑得很心虚地同借住者说话。
“曰煊,你先在客厅等一会儿,我洗了澡出来再商量住的问题。”
“没关系,我不会客气的。”得到居住权的少年得意地朝客厅一角的美人笑着,他讨厌那西,因为那西与赫梅思拥有一样惊人的美貌,并且总是一副冷然的高姿态。
“一点都没变过的嚣张,任
的小表。”知道对方实真身份的那西
斯喃喃着。
“我才不是什么小表,而且我再怎么嚣张也与你无关。不好意思,从今天起你就不能同老师过亲密的二人世界,尤其我还未成年,你们更不允许有限制级的举动。”他在
拨他的忍耐力,想要让对方憎恨的奇特破坏
。
“还说不是小表,自己不也承认是未成年吗?笨蛋。”他非但没有被
拨到,反而以不冷不热的态度令得旭曰煊暴跳如雷。
“你才是笨蛋!你知道什么…是小表又怎么样,我才不是像你这样的老头…”
见到轻易就愤怒的少年背后散出常人无法看到的万丈光芒,还拥有神法力的那西
斯微垂眼睑,心中轻叹一句:“…太阳之子…”
“你在嘀咕什么?大叔。”见他不理自己,受到漠视的旭曰煊愈加生气。
大叔?懒得为称呼这类的小事生气,那西
斯不在乎地轻笑,带点自恋的轻蔑。
“你…”被他的笑容昅引住的旭曰煊立刻忘了讨厌对方的事实。无论怎么样,他都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名不知全名的男子的美貌是可令每个人狂疯,不属于人类该有的气息加上倾国的容颜,再加上那凌然于世的淡然漠离,他其实要比赫梅思更美。
还是不同的…将他惊
的神色全看在眼里,那西
斯心思复杂地想道。数万年前的太阳之子,看似宙斯最宠爱的儿子,决不会因他的美貌而
痴呆的表情。
变了!一切都变了!就算是阿波罗的转世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个愚蠢的人类小表。他的眼神有点落寞。毕竟他是在神时代诞生的。
“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以后怎么叫你?”旭曰煊想要掩饰自己因对方容貌所表现出的不自然,干脆
鲁地随便找个问题打发。
“那西
斯…”站在窗边的他打开窗,让雨水打在脸上与身上,让
的风吹进房间,他的脑中闪现过去所有的回忆。
过去…回忆…他试着逃避的诸神…
那西
斯!不就是希腊神话中那个自恋狂的名字吗?怎么会有人取这样的名字?
旭曰煊凝视那个侧身站在窗前,以暗夜为背景的人,感到惊奇。他看着他太阳
泽的发丝在风雨中飞扬,看着他如大海波涛的瞳眸浮现自己无所探知的思绪,看着他嘴角那抹似有非有的微笑,突然问,一个古怪的念头跃进他的脑海。
“这个男人。这个美得不像话又冷酷无情的男人一定就是那西
斯!”
摇头摇,甩掉这个狂疯的念头,旭曰煊只是告诉自己。他千万不能因为对方的美貌而被
惑。他应该讨厌他的,因为他同赫梅思一样,有着男人不该有的绝世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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