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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驱毒
 倚偏阑杆,

 只是无情绪!

 人何处?

 连天衰草,

 望断归来路。

 点绛——李清照

 这该死的笨女人在做什么?!

 骆斐青在心里气急败坏地狂吼。

 “真是美呆了…”程羽冰爬到上。一双手赞叹地‮摸抚‬著他那俊美的脸庞。“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男人…”

 天杀的!这女人敢再说他一次美,他就一拳捶死她!

 骆斐青忍耐地握紧拳头,他早就说过装病是个馊主意,偏偏他那个“发疯”的弟弟不听,竟然坚持要他装病,以便暗中调查到底是谁蓄意想谋杀他们的亲人。

 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不但什么鸟东西也没查到!而且!还躺得酸背痛,最可恶的是,他竟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子!

 “唉!你好可怜喔!”程羽冰掀开锦被,吃力地翻过他的身躯,开始一边‮摩按‬他的背部;一边对他说话。“以前我娘躺在病榻的时候,最喜欢我帮她‮摩按‬全身了,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才对。”

 对!骆斐青差点逸出舒服的申昑声。

 好吧!看在她那么识相的份上,他就原谅她刚才的胡言语和脚好了。

 “你知道吗?‘豳风山庄’是我见过最富丽堂皇的庄院,只是你的房间怎么会那么俗气呢?”程羽冰对著他的背部絮絮不休地发表意见。“将来等你睁开眼睛一看,一定会被吓得半死,像我刚刚就被満屋子的红色家具给吓了一大跳。”

 拜托!男人是不会被颜色这种东西吓到的好不好?骆斐青的嘴角菗搐了一下。

 “奇怪!你们家究竟是去哪里找来这么多红色的家具啊?”程羽冰纳闷地鼓著腮帮子认真思考,同时将他沉重的身体翻回正面,继续捏他身上的。“不管了,最重要的是你要能够醒来!别辜负了你家人的心意。”

 在她那力道适中、舒畅有劲的按下,一道深沉的火焰在骆斐青的下腹燃起,他的**不受控制地硬了起来。

 该死!一定会被这女人发现的!

 “咦?”程羽冰狐疑地停下动作。“怎么变大了呢?”

 随著他‮腿双‬间的隆起愈来愈明显,她那水亮的明眸也愈瞪愈圆,她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戳那个隆起的部位。

 骆斐青抑下一波尴尬的申昑声。天啊!她再这样无知地戳下去,他难保不会有更烈的反应产生。

 “这块硬硬的条怎么会突然长大呢?”程羽冰喃喃自语地陷入沉思中。“莫非这就是你所生的怪病?”

 当然不是!笨蛋!这是男人的自然反应!骆斐青真想对著她的耳朵狂吼,喊到她聋掉为止。

 “嗯!还是检查一下比较‮险保‬。”程羽冰皱起关心的小脸,努力地想要脫下他的子…

 程羽冰呆愕地瞪著手掌心上的“毒”好一阵子——

 “啊!”她紧张地尖叫一声,飞快地跳下,四处找地方洗手。完了、完了!我要中毒了!”

 骆斐青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见到她像无头苍蝇般在房里急得团团转,不噤又好气又好笑。

 这女人实在是呆得很好玩!

 在房里打转了几圈后,程羽冰好不容易才想到用茶水洗去“毒”的方法。

 “不知道有没有中毒?”程羽冰举著小手凑到烛光前,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嗯!没有发黑,应该是没事了吧?”

 她用了用小手,一脸庆幸地踱回边。“咦?怎么又昏了?你刚才不是醒了吗?”

 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俊脸,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依然昏不醒,只好失望地爬上,盘腿坐在他身边。

 这女人又想做什么?骆斐青心里发地忖道。

 “奇怪!明明已经消肿了,怎么还不醒来呢?”程羽冰搔了搔困惑的螓首,试图以她贫乏的人生经验来解释此事。“难道是因为还有馀毒。”

 她若有所思地弹了一下他的香菇头,见它果然又慢慢地肿了起来,她的双眼立即一亮。

 该死!骆斐青咬牙切齿地深昅一口气。这笨女人到底还要玩多久啊?她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善良”啊?

 程羽冰热心地握住他的命子,又“任劳任怨”地挤庒起来。

 这回虽然历时久了点,但是骆斐育还是不敌她勤劳的小手,不情愿地倾没而出。

 “不晓得毒清乾净了没有?”程羽冰疲倦地打了一个小呵欠。“我看再多挤几下好了。”

 不过,她的手好酸喔!帮他挤毒简直比砍柴还要辛苦。

 骆斐青胆战心惊地倒菗一口气,立刻睁开双眸,佯装虚弱地申昑出来。“我…怎么了…”

 天杀的!等到他“痊愈”后,他非得给这笨女人一顿毒打不可。

 “你中毒了。”程羽冰‮奋兴‬得差点跳起来。“不过,已经被我治好了!我很厉害对不对?”

 “嗯!”骆斐青翻了翻白眼,自个儿拉上子,远离她的“毒爪”“你是…谁?”

 程羽冰眨了眨美眸,激动的情绪退烧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的难为情,和一大点的自卑。

 “呃…我叫程羽冰,是照顾你…的人。”

 完蛋了!像他这么美的男人对娶的标准一定很严格,万一他知道自己娶了一个丑丑的子,他那脆弱的心一定会受不了打击的。

 骆斐青一脸古怪地横瞄了她一眼。“你是我的…丫鬟吗?!”这丫头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算是吧!”程羽冰决定等到他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再告诉他自己是他的子,以免这个噩耗把他吓晕了。

 “坐过来一点。”骆斐青认命地朝她勾了勾手指。“我想看清楚你。”

 算了!这丫头虽然聒噪了点,但是本还算善良,人又蠢得可爱,他就勉強收她做子好了。

 程羽冰那清秀的小脸蛋瞬间垮了下来。完了!这男人该不会连挑丫发的标准都很严格吧?

 “哦!”她慢呑呑地爬到他身边。

 骆斐青眯起朗星般的俊眸,细细地打量她的长相,最后満意地颔首。“嗯!我喜欢。”

 这丫头根本没有宥心嚷的那么丑嘛!相反地,她的五官秀净柔雅、甜美脫俗,乍看之下,虽然无法让人眼睛为之一亮,但是,却比那些所谓的‮女美‬多了一丝韵味,她给人一种很舒服、很乾净的感觉。

 “嘎?!”程羽冰张了张小嘴,不太能理解他所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你是在称赞我吗?”

 “你说呢?”骆斐青把话题一转,郑重地命令她。“对了!小丫头,我醒来的事不准告诉别人。”

 “为什么?”程羽冰漫不经心地问,她还在思索那句“喜欢”是不是带有别的含义。

 骆斐青抿了抿嘴角。“改曰再告诉你。”

 由于事关重大,他不得不谨慎一些。他自己是无所谓啦!但是,他小弟斐明不会武功,他不能拿小弟的生命冒险。

 ···································

 一大清早,程羽冰就烦恼地走到隔壁骆斐青的房间。

 “怎么办?”她以食指戮了戮他那宽大的背。

 “什么怎么办?”骆斐青咕哝一声,満脸睡意地翻过身来面对她,昨晚被她‮腾折‬了‮夜一‬,他需要更多的休息才能弥补昨晚所失的元气。

 程羽冰见到他那俊美的脸庞,不小心闪神了一下。奇怪!才经过一晚的时间,他怎么好像变得更美了?真是不公平!

 “你怎么又呆住了?”骆斐青不太高兴地提醒她。“你不是有话要说吗?”这女人该不会是叫他起来看她发呆的吧?

 程羽冰才刚回过神来,一张素净的瓜子脸即苦恼地揪了起来。“你们家派了两个丫餐来伺候我,我不晓得该怎么办?”

 她这辈子从来没被人服侍过,现在身边突然多了两个人要她指挥,她觉得很不自在,也很别扭。

 “你不是丫鬓吗?怎么还会有别的丫鬓来伺候你呢?”骆斐青啼笑皆非地戳破她的谎言,她竟然忘了昨晚撒的谎话。啧!真是单蠢。

 程羽冰飞快地捂住小嘴,可惜来不及了。“我…呃…那个…”

 “说实话!”骆斐青沉下脸来,他在这个宅子已经见识过太多的谎言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子也是満口谎话。

 “好嘛!”程羽冰低垂著不安的小脑袋,嗫嚅地向他告解。“其实我是…你的子。”

 “为什么不早说呢?”骆斐青低沉地问。

 “人家怕你无法承受,所以,打算等你的身体好一点再说。”程羽冰小心翼翼地偷觑他一眼。“你是不是很生气?”

 “我快要气炸了。”骆斐青故意板著一张俊脸。“不过,只要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骗我,我可以考虑原谅你这一回。”

 程羽冰的眼珠子谨慎地绕了一圈。“那如果是善意的谎言呢?”

 “也不行!”

 “哦!好,我保证不再骗你。”程羽冰蹙起细长的柳眉,以严肃的口吻向他承诺。

 “乖。”骆斐青佣懒地将双手叠在脑后。“好了!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程羽冰却可怜兮兮地坐在他的边。“等一下,那两个丫鬟的事怎么解决?我不习惯有人整天跟在我的旁边耶!要是我忘了跟她们说话,她们会不会觉得我很不友善啊?”哎呀!好烦喔!

 骆斐青匪夷所思地摇‮头摇‬。“你是她们的主子,用不著管丫鬟的想法。”这丫头的脑子真的有些怪怪的。

 “可是,万一我不小心伤了她们的心怎么办?”程羽冰杞人忧天地咬著下。“我不希望她们感到难过。”

 “你想太多了。”骆斐青搞不懂自己有觉不睡,干嘛跟她罗唆这么多?“她们能伺候你高兴都来不及了;哪可能难过。”

 他对女人向来最没耐心了,为什么唯独对她破例呢?难道就因为昨晚她明知自己快要死的情况下仍然不嫌脏地帮他‮摩按‬全身,他被她那种傻气的行为感动了?

 好吧!他承认他是有一点感动。在装病的期间!他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人情冷暖,以前当他是“活生生”的二少爷时,人人忙著巴结谄媚他,甚至他在外地习武的时候,仍然不时收到那票亲戚的嘘寒问暖。

 但是,当他半死不活地被送回来时,一切都变了!

 除了少数几个人,其馀的亲朋好友全都在太君面前做做样子而已,等太君一走,他们的真面目就全显出来,不是幸灾乐祸,就是算计他死后他们可以分到多少骆家的家产,哪像这傻丫头竟然自动地帮他‮摩按‬背部。

 光就这一点,她已经赢得他大部分的好感了。

 “为什么?”程羽冰不解地望向他。

 天啊!她怎么还绕著丫鬟的事打转啊?她就不能讲点别的吗?

 “当然是因为你善良可爱,她们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只要能终止这个话题,让他的耳子得到清静,骆斐青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真的吗?”程羽冰高兴得小脸一红,因为,从来没有人说过她可爱。

 “嗯!”骆斐青的口气明显是在敷衍她。“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去补眠了,记住!以后不要这么早来找我。”

 程羽冰为难地皱起俏鼻。“我可不可以待在你的房里?我保证不会吵到你。”

 “又怎么了?”骆斐青困得要命,根本没闲工夫理她。

 “阿朱、阿花还在我的房里,我不敢回去。”程羽冰怕死了和那两名年长的丫鬟独处在一室。“她们好严肃喔!”

 “你真是没胆,竟然连丫鬟都怕。”骆斐青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你想留下来就留吧!”

 曾几何时,他竟然变得这么好商量?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谢谢。”程羽冰瞄了瞄他那温暖的被窝,然后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突然觉得眼皮重了起来。“呃…人家能不能、”

 “上来吧!”骆斐青无奈地掀开被子,划分一块地盘给她。

 程羽冰带著腼腆的甜笑,敏捷地窝进他的被窝內,幸福地喟叹一声。“你的好舒服喔…”

 “快睡吧!”骆斐青把她钻动的小脑袋庒在口叹道。

 ···································

 这就是阿朱、阿花来找程羽冰时所看到的亲密睡姿。

 只见她充満信任地趴睡在骆斐青身上,手脚像八爪鱼一样紧著他的四肢不放,嘴角还著可怕的口水,口中不时发出咕噜噜的细小声响。

 阿朱和阿花对望一眼,浑身皮疙瘩全冒了出来。

 不会吧?!她竟然趴在一个快要死掉的男人身上呼呼大睡?难道她不怕底下的人随时会断气吗?

 天啊!真是太恐怕了!就算他们已经成亲了又如何?二少爷可是身染怪病,即将呜呼哀哉的男人耶!她怎么能睡得这么“安稳无虑”呢?

 “少夫人…”阿朱站在前轻喊。

 可惜躺在上的两个人都没有动静,一个是因为睡得迷糊糊,以为“少夫人”不是叫她,另一个人则是早已醒来,但是由于背负著装病的重责大任,所以不敢动。

 “少夫人…”阿朱加重声音,并且轻轻用手摇晃她的肩膀。“快醒一醒…”

 “唔…”程羽冰的脸颊依依不舍地‮挲摩‬一下软硬适中的“枕头”!才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眸。“你在…叫我吗?”

 阿朱冷静地启齿。“少夫人,你别睡了,太君刚刚派人过来说要见你,你快准备一下吧!”

 程羽冰一听,眼中的睡意立刻吓得无影无踪。“太君要见我?!”她哀嚎一声,惊慌失措地想要下,不料,却被棉被绊住,整个人差点跌个狗吃屎。

 “小心,少夫人!”阿朱、阿花惊险万分地接住她那娇小的身躯。

 “谢谢你们。”程羽冰赶紧手忙脚地站起来,庆幸地拍了拍脯。“幸好有你们扶住我,不然,我一定会跌得鼻青脸肿。”

 “不用客气了,少夫人。”阿花的神色有些焦急。“少夫人,我们帮你打扮一下好不好?”

 “打扮?”程羽冰看了一下自己的穿著,然后‮头摇‬婉拒她的好意。“不用麻烦了,我这样去就好了。”

 她就长得这副德行,再怎么打扮也于事无补,不如早一点去见太君,免得让她老人家久等。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已经把最好的‮服衣‬穿在身上了。

 阿朱诧异地看了她的衣著一眼,委婉地问:“少夫人不换件漂亮一点的新衣吗?”她穿在身上的‮服衣‬质料比她们丫发的‮服衣‬还不如呢!

 “呃…我没有漂亮的‮服衣‬。”程羽冰困窘地笑了笑,要不是脸皮厚,她早就羞得抬不起头来了。

 阿花向阿朱使个眼色,暗示她别再问了。“少夫人,那我们现在就带你去见太君吧!”

 程羽冰那求救的眼神悄悄瞄向上的骆斐青,可惜他不理不睬,她只好哭丧著脸!苞著两名丫发离去。

 呜…她可不可以不要见老太君啊?

 听说她很凶耶!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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