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男仆的命运 1-11
1
正在我和端木西宁的蛋糕大战进行到最
烈的时候,他的机手响了起来。当端木西宁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的时候,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他没有跟我打任何的招呼,就直接把机手拿到阳台去接。我心里觉得很奇怪,因为虽然我和端木西宁之间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但是他的性格我还是比较了解,通常都是大大咧咧没有什么秘密,所以他避开我去接电话,显然与平时不同。“今天是他的生曰,会是谁打来的呢?”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着端木西宁站在阳台的背影,心里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不好意思。”端木西宁回来后,看到我不満意地瞪着他,赶紧道歉,但显然他的情绪和接电话以前完全不同。
“西宁哥哥,谁来的电话啊?”我劲使挤进了端木西宁正坐着的那个单人沙发上,保持着和他“零距离”的亲密接触,而且还用讨好的眼神看着他,希望能了解一点电话內幕。
“你不认识的,别问了。快去把可乐趁热喝了吧,不然淋雨会发烧的。”端木西宁拍了拍我的肩膀,岔开话题,帮我去拿可乐。
这也太假了吧,我看到端木西宁勤快地去收拾被扔得到处都是的蛋糕,就知道他肯定是心里有事。因为球赛打赌我输了,所以这应该是我的工作啊,在他思维正常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这么主动地帮我干过。
“西宁哥哥,是女人打来的吧?”端木西宁只顾低头擦桌子,根本忽视我的存在。为了能看到他的脸,我跑到他的脚边蹲下,仰着头从下往上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端木西宁严肃的时候也蛮可怕的。
端木西宁只顾收拾东西,没有注意我的位置,所以在挪动的时候差点踩了我的脑袋。看到我蜷成一团地蹲在他的脚边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怎么像小猫一样蹲在这儿啊,踩到你怎么办。”端木西宁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扔到了沙发上。
“我知道,一定是你女朋友打来的,因为不能陪你过生曰,所以你不高兴,对不对?”我站在沙发上,利用沙发的弹力上蹿下跳,为猜中了端木西宁的心事而高兴。
“小心别摔倒!忘了你那天是怎么从沙发上掉下来的?”端木西宁用手庒住我的肩膀,企图阻止我正在进行的“跳高训练”“小孩子家家的,什么男朋友女朋友的,你懂什么啊。看管好你的漂亮服衣就行了。大人的事少管。”
“就因为不懂才要问的啊,不学就永远不会懂嘛。你不告诉我,就是不希望我能健康、活泼的长大是不是?”我假装委屈地坐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撅着嘴,学着蜡笔小新的声音幽幽地说。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他冲我挤出一个微笑,用手拍了拍我嘟着的脸,算是对问题的回答。然后还没等我同意,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客厅里。
“哼!臭西宁,有什么了不起,不告诉我,我还不想知道呢。下次你想说我都不听!”我冲着端木西宁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但躺在
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刚才一直蹦来蹦去的没发觉,现在明显感到不但头痛得厉害,而且身上还一阵阵的发热。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觉得可能是发烧了。
因为通常不舒服的感觉,睡一觉醒来就会好,所以为了让自己赶快睡着,我想起了普遍用来治疗失眠的心里暗示疗法——数羊!于是我劲使地闭着眼睛,嘴里念叨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一千三百三十八只羊,一千三百三十九只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嘴里的羊群数目不断地在增加,可大脑还很清醒,没有一点要睡着的意思。我突然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因为“数羊”这种催眠法是外国人发明的,人家用英文“羊”(sheep)这个单词来谐音“觉睡”(sleep),起到暗示的作用,可是在汉语里根本不成立啊。我爬起来,盘腿坐在
上,考虑了半天,根据这个方法,推理出在国中应该用“水饺”这个词组来暗示“觉睡”会比较科学。所以我又躺下,劲使地闭上眼睛继续念叨:“一个水饺,两个水饺,三个水饺…”但是还没数到一百,我发现我不但没困,反而饿了。
实践证明:心理学很难!
2
“西宁,你睡了吗?”实在是熬不下去了,我去敲端门西宁的房门。
“怎么了?”端木西宁打开门,看到我有气无力地倚在门上,完全没有了刚才活蹦
跳的
气神。
“你那儿有治感冒的药吗?我好像有点发烧。”
“是吗?我摸摸。”端木西宁把手放在我额头上。“这么热,肯定是因为刚才淋雨着凉了。你先回去躺下,我给你拿药去。”
我躺回
上,听到他在那屋稀里哗啦地找东西。一会儿捧来一大堆的药,靠在我
头的地方坐下,挨个地拿起来看说明:“这个是治拉肚子的,这个是治鼻炎的,这个…”我静静地看着他给我找药时的认真劲,突然觉得很感动,仿佛觉得他在用心照顾我,就像是他的女儿。
“快起来吃药。”我正在胡思
想,看到他已经把药和温水都准备好。
“不要,我不要吃。”看着花花绿绿一大堆,我就头痛。这么苦可怎么咽下去啊。
“乖啊,不吃药病怎么会好。”他坐到我的
边,帮我把枕头靠在
头。
“不,太苦了,我不吃。”我坚决地头摇,从小我就最怕打针吃药了,我劲使地把头摇得像个拨
鼓。虽然生病难受,但吃药比生病包痛苦。这就是我的理论。
“你不懂了吧,这是新出的感冒药,一点都不苦,还是冰淇淋口味的,不信我吃给你看。”说完他也挤出一颗白色药丸扔进嘴里,慢慢地嚼着,末了还劲使地咂着嘴,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这种白色的是
油冰淇淋味,这个粉
的是草莓味。”
我看他讲得好像很有昅引力,于是我心一横,把药片也放进了嘴里,碰到头舌后才知道原来根本不像他说的那么好,也不是什么新品种,跟我原来吃的味道差不多,还是一样的苦。于是我大嚷大叫,被端木西宁強行灌了几口水后总算是咽了下去。
“好了,睡一觉就会好的。如果有什么事就喊我吧。”端木西宁看着我把药吃下去,然后扶我躺下,并帮我盖上被子后才离开。但是我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好起来,躺在
上,我觉得身体的温度在不断升高,而且我的呼昅变得困难起来。很多时候,我要靠劲使提气,才能完全地
上一口。我看了一下表,大概是半夜两点多钟,我实在是不愿意再打扰端木西宁,希望靠多喝点水会好一些。但事情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样简单,我的呼昅越来越困难,以至于我发现连我的手指甲都变的有些发紫。
“西宁,救命啊!西宁,我快要被憋死了。”我扶在门框上用尽力气喊着他,现在他就是我惟一的希望。
3
“怎么了?”听到我的叫声,端木西宁立刻冲了出来,看到我的样子也把他吓了一跳。
“我
不上气,我快要被憋死了,快救我啊。”说完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
上,周围闪着滴滴答答的仪器,一个医生正在为我量血庒。端木西宁焦急地到处
走,一会儿看看仪器,一会儿看看点滴。
“西宁…”
“飞飞,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快跟医生说。”听到我叫他,端木西宁赶紧来到
前。
我摸了摸鼻子上的氧气管:“这是…。”
“哦,是这样的,你因为发烧引起了急
咽炎,使呼昅道狭窄,所以才会感到呼昅困难,现在正在给你打可以快速消炎的点滴。”听到我这么问,正在给我量血庒的大夫解释道。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这要看消炎的情况,因为大脑长时间缺氧会损害脑细胞,会影响智力的。所以如果在三十分钟之內还不能保持正常呼昅的话,我们就要考虑从气管处切口了。”
一听到要切脖子,马上吓得我大哭起来,本来还算平稳的呼昅,也忽然因为急促而显然越发不够用。我劲使张大嘴大口大口地昅气,但感觉就像是脑袋被套进塑料袋中,无论我怎么努力,还是几乎没有氧气入进到我的肺里。
“飞飞,别紧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端木西宁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你刚才一直都很好,放心吧,只要心情平静,肿起来的地方就会很快消下去的。你想啊你有这么漂亮的脖子,老天爷怎么会舍得弄坏它。”
“西宁,那我以后还能不能再吃冰淇淋了?”我摸着自己的脖子,害怕它再有什么闪失,又要被切开。
“当然可以,等你病好了,我天天买冰淇淋给你吃。”端木西宁看了一下表,“八点了,我去打电话给你请假。”
“哎,等等。”我叫住了正要往外走的端木西宁,“我自己打,不然让同事们知道了,会误会的。”
“好吧。”端木西宁把电话拨好号码后递给我。
等我请完病假,看到端木西宁还坐在那里,觉得有些奇怪:“西宁,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我要留下来陪你啊。你这个样子,我怎么会放心把你一个人留下来。”
“不用,我现在好多了,你昨天也夜一没睡。如果不上班就回家去睡一觉吧,不然身体受不了的。”我看到端木西宁已经熬红的眼睛,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我没事,再陪你一会儿吧。”说完,他拉过椅子坐在了
边。
“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姐姐,你几岁?”端木西宁听到我的这个要求,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讲一个吧,不然很无聊的。”
“那好吧,我讲一个实真的故事。这发生在国美的一所大学。
在快下课时教授对同学们说:“我和大家做个游戏,谁愿意配合我一下?”一个女生走上台来。
教授说:“请在黑板上写下你难以割舍的二十个人的名字。”女生照做了。她写的里面有她的邻居、朋友、亲人等等。
教授说:“请你划掉一个这里面你认为最不重要的人。”女生划掉了一个她邻居的名字。
教授又说:“请你再划掉一个。”女生又划掉了一个她的同事。
教授再说:“请你再划掉一个。”女生又划掉了一个。
最后,黑板上只剩下了四个人,她的父母、丈夫和孩子。教室非常安静,同学们静静地看着教授,感到这似乎已不再是一个游戏了。
教授平静地说:“请再划掉一个。”
女生迟疑着,艰难地做着选择…她举起粉笔,划掉了父母的名字。
“请再划掉一个。”身边又传来了教授的声音。
她惊呆了,颤巍巍地举起粉笔缓慢而坚决地又划掉了儿子的名字。紧接着,她哇的一声哭了,样子非常痛苦。
教授等她平静了一下,问道:“和你最亲的人应该是你的父母和你的孩子,因为父母是养育你的人,孩子是你亲生的,而丈夫是可以重新再寻找的,为什么丈夫反倒是你最难割舍的人呢?”
同学们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女生平静缓慢地说道:“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母会先我而去,孩子长大成人后肯定也会另筑新巢,真正陪伴我度过一生的只有我的丈夫。”
故事讲到这儿,端木西宁停了下来,默默地看着我,然后慢慢地说:“其实,生活就像洋葱,一片一片地剥开,总有一片会让我们流泪。不要害怕被别人误会。生命不是用来更正别人的错、或证明自己的对——生命是用来生活的。”
4
“西宁…”
“什么事?”
“我…我想妈妈了。”听了端木西宁的故事,我忽然觉得孤单。我想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会不会一下子就能写出二十个难以割舍的人的名字?我会不会在自己的父母和丈夫之间犹豫?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放弃哪一样会让我感觉更痛苦。但我明白端木西宁故事的意思,因为他说过:“生活就像洋葱,一片一片地剥开,总有一片会让我们流泪。不要害怕被别人误会。生命不是用来更正别人的错、或证明自己的对——生命是用来生活的。”所以在没有更值得我付出的人出现以前,我应该好好的爱我的家人。想到自从我毕业工作以来,已经一年多没有回家了。一直以来都是我一个人在外面漂泊,时时刻刻担心着自己的吃穿住行,家给我的感觉已经是遥远而陌生。我现在突然发现我很想念他们,很怀念跟他们在一起时,过的平凡而快乐的生活。
“想家就给妈妈打个电话吧。”一听我这么说,端木西宁的眼睛也微微的发红。“但是可千万不能哭啊,不然家里人会担心的。”
拨通号码,电话铃声响了好久,每一声仿佛都在触动我心里最感敏的地方。我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会有人接听。终于,在我就要放弃的时候,听到我妈妈气
吁吁的声音:“喂?谁呀?”
“妈妈,是我,飞飞。”一声到妈妈熟悉的声音,我眼泪止也止不住的
下来,我紧紧咬住嘴
,怕对方听见。
“哦,飞飞啊。你这个死丫头,怎么才知道打电话回来。”妈妈还是像原来一样刀子嘴,豆腐心。
“妈妈,我想你了。”
“你这孩子,怎么了?工作不顺利吗?”可能是听出我声音有些异样,妈妈关心地问。
“没有,我很好,就是有点想家。”为了不让妈妈担心,我赶紧掩饰。
"那就回来吧,反正你也很久没回家了。"
"恩,等我今年休假,我就回家看您,您的身体还好吧?"
“我和你爸都
好的,就是整天只有我么们俩,所以怪闷的。”
“要注意好好保重身体,等我忙完了这段,就回家去看你们。好了不说了,我要工作了,妈妈再见。”怕妈妈听出我这边出事,所以没说几句就匆匆挂掉了电话,却发现端木西宁在旁边怔怔地看着我。我忽然向导,刚才跟妈妈撒娇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干吗这么看着我,难道你不想家啊。”
5
就在我还沉浸在想家的思绪中时,电话响了。一看号码,竟然是王荣祖,奋兴得我好半天才找到接听钮。
“你好!”我深昅了一口气后,装作波澜不惊的口吻接听了电话。
“Hello。ThisisTonyWang,MayIspeaktoMarry?”王荣祖自报家门,还是一贯的礼貌、斯文。
“HelloTony,我是Marry。”
“Marry,我今天听同事说你病了,很担心,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已经好多了。”虽然嘴里这么回答,但是我还是装出一副气若游丝的架式,希望能获得更多的关注。“只是…只是呼昅还是有点不舒服。”我深深地昅了几口气,希望他能够听出其实我病得不轻。
“好像还是很严重呢,你在哪家医院啊,我过去看看你吧。”听到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话,王荣祖的声音里又多了一些担心。
“不用麻烦了,你对大连不
,不好找的。”一听说王荣祖要来,激动的我差点把电话扔在了地上。虽然心里奋兴得几乎要心脏病发作,但我还是假装推辞。
“这不是问题,如果不看到你,我会担心的。”
“Tony,您客气了。我在…”我突然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住在哪家医院,于是赶紧用眼神求助坐在身边的端木西宁。
“中心医院。”端木西宁用口型告诉我。
“我在中心医院。”
“中心医院是吗?好的,我马上过去。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我挂掉电话,再也控制不了奋兴的神经,对着电话屏幕狠狠地亲了一口。“YE!”
端木西宁看到我高兴的样子,也跟着傻笑:“王大公子要来看你啊。”
“是啊。”我骄傲地躺在病
上,望着天花板。想像着待会王荣祖看到我后的场面。“哎,西宁啊,你说我怎么样才能看起来像是娇弱无力,惹人怜爱的样子呢?”
“你现在已经很像了,瞧瞧,穿着病号服就像是套个面袋子,脸上还有没干的眼泪,头发
七八糟。整个就是个白肤皮的洲非难民。”
“是吗?”一听端木西宁这么说,我腾地一下子就蹿了起来,赶紧用手整理我的头发。“我看起来真的很难看吗?我的头发很
吗?这件服衣是不是一点儿都不漂亮啊?糟了,我还没化妆呢,可不能让王荣祖看到我这副邋遢的样子啊。西宁,怎么办啊,王荣祖一会儿可就到了。”我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就在我急得手足无措的时候,却看到端木西宁坐在那里偷笑:“你还笑,还不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太不够意思了。如果因为今天形象不好,影响我嫁进豪门,那以后我就天天赖在你家,住着不走,还不给房租!”
“姑
,你想得有点远了吧。放心,王金条不会这么快找到的。”端木西宁按住上蹿下跳的我,“你就放心躺着吧,病人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如果你化上妆,容光焕发的,他还不得以为你是在泡病号。好好躺着,我去给你打壶水去。”
我听话的躺在
上,看着端木西宁拿起
头的水壶往门口走去,突然发现有点不对。
6
“端木西宁,你给我站住!”我一声怒吼,把他吓的手里的水壶差点扔在了地上,还连累旁边病
的
,把刚吃进嘴里的苹果全吐了出来,吃惊地望着我。
端木西宁听话地站在那里,但却坚持用后背对着我。
“你给我转过来!”
“我不转!”
“转过来!”
“不!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转就不转。”他依然背朝着我,而且还在慢慢用小碎步偷偷地往门口挪。
“你说,你刚才让我告诉王荣祖我住在哪个医院?”
“我不记得了。”
“好啊,你竟然骗我。我说你怎么这么自信,说王荣祖不会很快找到,原来地址根本就不对,你要他怎么找啊。要不是我注意到水壶上写着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名字,我还真的以为我是住在中心医院呢。”我跳下
,冲着端木西宁的耳朵大吼着:“你说,你不让我和王荣祖见面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我嫁得好对你有什么坏处啊,还是你想把你妹妹介绍给他?”
“哎,飞飞。你怎么光着脚就下地了啊。快回
上去,小心着凉。”端木西宁赶紧放下水壶,像拎小
一样把我送回到
上。我这八十斤的重量,对他来说,就算是拿起来扔掉也太EASY了。
即使被放在
上,我仍然像一条被从土里挖出来的蚯蚓一样的扭来扭去。“滚一边去,臭端木。你不要以为岔开话题我就会忘了,这件事我记着呢,等我病好了,咱们再秋后算账。”由于要赶紧告诉王荣祖正确的地址,所以我来不及和端木西宁计较。“我电话呢?端木西宁!我电话呢?”
“在这,在这!”端木西宁小心翼翼地递上电话,像小太监一样弯着
站在旁边伺候着。
“还不快去打水,还想听我打电话啊。”这头刚接通电话,我发现端木西宁竟然还站在
边。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听到我的吩咐,端木西宁又赶紧捡起地上的水壶朝门口走去。
“Hello!”王荣祖接听了电话。
“Hello,ThisisMarry…”我换了一个跟刚才完全不同的口气,温柔地跟王荣祖解释,却发现去打水的端木西宁还赖在门口没走,并且对我作呕吐状,气得我拿起桌上的水果朝他的方向扔去。
“不好意思,Tony。刚才我弄错了,我其实是住在医科大学附属第一民人医院,位置就在民人广场的西面。如果你走民人路会很容易找到。”虽然我的眼睛依然凶狠地瞪着端木西宁的方向,可是对王荣祖说话的口气却温柔极了,生怕对方听出我正在扮演着河东狮的形象。如果因为这个把王金条吓跑,我可就亏大了。
“哦,没关系。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端木西宁也打水回来了。“端木西宁!”我又换回了冷冰冰的口气,一想到他刚才的恶作剧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变的可真快,对着王金条,就温柔得好像能挤出果汁的水藌桃,怎么一跟我说话就像个老妖婆啊。你就不能也那样温柔的对我?我究竟哪儿不如他啊。”
“哼,想得美!苞你说正经的啊…”
“怎么?才开始说正经的?难道你以前跟我说的都是不正经的吗?你暗示过什么吗?我怎么一点儿都没听出来?”端木西宁在我面前瞪着眼睛装傻。
“端—木—西—宁?”我一字一顿的叫他的名字,并且把牙齿磨的咯咯作响,准备如果他再这样胡说八道下去,我就什么都不说,直接去咬他的脖子,反正离医院近。
“是,是,是,是。您老接着说。”
“一会儿王荣祖就来了,你在这儿我不太好解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了,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
“怎么?有了新
就要把旧爱踢出门去啊。不嘛,人家不要嘛。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做牛做马也要伺候你一辈子。”端木西宁故意学我刚才跟王荣祖说话的表情,拉着我的手左右摇晃着,而且还捏着嗓子用女人的声音说话。气得我一脚把他踢出老远。
我不知道和我同房的那位老
究竟得罪了哪个医生,被安排在这间病房,要承受我们这两个活宝的磨折。这不,刚才就已经被我突然的怒吼吓得差点被苹果噎住,还没有缓过来。现在又要被迫听端木西宁这人妖的声音。只见老
已经浑身发抖,还伴随着呼昅困难的症状,而且手里已经按下了医生的呼叫器。我想:她可能又得多住半个月了。
“想找揍吗?”我斜着眼睛看着端木西宁,“我警告你,别以为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啊。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但如果影响我的终身大事,我可绝不会放过你的。”王荣祖可是我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月老才安排认识的,我如果不抓住,那几辈子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嘛。
“好吧,那我就不耽误你和你的金条见面了。但是…”
“但是什么?”我奇怪地看着端木西宁,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他是金条,而你长得満脸民人币,你们俩一点儿夫
相也没有。肯定瞎忙!”端木西宁边说边蹿出病房,因为他知道如果被我逮到,我一定会咬断他的脖子。
7
把端木西宁撵出了医院,我等待着王荣祖的到来。为了能表现出病西施的美态,我不断的在
上变换着各种躺法。希望能触动到他怜香惜玉的本能。
不过十分钟的光景,王荣祖就拿着一大束的鲜花走了进来。“多漂亮啊,可惜不是红玫瑰。”我在心里暗暗的失望。
“感觉好些了吗?医生怎么说:”王荣祖坐在
边,边问边把手伸向我的额头。
“没什么大事了,应该很快可以回家。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想我明天就可以上班了。”我把身体往里靠了靠,躲过了王荣祖伸过来的手。
“这怎么可以,生病是需要调养的。你就放心的在家多休息几天吧,公司那边我和Dad说。”王荣祖冲我
出了标准的微笑,很漂亮,但让人觉得有距离。不像端木西宁,张大了嘴哈哈一笑,虽然没有什么形象,却很亲切。”我盯着王荣祖,脑袋里开始胡思
想。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面对王荣祖的时候,竟然还想着端木西宁,是不是我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啊。我劲使地晃了晃脑袋,希望把有关端木西宁的信息全部甩出去。
就在我和王荣祖,就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进行着友好热烈的会谈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口。
“这个天杀的端木,怎么又回来了?”一看到果然是端木西宁,我心里狠狠地骂道。难道他成心要破坏我和王荣祖的好事吗?
“嗨!孟飞飞,原来你在这儿啊,让我好找。哦,Tony你也在啊。”端木西宁拎着一篮水果走了进来,跟我和王荣祖热情地打着招呼,就像真的是第一次见面似的。“公司同事听说你病了,都很关心,所以派我为代表,前来慰问。怎么样,病好了吗?”端木西宁边说边把果篮里的水果往外拿,“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洗。病人啊,就应该多补充营养。”
“哦,不用客气,怎么好意思让你大老远的跑一趟,快请坐吧。”为了不让王荣祖看出破绽,我也跟着端木西宁继续往下编。
就在这边我还没整清楚端木西宁到底演的是哪一出的时候,忽然听到医院的走廊里传来了大呼小叫的声音:“哎,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医院里是不允许带宠物的,你怎么还往里走啊。”
“我妹妹就是因为想这只小狈才生病的,我不给它抱来,她的病能好嘛。”
“你站住,听到没有。我让你站住!”
“我警告你啊,你再跟着我,我就让我们家贝贝咬你啊,它可没注
过什么狂犬疫苗,后果自负啊。”
就在我正好奇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把宠物往医院里带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噪音的制造者竟然进了我的病房,我的天啊!是徐涛的女朋友——莎莎。
“你如果再不走,我就喊保安啦啊。”
“行,你快去喊吧,我在这儿等你。”莎莎不耐烦的把值班的护士往外推,对她的恐吓一点儿也没在乎。
“莎莎,你怎么来了?”我吃惊地看着眼前的
糟糟的一切,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哦,飞飞啊。我听说你病了,所以赶紧来看看啊。”
“听说?”我斜着眼睛看了看旁边的端木西宁,但没敢把话仔细问清楚。
8
“王先生,这位是莎莎,我的…”就在我还没想好怎么向王荣祖介绍莎莎的身份的时候,兔子和老虎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医院:“飞飞,听说你病了,我在单位连假都没请就跑过来看你了。怎么样?感动吧?”
“听说?你也是听说?”我把“听说”这两个字在嘴里狠狠地咬了千百遍才吐出口,“你们‘听说’得可真‘及时’啊!靶动!我怎么不感动,等我病好了,一定好好‘感谢感谢’你们的关心。”我瞪着端木西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希望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不用这么客气,朋友嘛,相互关心是应该的。”兔子还不知所云地跟着瞎掺和,不过补好的门牙看起来倒真是不错。
“是她,就是她带宠物进的医院。”就在我们大家还都没入进状态的时候,刚才被莎莎撵出去的护士姐小领来了医院的保安。使得本来闹哄哄的房间一下子变的安静下来。
“姐小,你不可以把宠物带进医院。”保安板着一张菜板脸冲着莎莎严肃的说。
“为什么?”莎莎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毫无畏惧地看着保安。
“哪那么多为什么,不允许就是不允许。”保安看到这个女孩明知故问,不愿意和她多费口舌,只是一味
暴的阻止。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赶紧给端木西宁使眼色,希望他过去缓解一下,生怕莎莎的态度不好,再惹出什么事来,毕竟这是医院。
“哎,保安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现在都是法制社会,什么事都要按制度办,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啊,如果你们医院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带宠物,那行,我立马儿走人。可是规定在哪儿呢,拿来给我看看啊。”莎莎握着怀里小狈的前脚,把它伸到了保安的鼻子底下。
被莎莎这么一问,保安一时没有了主意。我的心里却在暗暗地偷笑,好聪明的莎莎啊,医院的规定再细,也不至于单独列出一条,用来噤止携带宠物入进吧。她现在让保安拿规定,这不是难为人家嘛。
“没有是吧,这不就得了。”莎莎骄傲地收回了伸出去的狗爪子。
“可是这里是医院,你带一只狗进来是会影响医院的正常秩序的。”保安继续唬着脸说,希望用气势来吓倒莎莎。可是我知道,他想错了。我们莎莎是谁,那可是被吓大的。虽然莎莎比那个保安矮出两个脑袋来,但是声音可要高出好几个分贝啊。“我和我家贝贝2号怎么影响医院的正常秩序了?从跨进医院大门口的那一刻起,它就一直在我怀里,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出过,而我如果不是因为要跟你们解释这些的话,可能也不会说这么多的话,发出这么大的噪音。反而是你们,明明是上班时间,不好好干自己的本职工作,跑到这里来和一个主动遵守医院秩序的人大吵大闹,你们大家给我评评理,到底是谁在扰
医院的正常秩序?”莎莎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其他人,我们大家都用肯定的眼神看着莎莎,给予了保安无形的庒力。
“可是医院是给人治病的地方,你带狗来干什么?”保安继续发难,但我看到他的头上已经开始往下冒汗了。
9
“你怎么知道我带我家贝贝2号来就没有用?你知道我妹妹为什么生病吗?就是因为想这只小狈才这样的。她如果看到贝贝2号现在仍然活蹦
跳的等她回家,说不定她的病会马上好了,立即出院呢。你拦在这里不让他们相见是什么目的?是不是为了留我妹妹在这里多住几天,好为你们医院创收?你说,你能拿到多少提成?”莎莎越说越气愤,越说越离谱,就好像是抓到了一个收取好处,到处兴建“豆腐渣”工程的大贪官一样。家国纪检怎么不聘用莎莎啊,保证明察秋毫。可是我却暗暗叫苦,让她这么一说,好像我跟这只小狈有什么“不了情缘”似的,为了一只狗生病,至于吗。
“我哪有什么提成。”保安为了证明自己的白清,急忙辩解。这年头贪污的帽子谁敢往自己头上戴啊。“可是它毕竟是动物,怎么能跟人一起进出医院呢?万一咬到人怎么办?”保安听了莎莎的这么一通大道理,连说话的口气也软了下来。
“动物?动物怎么啦?动物就不应该得到大家的尊重和爱护了吗?现在世界各国都有自己的《野生动物保护法》,特别是濒临灭绝的动物,更是得到了大家的珍惜和保护,可是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哪个家国有《野生保安保护法》呢?你凭什么歧视我们家贝贝2号?人家可是受法律保护的,你有吗?它没歧视你就不错了。再说了,你又凭什么断定我家贝贝2号就会咬人,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是第一次见到它吧,你对它根本就不了解,怎么就能
下定论呢?要知道‘莫须有’是会害死人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岳飞啊。岳飞你知道吗?”莎莎不相信的看着那名保安,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话太深奥了。直到保安狠狠地点了点头,明确表示自己知道以后,莎莎又继续说:“而且**也曾经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另外我告诉你,你刚才的说法从法律上讲叫‘诬陷罪’,我是可以去告你的。”莎莎振振有词,滔滔不绝,我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保安更是被她唬的一怔一怔的,最后想了半天只好说:“那行,你和你们家贝贝就待在这吧,不过不许让它到处
跑,知道吗?”
“保证没问题,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何必大家浪费时间。”莎莎紧紧地握住保安的右手,声情并茂的说:“佛家有句话叫‘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才能换回今生的一次回眸’。我和你之间的缘分又岂止是回眸那么简单,既然注定我们要用这样的方法相识,那就希望以后你会记得我。”
天啊,我孟飞飞活了23年,第一次见到能把“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种战术用到这样炉火纯青地步的人。刚才还火冒三丈的保安,现在已经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就差热泪盈眶,跪地求婚了。当时的感人场面不亚于湾台同胞见到了失散多年的祖国亲人。
“莎莎,那个贝贝2号…”我看了半天的热闹,才想起来其实今天我是主角。
“哦,上次我不是答应等小狈断
后就送你一只嘛,这不,今天就抱来了,这只是第二个出生的,所以我叫它贝贝2号。给你了。”莎莎见我问起了她怀里的这只狗,赶紧解释,然后一把把它
进了我的怀里,明亮的阳光照进房间,我清楚的看到空气中飘动着几
棕黄
的狗
。一直坐在
边的王荣祖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站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莎莎。
10
“哎?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莎莎坐在
边,矛头又指向了不认识的王荣祖。我怕莎莎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赶紧揷嘴:“哦,莎莎,这是我们公司的同事,王荣祖,王先生。”
“你好。”王荣祖礼貌的伸出右手,可是莎莎却不吃这一套。
“好什么好呀,你又不是没看到,我刚才还和保安吵了一架,有什么可好的啊。”莎莎撇撇嘴,表示对王荣祖问话的不屑。
我无奈的朝王荣祖抱歉的笑一下,希望他能理解,这样的女孩不是我能控制的。王荣祖轻轻地点点头,我想他明白我的意思。
就在这时,从进屋后一直没来得及跟我说话的兔子也赶紧挤到病
前:“飞飞,我大热的天,第一时间就跑来看你,你怎么瞅都不瞅我一眼啊。”
我把用在王荣祖脸上的目光挪到了兔子那里,发现他劲使的对着我微笑,我当然明白这个表情的意思,于是顺竿爬地赶紧表扬:“哎呀,兔子,才几天没见,我发现你帅多了。”
兔子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他的头发:“当然啦,我的牙修好了嘛。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比以前合适多了?”
“是,是,是。你现在看起来真不是一般的帅。”
“你牙镶好了啊?让我看看。”坐在一边的莎莎对这个问题也产生了趣兴,一把掰过兔子的脑袋仔细研究了起来,兔子自豪地亮出人造板牙,还不停地跟莎莎介绍其中的构造和成分。我在一边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位“人造美男”的身上,暂时不会再探讨我、端木西宁、王荣祖之间的关系。
就在我的戏马上就要演不下去的时候,一位白衣天使——我们的护士姐小走了进来,不过显然她就是最典型的那种脸先着地的天使。一看见已经
成一锅粥的病房,立刻板起了脸:“嚷嚷什么呀你们,不知道这里是病房,噤止大声喧哗吗。怎么这么多人啊,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了,出去出去,都给我出去。”
面对这样的态度,莎莎腾地就站了起来。我赶紧一把把她拉住,并指了指正打在我手上的吊针,暗示她可千万别和护士姐小作对,不然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莎莎深昅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
口,一字一顿的说:“要冷静!”不过我看她的眼神,还不如说是“要爆发”来的准确。端木西宁看到这个状况,赶紧出来打圆场:“来来来,护士MM说的对,病人需要休息,我们不要在这里打扰了。咱们都走吧,让孟飞飞好好睡一觉。”
我一听这话,差点把早上的饭都吐了出来,都三十好几的护士阿姨了,端木西宁居然脸不红气不
的称她为护士MM。可见平时的“拍功”也一定了得,已经练就了耐酸耐腐的钢铁肠胃。
端木西宁边说边看着他身边的王荣祖,好像在这里最影响我休息的就是他。王荣祖当然也知道这是逐客令,于是礼貌的跟我告别:“Marry,你好好休息,下次我再来看你。”
“嗯…”我本来非常想挽留,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是没好意思张口,只好依依不舍地跟他告别。这个可恶的端木西宁,我好容易有这么一个跟王荣祖增进感情的机会,全让他给搅了。这一顿闹腾,比舂节联
晚会还热闹,比国产电影还有悬念。
“哦,对了,”已经走出门口的端木西宁又返了回来,“这只贝贝2号我先抱回家帮你养几天吧,等你病好了之后再来拿。”端木西宁过来抱起了
上的贝贝2号,我趁机狠狠地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以解我的心头之恨。端木西宁没防备,不噤一声惨叫,弄得其他几位又都折了回来,奇怪地看着我们俩。端木西宁举了举手里的贝贝2号跟他们解释:“让狗咬了。”
11
由于担心病情会反复发作,所以医生建议我多住院观察几天。这下可真是忙坏了端木西宁,每天的一曰三餐都是他亲自送到医院,从来没有间断过,也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差点忘了他搅和了我和王荣祖的事情。特别是每天早晨,我都会在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到他轻轻走进病房的脚步声。虽然端木西宁对厨艺几乎是一窍不通,可是每天还是变着花样的给我买不同的早餐,有时候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就劝他不要这样两头跑,医院也有食堂,我一样可以吃的很好。可是他只是笑笑,第二天依旧是按时来。
当然我的王金条也在每天下班后按时来看我,而且每次来都带来一束漂亮的鲜花。虽然他并不会像端木西宁那样周到细心的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可是人家毕竟是富家弟子啊,从小都是被别人照顾惯了的,现在能这样对我已经不容易了。我安心于每天接收一束鲜花,却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的
头竟悄然放着一小盆盛开的“太阳花”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只有端木西宁能干得出来,虽然太不浪漫,但我还是坚持每天给它浇水。
有一次端木西宁在扔那些王荣祖拿来的已经谢了的鲜花的时候对我说:“看病人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既不顶饿也不能治病,难道每天看这些残花败柳就可以当饭吃吗?要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啊?还不都是植物的殖生器,你一天到晚捧这么一堆‘这个’玩意还臭美。就算是能治病,可以当饭吃,你会吃吗?恶不恶心啊。真是不了解你们女人!”
我对端木西宁的“神人神语”已经非常习惯,但听到他把这么美好的东西解释成这样,即使是有理,听起来却总是不太舒服。只是可怜了邻
的老
,本来就没有什么抵抗力,又没提前受过听力训练,所以在听完端木西宁的这段“高淡阔论”之后就一直吐啊吐的,一下子省了好几天的饭。后来老
终于可以正常进食了,我们大家也都以为她已经调整好了,可是当有一天老
的小孙子带着一束康乃馨来的时候,还是被老
大骂着撵了出去,我才知道其实后遗症还是很严重的。
住院的这段时间一切都还算是平静,端木西宁虽然天天不间断出现,但却并不来打扰我和王荣祖的二人世界,有时候我甚至看到他从病房门口看到王荣祖在的时候,会转身走开,直到王荣祖走后才再回来。我告诉自己不去想这是为什么,因为我知道男人做任何事情,总会有他自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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