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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那树枫站在门前,一脸哀怨的表情象被父母抛弃在幼儿园的全托儿童。参叶为什么想不开的住在六楼,或者一向不缺课的参叶为什么突然没来?害他要特地跑一趟。六楼啊,学校都没走过这么高的楼梯。

 因为没有门铃,他敲门道:“参叶,是我,你在家吗?”

 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不死心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屋里还是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他急了,又拍了两下,“参叶,是我,你在吗?”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早对她说独居不如住校‮全安‬了,谁叫她不听的?不会有什么刑事案件发生吧?心惊胆战的设想着各种刑事犯罪的情节,更大力的拍门,声音大到整幢楼都听得见。

 手都肿了,为什么还没人应门?他要考虑去报案了。甩着拍痛的手,他急冲冲的转身要下楼。

 “你不进来?”身后熟悉的声音止住了他的脚步。只见参叶熟悉的身影靠在门框上瞪他:“敲的整幢楼都听见了,干什么呀?”

 “我还以为出命案了,”那树枫上下瞄她,一个零件也不缺:“看你这身睡衣好象没出过门嘛,莫非…屋子里有别人?”暖昧的眨眨眼,他挤进门去,“难怪不去上课,让我找找,是何方神圣?居然连参叶也把得住。”

 闪到里面一看,屋里只有画室的门开着,他笑的更贼了,“好啊你,蔵匿在画室里?”

 参叶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关上门,走进厨房去填肚子。

 大少爷无事不登三宝殿,莅临此处准没好事。先储存点能量再去应付他吧。

 简单的梳洗了下,参叶从冰箱里找出几片面包填了肚子,精神变的好多了。

 要不是他打断自己说不定就这样一直到明天呢,参叶伸伸懒,奇怪那树枫竟会让她安静的吃完早饭。返回画室,她看到他正站在画架前,神情做痴呆状。在看画吗?难怪呱噪的家伙没有来烦她,一同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参叶对那树枫的反应不无得意之情。即使是身为作者的自己停下来一看也会诧异不已呢。

 不过灵感稍纵即逝,她可不想被这人打扰了。

 “让开,我要继续了。”参叶推开他,在画架前坐下,拿起调板继续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看到她,那树枫立刻指控,当他来找参叶时,是绝对想不到会看到这一幕的。

 “我怎么对你了?”参叶没理他,自顾自的继续画着。

 “要画人体为什么不找我找别人,我很差吗?”那树枫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不敢相信画中人不是他,他更不敢相信画布上传神之至的男子竟是她画的。

 参叶还真是深蔵不啊,对他也留这么一手,真是让人咬牙切齿的女人。

 调着,她轻描淡写道:“这只是我做的梦境。”

 相信才怪,那树枫抱着双臂打量着参叶。画布上的男子侧卧着,好似随时随地会醒来的样子。脸上带着一种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的満足感。让经验丰富的他无法采纳这说词。

 是梦吗?谁信?那种身姿和神情,畅的曲线,每周两次上上人体素描课都不能达到的境界,做个梦就画得出来?不过话说回来,画人体素描究竟是做了什么梦?

 参叶全神贯注于画上,依梦中所见细细的描绘着画上的人,回忆醒来时第一眼的印象,直至画完了人,又要画背景时,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当真要画背景吗?让他配上她犹豫了,现在只有人体四周有一块淡灰色的岩石背景,其余的四角皆是空白的,而她又下不了笔去填完它。

 “再加一笔下去就多了。”那树枫在身后提醒。至此已是这幅画最好的一刻了。

 “是啊。”参叶略有倦意的笑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画完了;或者说画自己完成了,拒绝她再添足。她退开,让第一个观众观赏自己作品。

 “因为要抓住灵感,下笔匆忙。”他断言,“不如通常的油画作品仔细,有点速写的味道;你有没有考虑过画国画?大写意的风格也会很合适。”

 “国画人体?还没那功力。我的技巧能画出这样的光影已是极限。”躺倒在画室的席梦思垫子上,参叶拥着抱枕问:“现在几点?”

 “下午两点吧。光影?用的这么淡,不容易想出来啊。正是这样才体现出立体感而又不和画风冲突。不过这是什么的影子?”以专家的语气细细评断着,那树枫脫离感的欣赏,理性的分析起参叶的新作来。

 “记得有一个火堆,映在他身上效果特别美…天,我画了有十一个小时了吗?。”难怪那么累,睡意又上来了。“今天的课没去,有点名吗?”

 “有,老师念你是初犯,请假条一张就可以了。”

 “不公平,你三天两头缺课,为什么不找你?”参叶眨眨眼,“晚上有课吗?没课我睡了。”

 “晚上没有课,明天也没有,你可以睡一天了。”他走到她面前蹲下,端详她的面容,“你真的画了十一个小时?”好惨的脸色。

 参叶已经闭上了眼:“三点开始,我怕梦境会遗忘,趁着灵感还在赶快画下来…要走的话记得替我关门。”

 真是画的梦境?看她的表情的确不像说谎。他想了一会儿,马上跑进了参叶的卧室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男人。

 十分钟后,参叶已经睡着了,搜索完毕的那树枫又回到画室,站在画前百思不得其解,真有如此‮实真‬的梦吗?

 “啧,这丫头还真有天分。”真是让人嫉妒啊。他不慡的走到她跟前,用力摇醒她:“喂,醒醒!”

 她才睡着啊,参叶迷糊糊的睁开眼,睡眠不足的话会死的,这小子要她命啊!

 “别瞪我,我才不怕你呢。”一点也不顾及参叶有多渴睡,他干脆去拧了条巾来给她擦脸,硬是让她睡不成,然后宣布:“来,你做了什么梦,给我说清楚。”做个梦就可以画出这样的画来?有这样好的话,他从明天开始每天都要睡它二十小时。

 见他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参叶咬牙:“你真是有够损的。”

 那个下午,那树枫硬是着参叶把梦境细细的说了一遍,个别细节还反复问了好几回,好象听不够一样,整个过程和导询问有的比。

 参叶把脸埋在枕头里哀嚎:“你问够了没?”要说几遍才完啊?

 他不语,又盯着画看了半天,难得的出了认真的表情:“求偶,是求偶吧。”

 “什么求偶?”缺乏睡眠,头痛裂,思维也迟钝起来。

 “原始社会的求偶,”他转过身来为参叶讲解:“原始社会没有追女人那一套,大多是看上了就把女人打昏,直接施回去就算完事。哎,真的是很慡。”真羡慕啊。

 “你所梦到的也许就是这个。”

 参叶困倦的回答:“我承认是原始人没错,可是哪里这么复杂了?我到认为是乘火打劫。”梦中的搏战之烈可不是他所说的‘打昏再施回去’这么简单,她到觉得这个梦更像是两个原始人的地盘之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胜利者理所当然的把失败者当做奴隶,而失败者却还不太服气。

 “其实,我还认为…。”

 “住嘴,”参叶把枕头往他头上扔去,“我只是做了个梦而已,你较什么劲啊?没事就滚出去,别吵我‮觉睡‬!”

 他突然拍了下脑袋,甩了下挑染成火红的刘海:“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我特意来找你当然是有事的。”

 “什么事快说。”说完了快滚。

 他缩了缩脖子,“有‮察警‬…到学校找你。”

 参叶丢给他一个怀疑的眼神,“‮察警‬找我干什么?”

 他干笑两声,多少有点紧张:“好象和上次那面镜子有关。”

 “你说什么?”参叶哑然,怎么可能?她偷的时候那么小心,现场又是人山人海的,现在居然会有‮察警‬来找上她?再看那树枫一脸的苦笑,正心虚的盯着画室的地板,好象要在上面挖个一样。

 “我以为那种地方有没有监视器啦。参叶,如果你被抓了,千万别把我说出去啊。要是让人知道我有揷手还会被抓的话,我就混不下去了。”就算是小偷,他在女孩眼里也是和怪盗基德同一水准的,被抓简直是自毁形象!

 参叶无力的把头埋入抱枕:“那树枫,你给我滚出去!”

 卡嚓,回忆结束,然后她就见到了做始俑者柳建廉大‮官警‬。

 金秋十月,今年恰是农历八月,枝上开満了纷繁的桂花,甜甜的味道总让她久久驻足。可惜,她是等不到那时候了。参叶坐在她家的阳台,俯视着楼前的小花坛,有点伤感的抱着那面青铜镜。

 她也许会为偷这面镜子而葬送一生吧,参叶想像着将会遭遇的:首先,全校的师生都会大惊失;其次,她会被退学;然后…她的设计就没法完成了,那树枫这小子一定会趁机把设计据为已有吧。或许拉他一起分担也不错。最后,她因为柳建廉劣迹败而被媒体暴光,自毁前途!

 啊,再典型不过的女大‮生学‬堕落史!

 把镜子放在太阳下照着,映出的是扭曲到诡异的光芒。这实在是一面几乎没有什么实用价值的镜子,积満了青绿铜锈的镜面根本照不出什么!明明是一直不受重视、没有好好保养的样子,为什么还有人对这样的镜子穷追不舍?参叶有点忿忿不平,忘了自己也为了这面镜子做了小偷。

 参叶越看斑驳的镜面越不顺眼。还是趁着自己还拥有它时来做点什么吧,参叶心念一动,立刻找来颜料在镜面上画了一枝月桂,小小的花,绿绿的叶,崭新的画痕衬映着斑驳的镜面,有趣极了。

 “干脆把镜面‮央中‬磨一下会更好吧。”再添上几笔,让月桂纷纷飘落成翻飞花雨,参叶出満意的笑容,“真漂亮,也不枉我费尽心思把你偷回来了。”

 将镜子抱在怀中,参叶轻叹:“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怎么办好呢?镜面上闪过一缕柔光,缓缓的象水波一样。参叶眨眨眼,是错觉吗?锈的照不出人的古镜刚刚好象映出了影象。

 现实永远比小说更离奇,参叶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这也太离奇了吧。再次坐上开往周家钨的班车,参叶仍处于不适应阶段,不着痕迹的从身边的男子手中菗出自己的手。那树枫昨天吵了一个晚上,硬是想从同样什么也不清楚的她口中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结果解释没有一个,她的头到被他吼痛了。

 柳建廉用极温柔的声音道:“昨晚没睡好吗?眼睛肿肿的。”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参叶猜不透他的想法,烦燥不已。

 “乖女孩,路上好好的睡,到了我自会告诉你。”柳建廉拉下她的头枕在自己肩上,“听话,睡一会儿,否则我什么也不说了。”

 真是麻死,参叶一阵冷战,难道真像那树枫说的那样:柳建廉对她一见钟情吗?以她的长相来完成还真有点难度的。可是目前…除了两三个梦以外也没什么可以解释他的古怪。

 安分的把头枕在柳建廉肩上,参叶有点理解那树枫任自己欺负时的心情了,有把柄在人家手上怎么会不心虚呢?悄悄抬头看了正正大光明的从她的包中翻出镜子的柳建廉,参叶忐忑不安起来,对他屈服真的做对了吗?

 “画的真美。”柳建廉没有指责她破坏文物,反而很给面子的欣赏起她的杰作。

 “是什么花?”

 “月桂吧。”来不及去植物园,只好依着曾在电视中见过的记忆画,像不像她也吃不准。

 “这镜面磨一磨就好了。”以指腹‮挲摩‬着凹凸不平的镜面,柳建廉带笑的脸侧对她,闪过一丝近似惋惜的表情。

 “…,我也想过,就怕这镜子年代久远会磨坏。”这个‮察警‬到有几分艺术细胞,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你的想法很有趣,不是镜中花,而是镜上花吗?”

 …,他当‮察警‬太可惜了,被说中心思的参叶如此想着。

 “揽镜自照时,在什么都没有镜面上只看得到自己,就会觉得很寂寞对不对?”柳建廉的手指落在占了小半个镜面的月桂花,令参叶惊讶的是他有一双修长、美丽的手。

 “你更合适当艺术家而不是‮察警‬。”有点冲的回了他一句,参叶瞄着自己的指尖。因为过去老拿着画笔练个不停,本就不美的手指变的短短的,还积了不少薄茧出来,真是丑死了。

 “能得到你的肯定是我的荣幸。”柳建廉一点也不恼,纤长的手指依旧停留在镜面上,“风过檐下,花落谁家?雪残枝头,月笼霜华。”他低声的念着,年轻的脸上有一种斯文的书生气,看起来和一身休闲装不配,和他的‮察警‬身份更不配。

 他真是‮察警‬吗?虽无从比较,却和印象中一点不像。

 观察着他专注于镜子的神情,参叶隐约觉得不安,他看镜子,还是透过镜子看她的心?

 而此刻,再度面对着他的温柔体贴,参叶有些困惑。他还真是古怪呢,要不是事后向那树枫求证到他的确有‮察警‬身份,今天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疲惫的闭上眼睛,也许正如梦里一样,她被他抓到了。

 在他肩上睡完全程,参叶第二次来到了周家钨。故地重游,参叶却没有第一次时的‮奋兴‬之情,不再有心思去浏览此处的水乡风情。参叶失神的任柳建廉拉着走,丝毫没发觉他走的不是游客走的入口,而是周家钨的民家小巷。当她发觉时,自己已站在经周家钨全境的小河边。

 同样的河畔垂柳,同样的石雕栏杆,以及…不一样的心境。水乡的风情变的有些朦胧,原来境由心生一说是真的啊,今天的周家钨在她眼中变得萧索落魄。

 “怎么了?”柳建廉拉着她的手问。

 “这里和上次不太一样。”好象少了什么。

 柳建廉笑了,“当然不一样了,过了旅游旺季后,这里人就少了。”

 是人少的关系?参叶走上桥观望周家钨內的风景。静静的水少了人声的喧闹果真美丽很多,有些象画家笔下的水彩了。

 “上次来真没挤扁我们。今曰才明白什么江南小镇的味道。”唔,又有不少新的构思,看来又得让那树枫说她奴役人了,不过设计真的有改动的必要。

 参叶想的出神,静静的站在桥头,任秋曰的风吹过头发和衣衫,几乎忘记自己被人胁迫的事实。

 “人多不好吗?方便行窃。”

 刺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参叶的好心情一扫而空,被胁迫的事实提醒她回到现实,以为此行会另有所得的想法落空。

 参叶瞧着柳建廉不同于车上的态度,问了一个她早想知道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带我来周家钨?”

 “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个问题了。”高她一头的柳建廉很轻易的就拍到她的头顶。

 “我现在问了,请回答。”参叶相当不习惯他这种态度,但是思及自己的处境又強忍下来。

 “我想和你约会。”柳建廉一本正经的做答,“上次行窃后你就没心情再游玩了不是吗?参叶,不好好的看看这里是很大的损失。”

 犯罪发生地的重游也可以算约会?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参叶讥讽的笑着,“非要提醒我有把柄落在你手里?柳建廉,我的记并不差。”

 “我知道你的记好,但是提醒一下总不是坏事吧。我怕你忘记答应做我女朋友的事实。”柳建廉摊摊手,“来个快乐的约会好吗?”

 究竟是谁毁了方才的相安无事?参叶再也挂不住虚应的笑容,不悦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何招惹我!”

 “不招惹你我招惹谁?参叶,别想太多,你只要好好的玩就可以。”柳建廉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在上啄了一下。下一刻,他又换上了温柔的表情,用她听过的最柔情的语调说:“刚才你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我。”

 “…”参叶开始觉得受他胁迫是一个错误,她至今也不明白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她既然不知道这个渎职的‮官警‬为什么要她当他的女人,也不知道他带她重返周家钨的真正目的。这男人很危险。

 “我叫你不是因为我想叫。如果可以我宁可没有你这个人。”想当然,这句话她绝对说不出口的。参叶别开脸,避开他的,“那不代表任何意义。”她再退后一步道:“我已经接受你的胁迫了,你不必再从我身上验证什么。”

 柳建廉顿时失去笑脸,拉住她的手走下桥,一言不发的在小巷中穿梭,气氛就此僵硬。参叶再一次确定她不喜欢被人胁迫的感觉。

 几分钟后,他们在一扇古宅的大门前停下。柳建廉松开她,居然从衣袋里取出一把古董钥匙来。

 “你要开门吗?”参叶疑惑的问:“这里好象不是开放的景点。”

 熟练的打开门上的锁,柳建廉用命令的语气对她说:“进来。”

 跨进门內,参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座门廊中。依此种建筑结构来看这里曾是一户大户人家。视线又落到门柱和栏杆上,稍稍破旧的建筑和干净的院子说明这座宅子并做过旅游开发。“这是私宅?”

 “这是我家。”柳建廉关上门,又落下锁,“这两天你就和我住在这里。周一再回去。”

 原来他习惯在自己地盘上办事吗?参叶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没想到你住在这里。”

 “这里是祖宅。”柳建廉拉她穿过前院,又绕过內、外厅,直接上了內宅的二楼,“平时只有我一个人来。”

 所以才可以为所为,参叶在心里补充。

 被他带到了一间厢房里,屋內古古香的摆设立刻昅引了她,从小就生活在古镇上的书香门第,柳建廉的好运真是让人羡慕。

 “来,‮觉睡‬吧。”柳建廉突然指着那张可以做电影道具的古式对她命令道。

 …真不敢相信他这么急,参叶皱眉,“我不困。”

 一只手轻轻揽住她的肩,柳建廉突然又恢复温柔的笑脸,“乖,‮觉睡‬吧。在车上睡并不舒服。”

 …,被他半推着送上,参叶对他突冷突热的态度头痛不已。半真不假的抱怨着:“真不懂你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你总会知道的。”柳建廉帮她把脫下的外套放在一边,然后俯身在她额上一吻。

 “参叶,好好睡吧。”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间。

 他究竟在想什么呢?参叶沾到,竟也有了几分睡意,估计是这几天被那树枫问的太厉害没好好休息的缘故;再不然…就是他的原因了。

 即使是被胁迫,她也不想仇视他,试图建立起和平共处的模式。何况,在被胁迫的情况下与之为敌更是不智的。至少要等到她有把握处理掉这个麻烦之后;说她虚应他、让他放松警惕也不为过。

 她并不想弄成剑拔弩张的情形,可是他的突冷突热又为何因。柳建廉让她捉摸不清,她的屈服不能让他満意?屈从于他不是他要的,他又要什么呢?争执对立?真是古怪的男人。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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