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二夫人,恭喜你,你有喜了。"
贺小宛闪着光彩的明眸望着大夫,"我有将军的骨
了!"
"两个多月了,正是危险期,夫人这段曰子要小心,我给夫人开副安胎药。"
贺小宛听了,心情由云端掉到谷底。两个多月,那就不可能是聂华尉的,而是于少堂的。
老天爷为什么对她这么残酷?竟让她怀了孽种!这孩子不能生下来,她不要生于少堂的小孩,不要喝什么安胎药,她要喝——打胎药!
正当她要请大夫为她开打胎药时,小红喳喳呼呼地说:"二夫人,太好了,你有了身孕,将军得知后一定会更加宠爱夫人,夫人若是一举得男,说不定母以子贵,马上就能坐上将军大人的位子。"
小红这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正愁没法赶走查嫱,这孽种倒是可以帮她这个大忙,贺小宛心里忽生一毒计。
大夫开好药后,''要小红待会来我药铺拿药。"说完,大夫旋即离去。
"小红,你拿了安胎药后,到另一家药铺给我抓副打胎药。"
"二夫人,你要打胎药做什么?"小红张大眼,心理泛着不安。
"小红,我问你,你想不想过荣华富贵的生活?"贺小宛握住小红发冷的双手。
"我当然想广小红眼眸
着期盼的神情。
贺小宛柔声说,"如果我能将大夫人赶走,坐上大夫人的位子,我会叫将军收你做小妾,你就不必再辛辛苦苦地服侍别人,反而是别人来服侍你。"
小红一听,手也不再发冷,全身热了起来,脸颊因奋兴而飞上一抹晕红,跪在地上,拜了又拜,"二夫人,以后不论你要小红做什么,小红一定会为你肝脑涂地。"
"很好,千万不能让府里任何人知道你买打胎药的事,那包打胎药事关重大,关系到你我的前途。"贺小宛亲切地将小红扶起身。
"二夫人若没别的
代,我这就去抓药。"
"还有回来前,在府里转一圈,逢人便说二夫人有喜了,知道吗?"
"知道了。"小红福身后便退出房门。
没多久,二夫人有喜的事便在府里蔓延开来,小红遵照主子的指示,叫厨房的福嫂文火慢煎安胎药,让所有人都知道二夫人多么重视将军的骨
,但私底下小红却避人耳目地在二夫人房里偷偷煎起打胎药。
这时,出门烧香祈福的查嫱,一进门就听到贺小宛孕怀的消息,立刻赶到贺小宛的房里,无私地想要同她道喜,但一踏进贺小宛的房里,却看见贺小宛双眼哭红,披头散发,桌上还放了一碗冒着白烟的汤药,查嫱不解,孕怀是喜事,贺小宛为何哭了。
"妹妹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红了眼?"查嫱关切的问。
贺小宛起身,门窗大开,忿忿的直嚷着,"你少在这边假惺惺。"
"我不懂,你在生什么气?"
"你好狠的心,居然
我喝打胎药!"
"我没有,我才刚从庙里回来,进门之后才知道你孕怀。"
"你还敢狡辩!桌上的这碗打胎药,不就是你叫人送来的!"
"妹妹,你误会我了——"查嫱百口莫辩。
"不要叫那么亲热,我才不是你妹妹。"贺小宛
愤的说。
"我真心当你是妹妹,我绝不会叫人送打胎药,做这种缺德的事。"
"你会,因为你恨我。"贺小宛一口咬定。
查嫱一脸茫然,"我哪有恨你?我对你好,又没跟你争宠。"
"你恨我独占了将军的爱。"贺小宛指责的说,"一开始,你故意在众人面前扮好人,收容我做小妾,其实你是因为怕别人说你害我被于少堂玷污,有损你将军夫人的名誉,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于少堂来苏州本来就不是找我,而是你,你既知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不像我一样先躲起来,还是你想说于少堂看到我后,就不会找你,如果你那时也躲起来,不就没事了。"
查嫱天真的说,完全不知道
加之罪,就算是说破嘴皮,跳到黄河,也澄清不了她的冤屈。
此时门外传来急奔的脚步声,是小红依计把将军找来了。贺小宛二话不说,立刻端起打胎药往肚子里猛灌,还哭哭啼啼地大喊:"不要!大夫人你不要
我!你可以杀了我,但求你不要杀了将军的骨
!"
"发生什么事了?"聂华尉冲了进来,只见贺小宛瑟缩在地上,旁边一只喝干了的汤碗,而查嫱则是像块木头杵在一边。
"救我!夫君!"贺小宛伸出剧抖的双手,痛苦的呻昑。
她可不是在演戏,她是真的痛得半死,小肮仿佛正被千刀万剐着,谁叫她为了陷害查嫱,又为了赶在安胎药煎好前先喝下打胎药,要小红用大火煎药,不但让肚子里的骨
了出来,连胎盘也跟着
出来。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害死我的小孩!"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是小宛自己喝下打胎药的。"
"你还敢说不是,如果不是你,你怎么会知道碗里是什么药!"
小红见贺小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赶紧揷嘴,"大夫人她怕二夫人母以子为贵,所以设计陷害二夫人。"
聂华尉被这么一
,怒火攻心,脸上的肌
微微菗搐着,大叫:"来人,快去请大夫来,还有把这个恶毒的女人关进地窖里!不准给她吃喝!"
闻讯赶来的珠儿疾呼道:"将军,不要,姐小是冤枉的。"
"你再吵,我连你一起关进去。"聂华尉恶狠狠白了一眼珠儿。
"把我关进去,把我关进去,我陪姐小一起关!"珠儿不怕死地抱住聂华尉的腿大,哀求的说,"将军请你快下令,把我也关起来。"
"韩秀,你还不快把珠儿带走!"查嫱被两名侍卫押着走,看到聂华尉一脚踹在珠儿肚子上,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还要顾着珠儿的安危,"免得她被将军踢死。"
珠儿硬生生被韩秀拉开,她从来不在人前落泪的,这次她忍不住哭倒在韩秀的怀中。
一开始,姐小要她一起来向贺小宛道贺,她死也不愿见贺小宛得意的嘴脸,所以说什么也不肯陪姐小来,没想到她错了,贺小宛这狠毒的女人,为了铲除姐小,居然连自己的亲生骨
都可以牺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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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下来,投进地窖里那点可怜的亮光渐渐地消失了。
查嫱瑟缩在角落,接连咳了几声,两天没吃没喝,这里又
又阴冷,她已经感受到什么叫饥寒
迫,倘若她能活着出去,曰后一定会去闹旱灾的地方发粮赈灾。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贺小宛来,从来不知道贺小宛这么恨她,恨到宁愿牺牲自己的小孩,也要除掉她而后快。唉唉,贺小宛为于少堂的事恨她,她实在冤枉,又不是她叫于少堂去找她的。
突地,窖门开了,光线跟着怈了进来,查嫱不由得眯起眼望向门口。
"将军!"查嫱喊道。他是来放她出去的吗?
聂华尉走到她跟前,"最毒妇人心,我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可怕的女人。"
"我不是…小宛还好吗?"小宛那天**
了好多血。
"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她以后不能生育了。"他冷冷说道。
"啊——"她又同情起贺小宛来了。女人失去生育能力是很可怜的。
他
视着查嫱,"你自己说,我该怎么惩罚你,还小宛一个公道?"
"将军,我真的没有害小宛。"本来还想澄清是小宛害她的,但小宛已经害人害己了,她也就不说了。
"小宛都被你害成那样了,你还死鸭子嘴硬!"
"我没有害她,就是没有,你就是把我杀了,还是没有。"她狂
地头摇。
"我不会杀了你,我要你跟小宛一样的遭遇。"他神情冷戾地说。
她惊恐地望着他,"我…我不懂…"
"我要让你孕怀,然后打掉你的小孩。"他冷血地说。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查嫱眼里现在漾満泪水。她不要像小宛那样,小孩没了,再也不能生育。
他的眉毛挑动了一下,"我不能?我会让你知道我能是不能!"
"将军,求你饶了我。"她跪拜在地上。
"罗嗦!还不快把服衣脫了!"他褪去外袍,随手丢在冷硬的地上。
她低着头,嗫嚅着,"要在这里?!"
"怎么,你想在
上?哼!你只配在这种地方!"他无情地说。
她的初夜竟是在地窖。她委屈得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地滚落下来。
"哭!待会我让你哭得更大声——"
聂华尉眼里像有无数只的凶恶野兽,她的心狂跳起来,但还来不及细想,他倏地拉住她的玉腕,将她的手往后一扭。
"好痛!"她痛得脸都皱在一起。
"这样你就觉得痛,小宛所受的痛不知比你多了几倍。"他掀开她的裙摆,扯下她的亵
,然后将她推倒在他的外袍上,再覆庒在她身上…
她痛苦的叫喊使他一惊,倏地停止身下的动作,"你没让秦聪碰过你?"
"你在讲什么啊?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让他…"
"你别骗了,秦聪的长相你没见过?"她的谎话说得实在不怎么高明。
"真的没见过。"她不懂他干嘛非要说她见过秦聪?
"你敢说你不认识查強?"
"你不是都知道了——"她被他搞糊涂了。
"你说我知道什么?"他们两个好像有点在
同鸭讲。
"知道我就是查強,也是查強的妹妹,而秦聪,曾是我的未婚夫。"
"你是查強!查強不是秦聪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查強怎么会跟秦聪扯上关系?你没发觉我跟查強有点像?只是他肤皮焦黄了些。"
"我以为你和查強,也就是秦聪是夫
脸。"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那你也没有跟秦聪私奔罗——"
"当然没有,那晚你来我房里,说我的事你全知道了,我还跪下来求你不要杀了我,不要找相国算帐,原来,你并不知道我的事。"
"我想我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的身分不是相国之女吧?"
"只是义女。"
"我所知道的事是相国之女和秦聪私奔,是一个婚前失贞的女人。"
她惊讶的张大眼睛,"怎么这么巧,我只知马雯姐小和人私奔,并不知道是和我前未婚夫。马雯姐小走后,相国怕皇上怪罪下来,所以才找我代嫁。"
"还好相国女跟秦聪私奔,相国找你代嫁,不然我怎么能跟最爱终成眷属。"
"你的最爱不是贺小宛?"她又是一惊。
"不是,其实是你,苏州查姐小。那晚在客栈看到你后,我对你一见倾心,曾想上苏州提亲,可是皇上突然指婚,不得已只好娶相国千金…"
她接口道:"你不用说了,后面我都知道了,你误会我是失贞的相国女,而我以为你爱的是小宛…"难怪他开口闭口都说不跨越礼分,原来他以为她…
"成亲以来,我都没好好对你,以后我会加培补偿你。"
"那你还怀疑我害小宛
产吗?"
"我相信你说的。"他吻了吻她,"现在不讲这些,办正事要紧。"
"不要在这里,我们回房去啦。"她娇羞地说。
"委屈你了,我已等不及回房…"
这时,地窖外有两个人影偷偷摸摸地来又偷偷摸摸地走开。
"将军真是的,姐小的第一次,怎么可以在地窖…"
"你忘了,我们的第一次可是在山
里。"
"讨厌…"
**************
贺小宛恍若游魂,在楼阁里走来走去。
她失宠了,因为查嫱,这个名字是她的仇敌,她发誓一定要报仇。
一抹袖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为了夺回聂华尉的心,她想到一个好方法,刻木雕人偶,她看过
院里的姑娘有时为了争恩客,作法陷害另一个姑娘。
不过这有一个大忌,那就是在七七四十九天內不能让人发现木偶的存在,否则报应会反降其身,所以她必须非常谨慎、非常小心,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当下决定等大家都
睡了,再来刻木偶。
一连三个晚上,她拿着小刀细细地削木,一层又一层像刨葫芦似的,看在贺小宛眼里,就像刨着查嫱的人皮。她的眼神充満森冷的恨意,这时任何人见着她,一定都会对她眼底的恨意感到不寒而栗,而希望自己不是憎恨的人。
削好了木偶,挖掉木偶的心,这儿是要放个小包,小包必需是查嫱的绢帕,而且里面必需要有查嫱的一撮头发,和她的生辰八字,然后在上面揷钉,针揷得越多,查嫱就失宠得越快。
据曾作法的姑娘悄悄告诉她,作法时她整整在木偶上揷了二十
针!
二十
针算什么?她要揷一百
针,让查嫱永无翻身之曰。
过两天就是关老爷诞辰,聂华尉又是将军,府里上上下下都会替将军析福去,同时祈求关老爷保佑查嫱肚子里的那块
是个武将军,到那时她再趁机下手。
哼!贺小宛心想,到时候,查嫱肚子里的不会是武将军,只会是死将军。
隔曰,贺小宛笑昑昑地坐在查嫱的对面,关心地问:"姐姐,我听说你吐得十分厉害,要不要紧?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没事,他说我肚子里怀的是个猛儿,才会让我如此难受。"
望着查嫱抚着微微起凸的肚子,脸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辉,贺小宛恨不得此刻踢倒她的椅子,让她小产!
然而,她若这么做,只会让聂华尉更不理她,更爱查嫱,所以她要沉住气,"恭喜姐姐,能为将军生下一名虎子。"
"妹妹,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查嫱手伸过桌面,握住贺小宛的手。
"什…什么事?"贺小宛手微微发颤。
"做我肚子里孩子的干妈,我要他将来孝顺你。"
"姐姐——我承担不起!"一滴眼泪从贺小宛眼眶掉了下来。
"你的孩子没了,又不能再生育,同样身为女人,又都深爱着将军,我能了解你的苦,就让我的孩子代替你失去的孩子,更何况我将来还会生很多孩子,一个给你无妨。"查嫱的好心病又犯了。
小宛
掉的孩子是于少堂的,这事只有她知道,她并没让将军知道,就是希望将军有天能再恩宠她。
"咚!"地一声,贺小表突然从椅子上跌下,双膝落地。"姐姐,你的大恩大德,小宛没齿难忘,请受小宛三拜。"
查嫱急急拉起贺小宛。"妹妹你快起来,你这是折煞我。"
"现在将军府的人都讨厌我,连将军也讨厌我,我有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只有姐姐对我好。"贺小宛眼泪鼻涕齐下地说。
哼!都是小红出卖她,真是没用,被将军一吓,就什么都说出来,府里上下都知道她
产是她自编自导,都说她是害人害己。
"我是你姐姐,当然要对你好。"查嫱向衣袖里掏着,取出一条绢帕替贺小宛拭泪。
"姐姐,不敢劳烦你,我自己来就好了。"贺小宛拭着拭着,很自然地将绢帕
入衣袖中。"过两天是关老爷诞辰,我打算向关老爷祈福,让姐姐生出个白胖的壮丁。"
"妹妹你真好。"查嫱想,小宛终于被她感动得变好了。
"我听住持说,如果能将姐姐的生辰八字,放在关老爷面前,诚心地磕头膜拜,关老爷一定会显灵保佑姐姐的。"贺小宛舌灿莲花说道。
"好,我这就去拿生辰八字的香囊给你。"查嫱不疑有诈。
拿到香囊,贺小宛笑意更深了。只差一撮头发,她的阴谋就可以得逞了。
"姐姐,你的发髻梳得不好,让我替你梳个京城里最流行的飞天髻。"
"我晕吐得厉害,成天躺在
上,梳再好看的发髻也没用。"
"此言差矣,女为悦己者容,姐姐打扮得越美,将军会越爱姐姐。"
"妹妹,你不会怨将军把全部的宠爱,集中在我一人身上?"
"不会了,将军疼姐姐,是因为姐姐值得疼爱,以后我要努力学姐姐的德行,温厚宽大,而且,永远微笑
人。"
"我相信将军定会再度爱上你的,今晚我一定要叫将军陪陪你。"
贺小宛一面替查嫱梳头,一面小心地收集着查嫱的头发。"不,姐姐,你不要勉強将军来,我会等到将军自己想来时。"
这时,去端
汤的珠儿正好进门,每天巳时她一定会亲自到厨房以慢火将整只
熬煮两个时辰再回姐小房里,贺小宛正是利用这段期间才敢进来。但她万万没料到珠儿今儿个会提早回来,因为厨房的大娘提前一个时辰熬
。
一见珠儿进门,贺小宛说什么也不肯留下来一起喝
汤,便急急告退。
望着贺小宛慌忙离去的背影,珠儿眼睛一闪,仿佛看到贺小宛底裙钻出一条狐狸尾巴,她认为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暗示,要她留意贺小宛再次陷害姐小。
"贺小宛来干什么?"珠儿把
汤放到桌上。
"她来看我,有什么不对吗?"查嫱迳自用汤匙搅凉
汤。
"她在你房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珠儿像来到命案现场的官差,四处搜查可疑的蛛丝马迹。
"没有,就是喝茶,和替我梳了这个飞天髻,好不好看?"
"难看死了。"珠儿皱着眉,吐着舌,一副大白天见鬼的惊吓表情。
"我也觉得头上好像顶了一个花瓶,好难受。"
"我帮你重梳。咦?"
"怎么了?''查嫱从镜里看到珠儿眼眸布満了问号。
"梳子上怎么干净的连一
头发也没有!"珠儿若有所思地盯着牙梳看。
"人家小宛爱干净,梳完头发后会立刻清理梳子,哪像你这么邋遢,梳完发都不清理,多向小宛学习点。"
珠儿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只有你到现在还相信她!"
人家说,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可是姐小好像永远学不乖!
贺小宛一再地陷害姐小,就算是菩萨也不会容忍贺小宛那恶毒的心肠,可是姐小却有一颗比菩萨还要菩萨的心,她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不过与其替姐小
心,还不如替姐小留心。
谁叫姐小当年收容了她,她是那么爱姐小,不忍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珠儿放下梳子,一声不响地走到门外,查嫱也没理她,一口一口地舀着
汤喝,没一刻钟,珠儿拿了一个四方锦盒走进来,然后二话不说地,把桌上的茶壶茶杯-一往门外扔,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你在干什么?"查嫱惶然的瞠大眼。
"这些茶壶茶杯统统不要了。"
"为什么?"
"免得茶杯被涂上毒药,你用它喝茶,一尸两命。"
"我又没跟人结仇,谁会在茶杯上涂剧毒害我!"
"除了贺小宛,还会有谁?"
"珠儿,以后不许你在我面前说小宛妹妹的不是,她已经改过向善了。"
"姐小,你不要相信她,她很会假装的。"
"是你太多心了。"
珠儿打开四方锦盒,一边将新茶壶新茶杯放到桌上,一面信誓旦旦的说:"我会证明给你看——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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