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回来了。”阙幼玲打开大门。
大卫不在客厅。
她咚咚咚地跑上楼,走进大卫的卧室——他也不在
上。
当她下楼时,马利亚告诉她:“大卫去接朋友,还没回来呢。”
“什么朋友,那么重要,叫汤姆去接就好了,还要亲自去…”阙幼玲嘀咕着。
“你在跟我说话吗?”马利亚看着她。
“没有,”她吐了吐小头舌。“我在跟自己说话。”
“我怎么看你,都觉得你像个小孩子。”马利亚笑着说。
这个时候,大门打开了,她看见大卫,然后才看到他身后的人——一个女人。
那女人的脸蛋看起来有点骄傲,但
丽、明亮。她身材高挑、苗条,像竹竿;她很会穿服衣,一袭无肩带,缀有亮片的黑色洋装,长及腿大的高统靴,打扮得十分时髦。
没想到大卫的朋友是女的。阙幼玲咬了咬下
。他们看起来不像普通朋友…
“琳达,她就是阙幼玲,我可爱的小妹妹。”大卫兴高采烈地说,没注意到阙幼玲脸上闪过的意失,但琳达注意到了。
大卫口中的小妹妹喜欢着大卫。琳达打量着阙幼玲全身。
她不是时尚圈流行的那种女美,她个子太娇小,娃娃脸,一点女人的风情也没有,但也就是这份天真纯洁使她显得与众不同。琳达徽皱眉头,她并不比她差到哪里。
“总算看到你了,大卫常跟我说起你,你就像他说的那么可爱。”她的声音非常女
化,动作也是。“大卫有跟你说起我吗?”
大卫有一八七公分,而琳达加长靴,可能有一八0,而她才一六O不到,站在他们旁边,阙幼玲觉得自己好像是哈比人。“没有,我们昨天才见面,他可能没机会说。”
“我是大卫的女朋友,章子倩,但朋友都叫我琳达。”
阙幼玲挂上微笑。“很高兴认识你,琳达。”她一点也不高兴!
“你们不要站着,坐下来聊。”大卫问马利亚,“还要多冬开饭?”
“三十分钟。”马利亚看了阙幼玲一眼,才转身走进厨房。她知道幼玲心里很痛苦的。
“我去打电话给姑姑,叫她回来吃饭。”大卫走开,留下两个女人对看。
阙幼玲坐着苦思想找话说,可是看琳达那副冷冰冰的脸,恐怕没趣兴和她聊天。
“你看起来比我想像的还年轻,”琳达突然开口。“如果我不知道你真正的年纪,会猜你最多十九岁。
“你几岁?”她相信琳达是在暗讽她幼稚不成
。
“我刚満二十岁。”琳达叠起修长的腿双。
“天啊,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大,或比我大一、两岁。”她无心地说。“你的意思是我‘
老’罗?”琳达尖刻地说。“我至少不像你装可爱。”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没有装可爱!”她生气地说。这女人怎么这样,她又没怎样,就口出恶言。
“你没装吗?年纪一大把了,还绑蝴蝶结,笑死人了。”她心里很不愿意承认——阙幼玲装起来还真是好可爱,像甜美俏丽的洋娃娃,教人喜欢。
这段时间,她非看紧大卫不可!
“你似乎很讨厌我,为什么?”她几乎没有被人讨厌过。
“因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琳达冷冷地回答,“别妄想从我手中抢走大卫。”
琳达投给她的那种眼神,令她不寒而栗。她相信如果自己横刀夺爱成功,琳达有可能会对她做出可怕的事情来。
“你们在聊什么?”大卫拄着拐杖走向她们。
琳达站起来,踩着模特儿脚步,走到大卫身旁,双手勾住他脖子。“你呀。”
何必表演亲热戏给她看?她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大卫挑起眉。“聊我什么?”
“不告诉你。”琳达尖尖的指甲在他
膛上轻划。“好久没抱抱了,今天晚上…”
“我的脚受伤了。”大卫很快地说。
“你那里可没受伤吧——”琳达扬声说。
“唉唉,这里有阿丽沙在,你不要讲限制级的话题。”大卫看了阙幼玲一眼。
在他心中,阙幼玲就像阿丽沙,这是在纪德的小说“狭门”中象征纯洁女主角的名字。
“阿丽沙!”琳达不以为然。“她说不定比我还有经验——”
阙幼玲本来想走,但她想了解他们说的阿丽沙是什么,所以继续坐着。
“别
说,小圆饼还是女处。”大卫轻斥琳达。
“真是难能可贵,我以为女处都跟着恐龙一起绝迹了。”
阙幼玲红透了脸,然后她站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冲上楼,回到她房间。
左姨很用心布置了她的房间,落地大窗、丝蕾垂幔、四柱铜
、柔软的织花地毯,连壁纸都用玫瑰碎花,像极了小鲍主的房间。
那只斑纹猫懒洋洋地躺在
尾,它蜷着长尾巴,一对琥珀
的眼眸盯着她。
“宝贝。”她给那只猫取名宝贝。“大卫竟然有女朋友了——”阙幼玲落寞地一笑。
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大卫没女朋友,他那么英俊,又有才华,而且是百年大饭店的继承人,不可能没女朋友,说不定有好几个琳达。
不管他有几个琳达,她不会因此而打退堂鼓,因为大卫是她从小就爱慕的人,她想尽办法也要赢得他的心。
“哦,大卫,我要怎么让你明白那女人根本不适合你,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女?”
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不过她早晚会想出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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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利亚准备的晚餐美味得无懈可击,看得出是特别为客人精心烹调的。
蟹
汤的味道非常鲜美,还有莴苣沙拉、芦荀都十分美味,芳香
人。
马利亚端着红烧牛
走进来,看到琳达的汤碗里还剩下大半碗的汤。
“琳达,你几乎都没吃嘛。”马利亚说。
“我在节食。”琳达回答。
“如果你这种身材要节食,我想全世界没有几个人可以吃饭了。”
“我吃
了,你们慢慢享用。”琳达抛下餐巾后离开餐桌。她要去催吐。
马利亚转向大卫。“琳达一天到晚在节食,我真搞不懂,把自己饿得那么瘦,有什么好看。”她夹了一些
放在大卫盘子里。
“她是模特儿嘛。”大卫替自己女朋友辩解。
“模特儿也是人,又不是神仙,可以不吃饭,她早晚会把身体弄坏。”
左姨突然不算小声地对阙幼玲说:“我真不知道大卫看上她一点。”
“她很漂亮,也很
感。”她说。左姨和她是同一阵线,一起讨厌琳达。
“知道她
感的男人可不在少数。”左姨又说,“你要特别当心,她一定会欺负你。”
左姨虽是在跟她说话,但其实是在说给大卫听的。
大卫皱着眉。“姑姑,你把琳达说得像白雪公主里的坏皇后——她为什么要欺负小圆饼?没理由嘛。”姑姑从不喜欢琳达,不管琳达再怎么讨她
心,都没用。
“有人啊,呆笨得像头鹅。”左姨又说,“你还要和她在一起多久?”
左姨似乎知道她喜欢大卫,马利亚也知道,而琳达一眼就看出来了…阙幼玲瞥了大卫一眼。应该知道的人,却浑然不知。
“那是我的事,你不要管好不好?”大卫有些不高兴。
“好,你的感情,我可以不管,但大卫,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掌饭店?”
“姑姑,再给我几年…”
大卫九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和妹妹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他唯一的亲人——姑姑,也就是阙幼玲妈妈的挚友——左姨便一直照顾他。
“你太自私了,这几年我感觉力不从心,很想休息…”
“你休息嘛,很多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不要凡事都
。心。”
“你说的倒容易,你来做做看嘛——”
看他们姑侄俩斗嘴
有趣的,阙幼玲慢慢切着牛
吃,做壁上观。
“我才不上当。”大卫说着也吃了片牛
。
“你从不做一些让我高兴的事…”左姨像要不到糖的小孩子,气嘟嘟的说。
“你怎么这样说…”大卫喊冤衽。
左姨转向她,“人为什么要长大,小时候他多可爱,都不会忤逆我。”
“哇哇,我好像犯了滔天大罪。”大卫叫嚷着。
“你现在才知道。”左姨转变话题。“幼玲,你还记得你六、七岁那两年,来左姨这里玩的事吗?”
阙幼玲忆起童年,
出甜美笑容,大卫盯着她瞧,看得有些失神了。
“虽然我那时候很小,但我记得很清楚,大卫常拉扯我的辫子。”
大卫很快便恢复过来。“还好嘛,没造成伤害。”
“你那时候常说要娶小圆饼。”左姨有意提起这件事。
大卫耸耸肩。“那是因为她在哭,我只要这样说,她就不哭了。”
虽然他只是哄骗,可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却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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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这里只有老女人,没想到还有个可爱的女人。”琳达酸溜溜地说。
大卫从浴室出来,用
巾胡乱擦拭着身体。“你吃错醋了,我和小圆饼情同兄妹。”他妹妹在车祸中丧生,而她和小圆饼同年,所以当他看到小圆饼的时候,就把她当成是那个丧生的妹妹。
琳达学埃及
后斜倚在枕头上。她像第一次看到他似的注视他健美的身材,及小麦色的肤皮。
“大卫,快过来我这。”她用甜腻而充満
惑的声音说道。
他把
巾扔在地上,毫不在意地踩过去,俯视她luo裎的躯娇。乍看之下级瘦的身材,然而在重点处却令人惊讶地丰満。
琳达
出一副坏女人的笑意,在大卫眼前把腿张开,
出白皙的腿大和阴暗的深处。
大卫一动也不动。
“你在太空中漫游?还不快覆在我身上。”
“今晚不要,再忍耐三天,我的石膏就拆掉了。”
“我一天也不要忍耐!你只是一条腿打上石膏,又不是丧失
功能。”
“小圆饼睡在隔壁,大太声,会把她吵醒。”
什么!?他不**的原因,居然是不好意思给那个女人听见?
“我尽量不出声。”她说谎。
“你不可能不叫
。”大卫上
,在琳达身边躺了下来。“觉睡吧。”
她的手爬上他的腿大,他的腿大肌
突然紧绷;然后她的手溜向他的舿下,是他倒昅一口气。在她的抚弄下,他的奋兴已变得极其明显。
“我要
冰淇淋了——”她的身体往下滑,用
去浅尝。
“嗯…”他忍不住申昑。
在墙的另一面,阙幼玲贴在墙上,耳朵像蜗牛爬来爬去,想找出最薄的墙面处。
隔墙似乎有些动静,她的耳朵贴得更紧。男人沉重的声音,夹杂。着
息。
大卫好像生病了…
琳达坐起身,突然腿两分开跨坐在大卫身上,上身前倾,手撑在;他的
膛上,感到他的家伙深深顶人她体內。
“琳达…没戴险保套!”
“我已经吃了孕避药。”她开始有节奏地运动着。
“你快下去!”他咬着牙说。
“不要,人家好舒服,碍…碍…”琳达上下地
动,再深深地庒下她的
。
有女人
烈吁
和申昑声。阙幼玲这才明白大卫并没有生病,她听到的声音是男人和女人在“那个”时发出的声音!
他们是女男朋友,做那个是很正常的,但她心里还是酸酸的。
不管怎么有耐力,在女人绝妙的动
之下,男人是无法忍受的。
可恶!使出浑身的力气,把坐在自己身上的琳达推开。就在两个身体分开的瞬间,混热的
体进涌而出,越过了
罩,噴到地毯上去。琳达四脚朝天地从
上跌下,两脚还张开着,以非常不堪的势姿跌在地毯上。
“搞什么嘛——”突然她惨叫一声,“啊呀!”然后跳上
。
“小声点,大家都在觉睡。”
“有老鼠,好大一只,跑到
底下去了。”琳达害怕地说。
他跪在地上,掀起
单往下瞧,“宝贝,出来。”
猫从
底下跑出来,跳到
上。
“下去!”琳达伸手要去推猫,反而被它抓了一下。琳达的手背立刻出现好几道红色抓痕。
该死的坏猫,大卫,明天陪我去医院,打狂犬病针。”
“它是猫,不会有狂犬玻”大卫一把揪住猫的后颈,围上
巾,然后走出房间。
他轻敲隔壁房间的门。刚刚琳达叫得那么大声,小圆饼就算睡着,也被吵醒了。
门打开,阙幼玲站在门口。“啊,我的猫!我到处找不到你,你跑去哪里了?”
“它跑到我房间,还把琳达抓伤了。”
她双手抚脸。“啊!琳达的脸——”
“不是脸,只是手背破皮。你早点睡吧。”大卫把猫
给她后,便转身回房间。
阙幼玲抱着宝贝转了一圈。“明天我叫马利亚给你一条好吃的大缇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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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阙幼玲依旧把长发绑成辫子,再用丝带系好。
阙幼珍走进厨房时,愣了一下,很意外看到大卫。左姨好像正在念他。
“昨天晚上你们玩得太过火了。”左姨的脸色很难看。
“我知道我们不对,我们再也不会了。”只能这么说。
“她要不要下来吃早餐?”马利亚揷嘴进来。
“不用管她,她饿了,自己会做三明治吃。”
“我很怕她弄脏我的厨房。”马利亚碎碎念着。
耶,这个家里的女人,他姑姑、马利亚,还有小圆饼,很明显地都不喜欢琳达…大卫怔了一下。
呃,他刚刚好像把小圆饼也算进他家里的人里面。
也是啦,她就像是他的妹妹,当然是他的家人之一。
“十多年没见,幼玲不远千里飞来,你做大哥哥的,不要只顾琳达,冷落幼玲。”
“我会的。”他转身,发现了阙幼玲。“小圆饼,你今天想做什么?”
“你可以帮我拍几张照片吗?回去时给我爸爸妈妈看。”
“没问题,照相是我的专门科。”
大卫上楼拿了照相机以后,和阙幼玲来到后院。
院子里百花盛开,有些沿着墙擎爬而上。九重葛、金银花及铁线莲争奇斗
,美不胜收。院中有一个欧式噴水池,池央中是个石雕的邱比特,做出
箭的势姿。
“我想在这里拍一张。”阙幼玲站在邱比特箭的前方。希望爱神能
中大卫。
他把相机对准她,“我要拍了——”
“我是不是要说?”阙幼玲问。
“不必,你的表情太不自然了。小圆饼,你要假装我不存在。”
“我脸已经不圆了,为什么还要叫我小圆饼?”
“因为——我改不了口。”他微笑地说。“你去摘花,我用镜头捕捉你。”
阙幼玲摘着花,很自然地哼着歌。
他的镜头一直随着她转,一边迅速地按下快门。
突然之间,他愣住了,他突然感觉他好像从来没见过她一样。“把头转到左边,快点。”他急切地说。
她按照他的要求转动头部。“嘿,你这半边脸不太一样,”他的眼中有奋兴的神采。“我要拍出你另一种特质。”
“我有什么另一种特质?”她不解地问。
“带着女
的抚媚。”他又说,“你把辫子开解。”
她漫不经心的开解辫子,再甩一甩头,如葡萄藤的卷发便直垂到纤
处。
大卫看得痴
了,心头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拍过这么多女美,但从没有任何一个女美带给他这种感觉,她是如此…昅引他。
他居然被小圆饼所昅引!大卫喃喃地说:“真奇怪,这可真是奇怪到了家。”
阙幼玲望着大卫,“你说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你看着我,好极了,嘴
稍微张开。”
只见阙幼玲脸蛋儿粉扑扑的,樱
微微开启,
润泛光,那美丽震动的黑眸望着自己,神情极是媚娇可爱,他的目光无法从她的脸移开,就算天塌下来也没办法。
“甩动你的头发,我要拍下它飞扬的样子,很好,再一次,再一次。”他以连续镜头迅速地拍下一张张的照片。
他拖着石膏脚,喃喃轻道:“我要在你的眼睛里看见爱…对了,你没恋爱过,不过你一定爱过你的小狈、小猫,你想一想它们…”
她不用想猫啊狈的,只要想他的脸,眼睛里就有満満的爱意了。
“非常完美!现在贴在树上,背部紧靠它。头往左看,低一点,肩膀后退一点,不不,不是那样…”他搁下照相机,调整她的势姿。
他的手贴在她的肩头,拇指碰到她隆起的
脯一点点,她听见他深昅了一口气。她抬起头来看他,发现一对深邃、柔和的眼睛。
阙幼玲的心怦怦地狂跳。她可能会得到一个吻…
“大卫!”不远的地方传来琳达的声音,解破了符咒。
阙幼玲转头望着琳达,这辈子头一次想掐死一个人。
“你拍了一上午,照片应该也够了,该回去休息了。”琳达抓住大卫的手臂,旋即她像持着一个玩具气球似地轻易把他带走了。
阙幼玲伫立原地不动,直望到大卫和琳达的身影消失在房子里。
有一会儿,她既疑惑又害怕,和像琳达这样的“
女”竞争大卫,她究竟有多大的胜算?
去他妈妈的琳达!(上帝原谅她第一次说脏话。)她爱大卫,而且她要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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