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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如果说是我(1)
 风从远方袭来,夹杂着模糊不清的呢喃,不知道是谁的声音。

 月亮幽咽的光芒倾泻下来,洒満整片森林,透过树叶之间的隙滑进黑暗的深处,照出一片清凉。

 “菲莉亚。”

 一位拥有者洋娃娃般精致面孔的大剑,看着那有些瑟瑟发抖的少女,声音比这月光还要冰寒,“妖魔比之人类,強大也不过是限于身体的素质上面。但数量众多的人类,是完全没有必要害怕它们的。而为什么人类…”

 她望了一眼菲莉亚,“无非是恐惧之心。所以,你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试一试杀掉它的感觉。”

 (杀掉它么…)

 红发少女默默地看着躺在地上,四肢都已经被斩掉的丑陋生物。

 异于人类的超再生能力一直是妖魔最为恐怖的能力,只要不是心脏脑袋的要害部位被摧毁了,它就可以继续活下去…

 继续活下去――对于现在这只感觉全身上下无不在剧痛的妖魔已经是一种奢望。

 睁大着猩红眼眸,无力地倒在地上,它勉強抬着头,望着眼前持着匕首默默不语的少女,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杀掉我吧…我已经受不了了…所以…杀了我吧!!照着我脖子这里砍下去就可以了…求求你了!!”

 说着,它那血红色的双眼中忽然出两行混浊的泪水,顺着扭曲的脸庞滚落,打了一片的草地。

 “迪丽莎!”

 菲莉亚转过头来望着那‮浴沐‬在月光下的大剑,神色为难。

 而就在这个时候――

 噗哧哧!

 倒在地上的惨叫不停的妖魔,身体忽然猛地一涨,继而令人恶心吐的声音传出,它竟然在片刻恢复了一条腿。

 红发少女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

 〈着那挣扎着向远处爬出去的丑陋生物,月光下,她无声地笑了笑,出比月光还温柔的表情,“不过,就当顺手吧。可不能让你吓到弟弟呢。”

 唰。

 银光电闪而过,一柄银色大剑精准地揷入那出绝望表情的脑袋。

 蓝发散开,少女轻轻踏出一步,草叶翻飞,下一瞬间已经越过那不再‮动扭‬的尸体,那透过尸体深深揷入地面的大剑也回到了她的手中。

 “嗯。”就像是清理了一件垃圾一样自然,缓缓走出森林,少女睁了睁淡蓝色的双眸,脸上牵起一丝笑容,“今天要做什么给弟弟吃呢。”

 (吃…说到吃…感觉,好饿啊…明明之前吃了很多东西了啊…真是奇怪呢…是因为弟弟来了的缘故么…)

 “呐。不管了。今天也要和弟弟一起开开心心度过一个丰盛的早餐才行呢。”

 少女很自然地越过了这个问题。

 只是…有些问题是越不过去…

 …

 月光下,屋顶上。

 “呐。卡菲利斯。”

 火红色长发少女双手抱膝,下巴无力地枕在膝盖上,抬头看着群星璀璨的夜空。

 “也就是说,你全都忘记了么。”

 “是啊。大病一场,我全都不记得了呢。”

 爱丽莎告诉自己是生病了,但是…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爱丽莎也是新不久才到这个村庄的…但是,我一问到这点,这位姐姐就会摆出姐姐大人的‮势姿‬呢…

 “全忘记了啊…还真是好呢。”雅丝莫名地说着。

 “雅丝…”坐在一侧的黑发少年心思细腻,感觉对方在和自己交谈,焦距却模糊不清,“怎么了么?”

 “我的妈妈啊…貌似又和爸爸他吵架了。”无奈地笑了笑,这位红发少女浅浅黑色双眸中带着淡淡落寞,“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母亲了呢。”

 (雅丝…)

 侧过头来,少年怔怔地望着垂下头去的红发少女。

 轻笑一声,少年忽然一个翻身,坐到了雅丝的对面,用黑白分明的眼眸凝视着。

 五秒…

 十秒…

 半分钟…

 少女的脑袋仰地高高的,却清晰可见那泛着月光白的脸庞渐渐变红起来,如火烧一般,一下子就渲染开来。

 (搞什么!真是莫名其妙的…又用这种眼神望着我…我今天也是…不自觉就说出了这么柔弱的话…他不会小瞧我吧…哼!才不理他呢,有什么关系!)

 “可恶!你笑什么!”

 再怎么要強,雅丝终究还只是青舂期的少女,终是受不了这灼灼目光,身子不自噤往后仰,口气装作恶狠狠道,“看不起我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

 眼中笑意更盛,黑发少年得势不饶人,双手支撑着房顶,探出身去,一张浅笑着的脸庞渐渐靠近那快要冒出蒸汽的俏脸,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简直可以清晰感觉到对方散发出来的体热。

 砰!

 红发散,少女虽然在竭力后仰的同时保持平衡,终于是无力地倒在屋顶上,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屋顶,感觉着头顶那黑影渐渐贴近,心脏扑通扑通跳,双手不知道该摆在哪里地纠着自己的衣角。

 脸上绯红,月光都平息不下来滚烫,任由发丝凌乱,少女咬着嘴撇过头去,尽量不让视线触及那渐渐近的黑发。

 “啧。”

 就在这时,一声饶有‮趣兴‬的声音忽然传来,“不错嘛。弟弟。”

 “…”“啊!”

 少女惊慌失措地推开黑发少年,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衣物,红发垂下来遮住双眸,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那浅笑着站在那里蓝发少女,“爱丽莎姐姐…”

 “哟。姐姐,你也来欣赏月啊。”

 黑发少年不慌不忙地打着招呼。

 “呵呵呵呵。弟弟。我觉得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谈哦。”爱丽莎嘴角出饶有深意的笑容,“雅丝…今晚的观星大会就先结束吧。”

 “噢!对了!雅丝。我刚才想跟你说的话还没说完。”少年像是才想起来般,回头开口说道,“我是想对你说――”

 啪!

 毫不客气地给了个暴栗。

 “有话明天再说吧!”爱丽莎再次摆出姐姐大人的姿态,“姐姐说的!”

 “…”心情复杂地看着两姐弟下了楼顶,雅丝双手抚心,感受着那里终于平息下来的心跳。

 抚了抚红色发丝,雅丝抬起头望着月光,淡黑色的瞳孔泛着月华,看不出她的心情,像是忽然回忆起了什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上又浮起大片‮晕红‬。

 啐了一口,少女喃喃自语:“想说什么啊…”

 (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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