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意外之得
雪莲
外雨雪纷纷,寒风呼啸,星月无辉,伸手不见五指。由于寒冷的缘故,骋翁的降雨在天山变成了一场雨加雪,落在身上又
又冷。地上是将化未化的积雪,泥泞中还带着一些冰茬子。
尽管是不怕冷,尽管是可以贴地飘行,尽管是炼有夜眼,可以黑暗中视物,但夜晚在这样奠气中行走在山上也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何况银星熠根本就是漫无目的的在瞎逛。佘念堇跟在银星熠的后面,在肚子中连银星熠的祖宗八代都恨上了,却咬着牙赌气不吭一声。她无法忘记她只说了一个字就被银星熠打断的奇聇大辱,更可气的是银星熠出来后就再没说过一句话,还说什么有一个朋友谈谈笑笑,总要比一个人热闹一些,居然一开口就是打断自己的话,到要看看这个见鬼的银星熠究竟有多傲气!比沉默么?她也不会输给任何人。
银星熠注意到佘念堇的不満,却没心思安慰她,也不大愿意安慰她。他虽然无法把握到易水寒目前的所在,但可以肯定他此刻在一旁窥视他们的动静,当然不愿意多给他一个要挟自己的机会。
天已经快要亮了,他也围着天山派所在的
云峰转了快一圈了,却还没有想出不动声
联络云志高的方法。再没有办法的话,就算是没有联络到云志高,易水寒也会察觉出异样来。其实云淡烟应该知道他们和云志高的关系,但银星熠却感觉到云淡烟没有把这个关系告诉易水寒,因而他也不想让易水寒知道这事。本来他们的任务是采摘菩提子,联络云志高是可做可不做的,但既然知道了易水寒在一旁虎视眈眈,在情在理也应该通知云志高一声。
佘念堇气了半天,发现银星熠神思恍惚,根本就没在乎自己的脾气,真是做戏做给瞎子看了。不噤更是气苦,没注意下飘得高了一些,被树枝挂了一下,将身上的服衣挂了一个大口子,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
银星熠的注意力终于被昅引了,可他也重重地哼了一声,竟然紧锁着眉头不満意的责备道:“离开家,你居然连路也不会走了么?”责备完了还不停的小声咕哝,虽然听不见,但佘念堇也知道那不是好话,看来他竟像是还有很多话没骂出来似的。
佘念堇大怒,几乎想菗出软鞭和银星熠大战一场,但想到银星熠才学道半年多一点,可能比张虎还有不堪一击,便忍了忍,将武斗换成文斗:“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是不能说出来的?”
银星熠白了佘念堇一眼,小声的嘟囔道:“真麻烦!像狗皮膏药一样
着忍不放,躲到天山都没有躲开。”索
不看佘念堇了,将头扭到旁边嘀咕去了。
佘念堇七窍生烟,大声道:“谁
着你了?你要是不愿意我来,我走就是了。”话虽然如此,她想到银星熠功力不高,遇着危险无法应付,就这么回去,如何对楚平、白俊等人
代,还是不忍心掉头就走。
银星熠又白了佘念堇一眼,依然在小声的嘀咕。这次他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佘念堇听清楚了,他嘀咕地是:“说走又不走,还说不
着人家。”
佘念堇再也忍耐不住了,什么也顾不得了,掉头就朝回飞。银星熠又小声嘟囔了一句:“还是跟着她好一些,不然被师傅知道了,该挨骂了。”也起身飞起来,不即不离的跟在佘念堇的身后,他似乎很不愿意,嘴里一直不停的小声嘟囔。
佘念堇简直要气疯了,正要回头与银星熠理论,却忽然听见银星熠传音道:“别回头,朝北边飞。对不起,阿堇,刚才是演戏给敌人看的。菩提树可能是在我们北边的仙女崖上。”
佘念堇深觉诧异,却还是依言朝左边飞去,同时也传音道:“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敌人是谁?是天山派的人么?那些笨蛋敢管我们的闲事!”
原来银星熠为防止易水寒知道,假意与佘念堇吵架,实际上却是借着千里传音的功夫与云志高取得了联络。告诉了他易水寒的事情,也向他打听了菩提树的所在。云志高也不知道菩提树具体是在什么地方,但他却知道天山的其他地方都没有菩提树,只有
云峰的左边有一个叫仙女崖的地方,平时知觉无法透入,不知道会不会是菩提树所在。那里终年烟笼雾罩,传说中又有一种叫雪蚨的昅血小虫出没,很危险。他曾经因为好奇,去那里探查过,虽然没有发现传说中雪蚨,但仙女崖的范围后,便因为那里雾气缭绕,分不清方向,甚是容易迷路,半途而返。
银星熠发现佘念堇嘴
未动便能传音过来,奇道:“阿堇,你这是什么功夫,嘴
不动也可以传音?敌人不是天山派的人,过一会儿,飞远了我再给你详细说。”
佘念堇对银星熠的气还没有消,轻蔑地道:“真笨,连他心通也不知道!我才不相信楚平和彩衣没有教过你呢。”
经佘念堇这么一提,银星熠想起来了,彩衣的确教过他这种法术,但因为其比千里传音要困难很多,距离也短很多。以他自己为例,利用千里传音他可以和一百多里外的人通话,但他心通最远的距离也不过一里,也即是500米的距离。他觉得没有大用处,从来也没有练习过,一时到忘记了这是不动声
互通消息的好办法。虽然云志高的距离远了一点,没办法用此法通信,但他还是决定要学会这个方法。他一边回忆心法口诀,一边就借着佘念堇做练习,利用他心通的法术把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
佘念堇才从白俊那里知道了易水寒的事情,估计易水寒的伤还没有好,听完了他的大段说明后,对易水寒并不以为然,但怒气总算是消下去不少,只是对于银星熠的冷淡却不能释怀,冷笑道:“楚平和彩衣都夸奖你聪明,我看未必。你也不想一想,假如易水寒真是像你说的那样,不可能不了解你,你刚才传音的那番做作,他会看不出蹊跷才怪!”
银星熠淡淡地笑了一笑,没有解释。他当然知道易水寒会看出蹊跷,但看出来又怎么样?易水寒还是听不见他说的话,最多就是跟踪他们过来,发现他们只是采摘菩提子,反而能释其疑心。
楚平和彩衣等骋翁弄出来的大雨一停就离开了洗剑园,来到张虎描述的小山峰时,天才刚刚亮。山峰上被张虎和佘念堇一把大火烧出来的焦土,被昨夜的大雨一阵冲刷后,全变成黑糊糊的泥浆,看着便让人不舒服。
彩衣不愿意在这种肮脏的地方多做停留,停在半空中对楚平道:“我在这里给你望风,你下去勘察。”说完后,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地干笑两声,补充道:“现在非常时期,小心一点是必须的。”
楚平好笑地看了看彩衣,点点头,一言不发落下山峰,开始仔细察看山峰的情况。他们虽然可以利用天眼通看见一些表面的情况,但其中细微之处以及被小心隐蔵了地方都需要实地勘察才能有发现。
彩衣被楚平的眼光看得有些恼羞成怒,气道:“你为什么笑得那么琊气?”
楚平回头失笑道:“夫人,你也太不讲理了!我一直都是那样笑的,什么琊气不琊气的?是你自己心虚吧!我可没让你跟着来,当然也没指望你可以帮忙。”
彩衣选了一个看来比较干燥的地方,也落下山峰,忍不住小声地嘟囔道:“对谁都那么好,就是对自己的
子要求苛刻!”
楚平仰头哈哈大笑几声,埋头继续检查。彩衣自己想想也是好笑,朝楚平啐了一口,才低头专心工作。没多久,彩衣便发现了问题。张虎和佘念堇的大火烧得非常彻底,其他地方的杜鹃花已经被烧得断了
,可她脚下的这一小片的杜鹃却又开始萌动了,现在从表面虽然还看不出来,但过不了多久,嫰芽新叶便会重新长出来了。
彩衣当即对楚平说明了情况。他们又仔细检查了山峰上的其他地方,确定只有这里异常。彩衣对楚平道:“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楚平点点头道:“一定就是这里了。看来要下去看看才行了。”说完就要钻进土中。
楚平的话刚说完,这几天一直伴随彩衣的那种不安的感觉更明显了,难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彩衣一把拉住正要没进土中的楚平道:“等一等!危险!”
楚平稳住身形,凝视脚下的土地道:“不入虎,焉得虎子?彩衣,你就在上面等我好了。”
彩衣拉着楚平嗔道:“匹夫之勇!你没觉得么,这里的范围并不大。让我用剑把这一大块泥土一起挖出来,看还有什么秘密能蔵得住!”说话的时候,她忽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微弱气息出现在脚下的土地中,虽然不是很清楚,她还是不动声
地让已经出鞘短剑疾电带上了凛凛寒气,然后才缓缓地朝地下刺去。
楚平到察能力虽然没有彩衣好,但他一见疾电的去势如此之缓,便觉出情况有异,也控制疾风带上寒气,缓缓和朝地上刺去。他御剑术和气劲的运用早出神入化,疾风虽然是刺在他们知觉透不进去的泥土边缘,可寒气竟是化成一股气旋直透进泥土中,笼罩了整个范围。
一声幽幽地叹息忽然至土中传了出来:“楚夫人好眼力!楚公子好手段!贤伉俪好默契的配合!”
仙女崖其实离开天山派所在的
云峰不远,银星熠和佘念堇没用多长时间便来到了仙女崖。仙女崖的范围后才发现,这里的雾气其实并不是真的雾气,乃是由这里的一种贴地生长的尖叶小草散发出来的水汽,虽然对他们没有伤害,但使他们的灵觉有些失真,真的很易让人迷路。仙女崖上虽然也有积雪,但不厚,尖叶小草一点也不怕冷,在积雪下探出头来,散发水汽,尽责的护着这一方水土。
于是佘念堇提出用易水寒找上银星熠的方法来找菩提树,即直接从地下仙女崖,便可以避开仙女崖这种奇怪的雾气了。她料想银星熠不可能会复杂的土行术,有意要银星熠难堪,说了以后,也不等银星熠答应,便抢先灵活地钻进土中。
佘念堇正在得意的时候,却愕然发现银星熠轻松自在地跟了进来,若无其事地道:“阿堇,我土行术没你在行,麻烦你多注意注意地面,不要漏过了菩提树。”
原来银星熠虽然没有运用过土行术,但楚平在带他去幻灵岛的时候,曾经详细讲解了土行术的原理,又领着他利用同样的原理在幻灵岛中练习了很久,加上佘念堇又是土行术的大行家,银星熠看了佘念堇的动作以后,参照楚平的话,很快便掌握了土行术的要领,学会了土行术。
佘念堇哼了一声,算计着就算银星熠会土行术,限于功力,也不会有自己那么快,也不答话,全速闷头朝前冲,却不料银星熠依然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不即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她不知道银星熠刚刚大幅提升了功力,除了运用还有些生涩之外,只是比快的话,土行术已经丝毫不下于她了。
他们在土中行动,果然顺利地就找到了目标,既没有迷路,也没有遇见所谓的雪蚨,两人几乎同时发现了山崖上有一棵枝叶婆娑的大树。
他们还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发现,同时至泥土中冒出头来,确定他们的感觉是正确的,便整个人都从泥土中钻了出来。剩下的问题就是分辨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菩提树,以及怎么采摘菩提子了。
白俊对菩提树的介绍其实没多大的用处,语焉不详的,只说是有关菩提树的传说十分多,要银星熠自己见机行事。
真正的菩提树原产于印度,属于热带、亚热带的常绿树种,并不适合在天山上的环境中生长。
菩提树因为佛祖释迦牟尼在树下觉悟成佛而成为佛家的圣树,声名远播,在佛门寺院中广为栽种,但在国中有很多地方种的都不是真正的菩提树。
例如有一种无患子树就被称作菩提子树,其果核硬坚,可用来做念珠;还有一种白旃檀树,据说有缘的人看其每片叶子上都有一副狮子吼佛图,也被称作菩提树。
白俊本人实际并没有见识过他所说的菩提树,估计和佛家的圣树有很大的区别,所以也不清楚天山上的这一株菩提树究竟是什么样子。再说,仙界本多附会,天山上的这一棵树也许根本就和一般的菩提树没有任何关系。
白俊的这番介绍一完,银星熠除了瞪眼以外,实在找不着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只是暗忖现在尘世中,给每一种生物都规定一个唯一的拉丁名字,果然是最简单英明的方法。
他很奇怪白俊居然就这么深信这样一件缥缈之极的事情,还把他也拉下水,并放心地让他去弄来菩提子给自己心爱的徒弟解毒。不过当时楚平和彩衣都没有不信的表示,银星熠也只有相信了。现在他和佘念堇终于在天山上找到了这么一棵奇特的大树,他到真有三分相信了。
眼前被他们当作菩提树的大树生长在
雾的中心地带的一个悬崖边,再过去不远就是峭壁了,下面是一个深谷。大树有十多米高,有着长柄的卵圆形大叶子,叶子上有一层稀稀的绒
,枝繁叶茂,青翠喜人,在一片银装素裹的冰天雪地中独树一帜。树上挂満了一种白色的带翅果实,一串串地颇为壮观。果实的形状像是枫树的果实,看来有点像元宝,只是要大上许多。尤为奇怪的是,这里只有这一棵孤零零的大树,周围没有其他的植物,也没有那种散发水汽爹地小草生长,并没有使人迷路的雾气,与他们一路所见的景
大大的不同。
佘念堇
急,想到自己的土行术已经被比了下去,再不愿意让银星熠摘得菩提子,从土中出来后便飞起来去采摘大树的果实了。银星熠则四下张望,一边给佘念堇戒备,一边想找一个人来问问这是不是菩提树。结果只看见外面弥漫的雾气,却没有看见一个人。
一瞬间,佘念堇便飞上了大树,可惜她还没有伸手采摘那些“果实”,那些“果实”便都飞了起来,恶狠狠地扑到她的身上,立刻便覆盖了她的全身上下,便开始昅起血来,其他的便全部朝银星熠飞来。
原来他们看见的“果实”竟然就是云志高提到过的雪蚨,其伪装的功夫甚好,银星熠和佘念堇都没有察觉到它们其实是一种小飞虫子。而真正的果实却被雪蚨给遮盖住了,他们反没发现。
雪蚨行动极快,佘念堇空有一身功夫法术,猝不及防下竟无法抵御。
好在银星熠本就在戒备,佘念堇刚刚遇险,他的吹雪已经舞动起来。鞭出的雪花寒气对原本就生活在冰天雪地中的雪蚨没有影响,这雪蚨又甚是坚韧,吹雪充其量也只是将其赶走,竟不能伤害它们分毫。
大约这里少有人来,雪蚨也实在是饿得很了,除了附着在佘念堇身上的以外,其余的一大团毫无顾忌地将银星熠层层围住。幸好有吹雪护住了银星熠的全身,雪蚨暂时还奈何不了他,不过他却没办法救援佘念堇了。
彩衣其实对地下的事务并不肯定,一大半都是猜测,听见声音后,便知道自己所料不错,收回疾电,对着地下盈盈福了一福,嘻嘻笑道:“云姑娘,可见我们是有缘人。”楚平也跟着收回了疾风。
云淡烟虽然出声了却没有现身,依然隐蔵在泥土中,可楚平和彩衣的神色却没有瞒过她的眼睛,见他们对自己的声音毫不惊诧,还以为他们早知道自己在这里,沉默了片刻,低叹道:“楚公子、楚夫人,你们还不相信我是没有恶意的么?连我躲在这里也不放过我?”
自云淡烟出声,彩衣便一直用心在探查地下,可惜还是无法没法发现云淡烟的影子,依然只是有感觉而已,心中奇怪不已,笑了笑道:“云姑娘说到哪里去了?我们当然相信你了,不然银星熠就会和我们一起来了。既然姑娘不愿意连累星熠,又不方便自己出面,我们只好自己来找姑娘问问情况了。姑娘是不是身体不适,让彩衣看看能不能帮帮姑娘。”
云淡烟叹息一声,幽幽地道:“你们不就是看准我目前耗损过甚,苟延残
,只能来此修养,才来到生花峰的来堵我的么?楚夫人何必要明知故问呢?你们趁着我和易水寒都没空,将这里烧成这样了,还不満意么?你我状态不同,楚夫人一定还要再害我一次么?”
楚平和彩衣面面相觑,都没有搭言。
云淡烟顿了一顿又道:“说起来你们知道我虽然没几天的时间,我却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你们两人能够相遇也是我一手安排的,好歹也算是
人吧。就算是不看在星熠的份上,我也从来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就是最近还帮你们救了夏琴和秦昱暄,现在幻灵和黑钰被毁,易水寒有来无回,还能有多大作为?他只不过是想回家罢了,二位何苦
人太甚呢?”
楚平心念电转,这才知道这里原来是云淡烟和易水寒用来修养的基地,那么泣血的大量出现就真的不是偶然的了。微笑道:“云姑娘真的误会了。上次彩衣对姑娘了解不够,原意也是想帮助姑娘,却弄巧成拙,反而害了姑娘。这次姑娘不惜耗损帮助我们,我们感激不尽,才想到来此稍尽绵薄的。至于水寒兄的事情,本来与我们并没有关系,我们知道幻灵和黑钰被毁后,就已经打算放弃了。但星熠的个性姑娘比我们还清楚,他并不相信姑娘设的局,太想知道姑娘的情况了,一定要追查清楚,我们才顺便帮他问问情况的,也不过是担心他而已。原以为姑娘耗
费力,就是撒谎也要帮他,当不会吝啬一点资料,既然姑娘不想说,就当我们没问过算了。不过请姑娘放心,我们虽然不知道姑娘一定要避开星熠的原因,也不会把遇见姑娘的事情告诉他,让他自己慢慢地追查好了。”楚平边说边暗骂自己卑鄙,利用云淡烟对银星熠的真挚感情来大做文章。
云淡烟似乎有些急了,提高声音道:“我不懂公子的意思,我什么时候骗过星熠?他自己要怎么追查?去什么地方追查?”
楚平笑了笑道:“究竟骗没骗星熠姑娘自己比我们清楚。好在星熠得姑娘之助,本身已经不凡,足可以应付任何危险了,不然我们还真不敢放手让他自己行动呢。他昨天就离开了洗剑园,估计是去上次遇见姑娘奠山雪莲
了。”暗忖这也不算是骗人,银星熠要联络天山的云志高,多半会选择熟悉的雪莲
做落脚点。
云淡烟大约真的急了,猛然从地下穿了出来,脸色惨白地道:“星熠真的去了天山的雪莲
?去了多长时间了,还有谁和他一起去?”
彩衣一惊道:“他和佘念堇一起去的,昨天傍晚的时候便飞走了,这时候早到了。莫非那里有危险?”仔细的打量云淡烟,见她还是穿着一身黑色的纱衣,真的像一团轻烟,雾蒙蒙的不太实真。但她比起前几次见面明显憔悴了不少,虚弱得不成样子,一幅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可见她所说的耗损过巨非是虚言。
云淡烟几乎要哭出来了,惨然道:“易水寒比我更着紧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现在一定在天山的雪莲
中等候消息。他如果知道我毁了黑钰和幻灵,一定不会放过星熠了!你们既然知道我骗了星熠,为什么不阻止他去天山呢?现在怎么办?他们一定已经碰头了。”看来要不是她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她就要立刻赶去天山了。
楚平昨天听骋翁说火桫虫草没有提升功力的作用后,大胆猜测云淡烟是凭借自身功力来帮助银星熠,只是由于云淡烟与一般人差别太大,无法直接帮助银星熠,才利用火桫虫草的药
来克制她的真气中银星熠不能接受的那部分罢了。既然大家目前的关系还不明确,多了解对方一些总是好一点,所以他才试探地说云淡烟在骗银星熠,岂料会听到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他们都不知道银星熠早就和易水寒碰头了,楚平十分担心,急道:“彩衣,你照顾云姑娘,我去天山看看。”话音未落,人早走得远了。
云淡烟急忙对着楚平的背影叫道:“楚公子,别告诉星熠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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