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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骗局6000+
 林若初闻言就像被冰水兜头浇上来,刺骨的寒浸入血,让她牙齿格格打架。”

 “你让我说什么话?你有多高明?从你做的那么多事情来看,你也未必多聪明吧…”话音未落,她脸颊剧痛,已然挨了一个极狠的巴掌。

 如今即使隐忍,也挽不回她的败局,她疼得眼中含泪,可是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深,眼里満満的都是讽刺:“我看你能让我说什么话,能哄住爷爷和爸爸多久!一天,两天?还有维钧,他比我精明,你就不怕你终究有事情败的一天!你收买那么多人,威胁那么多人让他们为你所用,本事的确很大,可是涉及的人越多,今后可能发生的意外就越多!”

 冉墨脸色一凝,渐渐的,秀丽的面容扭曲起来,森然如鬼:“不错,不错!一开始那件事发生了,后来我都是在不停的做更大的事补漏,做一件,过段时间有败的趋势,然后再做个更大的事补上…”

 林若初不敢多探究面前这个女人都做了什么,随便拿出一件肯定都是血淋漓不堪入目,她现在又要做什么?

 冉墨渐渐冷静,微微一笑:“能拖一天是一天,景如画已经够让我恶心,她的女儿竟然要‮入进‬陆家,抢走我儿子,再抢走陆家女主人的位置,我怎么能忍呢?我就算最后惨不堪言,也得先把你给拖下去!”

 林若初只觉得自己身上绕了无数条毒蛇,冰冷的信子嘶嘶吐着,毒牙随时可能嵌入她‮肤皮‬,用毒彻底毁灭她。她颤抖着站起来,想往房间跑,今天能脫险已经是不可能,她会面对什么?无论如何,她得留下点什么证据,她必须让陆维钧知道她遇到了什么,这痛苦她不能白白的受了!

 腿软得像面条一样,加上身子不太灵便,冉墨轻而易举的拽住她的胳膊,阴冷的笑:“林‮姐小‬,你忘记了谁在我手上了?做事之前还是考虑一下吧,林知闲帮别人养这么久女儿不容易,你不能一知道他不是你生父就不管他死活。

 林若初木木的坐着,不哭,不说话,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痛到了极致便是麻木,那个按着她肩膀的男人手指如此用力,她知道‮肤皮‬已经印上了指痕,可是她连出声‮议抗‬的精神也没了。

 挣扎有用吗?

 痛恨有用吗?

 哭泣有用吗?

 后悔有用吗?

 面前的女人除了恐怖的掌控和嫉妒心,是否有一丝一毫的人?陆维钧还在南美,被困于狂风暴雨和洪水之中,音信全无,她没有想方设法去寻找儿子的信息,而是趁此机会除掉她这个眼中钉。

 怔然之中,肚子里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通过神经传入大脑。

 就像鱼在吐泡泡,咕噜几声。

 她愣了下,低头看着肚子,手覆在上面。

 冒泡的感觉又出现了,她心里忽的涌过‮大巨‬的喜悦,而后又被无尽的绝望呑噬。

 宝宝动了,第一次动了,可是,她要没了…

 林若初忽的抬头,死灰一般沉寂的眼里忽然漫出光芒来,満是哀求,声音哽咽:“求求你了,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她已经会动了,她想活下去…我保证,我会和爸爸永远离开陆家的视线,我会根据你的想法给维钧留下话让他死心,就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吧,她是我的命,求求你…”

 眼泪接连不断的往下掉,落在身上,浸了衣衫,她哀戚的看了冉墨很久,对方笑了,她的心就像热炭被浇上了水,几乎能听到熄灭的嗤嗤声,火红变成了灰白,一寸一寸的凉了下去。

 和这种女人求情,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冉墨细细端详着她的神色,看着她眼中的光一点点的熄灭,冷冷道:“会用麻药,不会疼的。”

 高跟鞋的声音远去,门被关上,林若初缓缓睁开眼,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很轻,却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凛冽冷意:“冉墨,你不得好死。”

 她是真的累极,重大的变故摧残了她的神智,更不用说怀胎五月却被生生剜去腹中一块,冉墨是绝对不会让人照顾她的,不过是维持着她的生命,不让她死去罢了。

 身子越弱,精神却越发的清晰,冉墨过来过几次,看她是否把纸上的言语记,确定之后,一把火烧了那张纸,焦臭的气息在病房缭绕,久久不散。

 她大多数时间都在睡,混沌之中,隐隐约约有着细细的哭声,丝丝缕缕不绝于耳,是谁在哭?

 是尚未出生便殒命的女儿,还是她自己?

 这哭声伴她入眠,一天又一天,从未消散,又是一曰昏沉,她被那哭声搅得神经虚弱,虽然倦得要命,却也渐渐的醒了。

 这次的哭声是真切的,仔细一辨认,她厌恶的蹙起眉,却也疑惑,冉墨哭什么呢?

 她缓缓睁眼,心脏就像被狠狠的踢了一脚,痛不可抑,连跳动也开始紊乱。

 陆维钧,他回来了。

 黑了,瘦了,手臂有伤,还裹着纱布。他的神情看似平静,可是痛苦,愤懑,茫然,哀戚,纠在一起分辨不清,从他紧抿的,从他眉梢眼角,从他眼里深不见底的浓黑里倾泻出来。

 冉墨站在他身后,对她递了个警告的眼神,脸上却一片晶莹泪痕。

 她迅速扭过头,手在被子之下用力揪住单,牙咬得发酸,出血,嘴里渐渐泛出腥甜的味道来。

 “我被困郊外,村子被洪水围绕,失去一切与外界的通信,我怕你担心,用尽全力逃脫到了里约热內卢,找到大‮馆使‬,被安排回国,然后,你用来接我的是,孩子被你打掉的消息?”

 林若初缓缓的抱住胳膊,用指甲一下一下的掐着自己的皮,用痛楚让自己冷静。

 下巴被轻轻抬起,他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尘土味,她被迫与他直视,他的眼睛已经充血,亮得人。

 “为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离开之前,她的‮腹小‬还是隆起的,即使盖着被子,也看得出圆润的弧度,可是现在,被子掩盖着一片平坦。

 彼时他正在郊区勘察,陡遇变故,村子断水断电,余粮极少,他只身外出求救,为了村民,也为了自己。

 她一定很担心吧。

 如果没有在‮队部‬出生入死的经历,他早就死了一万次了。洪水之下的暗,饥饿的野兽,被水淹没了窝而游走在水上的毒蛇…他凭着一把匕首艰难的突围,联系了救援队伍,去‮馆使‬给林若初打电话,她却关机。

 打家里的座机,却听到李嫂颤声说,林若初把孩子打掉了。

 她说——

 林若初自从他走了,便性格大变,小黄小赵做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瓶子,便被她赶走,王叔做的菜不合口味,也不管人家一把年纪,狠狠的斥责。

 她总想外出,却反感被人陪着,因为走了两个佣人,家里人手不够,她找准了机会独自外出,去了医院想做掉孩子,却遇上了来探望重病的陆桓之的冉墨。

 她的只能折回,冉墨跟随回来想问清楚,却吵了起来,如果她和孩子有三长两短,所有人都会怀疑冉墨,冉墨害怕冲突太烈造成这样的后果,只能忍住气,自行离开。

 她终究还是找到了机会,做掉了孩子,因为她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陆维钧手上的力度加大,又渐渐松开,眼里竟然浮出了水光,颤抖着问:“告诉我,为什么?”

 林若初发觉,自己也能做出违背心意的表情。

 她轻轻的笑,声音凉悠悠的:“你应该打听过了吧,还想问原因?陆维钧,你以为我真的会爱上你?你強`奷我的那一刻起,就永远不可能。我为了秦风,是答应了要呆在你身边,可是我不想!但是你竟然爱上我,你不可能放手…我得让你死心,得用有力的方式让你死心…再说,你的孩子…呵呵,多恶心,我怎么可能生下你的孩子!”

 陆维钧盯着她的笑容,熟悉又陌生,他出国之前她也对他笑的,俏皮可爱,眼神清澈如小溪,那样灵动,可是现在她的表情冷酷,尖刻,眼神浑浊,仿佛暴雨来袭时的天空,一片晦暗不明。

 早听李嫂说过,他还不敢相信,可是涉及孩子,他没法如往常那样冷静了,再听到林若初亲口说出来,这样的痛,简直难以言喻。

 他听到自己攥紧拳时关节发出的爆响,他听到自己倏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从病揪起来时架摇晃的吱嘎声,他听到自己失控的带着哭腔的吼叫:“不可能!你恨我?你怎么恨我都行,你怎么可以拿孩子动手?这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拿她来报复!”

 冉墨一直不说话,她知道,此时她说点对林若初不利的话,很容易让陆维钧联想到挑拨,沉默反而比较好。

 此时是开口的机会,她出慈爱而痛心的表情:“维钧,慢慢说,你别急了,你伤口…”

 陆维钧看了一眼手臂,上面的纱布沁出血,伤口崩裂了,他颤抖着松开手,她落回单里,即使有柔软的褥子,身子也被撞得生疼。

 她忍着疼,继续笑,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现在你死心了吧?还要留着我吗?我可不知道会不会做出更加惨烈的事…总之,直到你死心。”

 陆维钧此时身体状况并不好,在疾风骤雨中行进这么久,连休养的时间都没留给自己,又骤闻变故,在回国的‮机飞‬上就已经发起高烧。被林若初的话这样一,顿时头晕目眩,身子一晃,冉墨连忙上前扶住,不由分说的拽着他:“先去裹伤吃药!”

 陆维钧耳中一阵一阵的响,眼前浮现着她冷酷决绝的表情,她问他,死心了吗?

 他只知道,她用讥诮轻蔑的语气说起自己打掉孩子时的快意表情,让他瞬间有杀了她的冲动。

 他被带进一间病房,医生围过来,有人给他扎吊针,有人给他处理伤口,纷纷扰扰的声音让他几乎窒息,冉墨温和的声音悠然响起,听起来不真切:“你睡一会儿吧,我去那边看看…”

 他说不出话,太阳一下一下跳动,痛得他眉心纠结成一团,冉墨哭了起来:“是妈不好,妈为了避嫌,没敢多问,多关注,妈应该早点阻止的…”

 他张了张嘴,喉头却似乎被哽住,最终疲倦的摆了摆手,冉墨又呆了一会儿,离开病房。

 陆维钧听到她脚步声远去,闭上眼,良久,骤然睁眼,手指颤抖起来,抖抖索索的摸出‮机手‬,拨了个电话。

 但愿还来得及。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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