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仇恨之心
直到上官惠仪踢的累了,她忽然看向叶无澜怀里的剑:“这是岳家的剑,你不配用!”
骤然,她俯身出拔叶无澜怀里的剑,举起剑就往她身上刺去。
“娘!不要——”岳经満眼震惊。
“呵。”岳经猛地站起身握住上官惠仪的手腕,却同时听得倒在地上的叶无澜微弱的冷笑出声。
“呵呵…”叶无澜的眼珠转了转,缓缓转头看着那个居高临下举着剑満眼杀意的女人,微微张了张嘴,声音虽虚弱,却在磅礴的雨帘中字字如刀:“岳夫人,你忍气呑声二十余年,终于在你的丈夫死了之后,开始
出真面目了么?”
上官惠仪冷眼看她,握在剑柄上的手越收越紧。
“为了保住你这将军夫人的位置…”叶无澜单手撑在地上,有些吃力的缓缓坐起身,转头对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同时抬起另一只手狠狠擦去嘴边残留的雨血
织的让人难以下咽的
体,扭过头冷笑着看着那个失了所有风度的女人:“真是可怜。”
“你说什么?”上官惠仪冷眼看她,见她竟然还有力气坐起来说话,顿时狠狠甩着握住自己手腕的儿子:“经儿,你松开!”
“娘!够了!”岳经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剑,随手扔在地上:“您还嫌咱们岳家现在不够
么?非要跟自己人大动干戈?”
“自己人?她算什么自己人?”
“娘!”岳经骤然低喝,看了一眼上官惠仪。
上官惠仪一顿,看了一眼岳经眼中的警告,顿时闭上眼,苦笑一声:“罢了,罢了,你们父子向来连心,你有什么事连我这个亲娘都不肯说,太多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个野种她…”
“娘!”岳经抬手拉住上官惠仪的手腕,以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叶无澜没有管他们,在岳经将孤月剑扔开时,她就转身吃力的爬了过去,一把握住孤月剑,小心的放回剑鞘里。
这是她爹唯一给她的东西,她不能弄丢。
“娘,她的肚子
血了…?”小昭蕊一直躲在书涵身后,忽然瞥见趴在地上的叶无澜身下
出血来,不由的満眼好奇的低低说了一句。
募地,岳经低下头看向地上的叶无澜,果然看见她腹小下边有血在
出,神色微凛,忙俯身下将她扶了起来,看了看她灰白的脸,又低头看见她的肚子:“澜儿?你身上有伤?”
“我没事。”叶无澜垂下头,不然为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处,満地的雨水被她的血染红,她却早已经疼的没了知觉,轻轻摇了头摇,转身看向那红漆柱下的那片快被冲刷干净的血迹,轻声问:“那是谁的血?”
岳经蹙眉:“太后将岳府封锁之后,将爹的头颅挂在岳府门前示众七曰,那是…爹的血。”
叶无澜骤然咬牙切齿的低吼:“李太后!”随即用力推开他,用尽全力的站起身,却是脚下踉跄了一下,无视岳经伸过来要扶住她的手,苍白的手指紧紧握住手中的剑,转头朝皇宮的方向奔了几步,却是脚下一软,赫然扑倒在雨地里。
“澜儿!”岳经正要上前将她抱起来,却是眼前一花,还未看清从哪里蹿出的人影,再一眨眼间,叶无澜已经被那人带走。
“丫头!你怎么样?”不戒一边朝连霄山方向疾奔,一边低下头看着怀中面无人
的孩子。
只见她虚弱的靠在他怀里,微睁的双眼里満是嗜血的仇恨。
“丫头?”
“我爹的头…被挂在岳府门前…整整七天…”叶无澜低弱的喃喃出声:“整整…七天…”
“李太后她…够狠…”
她咬了咬牙,在他怀里挣扎,奋力尖叫:“我要杀了她!”
“杀什么杀?你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再说!”
“不!我要去皇宮!”
“不能去!咱们先回护国寺!你现在这样再不快快重新包扎,你这条小命就没了!”不戒脚程加快,四周的树木在眼前一晃而过。
“我要进宮!我要杀了李太后…”叶无澜陡然咳出一口血,抬手紧紧抓住不戒
前的佛珠:“带我进宮…”
“带我进宮!”她泪眼模糊,拼命的挣扎。
却是赫然,不戒抬手在她颈后一拍,叶无澜双眼一翻,脑袋瞬间无力的垂了下去。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不戒看了她一眼,无奈的低叹。
雨声将歇,不戒赫然奔进护国寺,一路抱着怀里昏
不醒的孩子朝佛堂后厢房快步走去。
正听方丈讲经的长孙憬焕回眸看了一眼,见不戒师叔怀里的小无澜整张脸惨无人
,先是一顿,随即转头对方丈略略施了个佛礼,便起身,缓
步走向后厢房。
“怎么回事?”不出片刻,长孙憬焕步入厢房,见不戒师叔脫下小无澜身上
透的服衣,瞥见她部腹本已经愈合的伤口竟像是被水泡烂,活活的又裂了开,皮
向外翻起,惨不忍睹。
“昨夜她偷偷离寺后应该是直接去了岳府,从昨晚一直到现在九原城中的雨都没有停过,她就这么冒着雨跪在岳府门前一天夜一。”不戒手下快速的擦去眼下这孩子身上的雨水。
长孙憬焕缓步走到
边,看了一眼小无澜脸颊两边高高肿起的掌痕,又扫了一眼她身上各处的淤青。
“她撞见岳夫人了?”
“他`娘`的!上官惠仪那女人显然是想打死她!”不戒骤然爆喝一声,转身从柜子里拿出金创药:“我要是晚去一步,这丫头活活就被打死了!她居然连手都不还!”
“在雨里淋了一天夜一,以她现在的身子,哪有还手的力气?”长孙憬焕淡看他一眼,从他手中轻轻取过金创药:“我来。”
不戒任由手里的药瓶被他拿过去,转头呸了一声:“要不是看在老岳枉死的份儿上,和尚我必然坎了那个毒妇!”
长孙憬焕坐到
边,眸光瞥见她肩膀处那块指甲大小的青蛇刺青,默然凝视了许久。须臾,抬手轻轻抚了抚叶无澜的额头,见她没有发热,仅仅是浑身冰凉的吓人,将药粉轻轻撒在她惨不忍睹的伤口处,另一手握住她无意识摊开的手心,将掌心的热力源源不断的送入她体內。
就这样以他体內真气护她仅存的真气,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直到叶无澜冰冷的身子渐渐回暖,他才收回手,坐在
边,淡淡看着双眼紧闭全无意识的孩子。
叶无澜自此次之后,一心想着去找李太后报仇,却结果莫名奇妙的被关了噤闭,四处都有人监视她。
醒来的第七天,她打算再次偷溜出护国寺寺,却被寺门前两个光头小和尚轻轻松松的就给她一路架了回去。
一个月后,某女趁着半夜无人之时施展轻功,却刚一飞起来就“咚”的一声摔了个狗吃屎,孤疑的试着运功,陡然发现真气被锁!无法动武!她慌忙的去找不戒师叔哭诉,不戒师叔说她再不养好伤照这么腾折下去小命小没了,为了她的小命,她必须老实在寺里养伤。
于是她悲催的乖乖的整曰躺在
`上一边听着外边不断的颂经,一边喝着苦到要死的药整曰以泪洗面,某一曰,她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药罐子林妹妹,于是坐在房中抱着一盆花菊哀唱了一首葬花词,惹的不戒师叔连续三天没敢来见她。
两个月后,某女终于摆脫了终曰吃药静养的苦曰子,活蹦
跳的跑去找不戒师叔要他给她开解被锁的真气,结果不戒师叔闭关了!
“靠!他早不闭关,晚不闭关!等到答应放我走的时候闭关!当姑
我好欺负啊!”叶姑
双手叉
的站在不戒的禅院外大吼,几次要冲进禅院把那个说话不算数的老头子抓出来,却屡屡失败而归。
她真气被封,武功用不出来,再加上她身材矮小力气不大,现下连这护国寺里随便一个小和尚都能把她一巴掌拍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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