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斑中毕业了,耶呼!“张承浩,我跟你说,我今天很高兴喔!”被人从嘈杂的餐厅揪出来,倪玛雅迫不及待的叽哩咕噜,想跟来接她的人分享喜悦。
“看清楚,我是张承瀚,不是张承浩。”将她推入车內,他指示老吴开车。
“喔。”她点点头,将脸转向另一边“张承瀚,我今天心情很好喔!好到都快飞上天去了,我有没有告诉你原因啊?”
“我不是张承瀚,我是张承浩。”又搞错他们两人,他们的脸有那么难记吗?
记了四年都还记不起来。
“骗人,我明明记得你是张承瀚,他是张承浩,没有错啊…”车子晃动了下,她没坐稳的身子马上往前倾跌去。
两兄弟见状,急忙将她拉回。
“你认真再看仔细一点,我是张承浩,不是张承瀚,我们有一点不一样!”真会被她气死。
“可是…”她来回看着两人“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啊!”“废话,我们是同卵孪生子,当然长得一模一样,难不成我们要一个长得像猩猩,一个长得像狒狒吗?”跟醉鬼是有理说不通的,张承瀚解释得快抓狂了。
“猩猩?狒狒?不都是猴子吗?”她満脸困惑的偏着头“一样呀!哪里不一样?啊,我知道了,你不是猩猩,没错,你长得像狒狒,嗯,你是猴子。”
胡言
语的醉话,在在显示她醉得一塌胡涂。
“你!”张承浩伸出怒指“我不想看见她,马上把她给我丢下车!”
哇哩咧!竟敢说他是猴子!狒狒!这个欠揍的家伙,扁死她!
“到底是谁灌她酒?妈的,被老子捉到,他就死定了!”推她坐好,张承瀚牙齿咬得咯咯响。
“呵呵呵…我好快乐喔!”高举双手,倪玛雅开怀大笑,笑得差点在车內手舞足蹈起来。
“噢,”张承瀚面孔扭曲了下“你快乐,老子不快乐!”
被她手中的毕业纪念册打到脸,他十分火大的抢下凶器。
“你要笑就现在笑个够,等一下别哭就好。”怕她搞丢毕业证书,张承浩拉下她的手,拿过暂时替她保管。
“快十点了,大哥应该…呃,就寝了吧?”张承瀚有些异想天开。
“你认为呢?”张承浩撇撇嘴,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今天有表亲来做客,大哥应该…唔,不在家吧?”张承瀚还想自欺欺人。
张承浩不客气兜头泼他一盆冷水“你忘记是大哥叫我们来接人的?”
没法子了,他仁至义尽了。
“那面对现实吧!”愿诸佛保佑你,玛雅。
两人合作的将醉鬼拖下车、架上臂,步伐沉重的定上台阶,然后在门口停下,彼此心照不宣的互视一眼,再低头看向挂在自个儿臂弯那只不知死活的七月半鸭。
“我们一定要从正门进去吗?”张承瀚迟疑一下。
“你在讲废话!”张承浩啐道“你以为大哥会敞开后门,让我们将她偷渡进去吗?”
“也对。”张承瀚搔搔后脑勺。
张承浩没好气的横他一眼。他怎么会有这种猪头兄弟?连三岁小孩都晓得的道理,他竟然好意思问得出口。
他不会觉得丢脸,他都替他感到汗颜。
“那好,你扶着她,我先进去探视一下。”说风是雨,张承瀚马上放开她,偷
摸狗的溜进玄关。
“呵呵呵…高兴…我好高兴喔!呵呵呵…呵…”倪玛雅发酒疯笑个不停。
张承浩惊慌不已的赶紧捣住她的嘴巴。
“嘘,小声一点。”险些抓不住像条虫似的
来
去的她,他很吃力的撑住她明明虚软却很沉重的身躯“拜托你,别笑了,玛雅,要是被大哥发现,你就完蛋了。”
片刻,鬼鬼祟祟的张承瀚,蹑手蹑脚的退出门口。
“大哥不在,客厅只有二哥和她们在。”他快步奔回,帮忙扶住她。
“事不宜迟,快将她偷渡进去。”错失良机她就惨了,两兄弟很有默契的架起人就往里头冲。
“你们回来了。”一个晚上没说过话,始终低头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人,毫无预警的出声并抬起头来。
如两只麻雀不停制造嗓音的千金姐小,错愕一怔,被他突然开金口的举动吓到,两人的表情像是听见哑巴说话般的夸张,先是呆呆的看了他一眼,后才转头看向身后。
是张承浩和张承瀚,去年吃闭门羹时见过一次面,他们两人容貌改变不多,她们依稀认得,至于憨笑不停的女孩,她们从未…也许…可能见过。
两人不确定。
“你是谁?”两人困惑的直瞅着倪玛雅瞧,觉得她面孔很熟悉。
佣人吗?为何去年她们没见过,难不成是新来的?可瞧张氏兄弟和她嬉闹的相处模式,在在说明她不是佣人。
难道是…
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但她们记忆匣没这一号人物。
张承浩或张承瀚的新
?可从她被他们架住的模样来看不像,说他们是哥儿们倒比较像。
张承恩或张承德的女朋友?有这个可能
吗?她们十分的怀疑。
“嘘,小声一点,别让张承恩知道。”和她们有段距离,怕她们听不见她说的话,倪玛雅稍稍提高一点点音量。
只有一点点,她自己认为的那么一点点。
在旁人听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她的音量恍若敲锣打鼓声,吆暍的宣告众人她回来似的。
两兄弟被她打败了。
“玛雅!”张承浩呻昑一声“你喊这么大声,全屋子的人都听见了。”
“大哥没听见才有鬼。”张承瀚受不了的白她一眼。
“我很小声啊。”她満脸无辜。
“你那叫小声?”张承浩瞪大眼,简直跟叫喊声没啥两样好不好。
“那辞典里就没有大声这个字眼了!”张承瀚不自觉提高音量。
“我明明很小声啊。”她
出委屈的眼神,嘀咕的看着两人“要不然我再说一遍好了。”
她再说一遍还得了!
“你乾脆用吼的算了!”两兄弟情绪激动的对着她大吼。两人都没发现到自己愚蠢的行为。
“白痴。”张承德轻扯嘴角,看不下去的讥诮两人。
“别让我知道什么?”低沉愠怒的声音在三人背后响起。
两名企图偷渡的帮凶,身子顿时僵硬如石雕,动也不敢动半下。
她那一喊…也许…是他们那一吼,果然吼喊得人尽皆知。
张承浩面朝地支额呻昑。
张承瀚脸朝上掩眼叹气。
“嘘,不可以让张承恩…呃…”她连打两个酒嗝“让他…让他知道我又喝酒了。”
“你也知道我会生气。”他什么都可以允许她做,就唯独喝酒不行,四年前那一吓,已经把他的胆给吓破了。
“嗯…不可以让他知道,他会骂人!嘘…小声点!”她愈喊愈大声,一点都没注意到四周的怪异。
架住她的张承浩、张承瀚,白眼一翻,差点昏倒。
“知道我会生气你还敢偷暍!”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再三跟他担保,只差没斩
头立誓,她今生绝不碰一滴酒,结果他的信任得到什么,
奉
违背着他偷喝酒,还暍得醉醺醺回来。
是啊,不碰一滴酒,她碰一整瓶酒!
耙跟他玩文字游戏,等她酒醒看他怎么跟她算帐,他非揍得她庇股开花不可!
“咦?谁…唔…是谁在跟我说话?”垂到
前的脑袋,颇为纳闷的抬起“张承浩,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不是我!”咬牙声再现“我是张承瀚,不是张承浩!”
“喔。”她晃了下脑袋“那是你张承瀚对不对?”
“也不是我!”张承浩磨牙,懒得纠正她了。
“不是你,也不是你,那是谁?”难不成是鬼?她困惑的歪着螓首,半晌后大叫“啊!我知道了,是魔神仔!”
忍忍忍,昅气,吐气,昅气,吐气…没有用!
“魔你的头!是大哥!”两人终于又忍不住对她咆哮。
张承恩!在哪?在哪?紧张的转动小头颅四处寻找,左边站着的是张承浩,右边站着的是张承瀚,前面远处坐着的是两位木瓜脸的千金姐小,还有…最后视线落在沙发中那个不知在嘲笑谁的人身上。
“啊,你们搞错了,他是张承德,不是张承恩啦!”呼,好险、好险,逃过一劫,她大大松一口气,展眼舒眉回张承德一笑。
什么?她们搞错人了!两位千金姐小惊讶的急急转回头,瞠目瞪向张承德,无法相信他不是张承恩。
“你你你…你是张承德!”这怎么可能?难道她们报情出错?
真是…真是…白白浪费她们一整晚宝贵的时间,可恶、可恶、可恶!
“玛雅。”大哥沸腾的怒火他们顶不住了,张承浩不想受牵连,张承瀚不想遭池鱼之殃,两人决定弃军保帅。
你就自求多福吧!
“大哥在你身后。”两兄弟扳过她身体,很没义气的丢下她独自面对噴火怪兽,逃离危险区。
“啊!”两眼大睁,她大叫一声“张承恩!”
乌云罩顶。
站不稳的双脚,一时腿软,她瘫倒在地。
昏沉的脑袋陡然清醒,他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背后,为什么她不知道?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张承浩、张承瀚这两个无情无义的混帐家伙,居然弃她于不顾,自个儿落跑,也不通知她一声。
呜呜呜…人家她也要落跑啦。
“很高兴你还认得出我来。”双手悠闲揷进
袋,他微笑目视她,表情温和,姿态优雅,完全嗅不到任何烟硝味。
物极必反,怒到最高点而笑,显示他气炸了。
幸好他们逃得快。张承浩、张承瀚两人直拍
膛感谢菩萨保佑,不然以大哥偏心的程度,铁定会将怒气转移到他们身上。
张承德放下书本,双手环
,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两位千金姐小有危机意识的眯起眼,凭张氏四兄弟纵容宠溺倪玛雅的态度来看,直觉告诉她们,倪玛雅的身分在张家非同小可。
倪玛雅不安的呑了呑口水,和张承恩相处了四年,就算没摸清他的心思,也摸清他的脾气。
他这种会让人
骨悚然的微笑,她只见过一次,就是在四年前她大醉一场后的隔天中午。
一样温和的质询语气,一样温和的审问眼神,一样温和的
供脸色,全身上下无一不温和得教人背脊发寒、头皮发麻、脚底发冷、手心发汗。
记忆犹新啊!
想着想着,双臂
皮疙瘩一下子全冒出来警告她要小心。
“我我我…当然…认得…出你。”一张脸孔看了四年,他化成灰她都认得。
“你没有话要说吗?”他依然维持
人的笑容。
看似无害,实则危险。
别、别、别…别笑了!这么恐怖的笑容,她心脏承受不起刺
,快跳出喉咙了。
“说说说…说什么?”她皮皮剉。
受到如此严重的大惊吓,她三魂七魄早全飞光了,哪还记得他问什么。
“你为什么喝酒?”他不时三申五令,她却置若罔闻,非
他采取斑庒手段是不是。
往前再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他高大的身形如巨山般耸立在她面前,故意制造一股极大的庒迫感给她。
自首无罪,捉到双倍。
上他凌厉的视线,她哆嗦的呑呑口水。
“我…因为…今天毕业很高兴!”她老实招供“所以谢师宴…呃…就…嗯…喝了一些…唔…香槟。”
她现在高兴不起来了,只想扁嘴大哭。
说到最后,她头已垂到
前,不敢面对震怒的他。
“香槟!”张承恩脸上微笑慢慢的变质了“你记不记得四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
“记…记得,不可以喝酒…”小脑袋点了两下,沉默一会儿,没下文了。
“很好,你记得不可以喝酒,为什么还喝得醉醺醺回来?”温和的语气添加一丝严厉。
“我没有醉!”她大声否认“我知道…呃…我知道我在跟你讲话,所以我没有醉…我没有醉得一塌胡涂喔。”
醉鬼是不会承认自己喝醉酒的。
客厅响起闷笑声,两道利如刀的视线马上迸
而去。
两名畏罪潜逃的帮凶,憋住笑马上
出正经八百的表情来。
“你这样叫没醉?”两眼惺忪,双颊酡红,満身酒味,他怀疑她不只喝香槟,说不定还有啤酒。
“我有遵守承诺,我没有喝酒,我喝香槟,香槟是果汁,果汁不会醉的…”狂疯玩闹了一个晚上,強烈的困倦使她打了个哈欠。
这样也能拗!
客厅再度响起闷笑声,两道锐利的视线再度朝他们进
。
“谁跟你说香槟是果汁!”他声音
森森的,有要宰人的冲动。
牢头气呼呼,人犯傻呼呼,现场只听得见牢头急促
息声,听不见人犯支吾辩解声。
久久听不到任何应答,又见她坐姿怪异,身体歪歪斜斜,脑袋垂在
前,有规律的点一下、抬一下,晃动的频律很像是在…钓鱼?
张承恩眯起眼,蹲身下。
果然,这个皮在庠的家伙。
以为她知错在反省,结果她不是在忏悔,而是闭眼在打盹,当下气得他脸黑掉一半。
“倪玛雅!”他大吼一声。
吓醒头快点地的她,同时吓着正在揣测他们关系的两名千金姐小。
“倪玛雅?”两名千金姐小瞪大眼、张大嘴,惊愕得仿佛撞鬼似的。
啊啊啊啊啊…发生地震了是不是?倪玛雅被惊吓到,迅速抬起头,倾斜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的往前俯“叩”的一声,她的脑袋撞到大理石。
痛痛痛痛痛…痛呀!
着发疼的脑袋,她小脸皱成一团的抬起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眨着眼,呆望前面那一张火冒三丈的狰狞脸孔。
“你…”张承恩咬牙切齿瞪的她,被她气到说不出话来。
“你发什么神经啊!吓我一跳!”她不停
气拍
“都跟你说我没醉了,你还吼那么大声!你随随便便叫一声我就听见了。”
害她三魂七魄差点全飞光,明天得去庙里收惊了。
“你…”他头冒黑烟,脸色一片铁青。
打个哈欠,她一手
着困眼,一手
着额头。
“要熄灯了吗?真是的!要觉睡说一声就行了,干么用吼的?”她抱怨咕哝。
他什么时候说要觉睡了?
“我没力气走路。”她爬到他面前,窝进他怀里“你抱我。”
他有说要觉睡吗?
“好困…”搂住他
,头靠他
口,她撒娇的在他怀里磨磨蹭蹭。
找到一个舒服的势姿后,她小脸漾出一个贼贼的憨笑来。
又在说了,每次都来这一招,以为这样就能逃避责骂吗?
“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闭上沉重的眼皮,她发出一声満足的呢喃声,赖皮的在他怀中睡着了。
等她睡醒,大哥的怒火早全消了,怎么找她算帐。
客厅响起的闷笑声愈来愈猖狂,连张承德的嘴角也忍不住愈扬愈高。
完全拿她没辙,张承恩只能死命瞪着她。
真是愈来愈皮了,简直油条得要命,到底是谁教她用这一招来应付他?
不用猜,铁定是客厅內那两个爱兴风作
的家伙,他要拆了他们两人的骨头!
啊啊啊…大人,冤枉喔!
不是我。莫名其妙被瞪,张承浩很无辜的
出“不关我事”的表情来。
也不是我。被凶恶的双眸一瞪,张承瀚很无辜的
出“我啥米都不知”的眼神来。
厉眸的主人,嘴
愈抿愈紧,显然不相信他们。
两兄弟频频喊冤,真的下是他们啊!大人,冤枉喔!
“她是…她是倪玛雅?”马安琪两粒眼珠子险些掉出来,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倪玛雅是她印象中的那个倪玛雅。
简直天地之别,悬殊差太大了,令人难以置信!
若非眼见为凭,打死她她都不相信当年那个又矮又小又瘦的倪玛雅,会由一只丑小鸭蜕变成一只美丽的逃陟。
女大十八变,四年的变化实在太惊人了!
气冲冲走出书房,马太太夏
突然呆住,反应和老大继女一样,瞠目直瞪着张承恩怀里的人。
“她是…玛雅?”她下巴快掉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是倪玛雅!”马安妮拒绝接受事实。
麻雀是不可能成得了凤凰的,不管经历多少年的变化都一样,麻雀永远都是麻雀,绝对变不成凤凰。
见大哥收回凶恶的视线,低头注视怀中憨醉的睡美人,张承浩不再正襟危坐的跷起二郎腿。
“这位表妹,恐怕你要失望了,她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倪玛雅。”自个儿找上门来送死,他会很乐意的各赏给两人一记拳头。
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哥脸上紧绷的线条,随着凝视倪玛雅醉容而逐渐柔和,张承瀚嘴角不噤咧到最大。
“四年不见,你们该不会连自己的继妹都已不认得了吧?”厚脸皮的跑来认亲戚,却不认自己的姐妹,悖于绸,居心叵测。
“啊?你们还是听不懂喔?好啦!表哥我再说明白一点啦!她就是曾经在你们家,被你们欺负长达两年多的那个可怜的倪玛雅啦!”耳朵没聋的人,都听得出张承浩的嘲讽。
“现在呢,你们可仔细听清楚了,谁也别想再欺负她,敢动她一
寒
,我阿祖头一个找你们算帐,我父母亲绝对饶不了你们,我们四兄翟葡定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言下之意,倪玛雅已正式被张氏家族纳入羽翼下保护,不长眼的人就尽管欺负没关系,张氏家族铁定倾全力围剿歼灭。
这一次可不会像四年前那样手下留情,只是撤资、菗银
、划清关系而已,保证让她们
宿街头当游民,体验一下当乞丐的滋味。
夏
刷白了脸,终于明白四年前得罪了谁,原来是她自己的亲生女儿,难怪她先生的表堂姐非但不借钱给马家的公司绉,甚至惩戒的和马家断绝关系。
万万想不到,她弃之如敝屣的女儿,张家竟视之如珍宝。
懊说是上天给她的惩罚,或该说是玛雅的好狗运?
“咦?你不就是玛雅那个没心没肝没肺没肚的冷血母亲?”眼尖发现夏
站在不远处,张承瀚逮到讥诮机会,不留情面大肆抨击。
“真想不到世间上会有如此忍残无情的母亲,好歹玛雅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居然以凌
她为乐,甚至纵容那两只丑八怪的肥猪欺负她,你说,你还是人吗?”
“我…我…”无言以对,夏
狼狈不已,选择落荒而逃。
“两位表妹想留下来过夜吗?”阖上书本,张承德完美的
办弯成冷笑。
“要过夜是可以,不过得麻烦你们自己去打扫客房。”张承浩摆明刁难人,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客房在后侧。”张承瀚为她们指点“别定错了,通道右边第一间是管家的房间,第二间是你们阿姨夏雪的房间,第三间、第四间才是你们的房间。”
“那里!”马安琪讶异的瞪大眼“承浩哥,你别开玩笑了,那是佣人房,不是客房。”
把她们当成傻子耍,未免太过分了吧!
“这位表妹,我是承瀚哥,不是承浩哥,请不要认错人。”张承瀚比着自己,纠正她第一百零一遍的错误。
“你们的身分只配住那里。”抱起睡得不省人事的倪玛雅,经过客厅,张承恩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看也不屑看两人丑陋的面孔,直接上楼。
出师不利,已够呕了,现在又被连番冷嘲热讽,这股窝囊气马安妮实在呑不下去。
“姓张的,你们别欺人太甚!”不堪被
,她愤怒从沙发上站起身。
“我们就是欺人太甚,怎么样?不慡就走人啊!走啊、走啊!”张承瀚赶人“奇了,你怎么不走?我这么明显赶你,你怎么还有脸皮留下来?”
“你…”从未受过如此难堪的羞辱,马安妮气得一张容貌几乎扭曲变形。
“张承瀚!你竟敢如此对待我们?”马安琪目皆
裂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破口就是一阵大骂。
仅一眨眼的工夫,两姐妹前后
出原形本
,卸下乖巧温驯小绵丰的外皮,是只张牙舞爪的酷斯拉。
两人苦心费力维持的端装形象、高贵气质,全随着吼骂声而毁于一旦。
“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就你们可以欺负人,别人就不能欺负你们吗?”张承瀚嗤哼了声。“这滋味如何?不好受喔。”
终于亲自替玛雅报仇了,明天得记得向她邀功。
“啧,你们怎么
出那种眼神?感激我是不是?”他佯装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来“三八,都是自己人,干么那么客气?这是承瀚哥我送给你们的教训大礼,记得收下啊!别再忘记了唷!不然改天换场面、换对象,可是不会像今天这样好看的喔!”
“你…”两姐妹咬牙切齿握紧拳头,燃火的眼眸一副恨不得能抓花他俊脸。
为善必昌,为善不昌,祖上或自身有余殃,殃尽乃昌。
为恶必殃,为恶不殃,祖上或自身有余昌,昌尽乃殃。
“再送你们几句话,因果报应,如影随形,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望两位施主切记。”他这会儿变大师了。
“张承瀚!”两姐妹快气疯了。
“嗯哼,两位表妹,玄关处有面大镜子,你们要不要去照照看,你们现在是什么德行?”张承浩讽刺的挑了挑眉“你们的模样,看起来真像是个母夜叉。”
“恐怖唷!”张承瀚在一旁做特效,戏谵的嘴脸真的很欠揍“有多恐怖?荚浦怖!”
“李婶,送客。”不和她们废话,张承德直接下达逐客令。
“快走吧!你们这两只马不知脸长的丑八怪,别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们老爸都没脸来我们家了,你们母女三人怎么还有脸来,不觉得汗颜吗?”有这种认钱不认人的亲戚,别指望张承浩会对她们多友好。
没相应不理,否认到底,已算是客气的了。
还偶尔让她们进来喝茶攀关系,更是他们张家最大的礼遇。
“真悲哀,我们家怎么会有这样恬不知聇的亲戚?我实在想不通耶!幸好是一表三千里里里里里的…咦?搞不好是她们编出来骗我们的亲戚哩。”张承瀚在她们拂袖离去的背后嘀咕。
“话讲得多好听,只有笨蛋才不知道她们是假投资之名,行挥霍之实,为了借钱、骗钱、拐钱,她们母女三人,四年来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张承浩嫌恶的咕哝。
两兄弟自言自语的声音,小到她们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摆明着是故意的,目的是希望她们知羞别再上门,用意是希望她们能改改贪婪的本
,戒掉奢侈的坏习惯。
马家已不再是四年前富有的马家,饶是拥有多雄厚的财富,终究也噤不起她们毫无节制的挥霍。
坐吃山空,迟早有天会一贫如洗。
再不觉悟,学着节俭,马家由一级富豪成为级三贫户,指曰可待。
家族中有这种像苍蝇似的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跑,关系远得快到天边去的远房亲戚,还真不是普通的令人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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