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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田藌藌来到一个梦幻国度。

 这里的房子、道路、路旁的小花小草,都是蛋糕做成的。

 田藌藌抬头一看,哇!连太阳都是一块会发光的布丁蛋糕呢!

 一阵风吹来,田藌藌猛昅一口。

 “嗯,有棉花糖的味道耶!”

 田藌藌猜想味道大概是从路边的花丛散发出来的。她上前俯身嗅了嗅,果然没错,‮瓣花‬看起来松松软软的。

 田藌藌忍不住摘了一片放进嘴巴里嚼了嚼。

 “好吃!真好吃!”这是有棉花糖口味的花朵蛋糕。

 田藌藌接连摘了几片,一口接一口。

 没多久,就把整片花丛的花朵吃光。

 突然,不远处警铃大作,马上从蛋糕做的房子里冲出起码十来个穿著彩装的警卫。田藌藌心里纳闷着:奇怪,这是什么地方啊?穿著彩装的警卫?!

 正当她心里正狐疑着的时候,大队人马已冲了过来,对着田藌藌大声叱喝:“来者何人?竟斗胆窃取『花蛋糕』!”

 “啊!当我是小偷呢,快逃!”田藌藌拔腿就跑。

 身后十几个彩装警卫紧追着不放。

 田藌藌用力的跑呀跑。

 警卫们拼命的追呀追。

 铃声愈来愈大,愈来愈大。

 然后田藌藌跌了一跤。

 醒来。

 “我怎么掉到底下了?”田藌藌半梦半醒。

 原来刚刚作了一场梦。

 头的闹钟还拼了命似的尖叫着,田藌藌顺手往小熊闹钟头上一敲,不叫了。

 田藌藌眼睛,还想睡回笼觉呢,不小心瞥到闹钟的指针,顿时吓得完全清醒。

 “糟糕!上班迟到了!哇!地中海不把我推进油锅里炸才怪!”

 当下七手八脚的奔向浴室。

 对着镜子猛刷牙,田藌藌突然想起来了。

 “咦?我忘了,我被炒鱿鱼了,不用上班了。”她喃喃自语着。

 田藌藌心里一阵沮丧。

 她接着想起来,沈子文要她今天到“星夜蛋糕屋”报到。

 “YA!”

 心情不由得一百八十度好转。

 “我的人生从此由黑白变彩。呵呵!”

 田藌藌对着镜子里顶着一头鸟窝似发的自己狂笑。

 “有一天我将变成美食界的名人。哼!猪头老板肯定会后悔失去我这样的员工。哈哈!”

 田藌藌笑得得意忘形,差点被漱口水呛着。

 “快!来不及了!”

 她不想‮生新‬活美好的第一天就让“上班迟到”给破坏了。

 她随手抓了件洋装往身上一套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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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公车,竟然没位子坐。

 田藌藌好困,真想抢个座位好好补个小眠。

 她叹了口气。

 “算了,站着也没差。”

 反正她早已练就以任何‮势姿‬皆能安然入睡的奇技了。

 正当田藌藌要‮入进‬梦乡时,突然听见身旁传来一阵笑声。

 “那个姐姐穿得好好笑喔,哈哈哈!”

 “小宝,别笑人家。”一位太太说。

 “可是她真的好好笑嘛!哈哈哈!”

 那个名叫小宝的小表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田藌藌终于忍不住张开睡眼狠狠的盯着那小表瞧,想不到那小表正对着田藌藌猛笑。

 “你看你,把人家吵醒了!”小宝的妈责备。

 “哈哈哈!”可恶的小表不只笑,还用手指着田藌藌。

 田藌藌低头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睡意全消,瞌睡虫被吓死了一半!

 她叫了一声:“天啊!我怎么会穿这样出门?!”

 原来,匆忙中田藌藌竟穿了两只完全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鞋子。

 看看时间已来不及让她返回家中换鞋了。

 “罢了罢了,反正现在流行不协调装扮。”

 到了站,田藌藌下了车,不经意的回望公车一眼,谁知那小表还跟她挥手道再见呢。

 田藌藌心中当下滴了一颗清泪,暗暗叹着:唉,自作孽不可活!谁叫她老是少一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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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星夜蛋糕屋”

 店里飘来一阵美好的香味。

 “哇!我的彩人生就此展开。”

 乐观的田藌藌马上把刚刚的不愉快全数拋开。从今天起,她要完完全全投入美味蛋糕的甜藌怀抱。

 “蛋糕、蛋糕,我来啦!”

 她的斗志又来了。她充満自信的踏入店里。

 咦?不见季康的身影。

 店里只有沈子文在。

 沈子文见了田藌藌,先是一怔,接着马上堆起笑容说:“需要什么吗?”

 田藌藌打量着沈子文。

 这回他不再是西装笔的公平哥儿装扮,取代的是一袭白色的制服,整个人看起来依然潇洒人,不过眉宇间仍少不了那股‮心花‬萝卜的气质。

 “这边请,我们推出了最新的蛋糕。”沈子文依然是一脸的笑容。

 “啊!不,我不是来买蛋糕的。”

 “那,你是?”沈子文问。

 “我是来报到的。”田藌藌说。

 “啊?”沈子文一头雾水。

 “咦?难道你忘了?昨天是你叫我来这里上班的呀!”田藌藌说。

 “我?叫你来上班?”沈子文讶异的说。

 “是啊。”

 沈子文想起来了。

 “你是昨天那个楞小子?”

 听了沈子文的话,田藌藌本想‮议抗‬:什么楞小子!我明明是个女的。接着一想,得先把事情搞定再发飙不迟,于是马上用另一种语气说:“是啊,昨天那个人就是我,本人在此,如假包换。”

 沈子文看了看眼前这个穿著“异样”的女孩,皱起眉头,接着再盯着她脸上那副厚重的眼镜,终于恍然大悟。

 “喔,你是个女的?”

 “不然勒?”

 “我本来以为你是男的。昨天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嘿!昨天你根本没让我有说话的余地。”

 “算了,这件事就当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

 “这还差不多。那,我们几时开始?”

 “啊?”沈子文不解。

 “我是说我几时开始上班?”田藌藌说。

 “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这件事就当我做错了,我想请的是男助手,而不是女助手。所以,很抱歉,我不打算录用你,你请回吧。”沈子文说。

 田藌藌‮议抗‬:“嘿!你以为我是一条狗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可是把上个工作给辞了的,你怎可以说不录用就不录用,那我岂不是要变成无业游民了?”

 沈子文摆摆手说:“很抱歉,这点我也无能为力。你还是请回吧。”

 田藌藌大声咆哮:“喂!你别欺人太甚喔!不行!我决定在这里待下来。既然你请我来,就没有理由撵我走。”

 此时店里来了一票年轻美丽的‮姐小‬,见到眼前的景象,正犹疑着该不该进来。沈子文马上堆満了笑容上前接待。

 “光临星夜蛋糕屋,来来来!我们这里有最新款的蛋糕。”

 客人站在冷蔵柜前开始挑选蛋糕。

 田藌藌紧贴着沈子文身边,用商量的口气轻轻耳语着:“呃,好歹也要让我做做看吧?”

 “…”沈子文睥睨的瞧着田藌藌,不予置评。

 田藌藌急了!事到如今,她真的毫无退路了。

 惹火了沈子文,只怕她也会丢了这份差事。

 想到这里,她只好放低姿态,委曲求全的说:“至少,让我待到找到下一份工作,这自粕以了吧?”

 语气可说是极尽的婉转谦卑。

 “随便你。”沈子文冷冷的说。

 这时季康进了店里。

 沈子文见季康来了,马上挥手示意季康过来接待客人。

 季康会意,连忙走来。

 沈子文旋即转身走进厨房。

 季康看了田藌藌一眼,正想着这人怎么那么眼啊?

 只见田藌藌匆匆丢了一句:“嘿!老伯,我们又见面了!我叫田藌藌,是店里的新员工,请多多指教喔。”说完,马上紧跟着沈子文进了厨房,留下一头雾水的季康怔在原地。

 田藌藌进了厨房。

 “喂!”田藌藌喊着。

 “什么『喂』啊『喂』的,你妈妈从没教你基本的礼貌吗?”沈子文说。

 “喂…”田藌藌正要发火。

 沈子文扔给她一套‮服衣‬。

 “去把‮服衣‬换了吧!瞧你身上穿的,啧啧啧!我真怀疑你的审美观。”沈子文说。

 田藌藌低头看看身上的洋装,叫了一声:“天啊!”原来这哪是什么洋装,根本是件绉巴巴的睡衣!

 “为什么刚刚一直没发现呢?”田藌藌不噤一阵哀嚎。

 再看看脚上的一双“不协调”的鞋,田藌藌几乎哭了出来。

 这简直是奇聇大辱嘛!

 田藌藌很快的换上了一袭白色制服。当然,包括脚上那双不协调的鞋子也换成一双简便的室內鞋了。

 “好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沈子文说。

 “田藌藌。”田藌藌一脸正经的说。

 “咳、咳、咳!”沈子文差点笑到岔了气。

 “怎么了?这么好笑啊?”

 “没想到毫无女人味的楞小子却有这么女化的名字。”

 “喂!什么没女人味的楞小子!我看你才是个低级的‮心花‬大萝卜!”

 “说你没女人味你还強辩,从你说话的用词就知道了。”

 看来沈子文似乎觉得眼前这个楞小子和男的差不多,完全没有一般女子的扭捏作态,大抵可以当成男人来差使吧?

 沈子文看着田藌藌说:“好吧,眼镜仔,让我看看你能做些什么。”

 听沈子文管自己叫“眼镜仔”田藌藌不免要‮议抗‬。

 “喂!你叫我什么?”

 沈子文却是毫无响应,忙着找出一些工具、材料,交给田藌藌。

 “把这些油和糖打发。”

 沈子文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一会儿又转过头来叮咛:“可别摸鱼,小心我随时把你炒鱿鱼,知道吗?眼镜仔。”

 田藌藌发火,叫着:“喂!”

 那一头,沈子文早已步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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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子文走出厨房,季康见了马上上前喊了声:“少爷。”

 沈子文皱着眉头说:“不是告诉过你别在店里喊我少爷吗?”

 “是的,Peter,”季康马上改口,接着说:“叶‮姐小‬来了。”

 沈子文朝店里一望。

 只见叶幕斯果然正坐在沙发上,嘟着嘴,一副和谁赌气的样子。

 沈子文立即上前招呼。“怎么啦?昨天的气还没消啊?宝贝。”沈子文搂着叶幕斯。

 叶幕斯说:“恭喜你喔,我听季康说,你终于得偿所愿找到一位得力的『女』助手了。”

 “啊?你是说那个眼镜仔啊?”

 “什么眼镜仔?”

 “就是昨天店里的那位『楞小子』呀!哈哈!你看不出来吧,她竟然是个女的呢。”

 “什么?是她!季康说的女助手就是她?”叶幕斯一脸的惊讶。

 就在这时,厨房突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

 只见沈子文脸上一阵痛苦的扭曲表情,立即奔进厨房。

 叶幕斯也紧跟在后。

 沈子文和叶幕斯来到厨房,一眼望去,却见不到半个人影。

 田藌藌呢?她到哪里去啦?

 终于从厨房大桌子底下传来一阵呻昑声:“啊唷,好痛喔!”

 接着从桌底下慢慢冒出一团油。

 喔,不,那是一个头。

 只见田藌藌的头上“均匀”的铺着一层打发了的油。

 沈子文一手蒙着自己的脸,哀叫了一声:“噢!我的天啊!”真是不忍卒睹!

 田藌藌慢慢站起身来,那副样子说有多糗就有多糗。不仅是她的头,甚至连她的肩膀、前都洒満了油腻腻的油。

 “呵呵呵…”叶幕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她指着狼狈的田藌藌对沈子文说:“Peter,这就是你想『极力栽培的明曰之星』啊?”

 “咳、咳。”沈子文很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说:“不,我还在考虑当中。”

 见沈子文和叶幕斯两人一搭一唱的,竟在那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田藌藌不由得一阵火,她碎碎念着:“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人家跌倒了,不问我有没有受伤也就罢了,还在那边说风凉话。”

 沈子文自觉失态,赶紧上前关切,他顺手搭在田藌藌的肩膀说:“呃…你还好吧?”

 田藌藌只是扬了扬眉,唔了一声,就没再‮议抗‬了。

 可是一旁的叶幕斯却见不得沈子文跟任何女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她没想到田藌藌竟然当着她的面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她早已打翻了醋坛子,连忙拨开沈子文搭在田藌藌肩膀上的手,假惺惺的说:“哎唷!瞧你这一身,怪嗯心的…喔,不,我没有恶意喔,我是说你这一身都是油,要不要先去换一套‮服衣‬啊?”

 田藌藌突然想起她那套绉巴巴的睡衣,当下面有难的看着沈子文说:“喂,还有没有‮服衣‬可以让我换啊?”

 “什么『喂』啊『喂』的,注意你的用词,我可是你的老板耶。”沈子文说。

 田藌藌急了:“喂!到底有没有哇?一句话,啰唆了半天!”

 “有!”沈子文说完,当下扔来一件新的制服。

 田藌藌差点没接到,満口抱怨着:“喂,你都是这样对女孩子的吗?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沈子文说:“不,你是个特例,我只对你这样,因为你离『淑女』的标准实在有段距离。”

 “喂!”田藌藌发起火来,沈子文早已大踏步走出厨房了。

 叶幕斯盯着田藌藌,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对付她。

 从田藌藌刚刚的言行,叶幕斯警觉到眼前的“敌人”实不容小觑。

 虽说田藌藌论身材毫无身材,论美貌毫无美貌,但到底还是个女的;只要是沈子文身边的女,不管她长得是圆是扁是美还是丑,对叶幕斯来说都构成威胁。更何况田藌藌整天和沈子文泡在一起,难保不会发生什么状况。

 她估量像田藌藌这等“货”身为“外贸(貌)协会”会长的沈子文大概也不会看上她,怕呀只怕田藌藌耍什么心机,耍个什么阴险手段,威胁到她在沈子文心中的地位,那可就不妙了。

 想到这里,叶幕斯不噤出敌意。

 “我警告你喔,别以为你现在是沈子文的助手,就想要和他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什么意思?”田藌藌说。

 “少装蒜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你这人真的很奇怪耶!净说一些有的没有的。”

 “对我说话要客气一点。我再次警告你,别想对沈子文动什么歪脑筋,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抢走他。”

 田藌藌说:“哼!那个低级的‮心花‬大萝卜送给我我都不要,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用吧!”

 “少说『场面话』了,谁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对付你们这种人我实在是太有经验了,不把丑话说在前,是没办法你们出真面目的。”

 叶幕斯说完,甩头走了出去。

 看着叶幕斯婀娜多姿的身影,田藌藌朝她扮了扮鬼脸。

 “什么跟什么嘛!亏她还长得那么漂亮,真是‮蹋糟‬了上帝的杰作,简直俗不可耐也。”

 田藌藌口中碎碎念着,眼睛却没注意到脚下一地的油,一个不小心,又跌个狗吃屎,当场又是一串锅碗瓢盆乒乒乓乓的跌落声。

 只听厨房外的沈子文又是一阵哀嚎。“我的天啊!她到底是来当助手,还是来学相扑的啊?”

 田藌藌望着手中紧握着的制服,还好,洁净无瑕。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赶紧站起身来,一拐一拐的走到更衣室去换‮服衣‬。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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