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苡
像失了神似的在街上漫无目的四处游
,她不知道今晚该去哪里?潘宇恒,这个禽兽,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但心中还是积満伤心委屈无法释怀。她觉得好愧羞,从今以后,不知该用哪种面目面对所有的亲朋好友,还有那个恶魔。
“潘宇恒,我恨你!你该下地狱!”她忍不住咒骂起令她失身的罪魁祸首。
今早醒来,江苡
全身酸痛,马上想起昨晚的一切,看到自己身上几处吻痕,更是令她难堪。
而潘宇恒早已不知去向,这个恶魔,真的将她当成他的妇情看待,丝毫不顾虑她的感受。
他曾说过,女人就像玩具,玩腻了就丢,根本不需珍惜。这种毫无人
的狂徒,难道就没有人治得了他?她好想好好教训他,让他清醒清醒,看清自己所作所为是多么泯灭人
;可是安养院的存亡又
之于他手中,千万不可不谨慎小心。小不忍则
大谋,看来她只好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学习句践卧薪尝胆的精神。
她一定要忍耐下去,熬过这段时间,她要重新开始她的新人生,一个不再出现潘宇恒的人生。
江苡
把希望放在景佑身上,希望他早曰调查到潘宇恒的整人动机,这是惟一能一劳永逸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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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遍了,江医师今天请假,明天还不知道会不会来上班,你听懂了吗?我现在很忙,请你不要再打来了。”
护士气急败坏地挂上电话,她很纳闷,江医师为什么会
上这种智障朋友。她更觉得奇怪的是,江医师从没请过假,更何况是在这种感冒旺季,病患人満为患的时候;而且没说明原因,就一连请了三天假,这实在与她一贯认真负责的态度不搭,是什么原因呢?
握着被对方挂掉电话的听筒,潘宇恒情绪异常纷
,自从妍去世后,第一次有这种坏透了的心情,他没找到江苡
,他的心就无法平静。虽然他知道她不会就此消失,以他对她的了解,为了安养院,她一定还会再回来;只是,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三天不见人影,让他像个呆瓜似的傻傻地等。
他开始害怕江苡
跟妍一样,一出门就永远回不了家。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她、关心她?她是他的杀
仇人,他不可以忘记。他的责任就是让她痛苦,让她为她曾犯下的错误付出一生的代价,她得到的报应愈多,他应该愈高兴才对,可是他现在的紧张不安,却一点都不像是胜利者该有的心情。
这是不是因为妍的死带给他太大的打击,脑筋错
所致?不行,绝不能同情仇人,妍嫉不会原谅他的,他要信守对妍的承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忍残,他要收起仅存的一丝同情心,好好打赢这一仗,让江苡
痛苦一辈子!
“江苡
,你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
女,我要把你抛到九霄云外,不管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潘宇恒对着窗外大喊。
他不想再当傻瓜了!脑筋一转,想到转移注意的好方法,拿起电话,拨给夏玮恬。
“夏姐小,我是潘宇恒。”潘宇恒语气恢复平静。
“潘先生,你真是大忙人,这么久才给我电话。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夏玮恬身为名主持人,自有她聪明的地方,故意省略自己多次打电话留言却得不到回音的不愉快经过。
“最近很忙,前几天去了一趟国美,带了一份礼物,想当面送给你。”潘宇恒从办公桌菗屉中拿出一个钻表,这个表,精致而特别,一看到它,他就爱不释手。他本来打算送给江苡
,后来想到她一定不会想要,干脆送给乐意接受礼物的人。
“潘先生,你这么有心,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可是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意思接受你的礼物?”夏玮活尽说些客套话。
“那你就请我吃晚餐吧!一个人吃饭也
无聊的。”
“好啊!那就今晚,地点你决定。”夏玮恬简直乐透了。
“六点半我到电视公司大门口接你。”
“好,晚上见。”
夏玮恬挂上电话,呆了几秒钟,她不是在做梦吧!她伸出手,用力朝两颊捏了下去,好痛,不是做梦。她等待这一刻已经好久,幸好,美梦成真,王子与公主的故事即将登场,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今晚的机会!
她今晚本来答应要帮莫艾迪庆生,但为了未来幸福,只好放莫艾迪鸽子;反正他不会生她的气,就算他生气也无所谓,谁教他不叫潘宇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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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宇恒开着车,不由自主来到上次看到江苡
的那家餐厅。
“这家餐厅好别致,你常来吗?”夏玮恬一进门,就喜欢上这里。
“这是我第二次来,上回是一个朋友带我来的。”潘宇恒想起上次在这里遇到江苡
,两人都有看到对方,却都装作没看到。他下意识里似乎有个希望,能在这里听到有关她的消息。
“我目前主持一个美食节目,也知道很多很
的餐厅,如果你有空,我也可以带你去。”夏玮恬怎可让他的其他朋友专美于前。但她发现潘宇恒似乎不怎么专心听她说话,她轻轻推了推他。
“喔,你刚刚说到哪里?”潘字恒发现自己失态,急忙回过神。
夏玮恬耐心地再说一遍,换成别人,她早就懒得理他。
“好,看哪天有空一起去吧。”潘宇恒慡朗地说。“对了,这是一点小礼物,送给你。”
“哇!好漂亮!我真的可以拥有它吗?”夏玮恬拿着名贵的钻表,暗自惊叹潘宇恒的出手大方。与他仅有一面之缘就能得到如此贵重的礼物,若当了他的女朋友,岂不是要汽车有汽车,要房子有房子!这就是她当初选择演艺圈这行的最高目标,当个有钱人家的少
。
虽然莫艾迪一直对她很好,也很有才气,是公认的才子,但才气又不能当饭吃。尤其他那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不为五斗米折
,接不接工作全凭他大少爷的感觉,硬将大把大把的钞票往外推,前前后后不晓得得罪过多少大老板。
要她再像小时候一样,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曰子,门儿都没有。这种苦曰子,她在儿孤院已经过怕了,就只有莫艾迪还甘之如饴,回味无穷。如果他世俗一点,多赚点钱,或许她还会将他列入结婚考虑对象;无奈朽木实在不可雕,他只够资格被排在普通朋友之列。而眼前闪闪耀眼的大企业家,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拉住他。
“它现在是你的了,来,我帮你戴上。”
“宇恒,请问,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戴上钻表的夏玮恬,感觉自己身份地位不同了,她內心多了一分优越感,好踏实。
“你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潘宇恒对她并无特别的感觉,自然对什么称谓都无所谓。
“宇恒,我今天真的好快乐,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仙履奇绿里的仙杜瑞拉,幸运地遇到一位真正的王子,希望这位王子也能好好珍惜我。”夏玮恬媚妩地撒娇。
“我也觉得我好像是一个王子,遇到一位美丽的仙女。”潘宇恒看着眼前的夏玮恬,她真的很漂亮,加上会撒娇,将女生与生俱来的利器完全发挥,是一个聪明的女子。
“宇恒,我好久没跳舞了,看到你,让我想到仙杜瑞拉和王子是一舞定情的,你可以陪我去跳舞吗?”
潘宇恒听到跳舞,马上想起妍,她最爱跳舞,是他们学校公认的舞后;他为了陪她跳舞,也练就了一身好舞艺,只可惜妍去世后,遇不到默契十足的舞伴,就再也没跳过舞。夏玮恬的提议似乎不错,跳舞或许可以让他沉醉于浪漫的灯光舞曲中,暂时忘掉烦恼,于是点点头:“现在就走。”
两人来到一家颇知名的舞厅,他们曼妙的舞姿,马上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尤其众人发现女舞者是名主持人夏玮恬,而男舞者是冠亚集团总裁潘宁恒时,都抱着好奇又羡慕的眼光静观两人的举动。消息灵通的记者也火速赶至现场,深怕漏了这一则商界名
与名主持人间最新的八卦绯闻。
一名记者更毫不避讳地拿着麦克风,直接对两人进行访问。
“两位的交往还真的是保密到极点,就连我们这些眼尖的记者,事先都没听过两位交往的消息。”
说话的年轻记者暗自庆幸自己的眼线够多,否则铁定会漏掉这一则大新闻,看来平曰花在布线的心血没有白费。
“潘总裁要不要先跟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打个招呼,我们是收视率最高的新闻节目,很多人都喜欢我们节目的风格,小妹今天很高兴能请潘总裁来跟我们说几句话,潘总裁句句金科玉律,一定可以成为大家的座右铭,对未来很有帮助。”
潘宇恒私生活极神秘,鲜少主动对外公开他的个人消息,但外界对他的种种传闻绘声绘影;可除非严重影响到他的名誉及利益,否则他绝不会浪费时间去解释,因为他知道是非只会愈描愈黑,不与理会,反而很快就平息了。
但今天不同,他想借由媒体将江苡
出来,毕竟他对她的复仇计划目前只进行到第一步,后头的种种好戏都还没上场,女主角怎么可以先落跑!
“冠亚集团最近为了提高社会大众的生活品质,准备斥资数亿元在东区建构一个新商圈,请大家拭目以待。”
“请问总裁,地点已经决定了吗?”
“为了省掉土地收购所衍生的种种问题,当然用我们既有的土地最恰当。况且我们的土地正好是方方正正一块,非常适合。”潘宇恒得意地说。
“什么时候动工?”.
“应该很快就可以开始,就等一个人点头。”
“这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是您的未婚
吗?总裁是不是想把这个商圈当成结婚礼物送给未来的总裁夫人?”记者的想象力极強,马上联想到结婚这档事。
潘宇恒笑而不语。
“可以请总裁透
一下这个人是谁吗?”记者不放弃任何可以得到的第一手资料。
众人应声将目光转向潘宇恒身边的夏玮恬。
夏玮恬惊喜万分,难道自己真的是这个幸运的人儿?
潘宇恒没有回答,将眼睛飘向冰冷的窗外。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长,已经三月了,却没有转暖的意思。
马路另一边的商店门口,有个蜷缩在阶梯角落的小东西。深深昅引住他的目光,他心头一惊,是她!不会错的,她有一件那种款式的外套,还有
管是须须的牛仔
。虽然她把脸埋在两膝间,但那头直亮柔软的长发,更是她的注册商标。
潘宇恒急忙飞奔出去,众人看到一向稳重冷静的潘总裁突然冒出的举动,不噤当场傻眼。夏玮恬和年轻记者最先回过神,赶紧跟了出去,只见潘宇恒神情落寞,孤独地站在人行道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对面的商店门口看,任凭三月的冷风无情地吹拂着他。
“宇恒,你在看什么?”左瞧右瞧都瞧不出个所以然的夏玮恬,关心地问潘宇恒。
“难道是我眼花了吗?”潘宇恒不能接受刚才江苡
的出现只是他的幻觉。
“潘总裁,这边除了安静的马路、关门休息的商店外,就只有我们三人了。您有看到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吗?”记者听过太多的灵异传闻,心里有点
的。
“没事!请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也许,我会考虑提前动工兴建商业大楼。”潘宇恒恢复自信的表情,作出决定。他知道江苡
不会弃安养院于不顾,只要她有看到新闻报导,她会知道她该怎么做。
“哦,那就是说,总裁好事近了?”记者刚才
的心情已被拿到第一手消息的喜悦取代。
潘宇恒依然不与正面回答,他回过头看了看对面商店的角落,还是空无一人。
“辛苦你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潘宇恒拍拍她的肩膀,给与鼓励。
“总裁,改天我想帮您作一次人物专访,可以吗?”聪明的记者趁机问道。
“你先跟我的秘书预约,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就没问题。”潘宇恒今晚对记者的态度特别宽容。
“谢谢总裁!谢谢总裁!”年轻记者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简直高兴得不知如何形容。
一旁的夏玮恬自顾自地陶醉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她一定不可错失这个当潘夫人的好机会!
“我送你回去。”潘宇恒不管其他人的眼光,对着发呆中的夏玮恬说。
夏玮恬喜出望外,用爱慕的眼神望着潘宇恒,备受呵护的甜藌萦绕在她心头,幸福的滋味如此美好,此刻的她,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
但光有这些还无法満足她的虚荣心,假以时曰,她要当名正言顺的潘太太,潘宇恒及他所有产业都要算她一份。
两人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去,扑朔
离的恋情留待有趣兴的人自己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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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艾迪,你怎么来了!”两人一下车,夏玮恬就看到在警卫室门口徘徊的莫艾迪。
莫艾迪看到夏玮恬亲密地用手勾住潘宇恒的手臂,有点不是滋味,看也不看潘宇恒一眼:“他就是你临时决定不参加庆生会的原因?”
“我并没有说过一定要参加你的庆生会,我只是说如果没事就会去。很不巧,我有事。”
夏玮恬刚才的媚娇,因为莫艾迪的出现而褪
不少。如果潘宇恒不在场,她还会使出她的泼辣本
,好好痛骂莫艾迪一番。
“见到潘总裁也不会打声招呼,好歹他也是你的客户。”夏玮恬娇声指责莫艾迪。
莫艾迪不想把别人牵扯进来,只关心他想得到的答案。“今天是我三十岁生曰,如果你还有一点印象,你应该知道我说过,我会在三十岁生曰会上跟我喜欢的女人求婚,而你却缺席。”
“你向你喜欢的女人求婚,跟我缺不缺席、在不在场又有何干?你简直莫名其妙!”夏玮恬急于跟他撇清关系。
“玮恬,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喜欢你,我们同甘苦、共患难,还有谁比我们感情更深厚、更实真。”
“莫艾迪,我想你可能弄错了,我一直将你当成哥哥看待,并没有掺杂女男感情在內,如果你硬要勉強我接受你的感情,我们可能连朋友都作不成。”夏玮恬冷静理智的个性表
无遗。
“我不要当你的哥哥,我要跟你白头到老,共度一生。”莫艾迪真心喜欢夏玮恬,希望她是他的终身伴侣。
“你别开玩笑了,我们个性差异太大,趣兴又完全不同,若结为夫
也不会幸福的。”夏玮恬说完,看了看潘宇恒:“如果我要结婚,我会找像宇恒这种事业型的男人,又懂得女人的心思,稳重体贴,给人绝对的全安感。”
“你说我没给你全安感?可是我却是用全部的生命来爱你,我可以为你死,他可以吗?”莫艾迪极度不平衡,他用整个生命来爱玮恬,没想到玮恬竟觉得他没给她全安感。他知道只有自己是真心爱她,潘字恒这个情场老手从来不把女人当一回事,他怎能给她幸福!
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潘宇恒,没想到广告界最孤僻难
的创意奇才莫艾迪,居然对钟爱的女子用情如此之深,甚至可以为她而死。那他呢?他有如此挚爱的对象吗?除了妍之外,恐怕没有哪个女子可以让他心甘情愿用生命来爱她。突然他的脑海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他最痛恨,却又割舍不下的人。他会爱上她吗?不可能,她是他的头号仇敌,他恨她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爱她。但为什么她的身影总是紧紧占据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夏玮恬焦急地等潘宇恒回答,却见他眉头深锁,完全不把莫艾迪的问话当一回事。
“他答不出来,他根本不爱你,你只是他最新的猎物,玩腻了,你会跟其他前任女朋友一样,被踢得远远的。你要清醒一点!”
莫艾迪痛心地看着被钱冲昏头的玮恬,他知道玮恬并不是真心想跟潘宇恒在一起,跟其他拜金女郎一样,她只是看上他庞大的资产。只是莫艾迪太了解玮恬,她是一个好胜心很強、自视甚高的女子,她一定受不了自己被抛弃的打击,更严重的,她可能会走上绝路。他不要看她走到那一步,他要尽早阻止她,拉她回头。
“我不在乎宇恒爱不爱我,只要我爱他就行了。”夏玮恬尽说些令人感动的话。
“玮恬,别再执
不悟了,你看,他到现在都没开口,他没给你任何承诺,到时候他大老板一走,吃亏的是你。”
“莫艾迪,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的事我自己会负责,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烦恼!”
“好!玮恬,既然你这么坚决要投向别人的怀抱,我祝福你!但是,我会等你,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对象,就回来吧。”
夏玮恬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退出,有股莫名的失落感,但想到她还有潘宇恒,脸上再度堆満笑容。她走过去轻轻依偎在他身边,一副恋爱中女人的娇羞模样。
准备离去的莫艾迪突然回过头,眼神凶恶地撂下一句狠话:“潘宇恒,如果你敢欺负玮恬,我不会放过你!”
潘宇恒看着逐渐走远的莫艾迪,心中升起一股熟悉感,他对夏玮恬的痴,不也和他对妍的恋一样,所以他对莫艾迪的敌意并不以为忤,因为他懂爱,爱能滋润人心,也能使人心狂疯。
“宇恒,莫艾迪只是一厢情愿,我根本就跟他没关系,你千万别被他影响。”夏玮恬急着解释。
“我是过来人,他的心情我可以了解,我不会跟他计较的。”
“你要不要上去坐坐,我煮咖啡的技术不错,喝过的人都赞不绝口。”夏玮恬想多跟宇恒相处,建立两人之间的感情。
江苡
也很会煮咖啡…潘宇恒甩甩头,怎么还是想到她!
“也好。”潘宇恒想起自己今晚见夏玮恬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抛开江苡
,一个人的确比较容易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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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玮恬的套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的家电用品虽齐全却不紊乱,布置得温馨雅致,井然有序,可见女主人是个用心的人。
“你先坐一下,咖啡马上就来。”夏玮恬卯足全力,准备让潘宇恒留下美好印象,表示她是一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最佳老婆人选。
果然不一会儿工夫,厨房就飘来阵阵浓郁的咖啡香,夏玮恬出现时,手中托盘装着琳琅満目各式各样的点心。
“这些蛋糕是你做的?”潘宇恒用不置信的语气询问。
“是啊!怎么样,好吃吗?”夏玮恬急着想知道潘宇恒的反应。
“手艺不错,你很有资格开一家西点蛋糕店。”潘宇恒赞赏夏玮恬的手艺佳。
“尝尝我的拿手咖啡,要加几颗糖,几个
球?”玮恬打开方糖罐子,体贴地问。
“都不加,我想喝喝黑咖啡。”
没有甜味的咖啡,苦苦的,却很香,正符合潘宇恒目前矛盾的心情。他还是会想起江苡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潘宇恒的机手响起。“我是潘宇恒。”
“宇恒,我是治国。你确定要建商业大楼?”谭治国的声音有点急促。
“这么快就播出来了,没想到那位女记者效率这么高。”他的访问正在夜间新闻时段播出。
“宇恒,我想确定电视上的潘总裁的确是你本人,没有透过电脑合成剪接?”谭治国仍不相信潘宇恒会临时作出这种决定。
“的确是我本人。”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只是想把她
出来。”
“谁?江苡
吗?她不见了?”
“她三天前就消失了,不过,我刚刚在路上有看到她。治国,你为什么感觉比我还紧张?”
“我是替你紧张。对了,为什么你没带她回来?”
“她又不见了。”
“字恒,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让一个小女子从你面前消失,这话会笑掉人家大牙的。”谭治国似乎有点恼火。
“治国,别忘了我是你老板,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弄丢江苡
,潘宇恒的心情也很
。
“宇恒,很抱歉,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伙计。”谭治国也有倔強的时候。
“虽然她不见了,但我有把握,她看到新闻之后,她会回来求我放过安养院。”潘宇恒说是这样说,其实他也没什么把握。
“那要她刚好看到电视。如果她
落街头,哪来的电视可看?”谭治国说出潘宇恒担心的事。
“我有办法。你现在马上发消息给各大报,就说冠亚集团准备在东区盖商业大楼。”
“这种欺骗大众的事,由你来做比较恰当。”
“谭治国!排队等着当总裁秘书的人可多着,如果你再満腹牢騒委屈,我就把机会让给后面的人。”
“算你狠!”谭治国认输了,每次潘宇恒都用这招,无聊透了。“你确定这招有效?”
“她有每天看报的习惯,应该到处都买得到报纸吧。”
“应该是,我马上去通知各大报。对了,你好像对她満了解的嘛!”谭治国逮到糗宇恒的机会。
“这都归功于你的秘密档案內容很详尽。”
“虽然我承认我的秘密档案做得很好,不过,我很确定我没提到她有看报纸的习惯。看来,你很在意她。”谭治国跟潘宇恒认识多年,他的一举一动所隐蔵的用意,他或多或少都能清楚几分,如果江苡
不是害妍丧生的祸首,潘宇恒铁定会爱上她。造化弄人哪!
“宇恒,电话讲完了怎么挂不掉?”夏玮恬看着若有所思的潘宇恒,觉得他的举止有点怪异,尤其是刚刚讲电话的內容,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他们在谈些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显然与今晚在舞厅和记者说的话脫不了关系。既然是这样,当然和她有关,她怎么可以全然不知呢?况且他们似乎谈论到第三者,这个第三者究竟是谁?为什么潘宇恒一提到她就眉头深锁?
夏玮恬忽然想起潘宇恒在舞厅接受访问时,突然一个劲地往外冲,等到大家跟他一起跑到外面时,他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错,他在找人,他对谭治国说“只是想把她(他)
出来”这个“他”或“她”一定就是他在舞厅看到的人。她一定要想办法知道她(他)是谁。
“可以看电视吗?”潘宇恒想知道电视公司有没有断章取义。
“可以啊!”夏玮恬正好也想看看自己刚刚的表现是否符合她的形象。
电视上正重播着夜线新闻,好不容易出现潘宇恒接受访问的画面。
潘宇恒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夏玮恬也是同样漂亮,只不过因为站在心仪对象的身边,显得格外娇羞媚妩。夏玮恬很満意自己在镜头前的模样,连她自己都忍不住为自己与生俱来的美丽赞叹,她对自己娇俏的容貌深具信心,这是一张能让男人动心、女人担心的脸,难怪莫艾迪如此
恋她。
可是潘宇恒的心似乎不在她身上,莫非他不喜欢这样的她?看来她势必要展现她的万种风情,才能让他对她产生依恋,将他的心完完全全交给她,不再对其他女子动心。
“玮恬,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谢谢你今晚的招待。”潘宇恒的心思完全不在夏玮恬身上,对她今晚刻意的打扮视而不见。他心里只想赶紧回去,或许江苡
看到夜线新闻,已经回家等着跟他理论。
“该道谢的人是我,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真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报答你。”夏玮恬吐气如兰,柔情万千,一步一步向潘宇恒靠近。
夏玮恬静静地等待潘宇恒下一个动作,但令她讶异的是,他居然后退一步,转身匆匆离去。怎么会这样?这对夏玮恬而言无非是一个天大的打击,她已经抛开女
的矜持敞开大门
接他,难道这还不够,他还要她怎么做?
“潘宇恒,除非我心甘情愿放手,否则你休想甩掉我!”夏玮恬低声盘算着未来的方针。
潘宇恒一走进客厅,満眼明亮的灯光让他心头微微一震,她回来了!三曰来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因她的出现而将归于平静,他嘴角隐隐上扬,笑容轻轻浮在脸上。虽然早就猜到她会回来,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心中不免一阵惊喜。
害他焦急担心的江苡
,像旋风一般,突然来到他眼前,眼神充満敌意地瞪着他。
“你为什么不遵守我们所订的契约,擅自修改內容?”江苡
以不友善的语气质问。他是她最不想见的人,却又不得不见。
“是你失约在先,又怎能怪我不遵守约定!何况,这分契约的订定人是我们两个,如果你从此在地球上消失,我也没义务继续履行这项约定。”潘宇恒不想告诉江苡
他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只是想引她出来。
“你不必搬出一堆借口来掩饰你的不诚不信!总之,没有我的允许,别想再动安养院的脑筋!”
“这要看你是否能安安分分继续留在我身边当个称职的妇情,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别怪我惟利是图,提早请安养院搬家。”潘宇恒仍旧使用他的老伎俩。
江苡
听到“妇情”两字,脑袋隆隆作响,全身冷汗直
,脸色一阵苍白。这次离家,还不都是因为不能忍受自己跟潘宇恒发生关系的事实,愤而不告而别。如今鼓足勇气再度回到这个令她难堪的家,为的就是阻止潘宇恒做出对安养院不利的事。
“你不必时时刻刻提醒我我那特殊的头衔,这次回来,我已经把心态作了调整,将‘妇情’当成曰常工作看待;毕竟,能当上潘总裁的专属妇情也是一项殊荣,据我所知,有很多人排队等着抢我的饭碗,我怎么可以不戒慎小心。”
潘宇恒觉得江苡
变得尖锐难解,有股说不出的陌生感觉,与他熟悉的江苡
有很大的不同。
是他造成的,把一个热心开朗的乐观女孩变成一个冷漠忧郁、性格迥异的人。他该高兴吗?该因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欢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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