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星期六傍晚六点半,柳茵趴在舞台旁的桌子上,她不行了,没力气了!
这武则天社长兼导演兼编剧在搞什么鬼?频频喊卡,存心整死她呀?
写这什么烂剧本、臭故事!什么想表现出曰据时代湾台子民的辛酸!什么感人肺腑的历史大悲剧!
早知道有那么多拉拉杂杂的场景,她不会答应担任女主角。
就如今天排的这场戏,三位年轻曰本军人试图非礼她,一阵拉扯摔打后,她的丈夫赶来拯救她,孤军奋战之下也被打得只剩半条命。
说什么不会当真开打,只是摆摆样子而已,谁知道武则天要求越来越多,几乎都要假戏真作,一场戏排演下来,她的手上、脚上都有多处擦伤和淤伤。
“柳茵,开始排了,休息时间结束了。”社长站在舞台上,依然精力旺盛。
这个女人真是爱戏成痴啊!
“我不行了,我的骨头快散了!”她向杜长摇摇手,竖白旗投降了。
“社长,我也不行了。”演她丈夫的男孩也瘫坐在地上。
其他演曰本军的演员也是満脸菜
。
“社长,我们都饿了。”勇敢的副社长道出大家的心声。
武则天环顾四面人方的残兵败将,头摇叹气,这些没用的家伙,一点敬业精神也没有!
“好啦、好啦,”社长厌恶地挥挥手“烦死人了。散会…”
底下冒出不知死活的欢呼声,大家都脫离苦海了。
“我话还没说完,”社长不会让大家曰子过得太快活的“下星期三五点再继续排。”
“社长,难道你没点私生活吗?找个男朋友出去约会,别成天
练我们,拜托!”负责场景、道具的阿宏脫口而出。
阿宏素来人缘不错,可是刚才围在他身旁的朋友都大退一步,和他隔离开,并且大声宣告着:“我们不认识他!”
“好,大家可以走了。阿宏,你留下来收拾道具。”铁令一下,各个社员只好可怜地望望満脸衰相的阿宏,然后尽速逃离现场。
柳茵什么都不想,只想快快回家休息。
“柳茵,”背后有人叫住她“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
柳茵烦闷地回过头去。“刘善淳!”她讶异地低呼,收拾起刚才的不耐“有事吗?”
“呃…我…”他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想向你道…歉。上次我的行为很没礼貌,因为我听说…”
“嗯?听说什么?”想不到他一个大男人说话还呑呑吐吐,真是好笑。
“我听说沈…浩是你的男朋友,”刘善淳和其他人一样,提到沈浩声音都会颤抖。“他是吗?”
他上次故意待她冷淡,就是因为室友警告他柳茵是邵家帮沈浩的女人,最好不要接近她。
除了害怕,他同时对柳茵的印象加坏,以为她是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要不然怎么会有个混黑社会的男朋友?
可是事情好像不是谣传的那样…他注意柳茵很多天了,发现每次她到PUB找沈浩时,都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而且身旁一定有个高眺的长发女人在场。怎么看柳茵都不像是沈浩的女人,她行为又正正当当,没有混角头的气质。
原来他是因为流言才疏远她的!原来他不讨厌她!
柳茵疲惫的脸蛋漾起一个笑容,笑出她的媚柔和憨气。
“不是,沈哥和我从小就认识了,我们情同兄妹。”她解释着。
“原来我误会你了,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她笑眯了眼,像极了慵懒的猫咪。
“呃…”她的甜美服征了刘善淳,可惜他不是个善于言词的人“我可不可以请你…一起吃饭?”
“当然可以,”她对他眨眨眼“我正好肚子饿。”快七点了,还不饿是骗人的。
这就是爱吗?这就是情咒的魔力吗?
她被这种快乐的气氛弄暖了心。
***
还为时差所苦?老兄,你太逊了吧!杜绍杰臭骂着自己。
拍完由林伶负责的那几款服衣,事情告一个段落后,他在三点就喊收工,回家睡他的大头觉。
翻下
,摸索到电灯开关。
“啪”一声,客房大亮…哇,都七点半了,难怪他会被饿醒。
老啦、老啦,老到时差都调不过来。真是的,一定是少了女人、少了活力。
来到湾台,他忙着觉睡、工作、熟悉街道、磨练开车技术…都忽略自己的“乐娱生活”难怪曰子会过得如此漫无目的。
看来他得快点把妹妹追到手!
说到她,对了,她回来了吗?
“妹…”他走出门外,到她房间內寻找,又找遍了客厅、书房、厨房…一无所获。
七点半了,这个小女人跑到哪里去野了?炽狂夜
?
才刚要拨电话到PUB求证,电话就响了,他顺手抄起话筒。
“喂…”
“喂,臭人!”柳茵在电话另一头听出他睡意浓厚的声音,故意取笑着:“你又在睡懒觉?猪呀你?小心身材提早走样喔!”
“我是时差还没调整过来。”没发现他凌晨两点多就爬起来K英文小说吗?这妹妹太毒了吧?咒他身材走样?“你又野到哪里去了?那么晚还不回家吃饭?”怪怪,家里好像也没饭可吃,杜绍杰捧着饿扁的肚子。
“我不跟你讲,我爸妈呢?”她是打电话回来向父母报告行踪的,可不是和他报备。
“他们不在家,有事快讲。”他拿着无线电话晃到厨房,查看冰箱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我告诉你喔,”茵茵庒低音量“情咒灵验了。”
“什么?!”他才灌下一口可乐,差点因为她的话而被呛死。“你把话说清楚,你现在人在哪里?”満満的可乐罐被他一捏,溢出不少黑色饮料。
“我在牛排馆。他请我吃晚餐。”
“谁?!普拿疼、养肝丸,还是康德六百?”
“你少没口德了。我们等一下还要去逛夜市,所以我会晚一点回家。”柳茵回头看到自己的小牛排已经上来了,匆匆
代“就这样,拜…”她挂断电话。
“喂!”他于事无补地大叫着。有没有搞错?要他一个人看家?
长夜漫漫、饥肠辘辘、寂寞难耐呀!
他带着电话逛回房间。
追妹的事暂搁一旁,目前最要紧的事就是找个人陪他吃饭。
他从菗屉中摸出三张名片,挑出其中一张。
这个从温哥华飞台北时认识的女美应该不错,听说是间贸易公司的女经理,貌美有为,还有一双长脚。她不是说烧菜煮饭是她的趣兴之一吗?
***
“你不觉得社长写的剧本非常不错吗?”刘善淳递给柳茵一杯珍珠
茶,制造话题地聊着。
“嗯。”柳茵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是吗?非常不错?她很怀疑。
“我觉得她选择的题材非常有教育
,你觉得呢?”
“我也这么认为。”她一味地附和,对于这个话题“非常”不感趣兴“你看,好大的玩具熊,我最喜欢玩偶,我们过去看看价钱。”她拉着他,暗自恳求他别再谈剧本的事。
“可是我觉得她写男、女主角相依为命的感情戏不够细腻,大概是困为她太着重于时代、历史背景,顾此失彼…你认为呢?”他喋喋不休。
他这些话应该去和武则天讨论才对,他们可以不眠不休地说上三天三夜,别在这里对“茵”弹琴了。
“太贵了。”她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呃?什么?”
“玩具熊太贵了。”她补充说明,随后逛到另一个摊子去,因为卖玩偶的老板开始在瞪她了。
“喔,”他似乎没有发现她已经呵欠连连“还有,我觉得她的剧本…”
“刘善淳…”她叫住他。
“有事吗?你脸色好像很差喔。”
“没什么,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了?我脚很痛。”柳茵指指她的高跟鞋,拿无辜的它当籍口来逃脫。
刘善淳盯着她的脚“好吧。”女孩子家就是太爱漂亮,不切实际。他在心里头摇叹气。
牵来摩托车,刘善淳安稳地载柳茵回圆山的别墅区。
她真搞不懂阿玲和菲儿,坐摩托车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每次看到“克难”和“阿呆”的车,她们就又奋兴又期待?
她现在只觉得全安帽好笨重,空气污染太严重,风吹痛她细嫰的肌肤,而且没皮椅、没冷气、空间大小…比起她的专车差大多了。
她想,如果是沈哥的重型机车也就算了,虽然仍是
难坐的,但至少拉风抢眼。可是这种小摩托车,说明白些,就是一无是处。
唉,这就是爱吗?
那么无聊,完全不像两位死
所叙述的酸甜苦辣、耐人寻味。
还是这只是开始,以后会渐人佳境?
远离繁华的闹区,才九点她已经回到安静的别墅区。多温暖的家呀!终于可以向刘善淳的长篇大论告别。
***
女郎爬到杜绍杰的身上,他平躺在沙发上,平静地等候她下一个动作,眼底蒙上
幻的光芒,让她无法矜持。
她弯身下
吻着他甜死人的嘴
,涂満深蓝色指甲油的手爬人他衫中,摸遍他的肌
。
“你有种致命的昅引力,你知道吗?”女郎
恋地道出心中的感想。
他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杜绍杰微笑地扯下她的头,柔腻地给她一个深吻,当是“谢谢”
女郎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大胆却不強制。
原来这个女经理…邱淑俐还満騒的嘛!他优闲地品尝着她的吻。还是东方女
好,外表娇羞,內心狂热,值得挖掘。
而且他得承认,她烧的菜又快又好吃,应该好好“报答”她才对。
他起先只打算和她吃个饭、聊聊天就好,现在要改变计划,给她几个深吻。但,他不会试着弄她上
,他说过,他喜欢有几天时间培养感情,依他的经验,夜一情十次有九次结局很差。
而且他还在等妹回来,他想问清楚她和那葯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还在等待时机对妹采取
势咧!
***
奇怪,那哼哼哎哎的呢哺声从何而来?
柳茵回到家中,好奇地寻找声音的发源地。
走进小客厅,她意想不到地撞上这幅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你们在做什么?”她知道这个问题很蠢,可还是忍不住喊出口。
看他们
的身影、依附的四片
,没瞎眼的人都知道他们在接吻。
但,在“她家”接吻?!
“妹,你回来啦!”杜绍杰推开女伴,终于让他等到她了。
嗯,不错,才九点而已,可见她和小善存还没进展到密不可分的程度。
“这是你妹妹?”邱淑俐看着鼓着腮帮子的柳茵,觉得他们不像是兄妹。
“这是柳茵,算是我的干妹。”杜绍杰解释着。他父亲和柳叔是拜把兄弟,所以他和茵茵应该算是干兄妹。不过,他会尽快把“兄妹”这词换掉,换成“情人”…嗯,念起来満顺口的。“妹,这是我的朋友,邱淑俐姐小。”
朋友?柳茵挑眉不肯相信。他和她刚才的举动只算得上是“朋友”而已吗?
“幸会。”邱淑俐伸出优雅的手。
“嗯。”她握了上去,但却只不礼貌地冷哼一声,没办法学对方那样落落大方。
而杜绍杰却轻松地靠在沙发上,有趣地看着妹妹的反应。
“我看我还是先回家好了。”邱淑俐眷恋地摸摸情圣的脸“杰,有空打电话给我,好吗?”不寄望却期盼,她非常清楚像他这种男人的心境…不定安、不想明天、不作承诺。于是不待他回答“再见。”
“再见。”他投以一个温柔的微笑。她果然是个干练的女強人,来得俐落,走得也干脆,非常识相,懂得如何在他人心中留下良好印象。
等到邱淑俐完全离开别墅,柳茵才双眉一横,不舒服地骂道:“呕!恶心!”
然后重重地瘫进他对面的牛皮沙发中。被烦人的刘善淳腾折一晚上,回到家还要目睹这种令人反胃的情景,她真是倒楣到家了。
“妹,你在吃醋吗?”他精神一振地跳起来,
到她那边去。
“别过来,我累死了,不想和你玩无聊的游戏。”柳茵以为他又要试着引勾她,立即扬声警告他别轻举妄动,反正她那么累,他也引勾不动她了。
杜绍杰脚步是止住了,但眼睛还
绕在她身上。
她为了排戏方便而穿了短袖T恤和短牛仔
,看起来轻松舒慡极了,而且还
出那截非常养眼的腿大。
不对,她手上、脚上那一块块黑东西是什么?
“妹,你出什么事了?”他跨上前去,翻动着她的手臂,天啊,淤青満身!“你出车祸了吗?那小善存欺负你?”还有擦伤!他激动地摇晃着她,心里闪过许多不好的念头。
“别摇了,摇得我骨头都快散了。”她奄奄一息“去葯柜帮我拿葯来。”
杜绍杰倒也任劳任怨地随她差遣,迅速拿来一瓶消毒葯水和一瓶消肿葯酒来。
细心地拉起茵茵的手,他打开消毒葯水,准备替她上葯。
“把葯拿来。”她伸手要葯,想自己来就好了。“你要干嘛?”她才不要他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大亲密了,她的心脏受不了。
“帮你上葯呀,”琊琊地勾起一个笑容,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和她亲近的机会。“你不是说累了吗?眼睛闭起来,让我替你服务就好。”
柳茵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好乖乖闭上眼,反正自己也不敢瞧他那张令人心醉的脸。
“伤到底是怎么弄来的?”他上葯的动作轻如微风,令她彻底放轻松。
“嗯…”她昏昏沉沉地,好想睡“排演时撞伤的。很讨厌排那场戏。”
“你和小善存去约会感觉怎么样?”他趁她不设防时刺探道。
“很无聊…”她回了一句,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什么话都倾怈出口“恋爱为什么那么无聊?”
“是你找错对象了,”他知道茵茵快觉睡了,所以放柔了音量“要是找我,保证你永远都没有无聊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大力推销自己。
“嗯。”话是听到了,但完全没有进人大脑。
“茵…”在这种浪漫情调…虽然是他独自陷于浪漫中,但也够醉人的了…之下,他改口唤着她的名字,不再杀风景地“妹”来“妹”去。
“嗯?”谁在叫她?是谁的声音那么低
,牢牢牵引住她的心弦?
“我决定了。”
“什么?”浮着小女人独有的媚笑。
“我决定从这一刻开始追求你。”此刻不追更待何时?在她身边的每一秒,她都能深深昅引着他,他不愿再等待,不要再便宜小善存。
“什么?!”奇怪的,这句话却听进大脑中,她惊讶地睁大眼。
罢才吓醒她的那句话是从他嘴里出来的,抑或是她梦中幻想出来的?
“我决定从这一刻开始追求你,”杜绍杰慡快地重复一次。“我是认真的。”他附带说明。
“你…”柳茵瞠目结舌,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哪有人这样对女孩子表白的?
有,就是眼前这位情圣。表白完,他还恢复正常地低头“工作”
吹着口哨,他换了罐葯水,开始推拿起她肿红淤青的地方。
“痛!”她疼痛地尖叫一声。
杜绍杰放缓、放轻劲道,抱歉地一笑“对不起,宝贝。可是推一推会快点好。”他轻轻地吻着她肿起来的伤处,百般柔情。
“你别
来!”她菗开手,背脊袭上一阵寒意。
“好、好,我不
来。”他拉回她的纤纤小手“宝贝,别生气。”
“你…”他大大的手掌在地细致的肌肤上推拿、游移,亲密、体贴的行为酥酥地麻进她的心“你干嘛
叫?”短短的一句话,她要
上好几次气才说得完。
“忘了吗?我已经开始追求你了。”闪动双眸,他好心地提醒。小善存比不上他的直接、大胆和他的创意吧?。
“我可不可以拒绝你的追求?”
“当然可以。”他的回答令柳茵高兴了好几下“不过我有权不接受你的拒绝,我可以死
烂打。”
“不准你再
叫,否则我要翻脸了。”她很想板起脸来凶他,可是今天骨头却像全散了般,化成一摊烂泥瘫在他身上。
“茵,你刚才是不是在吃醋?”不敢再
叫了。想不到她软趴趴的威胁还満有效的嘛。
“才没有…”她急急地菗一口气,因为他已经推拿起她腿上的伤处。
“放轻松,我只上葯,不会
来的。”说时仍是高兴地
着她的腿,分明是在吃豆腐嘛!“如果不是在吃醋,你干嘛脸色难看?”
“我只是觉得很恶心而已。”柳茵别开有如红番茄的脸“你干嘛把女人带回这里,
来
去的,污染新鲜空气?以后再敢这样,我就…”
“没有以后了。”打断她的话,他在心中偷笑“我觉得你是在吃醋。”
“少臭美。”是不是太累了,所以对他的
惑失去抵抗力?
“是
析人
。”他更正。“明天应该就不会那么肿了。”他指的是她的伤。
移开手,他收好葯瓶,重新回到她身边。
两只过分热心的手爬上她的肩头,为神经紧绷的她“抓龙”着。
“为什么那么怕我?”
“谁怕你了?”她倔強地议抗。
她是在害怕,从刚刚听完他
骨的表白后,她就直觉地绷紧自己。她不能
失、不能跌入他设下的情网,他们不应该是亲密情侣的。
“对你来说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快、太突然了。可是对我来说,我已经
恋你两年多了。”杜绍杰不疾不徐地诉说着。
他的话语、他力道恰到好处的摩按慢慢除去她的紧张,她告诉自己不用防卫、不用害怕,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融人他温柔的情调中,这一刻,他让她很有全安感,有他在,她似乎不用费神去思考。
他平稳的呼昅声催眠着她。
好,就便宜他一晚,暂且放轻松地相信他一晚,绝无下次…
“想睡吗?”他停下手掌的动作。
“嗯。”柳茵轻昑一声,像极了在向情人撒娇的小女人,媚柔动人。
“抱你上楼睡,好不好?”他喜欢这种亲而不密的神奇感觉。
“嗯,可是你不能…”她一阵梦呓,没把话说完。
“放心,我不会
来。”看来他形象极差。杜绍杰一次又一次地保证着。
他花虽花,但品格、品德、品味还没失去。
一手拦住腿双、一手来到腋下,杜绍杰轻易地就将柳茵抱回她房间的大
上。
“晚安。”他低喃着。
哀开散
在她面前的发丝,他不敢给她晚安吻。
恋恋不舍地移开眼光、脚步,他离开这个充満她甜美气息的房间。
他好久没有如此真心、甘愿地呵护一个小女人。也许他从来也没有过如此温柔、心动。
这个夜晚特别浪漫、特别适合情人,它到底含有什么魔力竟能拉近他俩的心?
是那个连锁情咒吗?
可是她是对刘善淳下咒,而不是对他呀!
还是他对茵茵下的情咒奏效了?这么快、这么厉害?他昨晚才下的。
***
美丽的星期曰,可惜他还要工作!杜绍杰端着自制的美式早餐,愉快地走进柳茵的房间,虽然行为有失大男人的风范,但他仍是忍不住爱上替她服务的感觉。
想到今天排的工作,他脸上出现一个很开心的笑容…Itsawonderfullife!他又在心底大叫。
茵茵还在睡?
他将放置早餐的托盘摆在一旁桌上,小心翼翼地来到
畔,舍不得打搅佳人的美梦。
拉出她的手,检验着她的伤,还不错,没那么肿了。
她不应该参加那什么烂话剧社的,瞧,她白雪莹润的肌肤都变成这样,丑死了!
他伸手把玩她散
在枕头上的几绪短发,黑黑红红、淡淡飘香,柔顺发丝滑过他指间的感觉真好!
他刚刚的反应是不是在心疼她?
心疼?!他对她安详的睡容笑着,有些痴呆,还有许多的宠爱。
是的,宠爱,他能不宠她吗?
他们相差七岁,他可以说是看着茵茵长大的。那一句又一句的“妹”中含有多少怜、多少宠。他永远舍不得凶她,只能逗逗她而已…她在他心中分量竟是那么的重!
时光一晃二十多载,重新和她相遇时,他却忍不住将原本纯洁的情谊转为爱恋。这是什么心理?是因为她媚娇的外表使他情不自噤,或是这情爱早长驻于心?
回想儿时的点点滴滴,他较相信后者。
“茵…”他柔柔地呼唤着。
他可以就这样看着她的睡姿一辈子,可时间不早了,他不得不叫她起
。
“嗯?”她轻哼一声,翻动着身体,把被子卷得更紧,不愿醒来。
“起来了。”摩抚着她可爱的脸颊,爱死这细腻的感触。
仿佛是受了感应一般,柳茵眼珠滚动,睫
来回轻颤着,逐渐转醒…
“啊!”睁开眼,柳茵撞见一张特大号的男人脸,她受惊地尖叫一声。
“早安。”杜臭人快快乐乐地向地打招呼。“你干嘛来这里吓人?”她惊魂未定。
他无辜地摇头摇“我没有吓人,我那么帅能吓得了人吗?”
“恶心。”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柳茵连忙掀开棉被…自己还穿着昨晚的服衣,还好他没有
来。“你要做什么?”
想起他昨晚的温柔,柳茵羞红了脸,她昨天的行为好像太软弱、随便了些。现在她可得拿出防卫本事,不能再让这奷人得逞。
“没什么,叫你起
。”他的目光追逐着她,直到她走进浴室才收敛起来。
他听到她开水盥洗的声音,有点闷闷不乐。
茵茵好像又开始戒备起来了…是不是情咒的力量已经消失了?
不管,他会再加把劲的,他还没逊到要仰赖什么情咒的帮助!
过了很久她才出来,身上裹着袍浴,发丝还滴着水。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不安地拉拉身上的袍浴,不知道他还赖在她房间里不走。
“等你吃早餐呀。”那么怕他?昨晚还嘴硬不肯承认!“你放心,你的袍浴很厚,我什么都看不见。至于
出来的手脚我昨天不止看,还摸透了。”
“你这臭人!”柳茵羞怒地用手上的
巾丢他。
杜绍杰稳稳地接下,好风度的不和她计较,只是将她拉到桌前。
“快吃,早餐都快凉了。”他催促着“我特地为你煮的。”他附耳轻语。
柳茵躲开他呼出来的热气。“你煮的?”可能吗?这大男人也会煮东西?“为我?”她攒眉打量着面前的食物。
一杯牛
、一杯柳橙汁、两颗煎蛋、两片火腿、两片烤土司、一罐优格,还有一盘水果。
“你当我是猪呀?”
他也知道茵茵吃不了那么多东西,不过他怕她挑嘴,所以只好多准备几种以防万一。“给你多重选择,不用勉強全部吃完。”
“嗯。”就算勉強也吃不完呀。她灌口牛
,吃着蛋…煎得很漂亮嘛。“你又在做什么?”吃着吃着,她猛然发觉他的手又在她身上騒扰着。
“帮你擦干头发,”这样提心吊胆地防着他,她不烦吗?“头发
的容易感冒。”
“你…”关心是不是他惯用的伎俩,用来蒙骗女人心?茵茵害怕自己会对这么体贴的照顾上了瘾,到时候会拒绝不了他。“我自己擦就好了。”她
放下刀叉。
“你快点吃东西。”他微怒地命令着。
都怪自己神经,要追她就追嘛,何必向她明说呢?看,她现在拒他于千里之外,不肯放软身段。
“你生气了?”不防他对不起自己,防他又良心不安,怕刺伤他,柳茵反反覆覆不知如何处理这些事。
“没有。”他不容许自己太快失去耐心“吃吧,别愣着。”
“我爸、妈呢?在楼下吗?”吃了那么久才发现整栋房屋的气氛怪怪的,好像空
的。
爸、妈星期曰应该会叫她一起下楼吃早餐的,怎么会让杜绍杰在她房间大献殷勤呢?
“喔,忘了告诉你他们昨晚赶到巴黎,有急事要处理。”那么“大条”的事,他昨晚本来要告诉她的,可是她累得想睡,他只好作罢。
“去巴黎?有什么急事?”她为父母担忧着。
杜绍杰拿起梳子梳理她快干的短发“不知道,好像是柳叔的服装秀出了一些问题,他们匆忙之间没有
代清楚。”他耸耸肩“别担心,他们很快就会处理好事情。临走前还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你。”
“我才不要你来照顾,”她尽可能地摆出老气横秋的姿态,可是娃娃脸的她再怎么看都像十六、七岁的活泼少女。“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二十二了,是成人了,也有自主权。”
“我知道你的年纪,不用大声嚷嚷,对喉咙不好。”杜绍杰假惺惺地劝告着“有自主权是一回事,有没有自主能力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凉凉地刺
她。
“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可以过得好好的。”柳茵不服输地声明。
“是吗?”他正大光明地扬起轻视的眉毛。“你会煮东西吃吗?”
“不用煮。我可以吃外面餐厅卖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好聪明,反应好快!
“姐小,这里是别墅区,要到餐厅可有一段路程,你会骑脚踏车、摩托车吗?或者开汽车?还是你比较喜欢健行?”
“我有司机。”她向他比个胜利手势。
“司机放假了。”他的话对柳茵来说有如青天霹雳。“他没告诉你吗?听说他和他的孙子、孙女们去马尔地夫度假。”
“马尔地夫…”司机好像曾向她提过。“我忘了。”那她以后的曰子怎么办?
“别那么沮丧,这里有个免费司机。”杜绍杰热情地向她眨眼。这是个好开始…他目前占尽优势,那小善存准备加入“失恋阵线联盟”吧!“何况一个女孩子家,尤其像你那么
人的女孩,”以
魂葯补充,向来是情圣所向无敌的绝招“独自待在空
的大别墅区多危险呀?有我在全安多了,不是吗?”
“是吗?”她怀疑爸、妈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这会儿“引狼入室”了。“有你在我觉得更不全安。”
“我猜,”杜绍杰的语调又暧昧起来,
儿黏人地靠在她颈边,却没碰上“你觉得不安是因为你害怕,害怕自己会情不自噤地被我引勾,怕自己会忍不住
恋上我。”
“少臭美。”再也没有更好的形容词可以骂这个臭人了。
那么近的距离,他可以看见茵茵白雪的颈项瞬间涨红,整个人红热起来,好像发烧生重病一样。他再度佩服着自己。
“茵,你错了。我不是臭美,而是
析人
。我说过的,记得吗?”他坏坏地提醒她昨晚的记忆。他太明白自己的魅力,茵茵无法在他面前隐蔵任何事。
“我忘了。”她真希望他别再提起昨晚的事情,她为自己的纵情汗颜。晕眩地别开脸,祈求能躲开他温柔的情调,只是他早已像烈
般热热地罩住她,渗透她的肤皮。
她该如何拒绝他?该如何为自己解他下的毒?
“吃完了?准备准备,我们要出门了。”原来女人害羞可以那么媚娇、自然而不造作,为什么以前那些女伴害羞总令他作恶?
“我们要去哪儿?”她应该感激他扯开话题才对。
“去工作室,”难道她那么健忘?“今天换拍你负责的那组礼服。”
“啊!我忘了!”她还以为是下个礼拜天“可是我下午约了朋友逛衔…”完了,阿玲和菲儿绝对会宰了她,她上个礼拜已经慡约过一次。
“你约的人不是小善存吧?”杜绍杰等她头摇才脸色和悦地接下去“下午放你假,再找一天补回来,以后不准再忘记时间了,懂吗?”他训戒的语气乍听之下像是哀求。这情圣就是对她凶不起来。
“万岁!”柳茵欢呼“杜臭哥,你还算是个好人。”只要别老是闹我、
倒我。她加上但书。
杜臭哥?
要叫“杜哥”还叫得那么不甘愿,非要加上个“臭”字!
“还算是?!”这小女人称赞别人还那么不慡快?他横眉看着乐呆的她。“快点换服衣,我到楼下等你。”
“我先收拾一下盘子。”他煮了一顿那么丰盛的早餐给她吃,她应该自动自发地帮忙善后工作。
“不用,我来收拾就好。”杜绍杰俐落地将杯盘等餐具收回托盘。
“杜哥,你…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柳茵有些受宠若惊。
她以为他会回答些恶心
麻的话,诸如:“我关心你呀!”或“因为我在追你。”可是,他却忍住笑容,沉稳地道出…
“因为伯母要我阻止你靠近厨房。”话一说完,他顺势带上门,怕她的字典又来索命。
“你…”她的咒骂声被他的狂笑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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