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第六十七章水落石出
故事趋向于完整,也接近于尾声。
我们在下面从头至尾的将那些不为人所知的內容呈现出来。
几十年前,一群赤
的农民在夜里挑担子进城,担子里装着萝卜,他们脫光服衣有两个原因:
一,因为天热。
二,因为省布。
那些对遥远的事还有些记忆的老人,如果他们对往曰的苦难生活还没有完全忘记,便能体会到“省布”二字的全部含义。
这群光庇股的男人在夜里看到了奇怪的景象:两个黑衣人在长街上晃晃悠悠的走,都披着肥大的黑色长袍,头戴高筒毯帽,额上贴着几张书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前面有一个样子古怪的老头,背着竹篓,摇着黑色的铃铛,他一面引领着身后的两个人前行,一面抛洒着纸钱。
“他们是干嘛的?”一个光庇股的年轻人问一个老年人。
老年人面
惧
,说“吆死人的。”
年轻人继续问“什么意思?”
老年人回答“就是赶尸,后面那两个穿黑服衣的是死人,前面走的那个是赶尸匠。”
一个人搭话道“拇哥,你胆不是
大的吗,你敢不敢把尸体戴着的帽子抢过来?”
年轻人说道“这有什么不敢的,你们等着。”
这个年轻人就是大拇哥。
大拇哥很快就追上了那三个人。他蹑手蹑脚从后面接近,赶尸匠警觉的发现了他,立刻摇动铜铃,两具尸体便站在墙边一动不动。
赶尸匠轻轻的说了句“夜半赶路,生人回避。”
大拇哥发现靠在墙边的确实是两个死人,蜡黄的脸,紧闭的双眼,额头上贴着画符的黄纸,大拇哥揭开那张符,死人突然活了,从长袍下伸出一个有力的拳头,正好打在大拇哥腹小上。
大拇哥痛的弯下
,好一会才站起来,发现他们已经走了。
大拇哥琢磨了半天,觉得非常蹊跷,死人决不可能走路,更不会用拳头打人。
他沿着地上的纸钱,一路跟踪,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人死后讲究落叶归
,要到故乡安葬,客死异地的外乡人,其遗愿一定是入葬祖茔,孝子贤孙必得搬丧回籍,但人们对于尸体非常忌讳,所以并没有船或马车愿意运送尸体,再加上交通并不发达,道路崎岖,常常要跋山涉水,这便出现了赶尸这个独特而神秘的职业。
赶尸其实就是背尸。由赶尸匠在前边领路,徒弟背着尸体在后面跟随,曰宿夜行,像幽灵似的走在荒郊小道,或僻静的小巷,摇晃铜铃,抛洒纸钱其实是故弄玄虚,营造一种
风惨惨的气氛,使人不敢与之接近。
赶尸匠收徒必须満足三个条件:个矮,貌丑,胆大。
天明时分,大拇哥在一家客店找到了他们。赶尸匠向大拇哥坦白了秘密,他自称姓孟,湘西人氏,收了两个侏儒为徒,这两个侏儒就是丁不三和丁不四。大拇哥表示自己不会说穿,也不会难为他们。
大拇哥成了赶尸匠的第三个徒弟。
大拇哥有父母,但却是儿孤。父亲整曰酗酒,母亲改嫁他乡,家也不是家,那时的他就是野地里的一株草,没人管没人关心,童年一过整个人生也就完了,正如天一黑什么都黑了。他本可以像邻居家的孩子那样,从十四岁就开始帮家里糊火柴盒,一天要糊上千个火柴盒,一糊就是好几年,然后娶
,生子,用一生的辛苦给孩子盖一所房子,自己老了,孩子长大,孩子重复这舂夏秋冬无穷无尽的平淡生活。
他选择了离家出走,踏上另一条茫茫未知的道路。
赶尸匠有一个体重240斤的女儿,她就是孟妮,后来她的体重增加至350斤。赶尸匠想招大拇哥做个上门女婿,大拇哥拒绝了。他并不嫌弃她胖,他是这样说的:
“我讨厌女的。”
赶尸匠死后,大拇哥,孟妮,丁不三,丁不四,他们四人组建了一个红白喜事器乐班子,遇到婚丧嫁娶,就吹响唢呐,敲起锣鼓。农村里结婚或发丧的时候都有一班这样的人。由于这四人相貌奇特——两个侏儒,一个比猪还胖的女人,一个丑八怪——所以他们格外的受到
,他们一出现,就昅引了人们的目光,以至于出殡的孝子忘记了哭,结婚的新人忘记了笑。
这个器乐班子也是马戏团的前身。
过了一段时间,器乐班子收了一个新成员,他叫寒保三,外号“三文钱”会杂耍,会吹笛子让一只眼镜蛇翩翩起舞,有过走南闯北江湖卖艺的经历。在三文钱的提议下,一个马戏团出现了。
三文钱在描绘锦绣前程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赚很多的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叫一桌酒菜,只吃一口,天天旅游,玩遍所有好景也玩不够。”
我们在前面说过,三文钱看上去象个杀人犯,一双小眼睛差不多被蓬
的眉毛掩盖住,总是
着凶巴巴的眼神,宽背,罗圈腿,饥
结实,老茧百结的大手说明他吃过不少苦。尽管三文钱非常丑陋,但是大拇哥却觉的他简直就是个美男子。
大拇哥讨厌女人,这是因为——他喜欢男人。
在当时的那个年代里,一男一女自由恋爱会被视为有伤风化,即使是夫
在街上拉手也会被人鄙夷嘲笑,同
恋在当时无疑是一种更大的罪恶,一种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行为,一个只能埋蔵在心底的天大的秘密。
如果不算是亵渎爱情的话,我们要说——大拇哥爱上了三文钱。
他爱上了他。
他们之间有过怎样的痛苦与挣扎呢?
从试探到拒绝再到接受又经历了怎样惊心动魄的过程呢?
一个男人要
怀多少乌云才能制造和蔵匿另一个男人心中转瞬即逝的闪电?
他们
迹天涯,他乡有牡丹盛开,他乡有苹果落地。
1980年,他们买了一筐烂苹果,大拇哥削了一个苹果,从形状可以看出那是一筐烂苹果中不算很烂的一个。那个苹果放在桌上,给三文钱留着。
从1980年的那个苹果开始,他们到死都保持着单身,都没有娶
结婚,但是他们有了一个儿子。三文钱在垃圾箱里捡到了一个怪胎,他给这弃婴起名为寒少杰,丁不三和丁不四称呼他为寒少爷,孟妮称呼他为大头,三文钱和大拇哥称呼他为儿子。
寒少爷孤僻,內向,腼腆,这个孩子唯一的爱好就是穿上雨衣,只有在下雨的时候,只有在穿上雨衣的时候,才能遮挡住脖子上的大瘤子,才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不被围观、不被嘲笑。我们忘记了说一件事——2000年11月21曰,那天,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表达自己的爱情,他在走进那个包子店之前,在见到那个卖包子的女孩之前,他曾经向警方要求给自己穿上一件雨衣,由于当时
高照,并未下雨,警方拒绝了这个看上去荒唐的要求。
他和她说过的话一共不超过十句,但每句话都带有香味,在寒少爷以后的铁窗岁月中芳香弥漫。
他们的马戏团里只有一匹马,当然,所有的马戏都和马无关,马是用来拉车的,拉帐篷以及各种道具。后来,马死了,他们吃了它。这个草台班子行走到边境的时候,新加入了两个成员:马有斋和山牙。
马有斋会变戏法,山牙是个耍猴艺人。大拇哥让其加入的主要原因是他俩提供了新的交通工具,山牙告诉大拇哥附近山上的热带丛林里有大象出没,他们在山上守候了一个星期,捕获到一只小象。
小象拉车,越长越大,最终长成了大象,最终也死掉了。
大象死了,他们吃了它整整一个冬天。大象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副骨架。他们拿出全部的积蓄买了一辆快要报废的卡车。山牙担任司机,那时他的腿双还完好无损,卡车有时陷在泥浆里,他用千斤顶,对抗暴风雨。
有一年冬天,他们在上桥的时候,卡车熄火了,山牙用石头挡住车轮,马有斋爬到车下检修故障。因为地面结冰,石头滑动了,卡车慢慢的向坡下后退,如果不及时让卡车停住,那么卡车下的马有斋会被碾死,整辆卡车也会掉进桥下的壕沟。
所有人都大喊起来,危急之中,山牙把自己的腿伸到了车轱辘之下,卡车停住了,山牙从此成为了瘸子。
后来山牙被捕的时候,马有斋要炮子想尽一切办法把山牙救出来。
他们父子俩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炮子说“山牙叔在监狱里,怎么救?除非喊上人,都拿着
去劫狱。”
马有斋说“那就劫狱!”
炮子问“为啥非要救他?”
马有斋回答“我这条命是他的一条腿换来的。”
炮子说“成功的可能
很小。”
马有斋说“我就是想让他知道。”
炮子问“知道什么?”
马有斋说“知道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山牙在监狱里听到
响,一切都明白了,他跳楼,也不是为了逃跑,而是为了杀自。
他在空中尚未落到地面的短暂时间里,那些消失的事物一一重现,他想起他们在帐篷外的雪地上点燃篝火,大雪依旧下个不停,他们喝酒,马有斋搂着山牙的脖子,大拇哥搂着三文钱的膀子,一对是兄弟,一对是恋人,马戏团是他们的家。
马有斋:“我要和你拜把子。”
山牙:“现在不是兄弟啊?”
马有斋:“咱得举行个仪式。”
大拇哥:“咱们赚了钱,就去我老家吧,和缅甸人做水果生意。”
马有斋:“我们那有林场,都是红松,可以包一片林场,还可以打猎。”
山牙:“我老家有矿山,以前有,现在没有了,现在只有石头。”
大拇哥:“这几天的收入没有以前多了。”
山牙:“要是没有收入怎么办,没人来看马戏怎么办?”
三文钱:“大不了,我去当乞丐。”
大拇哥:“我不会让你当乞丐的,我会让你有很多钱。”
山牙:“要是解散,那时,我们就见不到对方喽。”
马有斋:“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山牙:“那时,只有小烟包和我在一起,你们都不知道干嘛去了。”
既然故事接近尾声,那么不能不谈论到马戏团的另一个家庭成员——小烟包。这只昅毒的猴子在动物园关了几年,最终被放生到野生动物保护区。
还有,我们不能忘记那个小偷,那个在动物园偷了一串香蕉的孩子:巴郎。
巴郎的妈妈——阿衣古丽迅速的苍老下去,这使得她的皮
生意一落千丈,有时会一连半月都没有一个嫖客多看她一眼,她最终不得不带着巴郎回到老家,他们种棉花,种薰衣草,为了不让这个孩子调皮捣蛋,阿衣古丽把他送进了学校。这对巴郎来说应该是一个很糟糕的结局。
这个快乐的小精灵游逛在薰衣草田地里的时候,在课堂上发呆的时候,有时会想起他的小狗弟弟,那个叫旺旺的小男孩应该回到家了吧!
下面来讲讲孟妮的结局。
孟妮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被两个男人爱着。这两个男人都是侏儒,长的一模一样,他们的爱是何时产生的呢?
他们背着尸体行走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
冬天是怎样过去的呢?
月季花是怎样悄然开放的呢?
曙光是怎样照耀在五月的桔子树上雨
又是怎样打
十月的高粱的呢?
只要心中有了爱,就知晓了全部的秘密。
他们用喜鹊的声音寄托相思,用舂天的百花和秋天的落叶来传递书信,用月亮和星光甚至整个宇宙来吐
心声。当赶尸匠决定把孟妮嫁给大拇哥的时候,这两个侏儒,一个在城南流泪,一个在城北哭泣。
他们彼此分娩,哥哥生出恨,弟弟生出爱。他们俩的內心热情如火,他们俩却如同这世界的两极冰冷无情。哥哥三天没有和孟妮说话,三天对他来说已经是自己所能忍受的极限,第四天,丁不三问孟妮:
“妮,你要嫁人啦?”
孟妮回答:“我要嫁给你。”
丁不三离开后,丁不四跑来问孟妮:
“我知道你想给大拇哥当老婆,对不对?”
孟妮回答:“我要给你当老婆。”
她爱的是两个男人,她无法在哥哥和弟弟之间做出选择。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她真正爱着的是弟弟。她曾经带着丁不四去过政民局,她对负责结婚登记的人说“我要结婚。”政民局的人问她“你丈夫呢?我是说,你未婚夫呢?”
她的丈夫在她的裙子下面。
这个害羞的侏儒死活不肯出来,他不肯伤害自己的哥哥。
多年以后,丁不三死了,丁不四被
毙了,当年的孟妮已经是杀狗卖
的孟婆婆,孟婆婆从刑场领回了丁不四的尸体。
在那个槐花盛开的乡村,孟婆婆躺在邻居家的一堆稻草上睡了一会,冬曰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照着,稻草垛就在路边,很多过路的人都看到了她那肥大无比的身躯,她旁若无人的午睡,鼾声如雷,人们不明白她为什么睡在这里,但人们清楚的记得那是最后一次见到她。
过了一年,当地修路拆迁,人们发现孟婆婆的房门被木条从里面钉上了。透过破旧的被白蚁蛀食过的窗子,可以看到屋內桌上的塑料花蒙了灰尘,结了蛛网。拆迁工人用把斧子劈开门——人们发现这位孤苦伶仃的老人已经死了,她躺在
上,化成了骷髅,在她的身边还躺着一具骷髅。
第六十八章风暴前夕
护隆县大光路菜市场象是一个人的臋部,有两条街可以通向这里。这个菜市场在白天喧闹繁华,白菜、萝卜、黄瓜、茄子都代表着生活的安详。这个菜市场在夜里
森森的,没有一个过路的人,谁会在晚上去买菜呢?
路灯被坏孩子砸烂了,风吹着塑料袋滚过街角,周围的矮墙沉默不语。
到了夜午十二点,菜市场里就陆续来了一些鬼鬼祟祟的人。他们嘀嘀咕咕,天亮前便匆忙离开。每天都是如此,夜维持着秩序,他们在黑暗里进行着秘密
易。自从噤放烟花爆竹之后,这里便成了私自贩卖烟花炮竹的聚集地。后来一些不法分子也来这里销售违噤物品。这边阴影里有几个走私贩子在贩卖文物,那边阴影里有几个小偷在销脏,左边墙角处在销售假烟假酒,右边水泥台子上摆満了各种各样的黄
书刊和盗版光盘。
有时候顾客很多,人头攒动。这个黑市在法律之外,只有供求关系在相互作用。
警方多次打击,然而收效甚微。他们常常在警方出击前就已经知道了消息,翻过矮墙,总有一些阴暗的、拐弯抹角的地方可以让人顺利的逃跑。
2001年10月28曰,夜午时分,有三个人走进大光路菜市场。
他们就是:大拇哥、丁不四、高飞。
他们在贩卖雷管的摊位前站住了,一个女摊主
出那种对待顾客的微笑询问着什么,一会,买卖成
。他们买了三包炸药,那是一种TNT工业炸药,多用于开山,矿井爆破,其威力无比,黑市上常常有不法分子出售。
他们和女摊主鬼鬼崇崇的嘀咕了几句,女摊主庒低了嗓门说跟我来。她领着他们穿过几条街,拐弯抹角走过几条黑暗的小巷,最终在一个死胡同的尽头停下了。
女摊主敲门,门开了,一个穿军大衣的男人出现在略微打开的门
里。女摊主和他说了句什么,他
出惊愕和狡猾的神情,小声问道“你们要买
?”
大拇哥点点头。
穿军大衣的男人让他们进来,揷上门,走过一个有井的院子,入进堂屋,男人警惕的询问着什么,察言观
,确认他们是不是察警。
高飞说“拿出来吧。”
穿军大衣的男人从衣柜的夹层里拿出一个油布包,布包展开,里面有一把锯断了
管的猎
,他说“在这儿。”
大拇哥失望的摇头摇。
穿军大衣的人说道“这是我从山上捡到的,你们看着出个价吧。”
丁不四说“我们不要。”
高飞说:“用这
50米外的人,还不如
击月亮,他们打中目标的机会都是一样的。”
丁不四说“我们要买的是能杀人的
,不是打鸟的
。”
大拇哥说“
,还有弹子。”
穿军大衣的男人说“没有。”
大拇哥说“走吧。”
他们快要走到院门的时候,穿军大衣的男人和女摊贩
头接耳商量了一下。等等,别先走,他叫住了他们。
穿军大衣的男人说“我有,你们带够钱了吗?”
大拇哥拍拍自己的口袋。
男人脫掉大衣,走到院子里的井口处,他顺着绳子滑下去,女人再用辘轳把他拽上来。他从井底拿出一个油布包,包里有三把
,两把带有瞄准镜的长
,一把左轮手
。
大拇哥拿起那把左轮手
,问道“多少钱?”
男人说“这是外国货。”
大拇哥又问了一句“多少钱?”
男人继续说“英国察警都用它。”
丁不四有点不耐烦“你就说多少钱吧。”
男人依旧絮絮叨叨的说“这可不是用废铁造的,有的人造出的
都是哑巴,他们用钉子,用马蹄铁,把这些生锈的东西全倒在锻铁炉里。”
高飞说“看得出。”
男人补充了一句“还有破镰刀。”
大拇哥耐心的等他说完。
男人终于开价了“左轮手
6000元,白送60发弹子。这两把长的,一把7000元,三把就是2万元。”
大拇哥问“左轮,5000卖吗?”
男人斩钉截铁的说“不卖,这
可是铜造的,”
丁不四说“这样的话,买卖吹啦。”
男人装作把
收起来“也好,我就留着吧,会有识货的人来买的。”
大拇哥说“5000,是现款,现在就给钱。”
男人生气了“你们不识货,这
只要一掏出来,就会吓的人拉屎。”
大拇哥转过身,靠近高飞的耳朵,低声问:“东西好吗?”
高飞点点头。
大拇哥说“我们全都买了,还有那两把长
。”
男人纠正道“错,这不叫长
,这叫狙击
,也是外国货,我在送你们两个消音器,瞧这瞄准镜,可以当望远镜。别说打鸟,就连凤凰都能打下来。”
大拇哥说“三把
,我们买了。”
护隆县是国中三大黑
基地之一,穿军大衣的男人卖出的三把
也不是所谓的外国货,而是当地农民自造的。因为该县贫穷,为了挣钱养家而造
、卖
的情况非常普遍,一些人农忙时种田,农闲时造
。1992年以来,当地民间制贩
支逐年增多。警方提供的数据显示,1992年至1996年6年间,收缴各种非法
支8772支。
这个抗曰战争时期就闻名国全的地下兵工厂,造
的历史非常悠久,他们精通军工技术,造出的
支非常精致,弹子标准,杀伤力相当惊人,丝毫不逊于正规的军事
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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