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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有羞无愧
  。第94章 有羞无愧

 “这就叫网络暴力啊,多元世界,不是一种规则在发挥作用。”

 次曰上午,小木带着大小葫芦,驾着车从望海楼慢悠悠开过,內部装修、暂停营业的标识已经搁出来了,大葫芦拍了一张,如果以前是崇拜,那么现在,要在盲从了,一种狂热的盲从,‮机手‬递给小木,他问着:“木爷…”

 “不要叫这个称呼,叫大哥,兄弟们平起平坐,世界不公平,咱们兄弟之间得公平吧?”小木笑着道。

 “哎…木哥,哦,不,哥…我好像明白了,这边整关门了,那其他家,是不是就容易了?”大葫芦终于意会到小木的意图了。

 “那当然,杀儆猴,谁敢不从。”小木得意道。

 二葫芦凑上来问着:“木爷…哦不,哥,他们不会急红眼,也胖揍咱们一顿吧?乐子还躺在医院呢。”

 “你就再让他去做,他还得躺下,做坏人不能把坏事做绝懂不?比如咱们讹那些约炮的,三五百他忍气呑声也就给了,你人家三五千,回头一推‮警报‬,敢讹三五万,绝对和你拼命。”小木道。

 “哦,我懂了,细水长,干得才久,瘸哥也经常跟我们这样说,就让我们吓唬吓唬,别真打。”大葫芦道。

 “哎呀,也不知道瘸哥咋样了。”二葫芦想起旧人来了,语气里竟然关切很深。

 小木随口问着:“我说,瘸哥对你们怎么样啊?”

 “不错,老去‮出派‬所领我们。”大葫芦道。

 “真不错,是在火车站把我们领回来的。”二葫芦道。

 “哦,做人不能忘本啊,要有瘸哥的消息,咱们接他去,有了钱把瘸哥养起来,这不咱们也有大师傅了,给瘸哥做饭;那姐们不是也有,给瘸哥暧。”小木呲笑道。

 不料无心的一句把二傻‮引勾‬得说起旧事来了,大葫芦道着:“瘸哥还缺那点钱?那生意就是赔钱货,根本挣不着钱…反正你来之前,挣不着。”

 “不会吧,那瘸哥做的是慈善事业,专门收留三无人员?”小木不信了。

 “这个…”大葫芦为难了一下下,然后干脆直说了:“哥你不清楚,瘸哥不靠卖b活…靠的是什么,你知道不?”

 “我怎么能知道?哦,等等,卖人。”小木道。

 二葫芦惊得差点跳起来,惊讶道着:“我擦,真知道。”

 “潘子不就是领路人吗?挑点底子好的,当贼去?”小木道。

 “看看,这都不是秘密,大哥一眼就看到了。”二葫芦道。

 “看来也不是啥好事啊,潘子和瘸哥,马爷、哥,怎么一下子全没了?”大葫芦伤感地道,二葫芦说了:“肯定进去啦,想也没用,咱们没准啥时候也得进去同窗去。”

 “滚你麻痹,我才不进去呢。”大葫芦道。

 “那能由你,吃这么胖,等着‮察警‬追着,跑都跑不动。”二葫芦道。

 两人一咒一骂,然后就开始互掐了,小木也不拉架,这哥们在互掐中已经血浓于水了,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不多会,到了第二楼‮店酒‬,店名悦客川味楼,敲诈看来又要继续了。

 可是刚出事啊,俩兄弟眼巴巴看着他,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齐齐拦着,大葫芦‮情动‬说着:“大哥,这事不能你亲自出马,有危险呢。”

 “是啊,打起来好歹我们兄弟比你扛揍啊。”二葫芦道。

 “你们觉得我像这么没义气的人,把危险留给兄弟?昨天乐子被打,我已经很內疚,今天必须是我,不听大哥的是不是?让开。”小木道,严肃地训了两句,那俩不敢忤逆,好不情愿,又很感动地让开了。

 “大哥是真义气啊,比老瘸还义气,老瘸顶多够朋友,木少才是真兄弟啊。”大葫芦‮情动‬地道。

 “我觉得,不会是嫌咱们傻,不会说话吧?”二葫芦觉得不对劲。

 “闭上你的臭嘴,你以为你会说话。”大葫芦吼着训斥道。

 两人没互掐,都紧张地看着小木进了饭店,这讹钱的事啊,一唬二诈三无赖,得兄弟俩这号颜值的才成啊,小木这样人畜无害的,他们实在担心啊…

 …

 不就是个敲诈么?不就是个勒索么?

 这事对于一个学习心理学的没有难度,因为他们能准确地窥到你的弱点,你的**,和你最害怕的事。

 所以,已经历练过很多次,轻车路的小木,一点也不紧张地坐在饭店,招待贵客的包间,亮的采访证,穿的是西装革履,绝对不是乐子那个拉碴的艺术范儿,一进门就把人唬住了,一说找老板,老板还亲自接待了。

 现在,可用的东西就多了,昨天乐子和望海楼‮店酒‬老板的对话,场景,偷录的。

 从昨天到今天,望海楼的遭遇,这是公开的,那张暂停营业的牌子,看得老板眼皮直跳。

 网上纷传的言论,看得老板就不是眼皮跳了,而是心惊跳。

 不用说话,‮频视‬已经展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不买账的,关门停业了

 “我们这里,绝对没有这种事…哎,喜子,拿两条烟进来,苏烟。”老板抖着手,赶紧示好了。

 “真没有?我们报社要报道类似深入的报道,食品‮全安‬是一个群众关心的问题,光昨天晚上的贴子,就有六万多条。”小木道,一幅道貌岸然的装态度。

 “真没有…哦,辛苦一趟,真不好意思,这两条烟,您…”老板恬笑着,要来潜规则了。

 小木干笑了几声,这烟价值不菲,他笑着道着:“没有就别客气了吗?搞得我好像来索贿一样…像我这种事业编制的报社工作人员,素质要比相关部门的人高很多,绝对不会白拿别人东西的。”

 “哦,那是那是…不过我们真没有这事,您…”

 “我当然相信。不过你们这儿好像发生过其他事。”

 “有吗?”

 “有啊,四天前,你们招了一名洗碗工,然后他只干了三天,昨天走的…好像叫,刘洋是不是?”

 “呃…”吓得老板直接噎住了,开饭店的那个不是似鬼,他马上和出事的望海楼联系到了,如果是刻意闹事,可真把他吓住了。

 小木不说话了,亮着另一部‮机手‬,放了一段‮频视‬,很短,从饭店直到后厨,火锅汤被过滤,里面的辣椒、花椒、姜片等等调料,又被重新分拣,更恶心的是,过滤的汤也没倒掉,而是沉淀一下继续使用,住过厨师学校的小木知道,大师傅说了,那汤提味,很‮全安‬的,又吃不死人

 “这…这…我,我…这个,这个…”

 老板擦着额头的汗,战战兢兢,然后赶紧关上门,他认出是自己店里了,作揖道着:“大兄弟啊,全部身家都押在饭店上,要关了门,我这一家老小,可十年八年翻不了身啊,光装修花了三十万。”

 “那也不能这样啊。”小木低声道,表情冷漠。

 “这行还不都这样,您高抬贵手,做人留一线啊。”老板求着。

 “你看你这人,我明明想立个牌坊,您非我当‮子婊‬。这是人神共愤的事啊。”小木严肃地道,那老板为难地快哭了,然后小木脸一变,轻声说着:“成吧成吧,以后注意,那你自己掏钱买个经验和教训吧,我给您机会。”

 老板脸一苦,嘴皮一耷拉,出血的时候到了,问题是,他不知道该出多少啊?他求着道:“五万我真出不起啊,现在公款不让吃喝,生意真难做啊,这不节省成本么?您看…”

 “理解错了。”小木掏着打印的纸张,固定格式合同,笑着递给老板道着:“给你一个四分之一的报纸版面广告,搞个开业或者周年庆典拉拉人气,搞个优惠打折什么的,随你了…怎么样?咱们把坏事变成好事?”

 “这…这…两万九千八?”老板瞪着眼,像生呑了个鸡蛋,噎着了。

 “那你签不签呢?”小木笑着问。

 老板半晌无音,小木起身时,他终于憋不住了,摁着合同纸:“签,签。”

 “这就对了…请务必在两个小时內按合同账号付款啊,中午以前见不着钱,我就当你言而无信,以后发生的事后果自负。”小木道着,留了一张合同,走了。那老板紧张地拦着,苦着脸看着他,小木知道他的担心,笑着道:“你别这么看我,像我抢了你家闺女一样…现在是互坑时代,就是互坑嘛,光你能坑人,不能人坑你…记住了,中午以前不见钱,网上就能见着你这张脸了。”

 小木悠然起身,不客气地挟走了两条烟,做了个鬼脸,悄然而去。

 背后的小老板吓得汗涔涔,颓然而坐,片刻后,飞奔出饭店了,这时候,那还能看到什么人。

 一家、一家、又一家,三个人穿梭在城市不同的饭店,一笔,两笔,然后接着一笔一笔,像批量作业一样,大小葫芦根本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快中午小木电话来了,一接听,那头似乎有人通知,木老板,钱到账了,谢谢了啊…哎,要不吃个饭,咱们坐下好好聊聊,我们还有点业务请您帮忙啊。

 小木回绝了,不过把‮机手‬的到账通知给俩葫芦瞧了,两人惊得直咬手指,听了半天才明白了,大葫芦愕然道:“哦尼马,这样也行,签合同都能敲诈?”

 “那凭啥咱们敲诈回来的钱,大头给他们啊?”二葫芦还是没明白。

 不过两人明白小木的深意了,在饭店根本不防备的时候,放进去几十号混子当內奷,然后都人人自危的时候,这些证据,加上望海楼的出事,足够吓破那些奷商如鼠的小胆了。就是对于自己拿小头,实在觉得有点吃亏。

 “你们是得好好学习学习了啊,直接拿钱那叫敲诈勒索,违法所得;间接拿钱这叫业务提成,合法收入,紧张什么,又没违法。”小木教着俩兄弟。

 不过明珠暗投了,大葫芦撇撇嘴道着:“谁紧张了?一点都不紧张。”

 “揍是,不刺实在不舒服斯基。”二葫芦也觉得兴味索然了。

 小木笑而不语了,这哥俩,怕是以前合法就没有过收入,实在不相信还能有什么合法的途径了。

 …

 …

 关毅青和申令辰是在华侨医院会面的,私立医院,很高大上的装修及门厅,匆匆泊好车时,申令辰已经上来了。

 “怎么确定的?”申令辰直接问。

 “很好确定啊,小木的旧‮机手‬号,联系最多的就是这一位,苏荣乐…这是前天晚上西苑路‮出派‬所的报案记录,事情影响还很大,现在网上传得很厉害,那…这个…”关毅青递着东西,申令辰匆匆一扫,是个富二代‮弟子‬被打的事,有九位涉案人员被传唤,恰恰出事的望海楼,又曝出了如此大的负面新闻,关毅青是报案记录里看到了这个名字,一下子想起来,这个货是小木的狐朋狗友,同学的婚礼上,见过面。

 这是数曰来发现的唯一线索。

 “可这…和小木有什么关系?”申令辰问。

 “正是因为我想不通,才觉得有关系。”关毅青道。

 对呀,小木干得,那件事能让人想得通畅,申令辰且走且看,中间把‮机手‬递给关毅青,联系着几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关键词,望海楼、富二代、厨师打人、然后网络负面新闻…怎么着也联系不到一块啊?好半晌他驻足狐疑道着:“形势不明,小木现在是惊弓之鸟…可是苏荣乐掺合进来什么意思?他起底饭店的负面新闻…怎么会被人堵到厨房里打啊?”

 “对了,我打电话问过,饭店经理说苏荣乐敲诈他五万块钱。”关毅青道。

 “然后呢?”申令辰问。

 “不可能啊,苏公子家里是房地产商啊,怎么可能敲诈他去。”关毅青道,这条明显不能采信。

 “搞什么搞啊?”申令辰思来想去,无法明白。

 两人一路问着进了住院部,等看到了苏少爷的真容时,着实吓了一跳,一边脸变形了,不过没变形那边脸长得也不咋样,正哼哼唧唧在上嚷,一位像是家人的中年妇女,正安慰着他。

 两人在门口呆着,关毅青叫着陪伺,人出来后,她故作询问病情,申令辰瞅这个空子进去了,一亮身份,乐子哎哟哟痛苦地道着:“…‮察警‬叔叔,你看看他们把我打成这样了…太无法无天了,我要告他们,索赔三十万…不,五十万…哎哟哟,哎哟我的脸呐…真是他们打我啊,我怎么可能敲诈他们,我是发现了他们饭店的问题,义正言辞的要求他们停止不法行为…这群天杀的,什么也不问,直接打老子…”

 这家伙说话都不利索了,伤情不轻,不过在申令辰看来似乎不够重,瞧这惫懒得怕是和小木有的一拼,乐子咧咧说话间,申令辰突然问着:“是小木教你的办法吧?”

 “啊?你怎么知道?”乐子一怔,反问道,然后申令辰一笑,他快哭了,一侧脸否认道:“谁是小木,不认识。”

 “你看你,我和小木是哥们,在苏杭市我们就认识,要不是他说话,这事我还不帮你呢。”申令辰道,瞎话说得眼皮眨也没眨一下。

 乐子警惕地看着申令辰,这是剧情之外的,小木没告诉他啊,只告诉他‮警报‬,然后躺在上等赔偿就行了,被打成这样,就他爸都不能不管吧?

 申令辰笑笑扬头示意着:“啧…打个电话核实一下,别说我蒙你啊,伤情鉴定还得我安排呢。”

 哦,这个必须滴,就靠这个讹俩钱呢,乐子掏着‮机手‬,拔着小木的电话,这一打电话伤情就不重了,都坐起来了,在电话里问着:“木啊…在哪呢?哎呀,我艹,你们弄回几十万来了,报社想聘你当广告部主任呢…哎我告诉你啊,弄的钱有我一份啊,不能我挨打,你们吃啊,成成,我知道,我躺着呢…对了,有个‮察警‬叔叔来了,你安排的?”

 一只手伸过去,申令辰把乐子的电话拿走了,乐子傻bb看着,有点紧张,对着话筒,申令辰只是淡淡地问一句:“你在哪儿?”

 似乎得到地址了,电话扔给乐子,申令辰抬步就走,乐子有点紧张地喊着:“嗨,是不是自己人啊?装什么高冷酷啊,一看就是黑‮察警‬。”

 没人理他了,他自己个郁闷了,又拔了小木的电话,结果被小木骂傻,气得直接摔‮机手‬了。

 关毅青和申令辰匆匆下楼,申令辰的脸色十分地不好看,关毅青关切地问着:“师傅,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他没事,恐怕有好多人出事了…我明白了。”申令辰突然站定。

 “出什么事了?”关毅青问。

 “原何实,也就是老瘸。还有马寡妇、丧手下的人,现在全被他带着。怪不得那些人不见影了,组团来这儿了?”申令辰瞠然道。

 “他带着?可我根本没查到啊。”关毅青道。

 “在南汇厨师分校,郊区了。”申令辰道。

 “哦,蔵那儿去了,怪不得呢…哎那是好事啊,他不会是想通过技校培训,给这些三无人员找条出路吧?”关毅青瞬间拔高小木的形象了。

 “已经找到了。”申令辰略一思忖,明白了,抬步走着。

 “是吗?小木其实本心还是好的。”关毅青笑道。

 “好个庇,带着一帮氓地痞,从苏杭到滨海来敲诈来了,再加上了苏荣乐这个坏种推波助澜,我看他们得手已经不少了…刚才这家伙都说了,报社都想聘小木当广告主任了…这家伙,饭店的事肯定是他们做的手脚…”申令辰急急走着,只言片语已经让他想像到一个恐怖的场景了,组织着几十个地痞氓,有这么个深谙犯罪的半吊子心理学家领着,能搞出多大的破坏来,想想都头疼。

 匆匆上车,关毅青发动着车,不信地道着:“没那么严重吧?”

 “希望如此吧,看来我干了一件蠢事啊,回去换辆车,去厨师学校等他。”

 申令辰道,有点头痛地靠着椅背,用线人最怕的就是用成嫌疑人,而小木,先断绝父子关系,又被马玉兵一伙赏识,现在自己的队伍都拉起来了,他严重怀疑,要是这个人蜕变了,他还能不能握得到手里…。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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