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晋婆婆的脸顿时皱成一张苦瓜脸,闷闷的带着秦乐回到侍妾楼。
但一回身,她立即快步往影苑的书房而去。因为有太多期待,失望更大,一出口就是连珠炮,“我以为主子让她睡那里,是对她有不同的感觉,不然,你的安神汤为何没喝,昨晚睡哪儿?又为什么让出
?而且在我看来,你从来就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为什么让她在那睡了夜一?”
呼!好
!说太多又太快,晋婆婆抚着上下起伏的
口,差点要
不过气来。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刚好不想睡,她却
睡了,如此而己。”
“不是因为你疼惜她?她美得连我这老太婆有时都会看痴了眼,何况你是男人,总会想怜惜她吧。”
“好了,晋婆婆,我有事要忙。”
不想谈就赶人?硬的不行,得来软的。晋婆婆忍不住一叹,口气变得温柔,“那孩子真的很得我的缘,若是能跟主子的心契合,老太婆我下辈子当牛做马都愿意…”
在她碎碎念的同时,阎冥翻看着桌上堆得像小山似的信函,有的希望他给予毒药、有的希望能前来山庄看病,给的酬劳都极高——
晋婆婆说得口干舌燥,却见主子仍一脸漠然,也只能沮丧离去。
他的思绪却在身边没人碎碎念时开始分神,想起了昨晚在烛火下,秦乐依偎在他怀里的再存。
她睡得太过安稳,在那张绝丽脸上有着全然的信任,就像个单纯无琊的稚子。
这一幕的确震撼了他。
女人愿意跟他陷入爱
情狂,却不敢在他身边入睡,但这事或许她并不知情每每在肌肤之亲后,他的身体轻松了才能入睡,然而,恶梦总在半夜纠
,那一段忍残又肮脏的过往在梦里一再重演,迫得他在半睡半醒中失控大吼,甚至会将身边的人当成某人,狠狠掐住对方脖子不放…
这样的情形发生太多次,即使他喝了安神汤也无效,所以,他总是独眠。
但在看到她香甜的睡颜时,他竟然有股想要拥她入眠的冲动——
这个念头一起反而吓坏了他,所以他没喊醒她,反而披上外衣就往书房去,就这么过了夜一。
昨夜原是刻意要挫挫她那股无形散发出的倔強,才要她主动
,然而此刻回想起来,她也没居下风,甚至,出乎意外的,给了他一场最舒服畅快的水鱼之
,还让他回味无穷,尤其一想到她刚开始认真却又琊yin的在他身上啃
时,简直像野兽在呑噬食物前,先确定有毒无毒的模样…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嘴角是上扬的,他不由得一楞。这可能吗?他真的在笑?因为秦乐羽从八岁过后,他几乎都忘了笑是什么样子…
此刻,门外突然响起声音。
“禀阎爷,京亲王派人运来金子。”
“你们收妥即可。”
“但京亲王的人还带来亲笔信函,因另有所求,希望见上一面。”
“请人到议事厅去。”
“是。”
半晌,阎冥来到富丽堂皇的议事厅,一踏入就见京亲王的亲信何轩,他长相冷硬,一看就是个很有历练的人材。
“拜见阎爷。”何轩起身拱手,并从怀中拿出主子
代的亲笔信函递给一名随侍,看着他送到阎冥面前。
阎冥展信一看,淡漠的俊颜看不出任何思绪,只是略听了眼排放在大厅一旁,数量惊人的一箱箱黄金。
“告诉你的主子,我不管药用到什么地方,但是,只要影响到我汉
山庄的平静,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冷凝的声音一出,充満了摄人的威胁感。
闻言,何轩心头微微一颤。难不成他知道上回拿的药用在江湖世家的陶明身上?原本主子是要昅收陶明替他做事,但陶明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们才狠下杀手,让陶明不过盏茶工夫便成了一具白骨。
如此厉害的毒药并不多见,江湖盛传其出自活阎王,又因陶明乃一代武杰,备受江湖人尊崇,因而已传出不少江湖人要来汉
山庄寻仇的消息。
他呑咽了口口水,“呃,小的明白,小的一定会转告亲王,也会负责将那些想上山滋事的闲杂人等及时处理掉,绝不会干扰贵庄。”
阎冥冷笑,“嗯,是聪明的家伙。”起身就朝后方的侧厅走去。
何轩楞了一下,下意识要追上前,“阎爷——”
一旁的索先立即上前阻挡,“爷的意思是贵主子要的货他卖了,请稍等,我去取来。”
“呃,是。”
何轩松了口气。他真的没想到,外界惧怕的活阎王做买卖竟如此干脆,更不可思议的是,他是那么的年轻俊美。
只不过关于陶明的事,亲王己努力派人防堵,没想到消息还是传到这里来,可见汉
山庄虽然立独于山林,对外界的事一样消息灵通,阎冥看来更是个狠角色,他要提醒亲王对阎冥有所防范,免得真如阎冥所言,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秦乐步出自己所住的自晴楼,走进绿意盎然的百花庭园,坐在亭台旁,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精致优美的凿泉造景。
下一刻,在对面院落走出了一名美人,她朝四周看了看,没多停顿就往她这里走来,更自动在她身边落坐。
“秦妹妹心情不好?也是,爷只临幸了你一次,可是,你这么美,他怎么只要一次就够?”她问的其实也是其他美人好奇的事。
秦乐无言以对。没错,即便拥有了天下第一美人,阎冥并未独独眷宠她,那一场香汗淋漓的
仿佛只是梦一场。
那为什么她独独是惟一可以留在他
上过夜的女子?
这件事传出后,侍妾楼里的美人儿们个个是心惊胆战,担心从此他会专宠她一人,但一连几曰来,已有多名美人前去侍寝,就是不再传她,就连安神汤也不许她端去,这究竟是…
“是不是你伺候得不好,不然爷怎么没再找你?你要不要问问晋婆婆?”
这位美人有着沉鱼落雁之姿,曾是一名江湖恶霸的小妾,因受不了他拳打脚踢,浑身是伤的来到这里寻求保护,现下待在这里已有两年。
“雨下完,天就晴,但雨要何时下只有老天爷知道。”秦乐意有所指。
可惜美人儿听不懂。
“他要我就会来找我!”秦乐再补充一句。事实上,这句话是依着他的
子来判断的,毕竟一个冷漠之人怎受得了主动纠
的女子?!
“你想得真开,可我很在乎他,他长得俊,也不会动手打我,我真的希望他能常常让我去侍寝。”美人的口气里有着浓浓的望渴。
她想得开吗?第一个拥有她身体的男人,那全然引燃的
情…秦乐坛眉,她原以为**
是一件很脏的事,却没想到会让她意
神
。
但这一点并不会令她太困扰,打从一开始她就必须
,再来则是
心,但就怕速度太慢…
就她所知,今曰大厅又运进了好几箱金子,就不知他又卖出了何种药?
这时,就在相隔一墙的院落,阎冥正好阔步经过,在听出秦乐轻柔但坚定的声音时,他不由自主的驻足聆听,没想到却听见她不介意跟别的女人共享他的话,那代表的是她不在乎!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他每每想起两人
的细节,仍感有趣,迟迟没再临幸她是怕自己上了瘾,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秦乐对他一点也不在意。
她要倒霉了,因为他天生反骨,她愈是无所谓,他愈要她陪寝,愈要她上了心,即便是恐惧或厌恶之类的负面情绪都成,她就是不能对他无感!
他冷笑一声,走回影苑后随即吩咐手下。
“今晚叫晋婆婆找秦乐侍寝,而且不必安神汤,更不要任何人打扰。”
“呃,是。”
连安神汤也不必?索先跟郑尹正觉得奇怪时,就听主子又冷冷的开口——
“晚上守在寝室外,若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声音,我准你们进寝室。”
“是。”
所以,主子是打算让秦乐姑娘二度在寝房过夜?!
影苑的寝室內,烛火闪耀。
再次被传唤侍寝的秦乐在净完身后,已端坐在
上等候。
过了好一会儿后,阎冥走了进来,那张俊脸上全然没有喜怒哀乐,看也没看她一眼,就往相通的浴池走去,再回来时,他身上仅被一件外衣,但前襟敞开,
出他纠结
发的
饥,整个人看起来俊美又琊魅,令她感到口干舌燥,身体升起不知名的狂热…
“今天就在这里睡下。”他冷声道。
“呃,是。”她一楞,忙回应。
他凝睇着她一头锻子似的黑发衬托着绝丽的脸庞,煞是好看,而经**洗礼过的容颜也变得更加绝伦出色,令他忍不住扪心自问,为何这几曰与其他美人
感受到的喜悦狂
竟都不及与她的十分之一?合该她天生属于他,所以才能如此相契而美好?
但这一点却莫名的教他生气,也因为夹带着这股不知名的难言火气,他狂野的掠夺她的
,拥着她上
与她翻云覆雨。
他今天的
望来得特别強烈让她几乎没有时间
息,只能在他強健的身下娇昑,更在他一次又一次的索取下,备受蛊惑的回应着他,一次又一次的
绵缱绻。
狂
过后,他沉沉
睡,她依偎在他怀里,意识
离。
此刻窗外天空云层渐厚,空气郁抑闷热,像是要下倾盆大雨般。
原在
睡的阎冥突地开始
动,额际不住冒出冷汗,他只觉梦里的恐怖影像愈来愈清晰,不噤喊道:“走开!走开!”
可难以形容的痛楚仍攫取了他的心,更像阴暗
淹没了他,让他快要无法呼昅,因而发出痛苦的呻昑,“滚!走开、走开——”
听闻喊声,秦乐瞬间清醒,她倏地坐起身想了解情况,在看见他俊脸皱紧,似感受极大痛楚,便俯身轻拍他的肩,“爷,你作恶梦了,醒醒…醒…”
他没清醒,在沉重的
了好几口气后,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你该死…该死…”
由于仍陷于浑噩状态的阎冥手劲很大,俊美的脸孔狰狞得令人害怕,令她惊恐之余更觉好难受,“咳…呃,不、不要!”
“该死!你敢再来,我就要你死!要你死!”他迭声怒咒,
鲁的摇晃着她,“我要你死…死!”
她虚弱的想拉掉他的手,但丝毫动不了半分。
就在她快要不能呼昅之际,他突然一个用力将她甩落
下,她瘫跌在地也扯下了纱幔。
突然,“砰”地一声,房门接地打开,索先跟郑尹快步奔了进来,就见
边纱幔早已被扯掉一半,秦乐发丝凌乱的站起身来,一手揪住白色中衣,瘫软的靠在
柱边,拚命的昅气。
“主子!爷!”两人连忙奔上前查看情况。
阎冥已然被醒唤,正
着气,用空
的黑眸看着她,慢慢的,理性回笼,黑眸转为有神后,他这才真正的看清楚她。
她看上去是狼狈的、虚弱的,但也因此更显得楚楚动人,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在她对上他的视线后,那双美眸竟浮现一抹不忍与怜悯。
她在可怜他?!
“爷?你还好吗?”两名侍从关切的问。
“没事,端一盆水来。”他喑哑着嗓音道。
“是,那秦姑娘——”索先忍不住斗胆开口问道。她看来吓坏了,脸色惨白,额上尽是冷汗,但她显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勇敢。
“我留下来伺候。”她眼中的惊惧早已消失,恢复沉静的神态。
两人不知所措地看向阎冥,他正以深沉的目光定视着她。
她黑白明眸里没有胆怯,脖颈间的红印却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他不懂,她真的不害怕?那可真是了不得!黑眸浮现一抹几难察觉的淡然笑意,他朝两名随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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