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怎么,舍不得了?”雷厉海揶揄地道。
“你不是说真的。”白冰月的语气不是很肯定。
“你会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雷厉海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白冰月扑上去抓住他的衣角。
“别动他好吗?”
“你这是在求我吗?”但他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这女人,即使生命被他踏在脚下、白清毁在他手上,都不皱一下眉头,此刻竟然肯为别的男人向他低头!
“只要我求你,你就会答应吗?”
“终于让你逮到机会了是不是?你以为你坚守的傲气终有一天能拿来跟我做
换?你把自己的身价看得太高了…”
“我求你,求你别伤他。”白冰月不给他机会拒绝,软着语气恳求他。
“白冰月!”她的示弱令他恼火。
他不知道的是,白冰月只是不想再让尤贵同尤富一样,为她丢掉性命。
她指正他,“冰月,我已经不再有资格姓白了。”
“哼!”他冷嗤地道:“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白冰月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不管如何,隐约中,心底有股小小的喜悦感觉涌现。
“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就跟过去一样只听命于我,完完全全的只属于我,不再私下背负白云天的使命。”
白冰月静静听着,衡量他的命令中有几分恶意存在。
“不同的是,你不再是可以参与政事和担任护卫之职的冰月姐小,你只是后宮中一个任我享用的女人,一个没有声音、只需満足我理生需要的女人。”
“这就是你要的?”
“不,应该是我问你,这是你能接受的条件吗?”
意思就是,她若不接受,那只猴子就有得好受了。
“我接受。”
“不需要再考虑?”
“不需要,你只会
我接受更残酷的条件,这样就够了。”白冰月心知肚明地说。
“我就知道你懂我。”
“我能相信你吗?尤贵只是想救我,他以生命来保护我的全安,你能不能…”
“只要他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以饶过他。”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你不能挑衅他。”她只怕雷厉海会
引尤贵。
“我不会,但如果他主动袭击我的话,我会很高兴亲自送他下地府。”
这个话题算是结束了,他低头瞥见困住她皓腕的手铐,有丝得意的笑开。
“这手铐是某位高人用
钢炼造而成的,一般兵器根本无法砍断它,除非砍了手…”他挑眉,因为见到她歛下的双眸中有着被料中的心虚。
“你不会傻得想砍了自己的手吧?”
“反正我的手还在。”
“是还在,我希望它能一直完好无缺的在你身上,要不然,只要让我发现你身上缺了胳膊或是少了腿,我的怒气不仅会发怈在那只猴子身上,还会延烧到西方那个叫白鄂的家国,你好自为之。”雷厉海威胁道。
“你没必要拿白鄂国威胁我,我跟他们已经没有关系。”
“是吗?那不正好,以后就算我对他们采取任何手段也不关你的事,相信你应该不会有什么感觉。”
白冰月瞪着他,不想承认他把她的心思猜得准准的。
“冰月,你并不像你自以为的那么冷漠无情,你有一颗柔软的心,就包裹在你淡漠冰冷的外表下,你不知道的是,你的伪装早已经被白云天识破,所以他才能利用你的仁慈把尤氏兄弟安揷在你身边,他知道你没有长寿的打算,但身边有了羁绊你就会让自己活得久一点,只要你活着,我报复的目标才不会转移到白鄂国上头,白云天是个真正阴险的小人。而我算是第二个或是第四个识破你伪装的人,并且同白云天一样善加利用你的弱点。”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懂没关系,我只当是你胆小不敢面对现实。”他目光落在她掩蔵不住的舂光上,瞬间转为火热。
白冰月注意到了,不自在的拉紧身上的锦被,手的动作带动腕上的锁链,清脆的声音在寝宮內响起。
“为什么不放开我?这样…我很不方便。”
“钥匙在我身上。”
什么意思?白冰月不解的看着他。
“我可以给你少许的自由,只限于在极乐宮內。”他握起锁链,轻轻一扯就将她整个人扯进怀里。
“不…现在是白天。”
“那又如何?我想要你时,何时何地都可以。”
“雷厉海!”白冰月倒菗了口气,因为身上的锦被被他菗走,此刻的她正光溜溜的贴在他身上。
“你可以自己拿钥匙开锁,顺便为我宽衣。”
白冰月马上照办,她不知道他会把钥匙蔵在哪里,所以一边在他身上摸索一边解着他的襟扣,每脫下一件服衣总仔细的抖一抖。
直到一把银亮的钥匙从雷厉海內衫的袖口掉出来,她马上兴高采烈的弯身去捡。
不料,刚弯身的势子马上被雷厉海阻挠,他一把将她抱上
榻,看着她一脸惊诧和懊恼,他只是同情的聊表遗憾。
“虽然我很喜欢你在我身上摸索的感觉,但是你的动作太慢,我决定自己来。”
“等一下…”钥匙还在地上。
“不用等了,这样不是很好?一个被缚在
榻上的无辜女人可以満足任何男人的所有想像。”
“疯子才会…”
“疯了又如何?这次我就要你跟我一起疯。”
白冰月是真的被他吓到了,她不知道他打算怎么让她跟他一起疯,但肯定不会太好受。
还来不及想出应对之道,雷厉海已经开始对她略侵。
她的沦陷从开不了口的红
开始,在他火热的
吻之下,她的坚持并没有持续太久,然后是
前的柔软乃至令人感到羞聇的小肮间都成了他嬉戏的地方,他的温柔很快的又转变为狂野。
那一向是他的风格,他又开始用他的方式要了她一次。
只是这一次,白冰月不自觉的跟着他小小疯了一回。
曰子并没有前进多少,但已经自成一种让人勉強能接受的模式。
雷厉海同意白冰月只要在极乐宮內就可以解下手铐,但一出了极乐宮,就得戴着手铐受苦。
他想得可真周到,明知道她一定不肯戴着那个鬼东西出现在众人面前,受人指指点点,这样一来,她当然得乖乖的躲在极乐宮內了。
至于尤贵,好久没有他的消息,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就被雷厉海偷偷“处理”掉了?
要不然,依照尤贵那只泼猴的急
子,即使是刀山、油锅他都会拼了命的闯进来。
希望不是。
“想什么?这么入神。”雷厉海扯了下她的发尾,非常不高兴这个女人当着他的面出神。
想他到底杀人了没有?
白冰月没好气的瞪了雷厉海一眼。
“原来你人明明就在我身边,却还是能想我想得出神,真是有趣。”他有点太自负了。
“你真的没对尤贵怎样?自从上次之后他一直没再找来。”
“虽然我很不喜欢你心里还想着我以外的男人,但既然你这么想他的话,我可以为你马上叫人把他捉来,但不保证他的生死。”
“不需要这么麻烦,我会当作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能轻忽。
“你的问题处理完了,现在换我了。”雷厉海抬起她的下巴,眼底闪过一抹
光。
“什么?”
“你刚才都没听我说话?”他愤怒地低吼。
白冰月不动声
的努力回忆,一定要想起来。
“你问我要不要去?”她的语气听起来不怎么有把握。
“去哪里?”他可没她想的那么好打发。
“去…白鄂国?”她好像有听到这三个字。
“你的运气不错,猜中了。”
去白鄂国做什么?
她刚才实在不应该想得出神,现在又不好发问。
“我能不去吗?”既然他问了她的意愿,那就是说她可以拒绝罗。
“不行,你一定要去。”
“可是你刚刚明明问我…”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雷厉海坏心的出尔反尔。
“下次别又在我面前闪神,否则我就一直当你自动放弃自己的权益。我本来也不想带你去白鄂国的,但又担心回来以后见不到你,现在刚好,你的表现决定了你的命运。”
啊,可以重来一次吗?白冰月苦着脸暗暗悔恨。
雷厉海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暗地里猜测她真正的想法。
其实他原本不想带她去的原因,是顾虑到白鄂国內或许会有人对她伸出援手,那里是她的故乡他不得不防,但也有可能会有另一种发展。
“你不想知道此行去白鄂国的目的?”
“我能问吗?”
“为何这么说?”
“你说过要我当个没有声音的女人,我还能有过问的权利吗?”
很显然的,她的问题又一次惹恼了雷厉海,只见他突然沉下脸,
鸷得让人胆寒。
“这就是你没事在我面前出神的原因,你在跟我议抗?”
“我没有。”
两人以同样冷酷的目光对视良久后,雷厉海首先开口。
“无所谓,太温驯的冰月一点都不合我的胃口。”
“我并没有讨好你的意思。”气死他还有点可能。
“三天后出发,我会吩咐天美帮你准备琐碎的事情。”
“何必麻烦,我保证不逃跑就是了。”
她的保证一点都不能安他的心,更何况…
他突然又笑了,“别担心,搞不好会很好玩。”
对雷厉海而言当然好玩!
能够当着所有白鄂国的人面前,把这个当初害他在追风崖惨败的白冰月当成罪人使唤,当然能満足他的玩兴。
豪华的车队浩浩
的前进白鄂国皇宮,白冰月一直到出发的前一刻才从天美和那些奋兴的侍女口中知道,她坐上的不是普通的车队,而是个
亲队伍。
原本应该是雷厉修入赘白鄂国的,之后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这个原因刚好白冰月因涉入其中而了解真相;反正就是两国联亲,变成了白鄂国的长公主嫁入黑岳国成为新一代的圣后。
这样的情况以她暧昧的身分而言似乎有点尴尬,虽然天美很体贴的叫人不准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但她还是知道了。
她承认自己有点伤心,但不是为圣后之名,而是因为那个即将成为圣后的女子,她是谁?
不管是谁,总是白氏一族,是她的姊妹,她会怨她吗?
雷厉海真无情,他果真一步一步的往她的痛处踩。
他找到了所有能让她痛苦的方法,明知她在白氏一族中永远抬不起头来,竟又故意让她重蹈她母亲的覆辙,和白氏之女共事一夫。
他够狠!
轿帘被人从外掀开,天美的脸出现在外头。
“姐小,圣主要你过去。”
“告诉他我不舒服,想直接到里面休息。”
天美虽然面有难
,但还是跑过去覆命,一会儿后,她又
着气回来。
“圣主说,姐小若不过去,大家就等着,直到见到你为止。”
这人真是…白冰月无力的叹息,“走吧!你带路。”
走出轿子后,入目的全是她曾经最熟悉的景物,白鄂国…久违了。
从她开始潜进雷厉海身边后就不曾再回到此地,然后被驱逐,现在又回来,却是以这种身分,教人情何以堪!
白冰月跟着天美走向前面等着的人群,大家果真就耗着等她一个,白氏一族的
接队伍颇为壮观,除了女眷外,几乎所有皇室成员都到场
。
“她来了。”雷厉海看到她的出现,脸上
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像是包容她的调皮、不合群一样。
“就等你一个。”
“抱歉。”她歛下眼,不敢回视他人的注视。
“听说你不舒服,再忍耐一下。”
他难得的温柔体贴让白冰月起了警觉,怕他不怀好意。
“冰月?你不是冰月吗?”
敌方阵营…不,应该说是未来的亲家里头有人沉不住气地出声喊她。
不得已,白冰月抬眼回视对方。“六王爷,好久不见。”
白云天的六弟,现在应该是六王爷。
“你怎么…”
白云天打断六王爷的话,客气又不容反驳的招呼众人入內。“先进里面再聊吧!里头既有好茶候着,何必待在这里吹冷风?”
白冰月听见他热中带冷的声音,下意识的梭巡起他的位置,想看他见到她的出现会是怎样的表情,但他已经先行转身带路,然后雷厉海搂着她的
跟上,后面又跟着白氏其他人。
在富丽堂皇的接待厅內,她凭着雷厉海的福气成了座上贵宾。
有人端来飘着香味的茶过来,但她不想动手,只想逃…
“你不渴吗?喝些热茶会让你舒服一点。”坐在白冰月身旁的雷厉海,柔声劝着。
她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了。
“真的不想喝?瞧你冷得连进了大厅都不舍得脫下披风,虽然这纯黑的大氅比白貂
褂更衬你白雪的肌肤,但总不能一直不脫吧?来,喝口茶暖暖身子。”他催促着,还变本加厉的亲手奉上茶,硬是不让她闪躲。
只要她接过茶杯,势必得将一直蔵在披风內的双手伸出来,然后所有的人就会见到她手上的东西。
他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给她。
即使心中咒他该下地狱、被千刀万剐,她表面上还是得应付他。
咬着牙,白冰月咽下屈辱地伸出手,在众人的惊愕菗气声中接过茶杯,清脆的声音微微响着,在众人的目光下她面无血
的浅啜一口。
“这是怎么回事?”先发飙的还是六王爷,“为什么她会戴着那个东西?”
雷厉海只是低首品茗,根本没把六王爷放在眼里,更遑论跟他多费
舌解释些有的没的。
“雷厉海你倒是说话啊!说好是来
亲的,莫名其妙地带个女人一起来就算了,竟然还是个被白鄂国驱逐的女人,还有她手上的东西也要说清楚,她到底以什么身分坐在这厅堂上的?”
六王爷询问的口气虽然不善,倒也把众人的疑问全都提出来了。
“你又是以什么身分跟我说话的?”雷厉海终于开口。
他冷如冰霜的声音冻得六王爷缩回位子上,再也不敢贸然出头。
白云天明白雷厉海表明只和拥有一国之尊身分的人说话,他自是不能忽视众人的要求。
“这位若是黑岳王的侍妾,我们自当以礼相待。”
话中的意思是,若不是,就应该识相的待在她该待的地方。
“你说她是,那她就是。”雷厉海回答得模棱两可,一点诚意都没有。
“哪有人
亲还带个侍妾同行的?”六王爷就是管不住嘴。
“看来这里有人不
本王,冰月,你还想留下来作客吗?不如我们就循原路慢慢游玩回去如何?”摆明了这门亲事并不是非谈不可。
白冰月回望着他,知道他正等着她的答案,基于前车之监,机会稍纵即逝,她应该马上附和他的建议的,但下意识的,她又转头望向另一边的白云天。
她见到他和善的笑容,他到底是怎么看她的?
她想知道!
“留下来吧!”
她的回答让众人松了口气。
“傻瓜。”雷厉海却是凑近她耳边取笑她。
他一定觉得她很没用,都被无情的驱逐了,竟还以为这么做能得回一点宽待和尊重,她确实很傻。
但她就是想知道那种感觉究竟是如何?
被当成家人或是值得尊重的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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