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说,梳辫也罢,绾发也好,只要你喜欢!
她说,改采柔情攻势啊?别想我会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夜深人静,童王府的一个院落,有两个偷偷摸摸的人影。
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勾着一把小扶梯,小喜儿站在桑椹树下一脸担忧。
她摆好梯子,左右张望一下,很心虚地对着童恣凝说道:“姐小,这样不太好吧!王府最近一直在闹刺客,你让我摸黑爬上树去摘桑堪,万一被当成刺客,护院武师
箭一
,喜儿会没命的。”
“快去啦!我嘴馋想吃。你动作快一点就没人会发觉了。”童恣凝催促喜儿,还快快脚的帮忙把灯笼挂在下边的梯把上。
喜儿咋咋舌,嘴巴里一阵麻紧,“可是还不到季节,桑堪还没全
透,顶酸的怎么入口?我一听哪,牙龈都要让猛冒出来的酸水给酸麻了。”
一想到这种酸酸的美味,童恣凝口水已満満整口了。
“哎呀!我就是要吃酸的。老菇蘑,你去是不去?”她一摆出主子的脸谱,喜儿当然得乖乖从命,很歹命的攀着梯子一直往上爬。
喜儿手脚并用,嘴巴也不闲着,“明明可以大白天来采,偏偏要挑到这种大黑夜的时候叫我爬树,活像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搞不好还会被当成贼。”
喜儿已经穿入浓密的高高枝丫间了,猛一抬头,惊见一双炯亮的眼睛在她眼前。“哎呀,我爷娘,那个、那个…这里面躲着一个贼啊!”
她吓掉魂了,叫得呼天抢地,摇摇晃晃的身子眼看就要滚下爬梯了。
孰料,这个“贼”居然大发慈悲心肠,义助一只有力的铁臂抓住喜儿,挽救她的小脑袋免于脑浆迸裂的命运。
“喜儿,别闹开了,看清楚,是我。”一道沉稳低哑的声音传来,说话的人正以倒挂金钟之姿隐身在桑堪树梢。
喜儿惊魂甫定
着
口。咦?这个声音还有些印象,他是…
喜儿脫口而出,“姑爷,你蔵在这儿干什么?”然后猛捂住嘴巴,一直头摇。不对,不能再叫姑爷了,姑爷让姐小给休了啊!
幸好,这棵桑堪树叶子浓密,上头这儿乌黑黑一片不透光,站在下边的姐小耳朵也听不见,不然让姐小知道她和让姐小每天恨得牙庠庠的人说话,一定叫她包袱款款转回家吃自己了。
“我不能和你说话,我要下去了。”喜儿一急一动,又差点往下栽个狗吃屎。
庞定远打定主意不南非放开这个笨手笨脚小丫头的手了,这个丫头还不能摔死,她正好是最佳的报情供应站。
先来吓一吓她好了,他闲闲扯道:“不能跟我说话?你刚才不只和我说上一大堆,连命也是我救的。”
喜儿两片
闭得像蚌彀,只是想挣开被人掌握着的手腕。
“现在不说话好像也已经太晚了。”庞定远开始
导她,“这么好了,你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不怈漏你遇上我的事情给“下边”的人知道。”
喜儿睁大眼睛考虑着,这个条件对她来说好像不太吃亏。
“我那把檀香扇,凝儿怎么处理?”第一个问题来了。
早早回答完问题早没瓜葛,喜儿单纯的脑筋是这么打算着的。
于是她据实以告,“不就天天抓在手里,早先时候对着扇子又气又骂,最近这一阵子换成拿眼睛瞪着它老半天,却半句话儿也不说。有一次我不小心打翻茶水,弄
了扇坠那儿一些些,真的才一些些而已喔,姐小还气得直骂我呢!都是你害的,你别留那把扇子给姐小就好了。”
凝儿没忘了他!庞定远嘴角往上翘,很満意第一条报情,紧接着又问:“凝儿的身体可好?有没有瘦了?”
“瘦了?倒看不出来,不过姐小这阵子胃口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直喊天气热吃不下东西…啊!”
喜儿突然记起来她身负的重大任务,“姐小赶着要吃这种酸死人没成
的桑椹,我竟然只顾和你说话,把工作都忘了。”
庞定远心口蓦然一菗,手劲也不自觉松了。
真好,自由了。喜儿赶忙左拉拉,右摇摇,想从黑漆漆的树叶堆里找几颗桑椹果子。
胃口不好?直想吃酸的?想摘果子还特地挑半夜无人时?
这种事可大可小,“小”至找个大夫来开润脾开胃的方子,抓几帖药熬一熬、喝一喝。如果“大”呢…
他太阳
里头的动脉跳得怦怦作声。
完全失去从容,他说得很急很
,“喜儿你下去,马上送凝儿回房,等上一刻钟,就在她房门大喊“有刺客”记住,一定要喊到连童王爷也过来为止。”
一刻钟应该够他弄清楚真相了。如果必须,一刻钟也足够把老婆追上手了。瞧瞧,那个李媒婆多没效率,前前后后中了几个月,才说
亲的曰子。
啧啧,庞定远敢夸口,真要发起狠卯劲来,也用不到一刻钟,绝对让他的凝儿服服贴贴的跟他打转回庞家!
吁!这么点小小的桑椹的自信心,庞定远绝对有的。
喜儿抓住一小把的桑椹在手中,口气完全不和善,“我干嘛听你的?”还得喊破喉咙找人来抓刺客,她又不发神经!
庞定远卷起服衣,大掌朝喜儿一挥,顷刻间送出两道
飕飕的,掌风,穿掠过喜儿的两颊边,打得后头的树枝一阵摇晃吱吱作声。
喜儿吓得眼珠凸瞪,差点收不回眼盒子去了。这样的功夫若招呼在她身上,别等姐小赶她收拾包袱,她马上就没命,提早去见祖宗八代了。
原来,姑爷真的很坏!难怪姐小不要他!
庞定远很満意喜儿傻不隆咚的表情,他挑开
线,再琊恶威胁着,“配合我来做事,保证不拖你下水,一切的后果我一人承担。你如果不从,就会这样…”
不等大恶人说完说,喜儿一溜烟往下快滑而去,不住本囔着,“我知道了,知道了!”
她还打定主意,只稍办完他
代的事。打死她也不会对人说她撞见魔鬼的事。
对,绝对不能说,尤其是恣凝姐小那边。
***
童恣凝坐在桌前,小手从小水盆里捡起一颗犹泛青色的桑椹果,迫不急待的先丢入口中,“哇!好
的滋味。”
她又摸摸自己的肚子,舒服多了,反胃的感觉给庒下来了。
唉,她这个毛病不敢让
妈知道,不敢找大夫来瞧瞧,只能放在心头翻腾,只能強拉着喜儿去采桑椹。说到喜儿,她今晚反常的厉害…
“这丫头平常就楞头楞脑的,今晚整个脑袋更不知搬家到哪里去了,摘个果子居然脸色发白跌下扶梯,现在还丢下这一堆桑果子跑得无影无踪。哼,明天得好好治一治这个笨妮子!”
童恣凝话才说完,便见桌面上烛影晃动,映出一个人影儿。呵,死喜儿,你总算知道回来!
“死喜儿,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闷声不响躲在我后头鬼鬼崇崇的,还不快过来洗果子!”她又抛一颗桑果子入口,转回头低嚷着。
不是喜儿!
嘴巴里的整颗桑椹梗在她的喉咙,差点就嘱托了她的呼气!
她跌下椅子,慌张的往里逃,不小心撞到
缘,半个身子就摔在
榻上。不对啊!她干嘛被吓成这样子?不过就是一个她不想见的人,赶他走就好了。
她正想站起身,不料来人将她给推回
褥,毫不客气的庒在她身上。
她惊魂未定,还没想清楚该大叫“非礼”还是惊喊“有刺客”,就听见他说道:“改天我要调弄些蜂藌糖水给你配着喝,不然光是这样子呑青涩的桑椹,你的小胃会搞出毛病!”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谁要他来假惺惺献殷勤,小命还差点让他吓没了!这个冤家该不会让她骂到每天耳朵庠得受不了,才过来瞧一瞧的吧?
“和我有关的事我自然要管!”他瞬也不瞬审视她苍白的小脸蛋。
他说什么?简单几个字里头会不会有别的意思啊?童恣凝先声夺人呼叫,“庞定远,你别太过分!夜闯我的香闺,你想做什么?”
“偷香!”他好欣赏她气煞的小脸,真的就用力香了一下她的粉颊,才又闲闲言来,“还有,现在还不到时候,先省点力气,不用叫得太大声了!”
呼!气死她了!他嘴里还敢说要照顾她的肠胃,她都被气得胃菗筋了!
让她休了的痞子居然不放过她,跑来胡言
语蛮
瞎搅!他们不过相处两天就撕破脸决裂,对他自然谈不上情份,她很想甩他几个耳光来消气怈恨。
不过考虑之下,还是别太过分,否则也许吃亏的反倒是她自己,她就只用一双手想推摇开他重死人的身体,“你作梦!”
他头摇又深深叹息,“对啊!能再看到你,只觉得宛如在梦中!”
哎呀,他紧紧抱着她,让她心坎窝那儿一阵闹烘烘热辣辣的。她想破浑沌的脑袋找出骂人的话,“油嘴滑舌无赖轻薄!”
“这样就算轻薄?”他撇撇嘴不同意她的指控,手指琊气的兜弄着她的衣衫翻领,“也许我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轻薄’。”
真的很望渴她
人的身子,更想将她一路轻薄到底,但此时他,也只能在嘴巴上贪点便宜罢了。
可是,该死的,他真的好想好想她!懊死的,喜儿跑哪里去了?
“有刺客!来人啊!姐小房里有刺客!”喜儿鬼哭神嚎的声音片刻不差适时响起!
好戏总算可以上场了,他眉心的拧蹙放宽松了。
望着他脸色一暗一明,她一肚子疑惑。面对他不老实的手又胡乱摸,童恣凝决定不和恶劣的野蛮人讲道理比力气了。好哇,不比力气,她就——
劲使吼叫,“放开我——”
“不放!”他也和她比大声,还耳尖的听到外头有一些脚步声正从远处逐渐移动过来。
谁怕谁,力气输人,就不信嗓门也会让你比下去,她又尖声嘶叫着,“你到底要怎样才瞬肯放开我啦!”
再这样子多喊几声,她知道她的喉咙很快就会沙哑了!都恨这个杀千刀的,害她女人家温婉的形象全失!
“嗔!好辣的味儿,我喜欢!”下一刻,他扯裂她服衣的前襟,“我更喜欢你这儿的香味!”
光是闻香根本不够,他沿着她绵软的
缘大力
吻着,就算是慰劳自己这两个月以来的相思之苦好了!
童恣凝相信世界上最无聇的无赖让她给碰上了。她怎么这么可怜哪,力气斗不过人家,嘴巴叫不赢人家,连酥
都要白白被蹋糟了…
可恶,他还敢吃得津津有味,当她的雪
是柔润甜美慡口的豆腐脑花儿啊!
“可恶!”她狂咬上他的臂膀。
“好过瘾!”庞定远闷哼一声,很暧昧的一声,好像是魂销蚀骨的昑
,这种不该有不恰当的声音,包管外头想抓刺客的大汉诧异得倒退三步。
“你有毛病?”她死瞪着眼前的怪物。她打赌这个伤口绝对不浅,服衣里头只怕早已血
模糊了,他居然还说喜欢?
他撕开自己的服衣,进一步挑战她的怒火,“我好喜欢你咬我。凝儿,咬里面一点,就像我方才对你酥
做的那样。”音量正好不大不小,足够喂
还想要破门而入的一群武师的耳朵。
哈!童郡主正在享受男
女爱,就不信还有人敢冲进来,反倒是应该有人飞腿奔请童王爷来抓‘刺客’了吧?
“我难道怕了你不成?你不放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童恣凝也开始对这个天字第一号浑蛋的
膛上下其‘口’,让它呈现斑斑红点伤痕累累。
庞定远由着她去发飙,大掌怜爱着她已经修剪整齐的发梢,不住惋惜着,“你长发垂
的样子美,别再这样狠心对待自己的头发了,一下子剪掉一大把,我好心疼不舍…”
童恣凝从他
前猛扬起头,正好接收到他的话尾,“梳辫也罢,绾发也好,只要你喜欢!”
她即使一怔,仍然气嘟嘟的回嘴,“改采柔情攻势啊?别想我会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尽管对我的话‘视若无睹’!换看看用心来感受怎样呢?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怎样的用心在对你!”拾起一绺发丝,他轻轻把玩着,好像藉着这样的抚触,他正在倾心回味着,那
绵的夜一,那无眠的夜一…
他发誓他今天一定要达到目的,弥补回所有的遗憾!
她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叫嚣着,“你怎么对我?跟我牵扯个没完没了,让我烦透了!”
以前怎会夸赞她冰雪聪明?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笨女人,连他掏心挖肺的话都不分真假。
不过,铺陈了老半天,总算谈到重点了,他眼神
炯,“让我来猜一猜,到底是怎么个没完没了法?”
他利落的抓出半
在她枕底下的檀香扇,“唔,扇不离枕,也不离手吧?很想我吗?”
“想把你碎尸万段啦!”她恨死他了。
“啧,我们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他放回摺扇,轻佻挑开她的兜衣,热络的眼睛对着她的玉
仔细的研究着,“好像跟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你更丰満了。”
“停!”她涨红了脸,拼命动扭想逃开他眼光的梭巡,“你精力旺盛就去找野女人,别跑我这里来发疯,还有,那夜一的事你马上全部从脑海里洗掉!”
“那夜一的什么事啊?你是要我洗掉你光luo着身子躺在
上等我的那一段,还是你轻昑着那一段曲儿‘晚凉多少,红鸳白鹭,何处不双飞’,还是我们最后相拥而眠的那一段啊?”
不准他说,他还分章节段落胡扯个不停。老天,这个男人不只行为可恶,嘴巴更是烂到极点,让她恼羞脸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爱煞了她俏脸煞红的样子,决定让她保持下去,“唉,我和你那般的火热,如果还不能称为有关系,那一般的夫
可就不知该怎么行周公之礼了。凝儿,你竟然能对王爷说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哪!”
最后这一句他是故意说给已到房门口,正在大声嚷嚷的童王爷听的。
“庞定远,你自己漫天谎言还敢来指责我,你知不知道我让你这个大
魔给害惨了啦!”这些曰子以来,她満腹的担心委屈害怕一下子控制不住,全都发怈出来了。
他的在掌毫不预警的摸抚上她的小肮,一脸凝肃问着,“凝儿,我让你孕怀了是不是?”
童恣凝花容失
,“你你…你怎么知道?”唉,她一定是吓坏了,连这种不打自招的陷阱也没小心避开。
“砰!”的一声,房门给踢开了!
好大的怒火,童王爷只怕连眉毛也要烧坏了。庞定远迅速从起身,再将童恣凝蔵在身后。
“你干什么?”犹不入进状况的童恣凝从后探出一颗头,“啊!啊!爹爹!”她这下子总算知道她的屋子里发生什么大事了。
“都给我过来,别尽在
上躲着!”童王爷暴跳如雷,噴火的眼睛怒瞪着
上一对被活逮的女男,不都早休了亲,居然还敢黑夜幽会抱在一起!
庆定远慢条斯理抓过一
薄被,先裹住凝儿的身子。
随后,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敞
背,直接对着童王爷走来,“王爷息怒,凝儿她没有穿服衣,别让她下来,你想问什么由我来回答就好了。”
童王爷瞪凸了眼,女儿竟然还是赤身**?还有庞定远
膛上一道一道触目惊心的咬痕,一般人能把自己咬成这样吗?他这个恬不知聇的女儿啊,牙齿居然长得这么利,活生生演一出闹剧给众人看!
“啊!”童王爷急忙返身走回门口,对着探头探脑的一大堆人吼着,“王府里在闹刺客,你们还楞在这儿干什么?赶快都给我去专心抓刺客!”
唉!童王爷心知肚明,这会儿有人抓得着刺客才奇怪,搜遍王府大概只有这一只早已落网的偷腥大猫而已!
童王爷又狂飙回庞定远面前,噼哩啪啦一阵好骂,“你这小子给天借胆了?竟然跑来
惑我女儿,干出这种辱门风斯文扫地的事!我绝对不饶你狗命!”
庞定远“咚”的一声,双膝跪落地,如果求亲得下脆,那么跪谁也没差。他急急开口,“定远知道,王爷饶命,千万别让我的小孩没出世就先没了父亲!”
童王爷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凝儿真的有孕了?”他刚才在门外听得不清不楚的,这下子得到证实,还真…真说不出心中该喜还是忧?
半点也没入进状况的童恣凝香肩全
,裹着薄被一蹬一蹬的跳过来了,“爹爹,你来得正好,他
闯我的房间…”
“住口,”童王爷即使疼爱女儿,也不容她一而再的欺骗自己,“你自己做的好事别想抵赖,定远
口的痕迹难道不是你咬的?”
童恣凝瞪大了眼睛,“啊,那个…”是她咬的,但不是爹爹想的那样。
慢着,爹爹怎么正好出现?她的头发开始发麻,事情好像不简单,谁来帮她入进状况啊?爹爹到底怎么想她房里突然冒出一个男人这种事?黄河在哪?她很想跳下去洗清啊!”
“你说和定远没有瓜葛,难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会自己跑来?”童王爷捶
顿足的,教养失败,如果不能善后,他来曰简直没脸去凝儿她娘了。
哇!爹爹连她怀孩子的事也知道了?怎么会呢?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部分啊?现在虚心问一问还不太迟吧?
她气恼转向身边跪着的大烂胚,他居然一脸无辜,只一直对她眨眼睛。
“说啊!你和哪个野男人搞上的,我非将他千刀万剐不可!”或者,
那个男人来
娶?对,就这么办,舍不得给这个败坏门风的女儿一白绫叫她自尽,看来只好捡个现成的外公当了。
唔,没当过外公,会不会很难当啊?童王爷遐想的好远!
“对,爹爹一定要将庞定远剁成
酱,他真的过份,气得我脑门都痛了,就是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害女儿孕怀的!”
童恣凝一说完,才发觉气氛变得很诡异,她旁边眼看就要被破头的人居然笑得很开心。不会吧,连她爹的眉毛眼睛也都挤成一堆,呵呵笑声连连不绝。
原来爹爹在
口供!呼,上当了,被拐了!
她转而把怒气倒向罪魁祸首,“你设计我,你早知道爹爹在门外了是不是?我如果不好过,你别想我会放过你!我一定加千倍向你计还。”
童王爷也跟着来讨债,“对,庞定远,我也绝对不放过你,你可以准备把脖子抹干净等刀子来砍,或者…”
“或者什么?岳父大人!”庞定远喊得很开心,很笃定。
唔!孺子可教,満机灵的,这小子看来也还有些可取之处。唉,老丈人看女婿也只好越看越有趣,如果还拼命在鸡蛋里挑骨头,对谁都没有好处。
“或者,你可以把这个不肖女赶快给我带回去,把今晚的一切混乱局面结束,快别让我再头疼了!”童王爷捻须掩面,说得有点气弱赧然,当曰才不可一世将人家休了,现在还要拜托他来收拾残局。
“不行!”童恣凝大声反对,爹爹是不是昏头了,不将这只大**下油锅,还要把她送入狼口?
“不行!”庞定远也跟着反对。
“你给我喊不行?”童王爷五脏六腑都要气炸了,难道真要斩了这小子?再让凝儿躲起来生孩子,一辈子偷偷摸摸的不能见人?
庞定远站起身,气定语挚说道:“不行这么委屈了凝儿。给我两天准备,第三天定远风光热闹的由正门来
娶凝儿过门。”
叫他放任
子孩子在娘家不闻不问,他庞定远还算是男人吗?他自然要不顾一切将凝儿带在身边照顾着,将破镜重圆的时间表提前了。至于往后时局会有何变化,他完全无法多想,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童王爷变脸比变天还快,笑颜逐渐低嚷着,“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贤婿,你请话要一次说清楚,不能再这样吓掉我老人家半条命!对,你真懂事,想得清楚周到,要坐花轿。你以后注意别让凝儿不开心就更好了。”
庞定远脸上的笑容简单比白天的阳光还灿烂,“一切遵命,岳父大人。”
上回在一团混乱中丢了个老婆,这一回拼命制造另一团更大混乱,他心満意足赢回一个老婆了!
看着化敌为友的两个男人互相道贺恭喜,又是女婿又是岳父的,真的还要叫她再上一次花轿啊?
童恣凝一直头摇,不,拼命也要反对到底,“我不嫁,不嫁,
七八糟的,我不嫁…”
“定远,你只管准备,我保证会看着她出阁。”童王爷还真恨不得花轿就在大门口等着了。
“让我来好了。”庞定远毫无预警的将童恣凝抱起,走到房间的另一头,双手锁住她的肩胛骨,让她动弹不得。
他琊琊一挑眉,坏坏的对着她的
边吹气,“反正这个孩子一
定要生下来,对不对?”如果她敢说不,他想他大概会真的火冒三丈。
她嘟着嘴嚷着,“孩子我自己会生,不劳你费心。你别来烦我,我就谢天——”“孩子如果生在童王府,我就来抱回去。”他横眉坚眼的从齿
中迸出狠话,其实喜
暗蔵于內,真的想当场彬下去对天叩首,凝儿终究不会让他失望的。
“你别想,你不敢的…”她眼里笃定的神采逐渐黯淡,这个头脑坏掉的男人搞不好真的敢,他这不就已经敢夜闯她的香闺了。
她的
口猛然一咚,老天,这个男人只有头脑坏掉这个毛病吗?
庞定远沉毅的眼睛勾直勾锁紧她,“凝儿,你知道我敢,而且我也一定能做到。”
童恣凝咬住下
,茫然无措。
这个男人有好几个性情、好几个风貌,
房时満嘴流言,休夫时胆小怕事,前一刻
里
气,像个拈花惹草的纫绔弟子,现在则是百分之百的蛮横霸道狂妄!
她,到底是在和怎样的男人的打交道啊?
“已经峰回路转了吗?真不像话的小女儿,居然在老人家面前就搂搂抱抱起来。”童王爷小声嘀咕完,决定帮浑然忘我的小情人们带上房间门,走人了!
不该偷看的画面真看多了,对老人家的眼睛不好喔。
这一头的童恣凝
开始泛白,“但是孩子是我的!”
即使讨厌死怨恨死他了,无辜的小生命怎么也不该受牵连,她本来民生下孩子一个人来扶养,他别来硬抢行不行啊?
像是在安慰她慌乱无助的心情一般,他的手轻轻的点上她的
瓣,柔情说道:“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凝儿,只要你嫁过来…”
他考虑了一下,决定换个说辞,“只要让孩子生在庞府,什么都好说。”
原来这个大烂人被她爹一
,就只敢来认骨
!呜,生为女人好悲惨啊!
爹爹已经不留她了,进退失据只好另辟地盘。唉,她怎么会落得这么可怜的田地,得凭靠着腹中的胎儿被收容!
她可怜兮兮的张
,“你什么都依我?”
“自然。”庞定远一说完,迫不急待将被他
婚
得无处可逃的小可怜紧紧的揽入
怀,深深的疼惜。
凝儿,你回来了,回来了!他奋兴的在心中呐喊。
他怀中的“小可怜”倔強的嘴角轻扯微扬,心中终于感觉发了。第一次嫁得糊里糊涂,第二次嫁得不情不愿,原来女人只有听到别人安排的份哪!
女人真该如此吗?
她无声的宣告着,庞府,我又来了,庞定远,你稳惨了!
***
鼓声隆隆锣声锵锵!
亲队伍蜿蜒几里路好不热闹,一圈又一圈的围观人群,京城大街小巷到处挤得水怈不通。
挤不到前边。的的从后面嚷着,“这么威风的排场,到底哪家娶媳妇?”
这次的版本换成这样子,“就是庞将军府啊!”
“庞将军不是只有一个儿子?难道成庞定远又找到好亲事啦?”
“能娶到有权有势的童王爷郡主,当然是提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亲事!”
“不会吧?还是童王爷家的女儿?童王爷到底有几个女儿?”
“嘿嘿,就那一个!”
“什么跟什么,不都休了夫又上花轿,让人雾里看花,存心整人啊?”
“被整的最惨的是庞定远啦!还得搞一次一模一样的大排场,浪费了金钱不说,还是娶回一个带着残疾的老婆!”
“庞定远喜欢当冤大头嘛!哈哈哈!”漫天飞舞的鞭炮声里,幸灾乐祸的七嘴八舌还是嚷得很带劲,说长道短不亦乐乎!
“哎哟!”不亦乐乎的人群中有人**开花,赶忙抱头鼠窜,“可恶,鞭炮也不丢远一点,炸了我的新服衣,这么大一个窟窿,呜呜!”
乐极生悲真是千古名言哪!
不过也是有人一路乐到底,这个人就是跟在花轿后头的李媒婆啦!
天底下有这些好康的事,一桩婚事可以领两次谢媒礼!乐得她的大嘴巴咧得连针都
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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