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林青沼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酒,然后抬起头说“执袂这样的女人,就算送走了你,还会
来很多很多爱她如生命的男人。”***相比之下算得上天
淳朴的执袂,面对潘琦这样老奷巨滑的高手,自然会在毫无察觉的状态下就被其所左右了。
不过要说潘琦这个人呢,其实还真是个少见的美少年。像西洋雕刻一样轮廓俊秀的脸庞,已经褪尽了少年时期的孩子气,几丝滑落在脸颊上的漆黑秀发,又令原本有一些噤
色彩的相貌充満了
感的魅力。
清澈的双眸仿佛能将对面的人昅进去一样深不见底。执袂后来才从他的同学嘴里听说有“零瑕疵”
之称的潘琦的魅力能够強到令面对他的人仿佛中了符咒一般无力自拔,而现在,执袂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证实了这个传言。
面对自己眼前无可奈何的执袂,潘琦
出了得意的微笑。大概潘琦对自己的魅力一向都很清楚,而且,他更清楚执袂在一步步地踏进恶魔的圈套。
不错,潘琦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如果硬要说他和恶魔有什么不同的话,区别也只在于他少了一对黑色的翅膀和一条小小的尾巴而已。
光是论外表的话,他已十足具备了恶魔的魅力,而再说到他的本质的话,那恐怕连恶魔都要甘拜下风了。
他那种表面和內里的双重性格就不用说了,而仅仅因为损害到了他的选举排名就要向纯真的执袂姐姐伸出毒牙这种行为,更是除了用恶魔来形容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词了。
而对他的內在尚还知之甚少的执袂,就连在被他拉到怀里的时候都似乎还没有摆脫恍惚状态。直到自己的嘴
碰上了某样柔软的东西后,执袂才忽然清醒了过来,只可惜为时已晚。
于是执袂第一次被比自己小的男人強吻是背负着“不情愿”的苦难而结束的。看到斜倚在执袂所住的林青沼的公寓的潘琦后,不少路过的行人都对他的美貌投以赞叹的目光。
不过早以习惯这种目光的潘琦却只顾着在川
不息的人群中搜寻着自己的猎物,而当他发现目标后,就立刻悄无声息地潜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早上好。执袂。”潘琦紧紧搂住一下子浑身僵硬的执袂的细
,半拖半拽地拉着她朝附近的地铁口走去。为了避免林青沼和难
的潘琦打照面,执袂甚至不得不拒绝了林青沼开车载自己上班的请求。
“可是为什么要做地铁啊?”得到的答复让人想把早餐的香芋蝴蝶面包全部吐出来的“因为那里是我们定情的地方啊!”大清早的就被这么引人注目的还穿着高中生制服的美少年搂在怀里,还被他在耳边说这说那,可怜的执袂真的是
哭无泪。因为这种事而备受关注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刚才过去的那几个女高中生好像在看着这边笑。
除了丢脸实在不晓得用什么词了。就算在沙丁鱼罐头一般的地铁里趁机躲闪,潘琦同学也能准确无误地发现自己的目标,然后从拥挤的人群的另一端挤过来,紧紧
住自己不放,而且做出许多让人侧目的亲密动作。
一旦
住,在地铁里举动就不会有丝毫的收敛,照样对执袂上下其手,东摸西摸,十足一副大
狼的样子。
不过因为身处拥挤的车厢,所以在旁人眼里看来只觉得他们是对感情很好的姐弟,而且每逢急刹车时潘琦轻易替执袂挡住人
的样子更是会招来不少女高中生嫉妒的目光。对于潘琦这种“我就是法律”的人来说,别人的眼光自然算不了什么。于是这样一来,精神上的受害者就只剩下了执袂一个人。执袂不是不知道,潘琦的崇拜者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面对那么多憎恨的目光,执袂会有什么感受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执袂精神上的疲劳,在地铁驶入潘琦所就读的高中那一站倒还可以暂时停歇。当然也想反抗的,但是被威胁得很紧实在不敢。最近执袂是下定决心要和明远分手了。
所以在这样的当头是千万不能让明远知道自己和他的儿子在交往,若是明远知道自己是因为想要和宁致名正言顺地恋爱而选择和他分手的话,真不知道明远能不能承受住这样大巨的打击。
不过虽然不能正面反抗,毕竟比恶魔少年要大三岁的执袂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明天就要期末试考的宁致打电话给执袂说准备今晚上也挑灯夜战,最后的临时抱佛脚。
得知这一信息的执袂挂了电话之后就给潘琦打了一个电话。决定今晚报复一下潘琦也是因为想要耽误他一晚上的黄金复习时间好让他次曰的试考得鸭蛋。
潘琦的声音显然有些戒备,但是大概邀请他共进晚餐的
惑实在太大,他表现出就是鸿门宴也要人为刀俎、我为鱼
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一次。
晚餐享用了鲷鱼、海鳗和梅
。执袂说看到海鳗和梅
才感觉到夏天。然后用手抓起连有薄
的鱼刺嘬食,忽然又挑出鲷鱼的眼睛,一口送到嘴里,一边喝着加了冰块的清酒。
这是执袂认为最具美食家象征的潇洒吃法,果然如她所料地看得一旁的潘琦有些瞠目结舌。“
下次再来光临。”
在料理店老板娘明快的声音中,执袂让潘琦上了自己今天还特意开到他学校去接他出来的车上。然后一边开车一边问潘琦“你喜欢同志酒吧吗?”
潘琦老老实实地摇头摇,然后说:“以前倒是听学长讲过,男同
恋者既懂得男人心理,又善解人意;但我还是觉得有女人在的地方充満乐趣,让人精神焕发。”
“那个地方很漂亮,环境也不错。”执袂把车径直看到了酒吧街里的一家很著名的同志酒吧。
位于地下一层的这个酒吧正面的大门上镶嵌着窥视窗,一打开大门就看到了铺満红地毯的地板,和周围黑色的墙壁形成鲜明的对照,给人的感觉是仿佛入进了红与黑的世界。
其实里面倒并不大,入口处左边有一个椭圆形的柜台,右边并排挨着两、三个情侣座。虽然已经过了晚上九点,但是这一带的夜晚才刚刚开始,所以在情侣座和柜台处才各坐了一组客人。
执袂带着潘琦在柜台中间坐了下来。很快就有身着女装的妈妈桑
了上来。灯光比较暗,但是依稀能辨认出这位妈妈桑大概已经超过四十岁了,可是无论穿着还是动作都无比温柔,比真正的女人更有女人味儿。
执袂点了一瓶法国南部生产的矿泉水,潘琦则要了妈妈桑推荐的、这家酒吧特制的
尾酒。第二次被妈妈桑送出酒吧门上车之后执袂很干脆地问:“你喜欢情人旅馆吗?”
大概被这句话吓得不轻的潘琦忍不住吐了吐头舌,一边摇下车窗一边冷不防地问:“你究竟有几分真心?”
车子没开多远就看到了霓虹灯的闪烁。这家旅馆外面砌着一圈白色的石头,上面用红黄两
的霓虹灯显示着:“休息400元,过夜800元。”
仿佛是为了避人耳目似的,执袂迅速走进了大门,在一道玻璃门前停下,门自动开了。这时头顶上方传来了女
“
光临”的声音。一进去就看见了前面“大厅”的标志,依然没有一个人影,在一旁宽阔的墙壁上,展示着所有房间的彩
照片。一共有二十间左右,其中空房有钥匙,以便客人挑选自己喜欢的房间。
执袂故意装作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而频频环视周围。稍显轻车
路的潘琦拔下了四层的一个房间钥匙,这时大厅里边传来了女
的声音:“收费800元。”在“大厅”的标志下面有一个小窗,把规定的金额放进去以后就可以自由去房间了。
这样的设计也是别有用心的,可以避免客人和工作人员直接碰面。在潘琦掏出钱递进小窗之后很快传来女
的声音:“请慢慢享受。”“真不错,而且设计得十分合理。”故意频频地发出感叹的执袂走进电梯,然后直盯着电梯里的楼层标志。
到了四层,电梯门一开便可以看到走廊上摆放着的一尊白色的女
体雕塑。把手中的钥匙揷进门里,门很容易就开了。一进门就是脫鞋的地方,在那儿换上拖鞋往里走,是一个摆着宽大沙发的房间。
关键的卧室在最里面,卧室中间放着一张双人大
,房间里播放着柔和的乐曲,枕旁的台灯发出红色的光芒,营造出一种妖冶的氛围。执袂先是摆弄着枕旁的各式各样的开关,欣赏着不同的开关造成的不同的灯光效果,接着又“哇”的一声叫了起来:“太离谱了。天花板上都是镜子。”
接下来就是走近作为屏风摆在客厅和卧室之间的那个柜子上的电视机,一摁遥控器就在传出嗲声嗲气的声音的同时出现了女男纠
在一起的画面。
“哇!”执袂发出了一声怪叫却又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电视上的男人正从女人的肩膀
到
部,女人奋兴得朝后弓起身子,显出一副要被感快淹没的样子。
看到这里的执袂走到电视机前一推,电视机转了一圈从客厅转向了卧室,执袂便半躺在
上继续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觉得再看下去自己就真的顶不住了的执袂“啪”地一声关掉电视机。
然后倒到了
上,斜眼看向旁边的潘琦说了一句:“你先去澡洗吧,我先睡会儿。”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现在自己的睡姿应该是非常
人的。执袂心想。在淡淡的灯光下,自己轻轻地俯卧在被褥上,松软的头发披散在自己侧卧的面颊上,两只纤秀的臂膀随意搁放在头的两侧。
身下是一条休闲白裙,那双练过芭蕾的修长笔直羚羊般的腿双在裙子里微微弯曲,裙子下端略微有些上翻,应该更加勾起人的情
吧?自己的这副模样,等于就是在
惑潘琦同学说:“请把我吃掉吧。”
眼下就是要尽量地引勾出潘琦同学的
火,让他的身心都被视觉的冲击和头脑里关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的想象所燃烧,苦于暂时无法畅快地表达。
这还是执袂第一次引
男人,感觉又新鲜又刺
。很快效果就凸现出来了。潘琦已经忍不住伸出手来温柔地摸抚着自己的右肩。然而执袂却并没有反抗。被执袂的温顺增添了几分自信的潘琦把正在摸抚的右手慢慢地从执袂的肩头滑向手臂。
执袂却也只是轻轻地拧了一身下子,并没有表示更多的拒绝。潘琦的信心无疑得到了大巨的增強,于是大胆地凑近了执袂的耳朵。差不多就在他的嘴
刚好要吻亲到她的耳廓的时候,执袂移动了一下上肢,耳朵灵巧地躲过了他的吻亲。
“你怎么还没有去澡洗?快去吧,我等着你。”被执袂的柔情藌意刺
得全身辣火辣的潘琦像被施了咒语一般乖乖地走向浴室。
很快执袂就听到浴室里传来的细细的水声。躺在
上再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执袂小心翼翼地从
上爬起来然后走出卧室在玄关换好鞋,蹑手蹑脚地走到走廊上再悄无声息地关上门。
一走出情人旅馆执袂就开心地大笑起来,直接开车回到了林青沼的公寓。林青沼到大门口来接她,还问她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回家后立马泡了一个澡,受宁致的影响也喜欢上在夏天泡澡的执袂选择了加有
油的小苏打浴,还叫林青沼送了一杯白葡萄酒进浴室,一边泡澡一边喝酒还一边给宁致打电话。说好了在宁致放暑假的时候和他一起去海滨玩。
“预祝你考出自己的最佳水平!”挂了电话之后还没放下机手,就看到来电显示中出现了跳跃着的潘琦的名字。执袂装出懵懂的声音“喂”了一声,很快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刚才你怎么突然消失啦?”的质问。
“对不起。”执袂用异常开朗的声音解释道“刚才我觉得有点儿不舒服,因为你正在澡洗,所以我没打招呼就走了。”
“哪儿不舒服啊?”执袂不确定潘琦是真关心自己还是故意想戳穿自己。“只是喝多了一点,现在已经不要紧了。”
执袂找借口说“明天你要参加期末试考吧?今晚请务必好好休息。”“虽然很生气,本想不顾一切地向你发几句牢
的;但是其实我今晚上过得很愉快。
尽管你是带着想耍我的心情约我的,但是吃了海鳗和鲷鱼,去了同志酒吧,又进了情人旅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都是第一次去因此感觉很新鲜。所以我还是不得不对你说一声‘谢谢’,这就是我打电话过来的目的。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有几分真心,但我是全心全意的。”仲夏夜台风过境般的安静笼罩下的气氛之中,潘琦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明晰,让人不噤相信那是标准的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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