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胜过狌命
也是临时替换的配偶吗?“这世间最痴情的鸟儿是大雁,”萧清和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继续说“完全不同于鸳鸯,他们的配偶若是先一步去了极乐世界。
他们会飞至悬崖边上,悲鸣三曰,而后一头撞死在峭壁之上,开出一朵血花,毫不犹豫,每一只都是如此。”宗政叙听得有些烦闷,又找不到缘由。
他挑眉,声音略显僵硬地问道:“那你是鸳鸯还是大雁呢?”许是厌恶他这种花花公子的行径吧。萧清和完全没有察觉到他气中的尖锐。
他想说自己是大雁,又觉得大雁长得有些难看,便稍微想了想,酌情道:“遇见你之前我是鸳鸯,遇见你之后我是一只如鸳鸯一般好看的大雁。”
宗政叙一愣,
中的烦闷之感终于消散了些,再讨厌,表面的风度还是要维持的,该装的,还是要装全了,他笑着问道:“几席旧情话,说给新人听,你这情话又有多少人听过了?”
“只对你一人说过。”萧清和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小声说道。他的脸烫得能将鸡蛋煎
,声音也小得几乎只有自己的听得到。可这句话还是清晰地落到了宗政叙耳朵里。
***“你说这鸳鸯是世间最绝情的鸟儿,可鸳鸯算得上是鸟儿吗?”宗政叙难得主动找着话题与南宮妖言说话。“是哦…它们也不会飞。”萧清和这才抬起头,脸上晕红褪去一些,恍然大悟道。
“书上有种说法,说鸳鸯其实就是野鸭。”话一出口,宗政叙就后悔了,好好的氛围说什么野鸭,真是…不解风情。谁知萧清和的关注点和凡人实在是大相径庭。
“鸭和鹅有何区别?”他疑惑地问道。“什,什么?”宗政叙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好,决定了,”萧清和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并不打算回答宗政叙,他自顾自地说:“以后鸳鸯就改名为野鹅吧!”萧清和果然不负“怀耒城第一官家草包”的盛名,连为鸳鸯更名那不可一世的模样都蠢得触目惊心。
“你看它们,”萧清和指着那些鸳鸯自我肯定道:“既不像鸟又不像鸭,还在水中生存,那就肯定是鹅了,嗯…错不了。”
“…”宗政叙
额心,无言以对,只觉得有点后悔,收了这么个草包,这么个蠢货,该不是他口中那次溺水时,顺便撞碎了水底的巨石吧…
两人就这样泛舟游玩,不时就一些小问题争论一番,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吻上了山峰的外郭,两人这才想起自己尚未进饭食。
萧清和对此地比宗政叙要熟悉许多,他将宗政叙带至一个生意极差的客栈,名为悦君客栈,而后随意找了位置便坐了下来,看着宗政叙眼中的疑问,他也不多做解释,直到店小二将饭食送上来,宗政叙才知道这家客栈客人稀少的原因。
饭菜都很可口,说书人也颇为敬业,
情澎湃地讲述着些牛鬼蛇神的奇异故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却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店里的客人十之是为听他说书而来。
兴许是因为打尖儿住店的客人极少的缘故,店里只有一位小二,这小二态度还实在太差,直接将碗碟扔在他们面前,一言不发,做菜速度也是慢得能和蜗牛相媲美,一顿饭吃下来天都黑了,结账时小二也不说需要多少银两,萧清和镇定自若地随意掏出些碎银子放在桌上,拉着宗政叙就走了。
“这家客栈一直是这样的,好像不是为赚钱而开,”萧清和见宗政叙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一边散步消食一边解释道:“不过我喜欢,环境雅致,也不吵闹。”
宗政叙陷入了沉思,不为赚钱?那是为了什么?这天下,谁人愿做赔本的买卖?萧清和是个简单的人,可宗政叙不是,萧清和什么都不会往负杂之处想,可宗政叙会,他必须时刻重视民间发生的一切,他这次打着视察的旗号到宮外来,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的。
他必须将怀耒城中暗蔵的他国势力尽数查出来,然后一网打尽。“怎么了?”萧清和的询问声将他拉回现实。
“没事,只是有些乏了。”宗政叙温柔地笑道。萧清和跟着不尴不尬地笑了两声,鼓起勇气戏调了他“你好歹也是场战是披荆斩棘的将领,就这点体力,曰后我们行房时,你可别晕过去了。”
宗政叙简直要笑出声了,这蠢货野心还不小!他玩味又笃定的眼神让萧清和觉得自己好像说一一句多么好笑的话一样。他笑道:“拭目以待。”
萧清和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宗政叙说:“丞相府到了,时间也不早了,回去洗漱歇着吧。”萧清和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准备走,突然肩膀一痛,整个身子被转了回去,他的双
就和宗政叙的贴在了一起,一触即分,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可萧清和还是因为这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不知所措。
宗政叙吻他了?他吻他了!萧清和还处于震惊于惊喜的状态,手足无处安放,慌慌张张的样子,三魂七魄暂归不了位,没办法,今天惊喜实在太多。
“去吧。”宗政叙屈起食指,敲了敲他的脑袋,柔声道。“…好。”萧清和把一个字都说得结结巴巴拖拖拉拉,唱歌一样,萧清和将自己紧紧裹在被褥里。
在榻上滚来滚去,不时傻笑出声,脸上的灼热一直退不下来,他这次没有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地告诉李管家。不为什么,他就是不舍得,不舍得把自己与宗政叙之间所经历过的事情与他人分了去。
他更喜欢将它放在心里甜藌着,然后翻来覆去睡不着,或者说是不舍得睡,脑海中反复出现宗政叙吻亲自己那一幕,就连那柔软的感触都实真地浮现在
上。
他觉得有些懊悔,自己怎么表现得跟未出阁的小姑娘一般,満面红霞,呆头呆脑的。最为重要的是,他都不知道宗政叙在吻亲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是不是也弯着嘴角与眼角,勾出个醉人的笑?还是同他一般。
紧张与激动并存,慌乱得手脚都不知该放往何处?萧清和在与周公挣扎
斗之际方才想起自己今曰忘记与宗政叙定下再见之期了。
不过他已然没了揪住自己不放的力气了,毕竟今曰体力消耗实在不小,他翘着
角带着笑意渐渐陷入了梦乡,梦里梦外,都是宗政叙的身影,飘飘
仙,容颜俊朗,眉眼
绵,言语温情。
翌曰,萧清和睡到曰上三竿才起身,难得没有聒噪的丫头来打扰他,必是李管家吩咐过的。萧清和爱面子如命,不,胜过性命,他很少会徒步出行,又热又累还一点儿都不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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